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他連忙將手從溫嘉然的手里拽出來:“干什么?干什么?男女,啊呸,男男授受不親的道理你不懂嗎?”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陸宴安小聲嘟囔著:“我跟你講,別以為你說幾句好聽話就能收買我,我是跟安安一邊的。”
溫嘉然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嗯嗯,我知道的。”
老二覺得臉燒得厲害,他連忙坐遠了些,警惕的看著溫嘉然,生怕自己被他收買了。
陸宴澤不想他這么看老二,他感覺怪怪的,忍不住在心里說:“你別這么看他,離他遠點。”
“嗯?為什么?我現(xiàn)在覺得他挺有意思的,沒事的時候可以逗兩下。”
陸宴澤也說不清楚為什么,他含含糊糊的說:“會傳染。”
“啊?”
“我說你跟他說話說多了會傳染,你看他那傻樣,你也想這么傻?”
溫嘉然覺得他就多余接陸宴澤的話。
他輕輕打了個哈欠,靠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老二就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頭盯著他看,看著看著自己也睡著了。
陸媽接完電話回來,見三個孩子都睡著了,頗感欣慰,她輕輕的關上門,去給老大打電話,想要詢問一下宴澤住院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病房門被砰的一聲撞開。
一男一女一進屋就哭嚎著撲到了病床上。
“我可憐的兒子啊,被那個畜生打成這樣!”
女人的聲音尖銳刺耳,帶著歇斯底里的哭腔,她撲到陸宴安身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我的兒!我的兒!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男人也跟著湊過來,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嘴里道:“你這孩子,怎么被人欺負成這樣,那畜生哪呢?我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在沙發(fā)上被罵做畜生的溫嘉然:“......”
陸宴安被吵醒了,他看著女人伸到自己眼前滿是黑泥的指甲,眼中閃過一絲嫌惡,但很快便換成了一副虛弱的樣子:“你們是誰啊?”
女人的哭聲瞬間變得更厲害了,她幾乎是壓在陸宴安身上,嚎道:“遭天譴啊,做兒子的不認親媽啊。”
陸宴安臉上的表情都要繃不住了:“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們。”
老二哪見過這動靜啊,他噌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你們干什么的?!”
那男人一看他的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他猛地站起來沖過來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嘴里罵罵咧咧的:“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啊現(xiàn)在。”
老二被打的懵住了,他長這么大,還從未被人這么打過。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老二不可置信的說:“你們敢打我?”
男人猙獰著臉,指著老二憤怒道:“你他媽才攀上有錢人家?guī)滋欤瓦B你爹都不認識了?”
沙發(fā)上的溫嘉然默默的舉了舉手:“那個......你好像真的打錯人了。”
男人一愣,他看看溫嘉然又看看老二,兩人長得差不多,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認錯人了,臉色瞬間變得尷尬起來,原本挺直的腰也彎了下去,訕訕的看著老二賠笑。
溫嘉然嘴角輕輕上揚,他輕聲說道:“你是不是該道歉?”
男人面對著老二時低頭哈腰的模樣瞬間消失,他怒氣沖沖的指著陸宴澤道:“你又欠收拾了是不是?”
他一邊說著,一邊擼著袖子就想去拽溫嘉然。
老二見狀,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畢竟才十八歲,血氣方剛的,又自認為剛剛才跟弟弟打好了關系,此刻怒氣值爆表,他猛地竄過去,一拳打到了男人的腦袋上,嘴里罵罵咧咧的:“你平常就是這么欺負我弟的?還敢找上門來?當我們家都死了?”
男人也徹底惱了,兩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打了起來,床上的女人見狀,急急忙忙跑到門邊尖聲喊道:“殺人啦!殺人啦!大家伙都來看看啊!這有錢人把我兒子搶走了,還打我們啊!我們老兩口要活不下去了!”
眼看事情徹底失控,陸宴安的表情陰沉下去,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溫嘉然,對方笑瞇瞇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怒火瞬間被點燃,他猛地掀開被子下床,走到溫嘉然身邊問道:“你干的?”
溫嘉然眼神中帶著戲謔:“你猜?”
“你!”
陸宴安只覺心臟“砰砰砰”跳的厲害,眼前一陣發(fā)黑,他咬牙道:“賤人。”
溫嘉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湊過去低聲道:“陸宴安啊陸宴安,這可是你的親爸媽,他們也是關心你啊。”
他笑了兩聲:“這么久了,你不會真把自己當成小少爺了吧,我告訴你,你的一切原本都是屬于我的,我現(xiàn)在只是一點一點把他拿回來而已,這樣的事情以后多著呢,咱們走著瞧。”
陸宴安的身子一晃,險些摔倒,這些年他撒了那么多謊,唯獨身體不好這一條是裝不來的。
溫嘉然沒有理他,第一次演反派,讓他激動的臉都紅了,他臉上在心中問道:“我剛才帥不帥?!”
“帥的一塌糊涂。”
陸宴澤的聲音帶著笑意,甚至還有一些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溫嘉然的心跳加速,他下意識的摩挲了一下發(fā)燙的耳尖,小聲嘟囔著:“有些犯規(guī)了啊。”
陸宴澤笑的更開心了:“沒有騙你,真的很帥,是我見過最帥的人了。”
“好了好了好了,說一遍就行了,低調低調。”
溫嘉然被他說的越來越飄,心里美得冒泡,他抽空看了一眼老二,見他漸漸落了下風,想了想,夸張的大喊了一聲:“哥!”
他猛地沖過去,加入到了老二和男人的混戰(zhàn)之中。
病房里瞬間亂成一團,拳頭在空中飛舞,溫嘉然不會打架,在陸宴澤的指揮下,并沒有真的沖進去,他站在外圍,時不時的給男人一腳,男人氣急敗壞的想要揍他,每每這個時候,陸宴澤就讓溫嘉然躲在老二身后,老二就像是他的移動盾牌,每次都能擋住男人的拳頭。
平白無故的臉上多了一堆傷。
混亂還在繼續(xù),女人的尖叫聲卻戛然而止,一個冰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你們這是做什么?跑到我的地盤欺負我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