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15歲那年，我爸領回來了一個女人。女人看起來不過20出頭，穿著一身白裙，
如瀑似的長發披散著，耳邊還別著一朵小雛菊。我爸告訴我，
這個小白花女主一樣的人以后就是我媽了。我警惕地看著這個闖入我家的不速之客，
或許是我眼中的厭惡太過明顯，我爸一下子就火了起來，揚手就給了我一耳光，
我看到那個女人被我爸的動作嚇得渾身一顫，豆大的淚珠瞬間就掉了下來。
她拉住我爸的手腕，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我爸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那個女人給吸引了，
我趁機跑上樓，在我轉身的時候還聽到她抽噎著對我爸說他嚇到她了，我爸軟著聲音哄她，
我覺得惡心至極。我媽是在我10歲的時候因病去世的，在媽媽最后的時間里，
她躺在病床上握著我的手喃喃地說著，說老天爺對她不公，真心換不來真心，
從那時起我知道了我的爸爸原來一直是在人前裝出一副好丈夫好父親的模樣，
是他辜負了我媽。于是，從10歲起我便恨上了我爸，在我媽剛死的前一兩年里，
他還是會做出一副懷念亡妻的深情樣，但是在我許多個失眠的夜晚，
我經常能聽到他帶不同的女人回家，睡在他曾經和我媽一起睡過的床上。
他帶回家的女人很多，但是能名正言順成為我后媽的，這個女人還是第一個。
第二章因為第一次見面并不愉快，再加上我恨我爸，所以連帶著我也討厭后媽。
我對她叫不出口“媽”這個字，但是也不想每次都挨巴掌，于是在我爸面前我就盡量少說話，
實在要說話時就含糊地發出“媽”這個音節糊弄過去。見我老實了，我爸就懶得管我了，
滿心滿眼都是他的這位新婚妻子，兩人幾乎天天膩在一起，我不想看，就盡可能地躲著他們。
以前我媽還在的時候，她從不這樣和我爸膩歪，更多地是用含情脈脈的雙眼注視著我爸，
然后對他笑笑。媽媽很愛爸爸，所以我曾經也以為爸爸也是愛媽媽的。
我爸和后媽蜜里調油的日子沒過多久，公司就忙了起來，
我爸也開始早出晚歸或者幾天不回家。后媽對于我爸不著家這件事表現得不是特別在意，
我每天起床去上學的時候她都還沒起，晚上等我放學回到家就看到后媽在花房里鼓搗那些花。
我討厭后媽，也討厭后媽去花房，因為那是我媽媽生前種下的花，
所以我不想后媽去碰那些花。于是正處于叛逆期的我開始了和后媽斗智斗勇的時光。
從一開始的將她在花房里添置的植物澆死，再到我偷偷替換掉她那些用來保養的飲品，
最后將我爸送她的東西毀掉。我能做這么多事也不是因為后媽是個忍氣吞聲的人。
我澆死她的植物，她就吩咐保姆阿姨每天在我上學前洗衣服，讓我沒有校服穿，
只能大夏天的穿著冬季校服去上課；我偷換她的飲品，她就在我的水杯里灌烈酒，
讓我在上完體育課急著喝水的時候在全班同學面前噴出來。
惡作劇的終結是在最后一次我故意毀壞掉一根我爸送她的項鏈后，
被肢解的項鏈還沒來及的收拾我爸帶著后媽突然回家了，看到茶幾上被四分五裂的項鏈，
我爸當即皺起了眉頭。這本不應該是他們平時回家的時間，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認為是后媽特意帶著我爸突然回來的。
正當我已經做好了要被我爸揍一頓的準備時，后媽掃了桌子上的項鏈一眼，然后輕哼一聲，
抓著我爸的胳膊嗔道：“都怪你買了項鏈又不親手幫我戴，我今天一直戴不上，
一氣之下就把項鏈扯斷了。”說實話，聽到后媽這么說的時候我是有些震驚的，
這是一個正常人能想出來的理由嗎？而偏偏我爸真還就吃這一套，
他寵溺地捏了捏后媽的臉哄道：“是我的問題，以后我都給你戴，好嗎？
”我先是怔愣了幾秒，隨后逃似地跑回了房間，因為剛才這一幕看著真是太驚悚了。
不過從那天起，我和后媽的“斗爭”算是告一段落，
我們彼此心照不宣地選擇把這些事當作沒發生過。她從未在我面前提過我做的那些事，
