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可是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兒?
砰,棺材穩(wěn)穩(wěn)的落了下來,身子也被一震,周的哭嚎聲漸漸的變小,嗩吶聲也停止了。
聽到了人類老太太哭泣的聲音。
趴在棺材板上,就在我的頭頂上,哭的很是傷心。
“可憐的女兒…怎么死的這么慘。
白發(fā)送黑發(fā),可讓老身怎么活,就出去這一趟,回來卻是陰陽相隔。
你說你喜歡那個負(fù)心漢有什么用。
現(xiàn)在不知道跟哪個妖精的床上,根本沒有把你放在心上,可憐皮都被人扒了,生下來的孩子也被弄死。
老身要讓你所受的苦,將會十倍讓那些害你的人全部奉還。”
嘩啦,棺材猛然被推開,亮光照進(jìn)來。
駝背的老太太,兩眼黑洞洞,一把抓住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使了什么勁兒,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被甩在了地上。
全身像是散了架,等爬起來緩過神。
看向周圍,已不是深山密林,而是幽暗深宅大院。
煙霧繚繞中圍滿了狐貍,血紅的眼睛,像是哭喪的人一樣,雙膝跪地低著頭。
跪拜著正在大廳中間的血紅的棺材。
最前面卻跪著位被扒皮人類的無頭尸體。
他的頭顱正擺在供臺的上,再一瞅,這不就是昨天,跟我一同抬棺的阿志。
撥狐貍皮的那個人。
他頭上插著香,臉上露出極度的扭曲,瞪著眼睛,像是在死前,看到了極為恐怖的事情。
“小兒,還我女兒的命來!我要用你的頭祭奠,死去的女兒!”
正堂的一聲尖銳的呵斥,干枯的手猛然的扣在我的頭上。
我嚇的全身一個激靈,抬起眼正對上駝背彎腰的老太太,空曠曠的黑眼洞。
她面目猙獰,像是個餓鬼。
“你…找錯人了,我沒有殺你女兒…”
身體不自覺的后退,可是那張臉依舊緊緊的逼了上來。
身后流著血淚的狐貍的也往前逼近,把我圍在中間。
“胡說,如果不是你釘死了你的師傅,老身的女兒怎么可能會死!當(dāng)老身冤枉了你!”
原來如此,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話還可以這么講。
如果這么說,確實跟我脫不了關(guān)系,但是我看著桌子上那顆人頭,不爭辯點(diǎn)什么。
怕是下場跟他一樣,剝皮斬頭,腦漿上插著香,供奉著畜生。
“我…”
剛想爭辯,佝僂老太太干枯的手長出了長毛露出鋒利的爪子掐住了我的脖子,黑洞洞的眼孔,像是無底的深淵,深深的皺紋的臉露出了譏笑。
“你是想說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跟你有關(guān)系,也只是偶然,終究不是那把殺人的刀,雖然有錯,但救了一窩剛出生的小狐貍!”
我的額頭直冒著冷汗,它怎么知道我的心里在想著什么?
“別看我老生眼睛瞎了,但是像你們這種人類的想法,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別想拋開關(guān)系,一切起因還是你。
你殺了你的師傅,把他釘在棺材里,手段不到位,早已經(jīng)化成厲鬼脫離而去。
尸身卻被困在棺材,被你那半生不熟的手段鎮(zhèn)住。
才迷惑我那即將生育虛弱不堪的女兒,成了他尸變脫困的契機(jī)。
還說不是你。”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些隱秘。
“老身很好奇是你是怎么殺了你的師傅。
苗疆這一片想殺他的人,基本不存在,他陰狠毒辣,手段極為殘忍,想殺他的人不知道多少,可全被他抓住喂尸王。
就憑你這半生不熟的手段,怎么可能把它給弄死了。”
那雙深邃的眼眶,好像正如他所說能看懂人心似的,被她這么一問,心里也不自覺的想起了這些年跟師傅生存著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它對我的折磨,我對它的恨,最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把它弄死。
面容恐怖的老太太,像是看到了什么,尖銳的冷笑著。
“原來如此,是千年尸王下的手,喂了你師傅十年的尸毒,不對,應(yīng)該是不止十年的尸毒,應(yīng)該更久。
可你實在是太弱,教給你的那些布置,始終沒有控制住你的師傅。
不過你也倒是狼子野心,竟然想接手你師傅的手段,控制住千年尸王。”
這老婆子真是邪性的緊,我心驚肉跳,臉上全無血色,心中埋藏最深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全都被說了出來。
就像整個人,被剝干抹凈的晾在那里。
“躲什么,有膽子做,卻又不敢認(rèn)。
你師傅為什么會選擇你,尸王為什么也會選擇你,尸窖里面可是不知道死了多少高手,哪一個不比你強(qiáng)!”
老太太的黑眼框子好像是要探尋什么秘密,再次看著我,那臉貼的越來越近,最后用鼻子蹭在我的臉上,好像想聞出一些什么。
但是,我哪知道,我為什么會被抓來喂千年尸王。
心中的陰暗,羞愧的不敢讓人窺探。
我不知道那老婆子看出了什么,從她的臉上看出他很迷惑,伸出了長長的指甲,在我的臉頰上劃破,金黃色的血流了出來。
臉上的迷糊變得更深了。
刮下那個金黃色的血,舌頭上一舔。
“一個人類怎么可能會有地脈的氣息,怪不得你師傅會殺這么多苗疆蠱師,奪過來的蠱蟲,全都喂了你,還有天才地寶。
就算是再好的東西,怎么可能養(yǎng)在人一個人類的身上。”
“呸。”瞎眼的老太婆子,猛然把嘴里面的血吐了出來,臉色變得難看至極,聲音尖銳的喊道:“原來是茅山禁法,你小子是茅山的人!”
什么是茅山的人?我對這個概念一無所知,那老太婆也盯著我緊緊的看:“你是從哪被抓來的。”
當(dāng)年我只有六七歲,幼兒園畢業(yè),該上小學(xué)一年級,十年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就是再深刻的記憶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的模糊。
只記得我住的地方,有五連有色的七彩燈,有會跑的車,很熱鬧,人很多。
但是任何人的面孔我都記不住,學(xué)校的老師,幼兒園的小伙伴,就連父母在腦海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輪廓,記不清他們是什么樣子了。
不知道老太婆有沒有看出來,不過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