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頓時有些呆,以往他也這樣要求過蘇宛,那時蘇宛從來都是眼神幽怨地對他掉眼淚,一副寧死不屈,
苦大仇深的樣子。
之后江望舒就會好些日子不搭理她,冷暴力,然后,他會掐著時間,給她寫信,諄諄教導,羅列出蘇宛哪里不是,他要她道歉的原因。
最終,蘇宛都會主動過來找他,為他對她的關心,考慮感動,雖然每次她都不會對秦綰柔道歉,但是,蘇宛后面每次都會慢慢退讓。
現下還笑的出來?
“望舒哥哥,你也覺得蘇姐姐變了嗎,你有沒有想過,是蕭家的原因?人攀上了高枝總會得意一些。”秦綰柔湊到江望舒耳邊,挑眉,
“望舒哥哥,你不喜歡姐姐的狐貍眼,可天下男子,喜歡的大有人在……”她暗諷。
江望舒只覺心都一驚,難道蘇宛用她的身子……他不由得這樣想,但蘇宛跟在他身邊八年,最多只讓他牽過手啊。
他心情好的時候偶爾也會對她有些心思,蘇宛總會推脫,說自己保守,要為未來的夫君守身如玉,即便人在眼前,也一定要等到彼此心意確認的那天。
兩情相悅,之后才可能肌膚之親。
假的?蘇宛或許比他表面看到的更有心機……
“世子爺你看!”阿紀和秋兒同時叫道。
秦綰柔和江望舒抬眼,他們覺得簡直!辣眼睛。
蘇宛面不改色,居然當場要月兒為她上妝,描眉。
眉間一點朱砂痣,同色的眼影拉得很長,還露出了江望舒最討厭看到的那個大大的同命鎖,足有女子的巴掌那么大,純金的顏色刺得人眼睛疼。
頭發還被挽起,交領衫胸前衣襟也被微微地扯開,露出了白皙似雪的肌膚。
打扮成了江望舒最看不慣的模樣。
嫵媚天成,俗氣露骨。
可阿紀直接脫口而出:“好美......”
“哼!下賤東西!”月兒怒懟。
江望舒鐵著臉,狠狠拍了一下阿紀的腦袋:“閉嘴!”
這可是在打他的臉。
阿紀無話可說,悻悻。
他剛才只是受本能驅使,蘇宛點上朱砂痣,就算是一雙狐貍眼,也沒有世子爺說的那么夸張啊。
魅則魅,人家還有仙氣,哪里俗。
秦綰柔指甲掐疼了手掌都還沒發現,她根本忽視不了內心的聲音,它在說:你瞅瞅,蘇宛只需微微發力,就把你甩飛,嘖嘖。
“蘇宛,你在干什么!”江望舒不敢相信,蘇宛居然完全失控,每一步都出乎他的意料!
不可能!
眼前女子仿佛就等江望舒的這句,她立馬停下所有動作,鄭重其事地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半晌……
慵懶輕佻的聲音響起:“月兒,好累,回家。”
手掌朝下伸出,月兒立馬伸手去扶,二人揚長而去。
江望舒,呆了。
秦綰柔瞅著他這副沒用的樣子簡直怒火中燒,不顧形象撞了他一下:“望舒哥哥!”
又羞又惱。
江望舒回過神,拔腿就追上去,月兒見他來勢洶洶趕忙退回來擋住,這回男子是動真格的,盡管月兒力氣比平常女子大些,還學過些武,
也擺脫不了江望舒。
蘇宛看到江望舒當著自己面對月兒動手,心都快碎了,這么多年真是眼瞎,她大喊:“江望舒你住手!”
不顧手上傷痕擠入二人的扭打之中,不出意外,疼得直叫。
江望舒這才有了些理智,怔了怔,瞧見了蘇宛臉上淚珠,得意一下就來了。
“蘇宛你裝什么呢,還不是為我哭?”他笑。
下一秒,“啊!”疼得江望舒大喊,“是誰!”
足有成年男子大拇指那般大的石頭被射到他腦門,立馬腫起大包。
“江世子你別不要臉了,我家小姐馬上就要嫁入蕭家,你給我們等著!”月兒眼淚嗒嗒地一邊給蘇宛手吹氣,一邊大吼。
“月兒別說了,我們回家。”蘇宛不想讓江望舒知道自己的任何事情。
“什么!蘇宛你!”江望舒顧不上疼,又來糾纏,立馬,“啊!”
又是一聲慘叫。
“誰!給我滾出來!”江望舒忍無可忍,“阿紀,快給我找出來是哪個不長眼的!”
蘇宛趁機逃離。
到了馬車上,她脫力坐下,心中不能平。
“小姐,你別傷心,看清了江望舒那個混蛋的嘴臉,你多想想蕭小姐和王爺,以后都會好起來的。”月兒安慰。
“小姐,這是剛才蕭家人送過來的傷藥。”馬車夫在外面道,捧上來好些瓶瓶罐罐和紗布,就連冰塊都有。
好細心。
“小姐,你看,他們肯定知道你受傷了,拿了冰塊敷著能消腫呢,還能舒服一些。”月兒心情大好,迅速地給蘇宛上藥。
“嗯,月兒,我想小乞丐了........”
“小姐,這.....”月兒吞吞口水,她沒有和桐姨一樣,討厭小乞丐,也知道小乞丐一直有在幫忙勸告小姐離開江望舒,
可惜啊,一個小乞丐,就算小姐再怎么看好他,怎么能和靖王相比呢,那么好的一個男人,
“小姐,你,你還是把心思多放在蕭家人身上把,特別是靖王,蕭家他做主呢,王爺他......”
“說起來我連蕭雪臣都還沒有見過,”蘇宛打斷了月兒的話,念叨起來。
.......
“會見的,會見的,我的好小姐。”
到鎮南侯府的時候,日薄西山了,到府里,一個人都沒有。
推門進去,大廳里擺了好幾個大箱子。
“桐姨,桐姨!”
月兒跑過去:“什么東西呀?”
一打開,“啊啊啊啊啊啊!”
“小姐,小姐!!!!”
再開一箱,“哇哇哇哇!”
“小姐小姐小姐!”
蘇宛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不開心?一邊去一邊去!
月兒開的第一箱,滿滿一箱的金子呀,金黃金黃的!
月兒開的第二箱,滿滿一箱的珍珠呀,滾圓滾圓的上等南珠!
“我發了!哈哈哈哈!”
蘇宛此刻笑得像極了一個反派。
“桐姨,桐姨!”高興到極致,蘇宛大大咧咧地撒起嬌來,
“月兒,月兒,要是全部是咱家的就好了,我只會花不會賺的,母親的家產都快被我敗光了,是不是?”
蘇宛把頭枕在黃金上面,笑得一臉不值錢。
“我的小姑娘喲,是我們的,怎么不是呢?”桐姨走出來,瞅到蘇宛的妝容和傷口她都不意外,只是心疼地吹了吹她手,
“桐姨真的嗎,我要我要,我全都要。”蘇宛蹭到桐姨身上,大大地張開了雙手。
“是是是,全都是你的,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