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雨意識到自己穿越了的時候,正面臨一個尷尬的場面。
一間小屋,三個男人排排坐,等著她就寢。
溫初雨打量著他們,捋著腦海里的記憶。
這個世界是末日之后的廢土世界,充滿了高強度輻射、變異、危險……
人類和變異生物的戰爭每天都在爆發,生存,對人類來說變得艱難,而生育,更加艱難,已經成為這個世界的首要任務。
年滿十八歲的原身因為沒有生育能力,被家族除名,被迫無奈跟厲日凡簽下婚姻契約,跟著他離開家族所在的城市,勉強在貧民窟里安了個家。
溫初雨神情復雜的看著站在最左邊的男人。
厲日凡,生就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硬朗帥氣的樣貌,不輸以前世界的男明星。
他深愛原身,原身任何不合理的要求都不會拒絕,譬如,原身不信命的非要買一個異能者回來造人,他就傾其所有給她買回了陸子炎。
沒有火系異能者的攻擊力,卻有火系異能的火暴脾氣!
你看夠了嗎?”陸子炎突然不耐煩地出聲。
“陸子炎!”厲日凡立刻呵斥,“不許對妻主無理!”
“嗤……你有什么資格訓斥我?一個普通人而已……不對,你就是她的一條狗而已!”陸子炎不不屑,聲音里壓著怒火,
也對,被人送出去當了十天苦力,不生氣才怪。
這時,一個清冽溫和的聲音響起:“陸子炎,你這話過分了,好了,別吵,聽妻主說話。”
溫初雨嘆氣,看向說話的云澤桉,水系異能者,人也跟水做的似的,膚白貌美、弱柳扶風,那嫩白的小臉感覺掐一把就能掐出水來,看向她時,一雙眸子里仿佛繚繞著水霧的深潭,隨時能把人溺死。
這是厲日凡心疼她整天鬧騰,把陸子炎送出去賺了十天工錢,然后傾家蕩產買回來的殘缺貨。
他只是初級水系異能者,可異能過于廢物,再加上其他方面還不如厲日凡這個普通人,也沒有的道原主的一絲好臉。
偏偏因為他,原身把家里什么都賣了,連一根草都沒留,加上原身從小被養得嬌氣,沒有好吃的食物就寧可餓著,硬生生把自己折騰沒了。
而溫初雨就這么巧穿越過來,接手了眼前這三個男人。
“唉……”溫初雨又是一聲輕嘆,下令,“睡吧。”
一家之主發話,三個男人互相看了眼,各種在地上找了個位置,躺的躺、坐的坐。
“妻主,晚上天寒,家里也沒有被褥,今晚讓陸子炎陪著您睡吧。”
溫初雨嘴角抽了抽:“你別叫我妻主。”
她是真不適應啊。
厲日凡聲音頓住,一瞬間,溫初雨嗅到了名為絕望的氣息。
她急忙改口:“你還是叫我名字吧。”
厲日凡眼眸亮起,語氣難掩激動:“真的可以嗎?初、初雨……”
這個名字,還是小時候喊過,后來,她是高高在上的溫小姐,而他是毫無用處的垃圾,他再也沒有資格喊她的名字。
溫初雨急忙改正:“就直接叫溫初雨吧。”
厲日凡眼睛暗下去,聲音也低了幾分:“好,溫小姐。那今晚就讓陸子炎陪著您吧,不然您會凍病的。”
溫初雨:“……”懶得糾正了,就這樣吧。
廢土世界的氣溫極度不正常,中午可能到達五六十度,晚上就有可能降到零下五六十度,現在雖然是春末夏初的季節,但晚上溫度只有零下二十度,沒有保暖措施,像溫初雨這樣的溫室花朵只能凍死。
溫初雨臉頰發熱,她在以前的世界活了三十年,生命中只有古中醫的學習、研究、應用,可沒有抱著男人取暖的經驗。
但事已至此,保命和羞赧之間,她選擇保命。
男人,只是工具而已!
“陸子炎。”
不情不愿的聲音響起,燃著火藥味:“想要就自己過來躺下。”
他不怕冷,早就大大咧咧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見溫初雨竟然真的想把他當取暖工具,就故意拍拍自己的手臂,讓她自己過來,借此羞辱她。
厲日凡頓時火大:“陸子炎,她是主人,你怎么敢用這種態度……”
這種事哪有讓妻主自己過來的?誰家不是妻主一發話,他們就得趕快湊上前?
陸子炎真是膽子大了!
溫初雨已經感覺到冷得發抖了,怕他們又吵起來,趕緊喊停:“好了,別吵了,不是什么大事。”
她快速躺到陸子炎身邊,被冰涼的地面凍得哆嗦了下,下一秒,陸子炎長臂一伸將她摟進懷里。
感覺到男人沒穿上衣,自己的臉和手直接貼在男人的滾熱的肌膚上,溫初雨的臉直接燃燒起來。
溫初雨從來沒跟男人這么近距離接觸過,還是個如此高大的男人,手臂一圈就能把她整個人都圈住。
熱烘烘的雄性氣息將她從頭到腳籠罩住,呼吸間,避無可避,絲絲縷縷的纏住她的氣息往她身體里鉆,讓她心跳加速、體溫升高。
溫初雨整個人都緊繃著,每個毛孔都在戒備著這個包裹住自己的男人。
貼著熱熱的人形抱枕,睡意很快襲來,溫初雨強撐了一會兒還是睡著了。
睡著后,身體自然而然的松懈下來,這時,陸子炎稍稍動了下。
厲日凡刻意壓低的聲音隨即響起:“溫小姐沒發話,你不能碰她!”
陸子炎唇角壓了壓,黑暗掩住了他滿臉的厭惡。
他厭惡厲日凡,是他把他帶到這惡毒的女人身邊。
他更討厭溫初雨,這個生活在貧民窟的女人,卻心比天高,嫌棄他、侮辱他、把他當做免費的苦力、賺錢工具,每次看他時,眼里是毫不掩飾的鄙視。
可是,這女人窩在他懷里睡著的時候,軟軟小小的一只,他剛剛偷偷捏了下她胳膊,骨頭細細的,肉軟軟的,想來她全身都是這樣,這讓他有一種把她團一團在手里拋玩的沖動。
原來,女人是這樣的,好弱小,稍稍一用力就能把她撕碎的感覺。
陸子炎心里癢癢的,癢什么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自己的體溫比以往更高了,夜間的溫度,他竟然額頭冒熱汗。
咬了咬牙,克制住心底的癢意,他沒好氣地道:“別瞎操心,我沒打算尋死。”
明明是飽含怒火的回應,卻莫名壓低了聲音,也壓住了喉嚨深處的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