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說出了這句話，聲音出奇的平靜。江馳愣住了：“什么？”“我說，我們分手吧，
我累了。”我擦干眼淚，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體面一些。“慕雪，你冷靜一點，
不要因為一時沖動做決定。”江馳終于慌了。“冷靜？江馳，我從來沒有這么冷靜過。
”我轉身走向臥室，“我明天就搬走。”“慕雪，你等等，我們好好談談。”江馳跟了過來。
“沒什么好談的，我想明白了，你說得對，晴晴確實更需要你，你們在一起吧。
”我開始收拾衣服。“我什么時候說要和她在一起了？慕雪，你別胡思亂想。
”江馳想要阻止我收拾東西。“不用演戲了，江馳，我聽到了晴晴的電話，
我知道你們的計劃。”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他。
江馳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聽到了什么？”“我聽到了她說你對我只是習慣。
”“聽到了她說要拿走我的項目，聽到了她說要讓你把我踢出公司。”我一字一句地說著。
江馳張了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所以，這就是你們的計劃對嗎？先讓她進公司，
然后一步步地替代我？”我繼續(xù)說著。“慕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江馳想要解釋。
“那是什么樣？”我冷笑著，“難道她說的不是事實？難道你沒有想過要換掉我？
”江馳沉默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8我搬出了江馳的房子，
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個小公寓。第二天上班的時候，
我發(fā)現(xiàn)自己負責的幾個重要項目都被轉給了蘇晴。“慕雪，這是公司的重新安排，
希望你能理解。”人事經(jīng)理很客氣地通知我。“我想知道理由。”我坐在他對面，
努力保持冷靜。“蘇總覺得這些項目更適合她的風格，
而且客戶也更信任有海外背景的設計師。”人事經(jīng)理說得很官方。“那我現(xiàn)在負責什么？
”“這個，暫時還沒有新的安排，你先休息幾天吧。”人事經(jīng)理有些尷尬。休息幾天？
我明白了，這是要逼我主動辭職。走出人事部的時候，我看到蘇晴正在和幾個同事聊天，
看到我后還主動打招呼。“慕雪姐，聽說你最近壓力很大，要不要出去旅游放松一下？
”蘇晴關心地問道。“不用了，我很好。”我冷淡地回應。“那就好，
其實我覺得你真的需要休息一下，畢竟工作這么多年了，該享受享受生活了。
”蘇晴的話聽起來很貼心，但我能感受到其中的惡意。“是啊，確實該享受生活了。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回到自己的小隔間，我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六年來的心血，
現(xiàn)在要全部裝進一個小紙箱里。“慕雪，你真的要辭職？”小莉過來問我。“沒辦法，
留下來也沒有意義了。”我苦笑著說。“都是因為那個蘇晴嗎？
大家都看得出來她和江總的關系不一般。”小莉壓低聲音說道。“可能吧，不過這樣也好，
讓我看清了一些事情。”我把最后一個相框放進紙箱。那是我和江馳的合影，
現(xiàn)在看起來格外刺眼。下午的時候，江馳來找我了。“慕雪，我聽說你要辭職？
”他站在我的隔間前，語氣很平靜。“是的，我覺得是時候換個環(huán)境了。”我沒有抬頭看他。
“因為我嗎？”江馳問道。“不全是，主要是覺得這里不適合我了。”我繼續(xù)整理著東西。
“慕雪，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江馳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懇求。“沒什么好談的，江馳，
你得到你想要的了，不是嗎？”我終于抬起頭看著他。江馳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
當天下午，我遞交了辭職申請，人事部門處理得很快，顯然他們早就在等這一天了。
離開公司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工作了六年的地方。曾經(jīng)以為這里是我的家，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從來都只是個外人。9辭職后的第一個月，我過得很平靜。每天睡到自然醒，
