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機場大廳,人潮洶涌,我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了她。十年未見,我的女兒長高了許多,
眉眼間卻依稀還有她小時候的影子。她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牛仔褲,推著銀灰色的行李箱,
步伐利落,神情冷淡。和我印象中那個每天纏著我喊“爸爸”的小女孩判若兩人。
我的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疼得說不出話來。“安然?!蔽以囂街八拿?。
她沒有回應,只是微微側頭,視線在我身上停留兩秒,仿佛在確認我的身份。然后,
她淡淡開口:“你就是……顧海嗎?”我的喉嚨像堵住了一樣,擠出一句:“我是。
歡迎回家,安然?!彼c了點頭,平靜得像在應付一個陌生人。
周圍路人投來好奇和不屑的目光?;蛟S是認出了我——那個全網著名的“廢物父親”,
當年凈身出戶,連女兒撫養權都爭不到,被嘲笑了整整十年。
今天的熱搜已經提前預告:#豪門前妻攜女歸國,廢物父親要認親?#我低著頭,
強迫自己忽略這些流言蜚語。伸手去幫她拿行李,手剛碰到拉桿,安然已經一把握住。
“我自己來。”她聲音很輕,卻沒有商量的余地。我愣了愣,像是被針扎了一下,
手不自覺地縮回。出了機場門口,停著一輛舊SUV,是我唯一能開的車。安然看了一眼,
沒有任何評價,默默把行李放進后備箱?!鞍职?,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她終于開口。
“當然?!薄澳恪@些年,為什么都沒有主動聯系我?”我張了張嘴,心里翻江倒海,
卻只能艱難道:“我不是不想找你。是你媽媽不讓我見你。我……我無能。
”這三個字像刀子一樣在喉嚨里割過。她沒再追問,只是低頭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
車上,氣氛凝固。我偷偷瞄她一眼,發現她拿出手機,正在刷新聞。
屏幕上是關于她歸國的報道,還有無數對我的嘲笑和謾罵。我咬緊牙關,強忍著不去在意。
“你……最近吃得還好嗎?”我試著找話題,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嗯。”她眼皮都沒抬。
“學校那邊還適應嗎?”“挺好的?!倍潭虄删湓挘窀糁瓯ā5搅思议T口,
我拎著她的行李,試圖表現得自然一點。可是,剛一進門,等著的早已不是家的溫暖。
前妻江嵐和她的現任、還有一堆親戚,已經在客廳坐滿了。
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帶著冷嘲熱諷?!皢?,顧總,十年不見,越活越回去了啊。
”江嵐微笑著,語氣里全是刺。我強忍著不讓自己發火,只是點頭:“你們怎么都來了?
”“還能為什么?安然歸國,當然要慶祝一下。咱們‘廢物’父親終于能見到女兒,
不容易啊?!苯瓖沟脑捯齺肀娙撕逍?。我下意識護住安然,想帶她上樓休息。
江嵐卻故意拉住安然,笑道:“安然,你剛回來,一定累壞了。今晚媽媽給你安排了接風宴,
都是你未來的‘長輩’們,一起吃個飯熱熱鬧鬧?!卑踩豢戳宋乙谎?,
平靜地問:“可以不去嗎?我想早點休息。”江嵐臉色微變,嘴角的笑意凝固了兩秒,
很快又裝作大度:“當然可以,聽你的。
”但親戚們的竊竊私語還是沒停:“聽說顧海把自己搞得連房貸都還不上了,這種父親,
女兒肯定不愿多待吧?”“安然這孩子,還是隨她媽媽有本事,等著進江家企業就是了。
”我站在那里,手指微微發顫,卻一句話也沒敢說。安然沉默地看著我,那一刻,
我仿佛看到她眼底有一點不易察覺的失望——但很快又消失了。晚上,
安然坐在窗前刷著手機。網絡上都是嘲笑我的帖子,圖片、視頻、甚至舊時的新聞輪番上陣,
字字句句都在罵我無能。我站在門口,嗓子發?。骸鞍踩?,對不起,爸爸讓你受委屈了。
”她淡淡道:“沒事。我習慣了?!蔽液鋈话l現,女兒遠比我想象的堅強和冷靜。
她的情緒總是壓抑得極好,沒有一絲波瀾,只有偶爾閃過的冷光。這一夜,我失眠了很久。
我不斷問自己當年凈身出戶,到底值不值得?十年苦等,
換來的只是女兒的冷漠和世界的嘲諷嗎?可當我看到她凌晨還在獨自一人坐著,