同樣的我也不再提起她曾經應對我的手段。我和后媽平靜地度過了一段時間，
而后我對她的改觀是在初三那年發生的一件事開始的。第三章十四五歲的少男少女們，
在進入青春期的同時也像一塊干涸的海綿拼命吸收著從前從未接觸過的世界，
心智上的不成熟讓他們難以掩飾自己內心的惡意，他們將惡意隨心所欲地釋放，
絲毫不在意那些舉動會對別人造成多大的傷害。所以在我的再三警告無果后，
我選擇了用武力保護自己。于是，
我和那個對我惡言相向的男生雙雙被拎到了班主任的辦公室里。班主任是個中年男教師，
老婆和孩子都在我們這所初中里上班、上學，
或許正是因為初中階段還處于九年義務教育階段不能隨意開除學生，
他對于班級里發生的矛盾向來是輕拿重放。“好啊你林思渺，你以為成績好就了不起了是嗎？
在學校和同學打架，還是和男生打架，還有沒有一點女生該有的樣子？
”聽到班主任的話我本就不甘的情緒再度洋溢起怒火，我抬頭直視著班主任說到：“老師，
您了解發生了什么了嗎就先說我，作為老師怎么能是否對錯都不分就隨意給人下定論？
“班主任聽到我這樣說，臉色一下子更黑了，
幾乎是用吼出來的音量對我嚷著：“老師和你說話你也頂嘴是嗎？你家里人都是怎么教你的？
目無尊長、沒有教養！我已經通知你家長了，我到是要看看你們家是怎么把你教成這樣的！
憋了一肚子的火在聽到班主任說通知了家長的那一刻仿佛吃了一顆啞炮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爸從來不管我在學校中的事，就算聯系他他也不會來，但是就算他不來，
回家后也少不了要被他不分青紅皂白地罵一通，有時候甚至還會挨一頓揍。“那王琦呢，
他就不用叫家長嗎？”我還是不服氣，瞥了一眼站在一邊一副事不關己的王琦一眼，
后者突然被我點了名字身體也突然僵了一瞬。“少管別人的事，先管好你自己吧。
”班主任瞇了瞇眼說到。在班主任的袒護下王琦松了一口氣，
還對我挑了挑眉做出挑釁的表情。“你……”“我們家林思渺的事自然有人會管，
不過我也是挺好奇到底什么樣的人家能教出這樣的孩子。
”一道冷清的女聲從辦公室門口傳來，所有人的眼光都朝著門口望去，
只見來的人身著一身黑色套裙，長發披散在身后，細高跟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渾身散發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壓迫感。我愣了一下才發現，來的人竟是后媽。
“請問是陳老師是嗎？聽說你是我們家思渺的班主任。”后媽不急不徐地走了過來，
眼睛從上到下打量著班主任，她說話乍一聽是有禮包且尊敬的，
但是她的眼神中卻明晃晃地充滿了不屑。“我們家思渺在學校里有您費心了，
在家我也有好好教育她，例如，我跟她說，被欺負了一定要還回去。
”后媽當然沒教過我這些，她卻說得好像確有其事一樣。她自然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輕輕翹起腿舉著手審視著自己的新美甲。班主任從來沒見過后媽，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
但后媽的氣場已經壓制住了在場的所有人，班主任此時也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他放軟了語氣對后媽說：“請問您是林思渺同學的哪位家長呢……”“我是她媽媽。
”后媽的視線從美甲上輕輕瞥了一眼班主任，隨后又看了眼自己今天穿的鞋子。我看向她，
心跳瞬間漏跳了一拍。班主任添油加醋地向后媽解釋了一遍剛才我和王琦打起來的緣由，
我氣急想要解釋，卻一直被班主任堵了回去，后媽聽完班主任的話又看向我：“我不聽他說，
我聽你說。”我一時有些緊張，但還是將事情原本的始末告訴給了后媽。“噢，我聽明白了。
是這位小同學先嘴賤在先惹了思渺，思渺忍無可忍揍了他。”后媽的目光掃了一眼王琦，
