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不是后悔了？
“不客氣。”
姜黎淡漠地吐出三個字后，拉著楚墨淵轉(zhuǎn)身離開原地。
季宥琛瞳孔微縮，上前一步，剛要開口叫住姜黎，卻被沈茴拉住了手。
“阿琛，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看季府的后花園嗎？”
他緊抿唇瓣，對沈茴的話仿若未聞，雙眸緊緊盯著離去的公主府馬車。
直到這一刻，他才清晰地意識到，姜黎是真的不要他了。
恍然間，季宥琛突然想起姜黎出嫁的前一天發(fā)生的事情了。
那天沈茴病愈了，他特地買了姜黎最愛吃的糕點去找她。
這一次，她見到他的時候，不再如往日那般開心。
她說：“阿琛，是我自己決定要割血救沈姑娘的，你不必擔(dān)心我。”
季宥琛抿了抿唇，溫聲說：“那日請你去救她的時候，是我言行不太妥當，對不起。”
姜黎微微搖頭，杏眸定定地看著他。
“阿琛，你之前救了我三次，你可曾后悔過？”
“后悔什么？”
季宥琛不解地問了一句，放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收攏。
姜黎眉眼含笑地望著他，“你有沒有后悔過救我？如果不是我，你跟沈姑娘之間，應(yīng)當不會發(fā)生這些事情。”
“沒有，因為若是換成旁人，我也一樣會出手相救的。”
季宥琛說這話的時候，眉眼間滿是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姜黎眸色暗了暗，沉默了半晌后，再次輕聲問：“那年我去城郊清山寺祈福，路遇刺客，你是奮不顧身替我擋刀，救下我。如果換成是旁人，你也會這么做嗎？”
“嗯。”
季宥琛回答的聲線毫無波瀾。
站在他面前的姜黎不甘心地看著他，“那后來，我被父皇后宮嬪妃下毒陷害，昏迷不醒，你深入迷霧林，為我請來神醫(yī)看病，這些事情，你......”
不等姜黎說完，季宥琛便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
“會，不管那些事情發(fā)生在誰身上，我都不會見死不救。”
就在季宥琛以為姜黎會大吵大鬧的時候，她笑著說：“阿琛，謝謝你救了我那么多次，從前都是我太任性了，給你添了這么多麻煩。”
季宥琛微微怔愣了一下，張嘴剛想說什么，就被一個匆匆趕來的丫鬟打斷了。
“公主，靈霜姑姑過來了，說是太后要見你。”
“我馬上過去。”
姜黎說完這話后，在臨離開之前，笑容燦爛地看向他，“阿琛，往后余生，祝你平安無虞，一生順遂。”
當時他聽到這話后，心下有些不安，卻沒來得及多說什么，就看到姜黎跟著靈霜姑姑匆匆離開的背影。
現(xiàn)在想來，原來那時的姜黎，已經(jīng)是在對他告別了。
他指尖輕顫，鼻頭有些發(fā)酸。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是在意姜黎的。
只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
站在旁邊的沈茴等了片刻后，依舊沒聽到季宥琛說話，妒忌地看了一眼姜黎離開的方向，等她再側(cè)目看向他的時候，又換上了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
“阿琛，你是不是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