背影孤單而倔強,我知道,我不會后悔。哪怕全世界都覺得我失敗,我也絕不允許,
任何人再傷害我的女兒。我發誓。等到明天開始,無論發生什么我都要用盡全部力氣,
守住她,守住這個家。2第二天一早,整個家就鬧騰開了。
江嵐一大早就打電話召集了一大票親戚,說是給安然“接風洗塵”。我心里清楚,
她根本不是關心女兒,而是想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我踩在腳下,讓我出丑。
安然換上一身素凈的連衣裙,神情一如既往地平靜,看不出什么情緒。
我卻緊張得連早餐都沒吃下去。
廚房里傳來親戚們交頭接耳的聲音——他們根本沒把我當一家之主。“廢物顧海,
這十年還真是越混越慘啊!”“你們看看他那副樣,連個像樣的正職都找不到,
虧得安然還是他女兒?!蔽胰讨怀雎暎皖^在餐桌邊收拾杯盤,
仿佛這些譏諷都不是對我說的。安然推開門走出來,目光落在我手背上的青筋上,眉頭微皺,
但什么也沒說。江嵐拉著安然往自己身邊坐:“安然,今天來的都是你媽媽的親戚,
你可得好好敬杯酒。以后你回國,就是我們江家的人,跟你那‘父親’沒多大關系了。
”這話說得太直接,所有人都笑了。我硬著頭皮給安然夾菜,想找點存在感,
卻被江嵐一把打掉筷子:“顧海,你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吧,別讓安然跟著你受苦。
”所有人盯著我,等著看我出丑。我握緊拳頭,手背隱隱作痛。就在氣氛僵住時,
安然忽然開口:“他是我父親?!彼曇舨淮?,卻打斷了所有的嘲笑和低語。全場一靜,
連江嵐也沒想到她會開口。“我剛回國,人生地不熟。以后麻煩各位多照顧,
但請不要再拿我爸爸開玩笑?!卑踩幻嫔?,目光直視所有人,“我只認一個父親。
”江嵐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難堪,但很快又擠出一絲笑:“安然,你別誤會,
大家都是開玩笑……”“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卑踩淮驍嗨?,眼神冷淡。親戚們面面相覷,
不再吭聲。我一時間有些發愣,沒想到安然會這樣為我說話。她甚至給我夾了一塊菜,
語氣平靜:“爸,你多吃點?!蔽业谋亲佑行┌l酸,眼睛不敢看她,只能悶頭吃菜。
可江嵐終究不肯就此罷休,她換了個方式,開始當眾數落我:“顧海,
聽說你現在連房子都要抵押了?你要真為安然好,就把安然的股份轉給江家,
以后她至少有保障。你別再拖累她了。”這話一出,所有親戚又跟著起哄。
我被說得抬不起頭,只能尷尬地沉默。安然突然站起身,目光冷冽:“股份的事以后再說。
現在,我只想陪我爸爸吃頓安穩飯。至于保障,我從來不缺?!币痪湓?,
把江嵐氣得咬牙切齒。宴會桌上的氣氛微妙地轉變,所有人都盯著安然,
沒人敢再繼續開那個“廢物父親”的玩笑。安然的態度堅決,讓人不敢小看。飯后,
安然主動陪我收拾碗筷,輕聲道:“爸爸,其實你不用太在意他們的話。
”我嘴唇哆嗦了一下,強笑著點頭:“沒事,習慣了。”她沉默了一會,
忽然問:“你當年為什么會同意媽媽帶我走?”我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什么都給不了我?”我的手一抖,盤子差點掉地上。我想說點什么,
安然卻沒再追問,只是低頭洗碗。那一刻我忽然覺得,這個女兒,比我想象中堅強太多,
也比我更懂得保護自己。晚上的家宴結束后,江嵐還想拉安然出去見“合作伙伴”。
我正要開口勸她休息,安然卻突然冷冷拒絕了江嵐:“我很累,不需要參加這些應酬。
”江嵐氣得差點發飆,但在親戚面前只能尷尬地賠笑。夜里,安然敲開我的房門,
遞給我一張紙:“爸爸,這是我帶回來的國外銀行流水和資產證明,明天集團那邊開董事會,
你一起陪我去?!蔽艺痼@地看著她:“你……你要回公司?”她點頭,
神色淡定:“該我保護你了?!蔽乙粫r啞口無言,心里卻像被一團火燒著十年后,這個女兒,
竟然站到了我前面,擋住了所有的風雨。那一刻,我第一次覺得,
或許上天并沒有把我所有的希望都剝奪。至少,我還有她。3集團董事會開會的前一晚,
我幾乎整夜未眠。安然的那份資產證明還放在我的書桌上,數字多到讓我頭暈。
我一直以為她這些年在國外只是讀書,沒想到她能帶回這么大的資產。她到底經歷了什么?