他身上的校服被我拽得皺皺巴巴的，嘴角紅腫了一大塊，眼眶骨也青了；后媽再看了一眼我，
我只是頭發有些凌亂，沒看到有什么傷口，她又向我投來一個贊許的目光。“呃，思渺媽媽，
話不是這樣說的，雖然是王琦先說了不好聽的話，但是林思渺先動手肯定是不對的，
還給人打成這樣了。”班主任著急忙慌地說著，后媽一眼，隨后站起身來走到王琦面前。
班主任還以為后媽是要給王琦道歉，嘴里還在不停地說著：“依我看這件事其實很好解決，
林思渺給人家道個歉，
咱們再帶王琦上醫院看看處理一下傷口這事兒就過去了……”“你對我女兒說了什么？
”后媽直視著王琦的眼睛說道。“呃……我只是開個玩笑……”“所以，你說了什么？
”“……我說，她沒有媽，
爹都不知道在外面找多少女人了……以后她也是當小三的料……”王琦越說越心虛，
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啪！”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后媽竟直接揚手給了他一耳光！
第四章“這…這…林思渺媽媽，你這是干什么！”班主任先是愣住了，
隨后反應過來之后大驚失色，他慌忙地去查看王琦的臉，王琦被打得臉轉向了一邊，
他似乎也是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還保持著被打后的動作。
“我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如果林思渺敢對別的同學說出這種話我也會這樣教育她。
不過很顯然你的父母沒有教育過你，那我也不介意替你的父母代勞一下。
”后媽又從包里掏出一張名片單手扔給了班主任，班主任拿過名片仔細看了起來，
上面簡簡單單寫了幾個字：林氏集團-李清竹。“以后林思渺的事直接可以聯系我，
不用聯系他爸爸。另外，這位同學如果需要驗傷什么的也可以讓你家長聯系我，
我們該賠的賠。我剛才打了你，我可以給你道個歉，阿姨下手比較重，但是呢，
我們家林思渺是不會跟你道歉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李清竹在說到最后一句話時是對著班主任說的，班主任的臉色非常復雜，
可以說是五顏六色都匯聚在了他那張臉上，李清竹也沒等班主任再說話，
轉身示意我一起離開了辦公室。第五章我忐忑不安地跟在李清竹的身后，
現在已經過了放學的時間好一會兒了，
空蕩蕩的校園里只有我和李清竹一前一后的兩個身影走在路上。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對她說道：“那個……今天發生的事，你會告訴我爸嗎？
”李清竹頭也沒回地說著：“你希望我告訴他么？”“我……不希望……”我小聲地說著，
我不敢保證她是不是真的會采取我的意見。“我不會告訴他的，
這件事就當作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吧，反正我們之間也不是第一次有秘密了不是嗎？
”李清竹回過頭，有些狡黠地對我眨了眨眼。夕陽的余暉溫溫柔柔地鋪灑在她地長發上，
在這一刻我曾經對她的所有不滿好像頃刻之間就隨著彩云飄走了。
“你們班主任就這也能當教師啊，也太沒有師德了，無腦護男同學，
什么清朝老古董還在重男輕女。”李清竹不滿地抱怨著，
沒有了剛才在辦公室里那般氣場全開的模樣，此刻在我的面前就像是朋友一般和我吐槽著。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我們班的女生想著反正快要畢業了，
不用多久就見不到這個人了就忍了。”我回道，
“其實今天我還以為你會像我爸一樣呢……”“你爸什么樣我才不管呢，
