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年公司上市的那天,他的繼妹蘇語妍找上了我。“你已經霸占了哥哥十年,
如今他已功成名就,我也回來了,請你和他離婚。”“像你這種黑皮女人,
哥哥帶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的,所以,希望你不要那么自私,多為他考慮考慮。
”我思考片刻,轉手打給季斯年。我以為他和我想的一樣,哪有小姑子勸離婚的。
卻沒料到他也猶猶豫豫,“若溪,你知道的,生意場上有很多人都排斥黑人,
帶上你確實有些為難。”“但離婚是不可能的,要不這段時間讓妹妹陪我,
你去國外做個全身整形手術改造一下膚色?”看著蘇語妍發給我的他倆私密小視頻,
我默默的掛斷了電話。反應過來后,我顫抖著指尖給爸爸發去了消息。“三天后,
撤銷對季斯年公司的一切投資!”“那時,我會同意與京圈的那位聯姻。”1爸爸秒回,
“好的!”蘇語妍發給我的私密小視頻足足有成百上千個,
從季斯年的20歲到現在的30歲。有在他們家的,我們婚房的,國外的,車上的,
甚至野外的。我的指尖不斷的顫抖著,卻還是忍不住一個個的往下劃。“語妍,
嫁給我好不好?”“我們異父異母,只要爸媽離婚,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
”20歲的蘇語妍拒絕了他,“哥哥,我們不能為了自己的幸福,犧牲掉父母的愛情。
”在注意到視頻上的時間點時,我忽然有些呼吸不上來。季斯年再向蘇語妍求婚的這天,
也是答應追了他三年的我,成為女朋友的那天。他說他忽然發現了我的好,對我開始心動,
不嫌棄我是黑人,會娶我。那晚,我們失去了彼此的第一次。醒來時,他卻莫名的發火,
竟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仿佛真想把我掐死。在看到我青筋四起,快要失去意識時,
他猛地收手,獨自蜷縮在被窩里抽泣。為表真心,他當場官宣,帶我見父母,
甚至與異性說話都要經過我同意,發誓今后只愛我一人。
我以為是我這么多年的追求終于打動了他。卻不知背后,竟還有這么一段緣由。
蘇語妍朝著我啐了一口,“黑皮女人,也配得上我哥?”“若不是當初我拒絕了他的求婚,
季太太的位置怎會輪得到你。”她的眼里充滿了對黑人的厭惡,手伸到一半想扇我時,
季斯年回來了。“語妍,你在做什么!”季斯年臉上的憤怒看不出一點虛假,
我差點以為剛剛看到的是一場夢。可當他靠近我時,
我聞到了他身上和蘇語妍一模一樣的香水味,頓時胃里一陣翻騰。他向我解釋道,“若溪,
我這妹妹從小到大都是被寵著長大的,若是惹你不開心了,你就和我說,我幫你教訓她。
”我強壯鎮定,淡淡開口道,“她確實惹我不開心了。”“要不你現在就幫我教訓她?
”2季斯年似乎沒料到一向順從他的我,真的會給第一次見面的“小姑子”一個下馬威。
看他怔在原地,我再次開口道,“斯年?這還是我第一次對你提要求。
”“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我在賭,
他這十年里對我究竟是真是假。蘇語妍見他紋絲不動,以為勝券在握,“黑女人,
你在教我哥做事?”“你知不知道哥哥愛的人...”她話還沒說完,季斯年當著我面,
水靈靈的巴掌落在了她的屁股上。我的呼吸一窒,平日里一向正經的他,
此刻我卻覺得異常的陌生。蘇語妍得意的瞥了我一眼,故作委屈的哭著,
輕車熟路的沖進了我們的主臥。這么拙劣的演技,眼瞎的人都能看出來。可季斯年還是慌了。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徑直的追了過去。他謹小慎微的敲著們,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語妍,開開們,哥哥知道錯了。”“只要你不哭,不委屈,我什么都答應你,好不好?
”指甲掐進掌心,他竟這么見不得她受委屈。這還是這10年里,
我第一次聽到他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就連當初我們第一次后他快要將我掐死時,
他都沒有說過這句話。而那時,我也哭了,哭了很久。被迫的是我,快被掐死的是我,
可卻從未見過他如此憐惜我。難道僅僅是因為先愛上的那個人是我?蘇語妍的哭聲漸漸停止,
嘟著嘴打開們的瞬間將他拉了進去。她的聲音格外的大,“哥哥,我要你和那個黑女人離婚!