又憑什么突然變得如此強大?但這些我沒敢問,只是默默把資料收好,
想著第二天必須好好陪她去。清晨,手機突然開始瘋狂震動。
無數條短信、微信、新聞推送鋪天蓋地襲來。我還沒看清內容,家門口就已經傳來一陣騷動。
“爸,走吧。”安然已經換好職業套裝,淡妝利落,和我印象里那個靦腆的小女孩判若兩人。
我硬著頭皮陪她出了門,沒想到院子門口早就擠滿了記者和攝影師。“顧先生,
請問你真的是安然的親生父親嗎?”“安然小姐回國,是不是為了繼承江家企業?
”“你怎么看待網絡對你‘廢物父親’的評價?”一連串的問題如雨點般砸下來。
我下意識想擋在安然前面,安然卻只是淡淡掃了眾人一眼,目光冷靜:“所有問題,
等董事會后統一回應。”她的聲音不大,卻極具壓迫感。記者們愣了愣,下意識讓開一條路。
到了集團總部,整個大堂已經圍滿了等著看熱鬧的人。江嵐身穿名貴禮服,站在人群中央,
笑意盈盈地迎上來,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炫耀和得意?!鞍踩?,董事們都等你呢。
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媽媽隨時幫你。”她故意在眾人面前摟住安然,
臉上的得意寫滿了“江家人”的字樣。安然卻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平靜回應:“謝謝,
我自己的事自己可以處理?!苯瓖剐θ菀唤?,眼底閃過一抹陰冷。電梯里,
氣氛壓抑得快要窒息。手機里新聞推送還在不停跳出。
【驚爆:豪門“廢物父親”竟是安然親爹,女兒歸國是要認祖歸宗?】【江家繼承權之爭,
昔日笑柄逆襲有望?網友:不看好!】【顧海十年凈身出戶,如今女兒站隊,前妻面臨抉擇?
】整個互聯網都在看我的笑話。我無數次想低頭逃避,但安然卻忽然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
“爸爸,沒關系,你只需要坐在我旁邊就行?!边@一刻,我仿佛被注入了力量。董事會現場,
江家親戚、各路高層早已坐滿。有的等著看我們父女笑話,有的冷眼旁觀,
有的暗自期待風暴來臨。江嵐清了清嗓子,笑著宣布:“今天主要是為安然歸國接風,
同時討論集團未來繼承權安排。各位董事請放心,江家始終是一家人當然,
也歡迎顧先生今天來觀摩?!彼选坝^摩”兩個字咬得極重,現場一陣低笑。我強忍怒火,
坐在角落里,努力讓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忽然,一個董事當眾發難:“江總,
既然安然是顧海的女兒,她回來會不會影響集團的股權架構?畢竟……網絡上已經傳瘋了,
說她要幫‘廢物父親’上位?!苯瓖拐_口,安然忽然站起來,聲音平靜而有力:“首先,
我是江家和顧家的女兒,不是誰的工具。其次,我歸國不是為了爭權,而是為了父親。
”全場嘩然,記者舉著相機瘋狂拍照?!澳阏f你是為了你爸爸?”江嵐冷笑,
“你知不知道你這些年在國外,全是我一個人把你養大?”安然卻微微一笑,
從包里拿出那份厚厚的銀行流水和海外資產證明,直接甩到桌上?!拔业膶W業和生活,
是靠我自己打拼得來的。還有,這份材料能證明,我的能力,絕不僅僅靠家里。
”董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想到安然會如此強勢。江嵐氣得臉色發白,剛想反駁,
忽然后臺屏幕彈出一條爆炸性新聞【安然拒認江家單親,承認顧海為唯一父親!