但是我來這里也不是來聽他們和稀泥的，我是來給你撐腰的。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仿佛一記重炮一樣擊中了我的心臟。我的鼻尖泛著酸意，眼眶熱熱的，
壓抑了許久的委屈涌上心頭，這還是我在媽媽走后第一次感受到了“偏愛”。“李清竹，
你打了王琦真的沒事嗎？”我用力吸了吸鼻子，轉移話題到。“誰允許你直呼我的大名了？
”李清竹沒好氣地嗔怪道，“打就打了唄，一個耳光而已能賠多少錢，
我最看不慣這種中二病的男生了，嘴巴真臭。我反正沒教養我承認，
他敢把對你說的話在他媽媽面前說一遍么？”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李清竹的樣子，
她就像言情小說里的小白花女主一樣依附在我爸的身邊，
我以為她的性格也會像小白花一樣柔弱，可是今天我才發現，
李清竹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加地堅韌。她好像并不是一朵只會任人采擷的小白花。
第六章時間一下過去了一個多月，剛好節日到了，我爸帶著我和李清竹一起去奶奶家小聚。
李清竹在我爸身邊端坐著，捧著一杯熱茶小小地抿了一口，
奶奶坐在沙發的主位上神色淡淡的，客廳里有些安靜，叔叔嬸嬸一家子還沒來。
不多時奶奶還是先開口說話了：“清竹啊，你和林輝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吧？
我聽說你最近都是跟著林輝一起在公司上班，公司這么忙，別給你累壞了。
”我一直都不太喜歡奶奶，總覺得她說的話有時候聽起來非常別扭讓人有些不太舒服，
以前年紀小的時候不知道這種感覺叫什么，長大后我明白了，
這樣的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話里藏刀，“思渺現在初三了，明年就要中考，
正是要盯緊點的時候，公司的事又這么多，每天早出晚歸的，
思渺的學習生活還是得靠自己自覺啊。”奶奶提到了我，
可是視線卻一秒鐘都沒在我身上停留過。“我看林輝和你的感情也不錯，趁現在你還年輕，
林輝身體也還不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什么打算呀？你倆都出去忙了，
思渺一個人在家也無聊得很嘛。”許是我再愚鈍也聽出來了奶奶話里話外的意思，
她先是說李清竹在公司工作怕累著她，又說我獨自在家沒人照顧，
不就是想說李清竹沒有做好一個妻子的“責任”么？她表面上是說我一個人在家會無聊，
然后又問李清竹的想法，不就是在變相給李清竹催生嗎？我想起我媽還在世的時候，
奶奶也是這樣，在媽媽面前嘴上說著一些關心的話，
實際上話里話外都是想讓我媽趕緊再生一個，最好是再生一個兒子出來，
但每次都被我媽搪塞掉了，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奶奶對我和我媽的態度遠不如對叔叔嬸嬸家要好。
其實我一直都不太喜歡奶奶，總覺得她說的話有時候聽起來非常別扭讓人有些不太舒服，
以前年紀小的時候不知道這種感覺叫什么，長大后我明白了，
這樣的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笑里藏刀，不達目的不罷休。李清竹輕輕眨了眨眼，
將手中的杯盞放在了面前的茶幾上，她抬起頭看向奶奶說：“媽，我和林輝現在還算在新婚，
總是想要多一點相處的時間的嘛。思渺在家生活有阿姨照顧，學習上也從來不用我們操心的，
自律得很，上次她老師還和我說思渺月考又拿了年級第一呢，我和林輝都挺高興的。
”“你們感情好我也就放心了，做長輩的嘛，不過就那點心愿，
看到你們身體健康、感情和睦，家里人丁興旺和和美美的，我就放心了。
”李清竹的說話方式顯然要比我媽更滴水不漏，奶奶見李清竹不順她的意，也沒什么反應，
只是呵呵地笑著。剛好，叔叔嬸嬸一家這時候也到了。第七章叔叔嬸嬸家有個兒子，
