姜兮隨口道:“沒什么,做了個小實驗。”
陸流楓抿了下唇,沒再追問,但攪弄雜粥時,仍不時把視線往雌主的方向投來。
石盆邊,姜兮又把手掌伸入水中。
瑩瑩綠光再次浮現(xiàn),她在水中注入了治療異能。
然后深吸一口氣,憋住氣,將臉埋進了水中。
臉上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
姜兮一直到憋不住氣了,才把臉從水里解放出來。
果然,石盆里的水變成了黑色。
而且,這種水療的方法,治療的面積更大,耗費的異能也要更少。
姜兮眸色一喜。
但看著那盆黑漆漆的水,又陷入了沉默。
她身上的黑水好像很毒。
石盆太重,她試了試發(fā)現(xiàn)搬不動,只能向陸流楓求救。
“陸流楓,你能不能幫我把這盆水倒到外面,別在家里倒。”
萬一把大家都毒死了……
陸流楓走過來,十分輕松的就抱起了石盆。
姜兮羨慕的看了他一眼,又連忙提醒。
“小心點,別被里面的水濺到了,可能會灼傷你。”
陸流楓低低“嗯”了一聲。
整個人就跟做夢一樣。
他從來沒有想過,雌主會變得這么溫柔。
姜兮目送他往后院去時,聽到身后傳來一道開門聲。
她回頭一看。
一個白發(fā)藍眸,容貌絕艷的男人走了進來,對方哪怕穿著一身血跡斑駁的獸皮衣,也蓋不住渾身上下的魅惑氣息。
這是姜兮的雪狐獸夫伊月息,是圣城著名的美男子,曾引得無數(shù)雌性爭奪,甚至大打出手。
最后被姜兮的圣雌母親施壓,被迫嫁給了她。
成婚以來,從不搭理姜兮,更是毫不掩蓋自己對她的厭惡和排斥。
但他越是排斥,原身反而越喜歡他。
他就像是原身用來炫耀的戰(zhàn)利品,哪怕只是看著,也賞心悅目。
伊月息用上挑的狐眸淡淡瞥了她一眼,隨后便徑直回了自己的屋子,“砰”的一聲,砸關(guān)上了房門。
他不理自己,姜兮反而還松了口氣。
陸流楓倒完水,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擔心雌主脾氣上來,主動為伊月息解釋。
“他昨晚受了傷,在藥廬治療,所以這時候才回來。”
昨晚,陸流楓不是沒有跟他說過,說雌主精神力恢復外顯了,讓他回來求雌主治療,這比任何草藥都管用。
但伊月息蹙眉道,“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去求她。”
姜兮見陸流楓漂亮的長眸有些閃爍,猜出了伊月息的不愿意。
她點點頭,沒強求。
“我們吃飯吧,好餓啊。”
開飯前,慕凌扛著柴回來。
身上的獸皮半解,露出半邊肌肉上身,哪怕外面白雪皚皚,小麥色的肌膚上也溢出細細密密的汗液,十分性感。
姜兮看了一眼,便快速收回了視線。
陸流楓將一鍋煮的東西舀到幾個大木碗上,黏黏糊糊的看不來是什么東西。
慕凌放下柴,隨意擦了一下身上的汗,便坐到了火邊。
廚房里沒有桌子,眾人都是圍坐在火邊,各自端著一個碗吃。
房門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的冷空氣,也讓廚房里的氣氛怪異了起來。
因為,雌主從來不會跟他們在這里吃飯。
平時都要給她送到房間里才行。
陸流楓有些不自然的加了一把柴。
慕凌從頭到尾沒有看雌主,抱著碗,吃的速度極快。
姜兮看著碗里的一團不知道什么的糊,用超級大木勺舀了一口,剛?cè)M嘴巴里,眉頭就蹙了起來。
太……太太太難吃了……
這都是什么東西啊……
一股土味夾雜著肉的腥味,一口咽下去,她差點沒反胃吐出來了。
陸流楓看到了她的反應,有些尷尬開口。
“雌主,昨夜獸潮,還沒來得及上山打獵,委屈雌主跟我們一起吃吃雜粥了。”
慕凌已經(jīng)三兩下吃完一碗,開始舀第二碗了。
他見陸流楓這幅討好的模樣,忍不住開口。
“雌主,冬天山上的獵物本來就少,部落里多少人家都吃不上東西,還請雌主不要再挑食了。”
姜兮抿了下唇。
她從不挑食,但這實在是太難吃了。
“慕凌!”陸流楓連忙喊了他一聲,讓他不要再說了,以免惹怒了雌主,有他苦頭吃的。
慕凌鋒利的眉梢一壓,沒有退縮。
“春、夏、秋,雌主都可以挑食,但如今冰天雪地的,哪里還能打到獵物?”
“陸流楓你這么說,能確保今天就打到獵物嗎?”
“話我是說了,雌主要打要罵,隨便!”
原身在圣城長大,挑食慣了。
流放到詛咒之地后,每天也要有新鮮的肉食,才愿意吃飯,否則,寧可餓著,也絕不吃過夜的肉。
據(jù)姜兮回憶,昨天打到了一只像松鼠一樣小的獵物,但昨天一天就被她吃完了。
姜兮沉默了幾瞬,向慕凌看去。
“我不會打你,以后也不會打你們?nèi)魏稳恕!?/p>
男人眉骨鋒利,冷峻逼人,若非她知道,獸人不能對雌性動手,她還真不敢這么面對面跟他說話。
“食物的事情,我也會想辦法,不會讓你們都承擔。”
姜兮同時掃向兩人。
“我知道,你們都很想跟我解除婚契,只要能找到金魂果,我配合你們解除婚契。”
金魂果是她在記憶中找到的辦法。
但就算是用金魂果,也需要雌主心甘情愿解除,才能讓獸夫受到的傷害降到最小。
圣城那五位是怎么辦到的她不清楚,但如果詛咒之地的五位獸夫能找到金魂果,她愿意配合。
如果關(guān)系不能改善,她也不想,一直跟這么幾個厭惡她的人生活一輩子。
等她身體上的毒包治療好了,她完全可以重新找一位真心愛護、喜歡她的獸夫,共度一生。
陸流楓和慕凌齊齊愣住。
盡管陸流楓知道,雌主變了很多。
但他卻沒有想過,雌主竟然愿意跟他們解除婚契。
雌主以前說起婚契,都是為了咒罵圣城的那五位獸夫,用各種惡毒的語言咒罵他們跟她解了婚契后,最好失去異能,或者徹底死掉。
更是警告詛咒之地的五人,要是敢拿金魂果來解除婚契,她一定不會讓他們?nèi)缭福退闶墙獬惨麄儧]掉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