】網絡瞬間沸騰,彈幕、評論區全是刷屏:“安然太剛了吧!”“廢物父親有這樣的女兒,
真不算廢物!”“前妻臉要被打腫了!”現場一片嘩然。江嵐臉色鐵青,死死盯著我,
咬牙切齒地說:“顧海,你到底給安然灌了什么迷魂湯?”我心頭一顫,剛想辯解,
安然卻攔住我,目光如炬:“媽,我回國不是為了你,更不是為了江家。我只想和爸爸生活,
過去十年你們怎么對他,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江嵐被當眾打臉,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的女兒會在所有人面前這樣維護我。那一刻,
我的自尊心、我的自卑、我的憤怒,全都化為一陣熱淚,險些奪眶而出。會議結束后,
媒體蜂擁而至,想要采訪我們父女。我怯生生地躲在人群后面,安然卻主動站到最前,
冷靜面對所有鏡頭:“我和父親都不接受無端造謠。以后,我會和父親一起管理我們的生活,
也請大家給我們一點空間。”所有人啞口無言。江嵐和她那些“高高在上”的親戚們,
這一刻,再也說不出一句嘲笑的話。晚上回到家,安然主動走到我房門口,
遞給我一杯水:“爸,你今天表現得很好。”我接過杯子,手還在抖:“安然,
爸爸沒想到你會這樣為我出頭。”她看了我一眼,輕聲說:“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你再卑微,
也不會讓我丟臉。”我的眼眶再次濕潤。那一夜,我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燈火,
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也許沒那么冷。只要女兒在,就有希望。4董事會風波過后,
整個集團都陷入了風雨飄搖的緊張氣氛。我的名字和安然的照片,
徹底掛在了各大財經媒體和熱搜榜單上。
那些曾經看不起我的老同事、親戚、江家的各路高管,全都把目光轉向了我們父女。
有的等著看笑話,有的暗中落井下石,有的卻終于開始正視我和安然。但沒有人想到,
真正的風暴還在后頭。第二天一早,我剛送安然到集團大樓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
“顧先生,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公司財務出現重大漏洞,請你配合調查。
”是江家老二的人。他們面帶嘲諷,似乎早就安排好這一切。我腦中嗡地一聲,
明白他們是想趁著我還沒緩過勁來,一棍子把我踢出公司。安然剛下車,看到我被攔住,
立刻快步趕過來:“發生什么事?”那人冷笑一聲:“安然小姐,你父親涉嫌財務失職,
按公司規章,我們有權請他協助調查。建議你還是別摻和?!卑踩粎s毫不退讓,
平靜地掃視眾人:“有沒有證據?”那人一愣,
隨即揚了揚手里的幾張打印件:“這是財務監查組剛剛拿到的流水記錄。
顧先生管轄的項目賬戶出現了三百萬的黑洞,這筆錢到底去哪兒了?”我心里一沉,
知道對方早有預謀。我剛要辯解,安然卻搶先一步擋在我身前:“既然是公司流程,
那我們就按規章程序走。把所有證據、原始單據拿出來,今天我來陪爸爸一起查清楚。
”她語氣冷靜,步步緊逼。對方原本以為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好拿捏,
這會卻被她的氣場逼得啞口無言。到了財務部,整個樓層彌漫著陰沉的氣息。
無數雙眼睛盯著我,仿佛我是被釘在恥辱柱上的罪人。江家老二江林坐在主位,
陰陽怪氣地說:“顧海,做人不能太貪心。三百萬雖然不是大錢,但對你來說,
已經夠重判了。”我正想開口,安然卻看都不看江林,直接要來全部原始單據,仔細翻查。
短短十分鐘,她就找出了問題:“這筆錢轉賬的是江家外聘項目組,
負責人正是你們江林叔叔推薦的人。轉賬記錄時間和原始合同明顯不符,這不是正常流程。
”江林臉色一僵,強笑道:“小姑娘懂什么,這些賬都是會計師把關過的!”安然冷笑一聲,
把資料甩在桌上:“既然如此,就把所有數據做個全流程對賬。如果有問題,
全部上報集團法務;如果沒有,造謠者必須公開道歉?!彼曇衾滟肿种榄^。
江林和那幾個高管頓時慌了,悄悄使了個眼色,幾個人互相推脫責任。我坐在她身邊,
內心五味雜陳過去十年,我每次被誣陷、被針對,都只能默默忍受??蛇@次,
女兒站在了我的前面。兩個小時后,安然拿著完整的財務流轉表格,
冷靜宣布:“這筆三百萬并沒有任何一分錢流入顧海賬戶。真正的問題,
是江林叔叔你推薦的項目經理,把公司公款挪用了做假賬!”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
江林憤怒拍桌:“你有什么證據!你一個小丫頭,敢冤枉我?”安然毫不客氣,
把監控視頻調了出來:“當天轉賬后,項目經理立刻匯出同等金額到一個私人賬戶,
名字江鵬,是你兒子吧?”眾人嘩然。我清楚地看到,江家一群本來打算落井下石的親戚,
臉色全都變了。最終,集團臨時董事會決定暫停江林和項目經理的全部職務,啟動內部徹查。
我感到一身冷汗,終于松了口氣。安然卻沒表現出半點得意,
只是在眾人面前堅定地拉住我的胳膊:“我相信爸爸?!边@一刻,我忽然明白,
她根本不是來投靠江家、爭什么股份。她是來保護我,來幫我奪回曾經失去的一切。
董事會后,江嵐氣急敗壞地堵住我們父女,壓低聲音威脅安然:“你別忘了,
你也是江家的人!”安然淡淡地回頭,聲音堅定:“從我決定回來的那一刻起,
我就是顧海的女兒。你們要是還想繼續下套,下次就不會這么簡單了。
”江嵐被氣得說不出話,指著我發抖:“顧海,你別以為有了女兒就能翻身,
江家不會讓你們好過!”我苦笑一聲,拉著安然走出了那個讓我窒息的會議室。剛出大樓,
安然遞給我一張紙巾:“爸爸,你怕了嗎?”我笑著搖頭,眼圈卻紅了:“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