比我小兩歲。作為目前家里唯一的孫子自然是得到了全家上上下下的關注，
叔叔嬸嬸更是寵愛有加，才13歲就已經170多斤，甚至這個數字還在向上增長，
全家沒一個人覺得有什么問題。畢竟是男孩子嘍。
林顯宗那雙大象腿踏進來的時候我都感覺地面顫抖了兩下。他一進門就往沙發上坐下，
象征性地和奶奶還有我爸和李清竹問了聲好，奶奶頓時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連聲應好。
叔叔嬸嬸跟在后邊也走了進來將手里提著的東西放到奶奶面前，奶奶立馬接過東西，
看了又看，一邊假裝埋怨道叔叔嬸嬸又亂花錢買東西，
一邊又夸贊他們有心了送的東西都是好東西。
我和我爸帶來的東西奶奶只是掃了一眼就讓阿姨拿下去了，
而且我們家帶來的東西每次都是比叔叔嬸嬸家送的東西要貴要好。仿佛在我奶奶眼里，
工作能力再好能當再大的老板賺再多的錢都不如有個人能給她生個帶把的孫子。
奶奶把東西放在茶幾上，吩咐阿姨給叔叔嬸嬸一家添茶，
又額外交代阿姨給林顯宗拿瓶飲料來。她用指了指李清竹，
向叔叔嬸嬸兩人介紹道：“阿珊應該還沒見過清竹吧，這是林輝的妻子。”“嫂子你好，
我叫陳珊或者阿珊就行。”陳珊笑著對李清竹打招呼，李清竹禮貌地回應了，
“嫂子看起來很年輕啊，應該沒我大吧。哎呀，你看，今天顯宗一直催著要來奶奶家，
我給嫂子準備的見面禮都給忘了。”李清竹看了一眼我爸，我爸還沒來得及開口呢，
奶奶就先一步出聲：“沒事，都是一家人，以后多走動，到時候你再拿給她就行。
”“沒事的弟妹，”李清竹淡笑著開口，陳珊卻是臉上一僵。她剛才故意提到李清竹的年齡，
本是想在她面前擺出一份年長的架子，可惜李清竹根本不吃她這套，
“我今天第一次跟弟妹見面，自然也是準備了見面禮的。”說著，
她讓阿姨把剛才拿進來的禮盒中的一個拿了過來給了陳珊。
“這是我和林輝前段時間出國出差的時候帶回來的一套護膚品，養分特別高，
最適合熟齡肌使用了，女人嘛，哪有不愛美的，今天特意帶來送給弟妹當見面禮。
”陳珊聽完李清竹的話臉上的笑都快掛不住了，她想擺年齡架子，李清竹直接順竿爬，
暗示她年紀大該好好保養了。陳珊不情不愿地收下見面禮，立馬又把話題引到林顯宗的身上，
“顯宗上初中了之后可是讓人操心，每天我都起來給他做不同的早餐補充營養，
晚上還得陪著他學習，顯宗要是能有思渺一半聽話我每天都能笑醒嘍。”我爸悶不做聲，
他何嘗不知道奶奶的偏心，我媽曾經和我說過，奶奶以前就偏心小叔一家，
在陳珊生了兒子后更是偏心得不得了。我爸他雖然不在人前顯露什么情緒，
但是每次在奶奶家吃完飯回去后他的總是板著臉，我還經常能聽到他和媽媽吵架，
似乎沒能生出個兒子我媽就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一樣。“思渺確實是不用我們操心的，
我和林輝平時公司里事情多，思渺不用我們盯著都此次考試考年級第一呢，
平時還有時間能去搞搞競賽。我和阿輝也就更放心在外面專注事業了。
”李清竹毫不吝嗇地夸獎讓我的耳根有些發燙，
走后的幾年里每次來到奶奶家時面對叔叔嬸嬸話里的炫耀之意我爸是從來沒有為我說話過的，
不管我的成績多么好，好像都比不過堂弟那二兩肉來得有面子。“要我說呀，
女孩子嘛都是后勁不足的，初中知識簡單，思渺上了高中之后嫂子你可得盯緊了，
不光是學習這方面呢。”陳珊這句話一出，我看到李清竹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嫂子你也年輕，還是早點給思渺生個弟弟好了，將來姐弟倆有個伴兒多好。
”如果說陳珊和奶奶私底下沒有通過氣我是不信的，不然怎么繞來繞去都離不開這個話題。
“我和阿輝已經在計劃中了呢，這不是才剛開始準備，沒好意思和大家說嘛。”說罷，
李清竹的手似有似無地在肚子上輕撫了一下。我的背脊忽然一僵，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