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衛昭翎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要是現在繼續跟蹤秦牧白，就顯得太過不識抬舉。
就這樣，衛昭翎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回走。
原本秦牧白還擔心衛昭翎的安全，但一想到對方跟蹤他這么遠，絕對不是什么普通人，她一個人回家，應該沒什么問題。
秦牧白很想將這便宜媳婦帶回營地，但就他們那棚戶，根本就沒有對方的立足之地，帶回去，只會徒增煩惱。
要是他在墩堡里有一個住處，他自然會考慮是否要將人帶在身邊。
在邊關，交通很不方便，十幾里的路程，堪稱是要人老命。
要不是秦牧白身體素質過硬，他吃飽了有力氣，不然他根本就沒有力氣來到附近的集市。
還是身份地位的原因，要是秦牧白是正規邊軍，邊軍都會配備戰馬，有了戰馬，進出鎮上的集市也比較方便。
但說到養馬，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一匹戰馬，一天的消耗，比一個人的消耗還要多，普通人，根本就養不起。
秦牧白他們待的墩堡里，也就三匹馬，這馬，有專門的人伺候，那伙食待遇，比他們這些罪囚要好很多。
以秦牧白他們罪囚的身份，根本就接觸不了馬匹，馬匹有專門的馬夫或者是軍戶照顧。
在墩堡里，當個馬夫，那靠可是肥差，一般人可沒有資格當馬夫。
特別是現在糧食短缺的情況下，照顧馬匹，能夠撈點外快。
戰馬除了要喂草料外，有時候會喂玉米，豆子，特殊時期，可是要喂雞蛋補充營養。
而當馬夫，就可以從中克扣馬糧填飽肚子，不至于被餓死。
糧食短缺，不管在哪個時代，受苦受累的，其實都是一些普通人。
一些軍營之中的高層，他們是不缺食物，缺食物的就是軍中的底層，比如像秦牧白他們這樣的罪囚。
就像現在一樣，在墩堡里，最先斷糧的，不是墩堡里的士兵和軍戶，而是他們這些罪囚，其次才是軍戶，最后才是邊軍士兵。
“秦牧白，聽說你能夠搞到魚？”秦牧白剛回到營地，接著，一身穿甲胄的男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秦牧白。
“大人，魚，什么魚，這天寒地凍地，我上哪搞到魚啊？”秦牧白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知道他能夠搞到魚的，但此時此刻，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原主的身份就是一個罪囚，在軍營里，屬于最底層的存在，一旦對方找他要魚，他能夠不給對方嗎？
就算要給對方，也應該是獲得相應的好處，互惠互利，而不是單方面一味地索取。
“你沒有搞到魚？你特么的是不想在這混了嗎？”那軍爺是死死地盯著秦牧白。
“這位軍爺，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秦牧白能做的就是裝瘋賣傻。
至于是誰走漏的風聲，孫四海是斷然不會，他們已經有了利益的往來。
那么，告密的，就只有郭金龍和韓老大。
具體是誰？
秦牧白猜測，這人有很大的可能是韓老大。
“哼，秦牧白，私藏食物，那可是死罪，你想死嗎？本官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將那魚交出來，本官可以免你一死。”他軍爺冷哼一聲，冷冷的盯著秦牧白。
“這位軍爺，私藏食物，我們罪囚營的人，已經有七天沒有領過糧餉，昨天，有人來通知，要我們自己解決食物的問題，就是不愿意管我們罪囚營弟兄的死活，你現在，又來找我們要食物，你這是想要將我們往死里逼嗎？”秦牧白不卑不亢，死死地盯著對方。
“就是，大人，你這是要將我們往死里逼嗎？”郭金龍率先站出來力挺秦牧白。
接著，孫四海，韓老大等人也跟著跳出來聲援秦牧白。
在這五十寨十八堡可是有數千罪囚，一旦這些邊軍剝削罪囚營的罪囚，引起對方的反抗之心，他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這邊軍以為他出馬，絕對能夠拿捏秦牧白，沒想到秦牧白根本就不服管教，一旦秦牧白把這事鬧大，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在這墩堡里，有一個總旗官管理整個墩堡，負責墩堡里的各種防務，還有這些軍戶的生產。
現在這墩堡里已經沒有糧食可分配，他聽到這罪囚秦牧白能夠搞到魚，所以他就過來打秋風。
以往，這些罪囚遇到他們，就像是老鼠遇到貓，討好巴結他們，現在這家伙，竟然膽敢忤逆他，真的是該死。
但一想到這些人等到開春，要指望這些人和蠻子韃靼戰斗，他們也不能夠將對方得罪死。
弄死對方，等到蠻子韃靼來犯，不就是要讓他們去拼命，他們才沒那么傻。
“好，秦牧白，老子記住你啦，你最好祈禱不要犯在老子手里。”那邊軍見沒有嚇唬住秦牧白，反而被秦牧白狠狠地威脅一頓，他丟下一句狠話，轉身就走。
現在不是和對方撕破臉皮的時候。
要是他們現在實行軍官制，給這些罪囚發放食物，對方能夠搞到魚，他們自然能夠將這魚據為己有，但是總旗官已經不顧這些罪囚死活，讓他們自己找食物，就是要讓他們自生自滅。
除非，他能夠改變上面長官的命令。
這可是千戶大人下達的命令，別說是他一個普通邊軍，就是墩堡里的總旗也沒資格。
這事，鬧大了，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但想他就這樣算了，這根本就不可能。
“誰告得密，給老子站出來。”邊軍軍爺一走，秦牧白陰沉著一張臉，看著棚戶里的三人問道。
他們四個人擠一間營房，告密的人，除了他們三人，沒有別人。
孫四海聞聲，直接撲通的一聲跪在地上，他是絕對不會告密，他都能夠跟著秦牧白吃魚改善伙食，他自然不會做這自掘墳墓的事情。
孫四海一跪，郭金龍也跟著撲通的一聲跪了下來。
那韓老大也大喊冤枉，跪了下來。
看著跪在地上的三人，秦牧白他目光不但環視三人，他心里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你們都說，這事不是你們告得密，但這事，就我們幾個人知道。你們說吧，這事，該怎么解決？”秦牧白冷冷的盯著三人說道。
不光秦牧白有了懷疑的對象，就是孫四海也有了懷疑的對象，就是郭金龍和韓老大。
具體是他們兩人中的哪一個，韓老大的嫌疑最大。
韓老大發現，他走了一步錯旗，被秦牧白懷疑，盯上，今天要是不給秦牧白一個交代，今天他絕對討不了任何的好處。
“秦老大，真的不是我，我韓沉淵對天起誓，要是我泄露的消息，一定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韓老大他立刻舉手發誓，自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