”季斯年回答的聲音很小很小,但還是傳到了我的耳里。“語妍,
她畢竟是我10年的結發妻子,說離婚就離婚,傳出去不合適。”蘇語妍抽泣著,“哥哥,
你是不是忘了當初娶她還是因為我?”“現在我讓你離婚,你竟不舍得?”“難道,
我離開的這些年,你愛上他了?”季斯年這次沒有猶豫,異常快速的否認,
甚至已經忘記了我還在外面。“怎么可能?只是因為公司剛上市,若現在離婚,
豈不是要被她分走一半財產。”我的血液仿佛瞬間倒流,雙膝一軟跌倒在地。眼淚砸在地上,
看著手背上的傷口,我想起了當初也會為了我拼命的季斯年。那時,他敢說未曾對我動過心?
只是,在蘇語妍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忘記了這份愛。擦干眼淚,我再次拿出手機。“爸爸,
今晚幫我安排一場宴席。”我想,即便是離開,我也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屋內逐漸傳來口水的啵唧聲和襯衫的摩擦聲。我實在是無法再繼續忍受,不知哪來的力氣,
使勁的踹了一腳房門。“季斯年,電話!”屋內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出來時面露尷尬,
甚至沒來得及擦掉嘴邊的口紅。蘇語妍像宣誓主權似的挽住了他,
瞬勢大幅度的往下拽了拽自己的包臀裙,生怕我看不見似的。季斯年接完電話后,
仍舊佇立在原地。我知道,他是在糾結這次宴會要帶誰去?3我攥緊了雙手,仍舊有些不甘。
這場宴會,唯獨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必須要帶上自己的結發妻子。
我假裝毫不在意的撩起自己的頭發,余光卻瞥見季斯年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蘇語妍的身上。
下一秒,他已經做了決定,“語妍,今晚陪我參加一個重要的局!”“現在還有時間,
我帶你去做造型,形象對于投資方來說是最為重要的。”季斯年加重了形象二字后,
終于舍得轉頭看向我。他給我扔來了一張黑卡,“若溪,
你做全身整形手術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雖然我不介意你是黑人,但生意場上,
還是要做到萬無一失才對。”“今天就讓語妍陪我去,等你什么時候形象好起來了,
我再帶你去。”大腦中最后一根緊繃的弦,在此刻斷開。我木訥了嗯了一聲,
他如何會認為我會在身后一直等他。當初為了我與全世界為敵的季斯年,
如今也成為了全世界中的一份子。我自小就被父親送到這邊,即使我求過他們很多次,
他們總會搖搖頭,說我沒有抗壓能力,不會自主解決問題,優柔寡斷。可他不知道,
這邊的人都厭惡黑人。厭惡的程度不止于嘲諷吐口水,甚至到了想要將我活埋的地步。因此,
即便我出生高貴,卻從始至終抬不起頭來,甚至嚴重到患上了抑郁癥。而那時,
季斯年出現了,他成為了我的光。他與全世界為敵的維護我,讓我看到了希望,
是他拉我走出深淵。可如今,他也成為了他們其中的一份子。既然這樣,我的愛由那時起,
也該由這時落了。他們離開后,我聯系了專業的離婚律師,隨后打印了兩份離婚協議書。
宴會上,我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了季斯年的背影。周圍人見到一個黑人來,
紛紛露出不善的眼神,“這種宴會怎么還讓一個黑人給混進來了。”“我去,好惡心,
全身上下只能看到她的眼白,想吐!”“保安!快把這個黑人趕出去。”季斯年注意到了我,
可這次,他并沒有向從前一樣上前來維護我,而是選擇了和其他人一樣的做法。“保安呢,
保安還沒來嗎?”“五分鐘內,若是還讓我看到這個黑人在這個宴會上,我就開了你。
”即便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曾經唯一守護我的人,如今不僅不幫我,
還火上澆油。保安臉色難看至極,“這位女士,請您離開!”我直直的盯著季斯年,
“等我老公簽完離婚協議,我自會離去。”所有人瞬間安靜,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
“據我所知,這場夫妻檔的宴會上,并沒有哪家妻子缺席的啊。
”“這黑妞怕不是精神有問題,得了妄想癥吧!”“就是就是,這來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
也沒聽說誰娶了一個黑人當老婆的。”“更何況,這架勢,似乎這黑妞還是個正宮?