然后去附近的咖啡廳坐一下午，偶爾和朋友見面聊天。錢不是問題，這些年我存了不少，
足夠支撐一段時間。媽媽打電話來催我找新工作，還埋怨我和江馳分手。“慕雪，
你怎么能這么沖動？”“江馳多好的一個男孩子，你們在一起這么多年，怎么說分就分了？
”媽媽在電話里很激動。“媽，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我不想解釋太多。
“你自己處理？”“你看看你現(xiàn)在，工作沒了，男朋友也沒了，你讓我怎么跟別人說？
”媽媽的話讓我很心寒。“那您就說我死了吧。”我有些賭氣地說道。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媽媽更加生氣了。“為了我好？媽，
您覺得我和一個不愛我的人在一起，我會幸福嗎？”我試圖讓她理解。“什么不愛不愛的，
男人都是這樣，結了婚就好了。”媽媽的觀念讓我覺得無奈。“媽，我累了，
不想談這個話題。”我準備掛電話。“等等，還有一件事，浩然的女朋友懷孕了，
他們準備結婚，你看能不能再幫幫忙？”媽媽的語氣變得小心翼翼。“幫什么忙？
”“就是辦婚禮的錢，大概需要二十萬。”媽媽說得很快。我沉默了一會兒：“媽，
我已經(jīng)沒有工作了，哪里來的錢？”“你不是有存款嗎？再說了，你是姐姐，
幫幫弟弟不是應該的嗎？”媽媽的語氣開始帶著指責。“我的存款是我自己的，
憑什么要給浩然辦婚禮？”我終于忍不住了。“慕雪，你怎么變得這么自私？
”“當初你上大學的時候，家里也是砸鍋賣鐵供你讀書的。”媽媽開始翻舊賬。“好，
那您算算，這些年我給家里多少錢，浩然上大學的學費是誰出的？
”“他畢業(yè)后在家待業(yè)三年的生活費是誰給的？”我一項一項地數(shù)著。
媽媽被我說得啞口無言。“媽，我不欠任何人的，包括浩然。”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電話剛掛，就收到浩然發(fā)來的微信消息。“姐，媽媽說你不愿意幫我，
你真的忍心看著我打光棍嗎？”我看著這條消息，心里五味雜陳。
曾經(jīng)我以為血緣關系是世界上最牢固的紐帶，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
第二天，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請問是林慕雪小姐嗎？我是華美設計的HR，
想和您聊聊工作的事情。”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禮貌的聲音。華美設計是行業(yè)內知名的公司，
我有些意外他們會主動聯(lián)系我。“您好，請問是什么職位？”我問道。“設計總監(jiān)，
我們看了您的作品集，覺得很符合我們的要求。”HR的聲音聽起來很誠懇。我有些疑惑，
我并沒有投遞簡歷給他們。“不好意思，可以問一下您是從哪里看到我的作品集的嗎？
”“是我們的客戶推薦的，他對您之前的設計很滿意。”HR解釋道。客戶推薦？
我想不起來有哪個客戶會主動推薦我。“方便透露是哪位客戶嗎？”“不好意思，
這涉及客戶隱私，我不能直接說，不過您可以過來面試，到時候我們詳細聊。
”我考慮了一下，同意了面試。華美設計的辦公室裝修得很有品味，處處體現(xiàn)著設計感。
面試官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看起來很干練。“林小姐，我們對您的經(jīng)歷很感興趣。
”“不過有一點疑問，為什么突然從上一家公司離職？”面試官直接問道。“個人原因，
想要尋求新的發(fā)展機會。”我給了一個標準答案。“據(jù)我了解，您在上一家公司表現(xiàn)很出色，
有幾個項目都獲得了業(yè)內大獎。”“這樣的人才，一般公司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面試官繼續(xù)追問。我有些意外她對我了解得這么詳細。“您調查過我？”我直接問道。
“是的，我們對每一個候選人都會做背景調查，這是必要的程序。”面試官很坦誠。
“那您應該也知道我離職的真正原因。”我決定不再隱瞞。“職場情感糾紛？
”面試官挑了挑眉毛。我點了點頭。“林小姐，我欣賞您的坦誠，也理解您的處境。
”“我們公司注重的是員工的專業(yè)能力，至于私人感情，那是您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