”我記得當初季斯年明明高調的官宣過我,為何無人知曉?看著他臉上不自然的神情時,
我這才意識到,他的官宣或許只僅我可見。
蘇語妍沒有注意到季斯年聽到離婚協議后的心不在焉,不斷的在他旁邊擠眉弄眼。
沒等我反應過來,保安將我按在了地上。“哪來的死黑子,神經病!”。4瞬間,
所有人無盡的侮辱和漫罵聲席卷我的全身。我像條狗似的被壓制在地上,無法動彈半分,
和當初要被人活埋時的情境一模一樣。我下意識的看向季斯年。他在對視上我眼神的那一剎,
明顯有些慌張,可仍舊沒有上前。不知為何,明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眼淚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往下砸。狼狽至極時,季斯年出來打了圓場。他示意保安將我松開,
像看陌生人一樣的看向我,“這位女士,請您先行離開。”“這里并沒有你所謂的老公,
你又談何來的離婚呢?”他拽著我的手腕往外走,刻意壓低了聲音。“若溪,
今天這個宴會對我來說很重要,別鬧,好不好?”“若是因為沒有帶你而生氣,
那張黑卡你隨便刷。”眼淚流著流著,忽然很想笑,我甩開了他,“季斯年,我們離婚吧!
”說完的下一秒,我將離婚協議書發到了他的手機上。季斯年還是不信。
他在看了一眼室內不斷往外看的眾人后,心虛的竟親手將我徑直從臺階上推了下去。
毫無防備的我腳踝一扭,整個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我聽到了手腕處傳來的骨頭聲響,
卻感受不到一絲疼痛,只有無盡的絕望。“季斯年,我后悔了,后悔喜歡上了你。”“我們,
就這樣吧,好聚好散。”我強忍著腳踝處的不適感,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季斯年看向我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心慌。剛想追上來時,蘇語妍出來了,“哥哥,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夸我形象好呢。”“要我說,你的實力再加上我的形象,
絕對是投資界中的首選。”“就是那個黑女人對你死纏爛打的,若不是她,
我就能光明正大的介紹自己是季太太了。。”季斯年聽到了重點,死纏爛打。下一秒,
我的手機滴了一聲,“若溪,你何時學會了欲擒故縱?”邁巴赫上,
知曉一切的爸爸怒氣沖沖,在他想要下車沖向宴會前的那一刻,我攔住了他。
“我的寶貝女兒心疼都來不及,在國內竟被人欺負成這樣!
”“若不是你爺爺非要你來這邊歷練,我是萬般不同意的。”“你堂堂首富家的女兒,
是黑人又如何?所有人不照樣得對你畢恭畢敬,那季斯年...”我打斷了爸爸的話,
因為我不想要再聽到季斯年這三個字。宴會上,季斯年和蘇語妍兩人正跳著熱舞。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將是他們最后一次在宴會上放縱。“爸,停止對季斯年公司的一切投資!
”“還有,我想要盡快拿到離婚證。”5季斯年壓根就不相信我會和他離婚,
因為在這個城市里,我唯一的依靠只有他。可他不知道,我有一個超有錢的老爸。
爸爸欲言又止的,“若溪,你之前說的和京圈那位少爺聯姻的事情,還作數嗎?
”我絲毫沒有猶豫,點了點頭。既然愛情靠不住,我想,
我能依靠的只有家族里被我遺棄已久的事業。至于婚姻,只要對我有利,對家族有利,
我倒是不介意強上加強。爸爸見我如此沒有反悔,也甚是欣慰。宴會結束,
季斯年收到了投資方撤銷對公司投資的消息了。他陰沉著回到家,“喬若溪!”“是不是你?
今天去宴會上鬧得這一出,你是不是就不想要我好過!”可并沒有人回應。
而往常家里永遠會給他留著的那一盞燈,也不再亮起。季斯年更加氣了,他使勁的甩上了們,
“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我不是都和你說了嗎?宴會上的事情是迫不得已,
只要你整形完,我會帶你的。”許久,都沒有人回應,他這才意識到家里根本就沒有人。
再找遍了整個里里外外確認我沒在家后,他瘋狂的撥打著我一個又一個的電話。猶豫再三,
我還是接了,“喬若溪,你要作到什么時候?”“現在你不僅學會欲擒故縱,
還搞起消失這種套路了。”“我告訴你,我的耐心不多,若是你非要繼續作,
那我還真說不準真會和你離婚。”“畢竟你知道的,當初喜歡上你也是因為你的單純,
可如今,你竟有如此多的心眼。”我一句話都還沒說,他卻已經給我定了罪。
季斯年仍舊以為我在開玩笑,可笑到用離婚來威脅我。我笑了,“季斯年,離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