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在賽場上最強勁的對手,秦氏集團的太子爺。
他穿著一身黑色休閑裝,手里捧著一束白色滿天星,那是我最喜歡的花。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我來看望隊里的車手,聽說周小姐也在這里養傷,順路過來看看。”
王姐警惕地站起來:“秦總,這不合適。”
秦徹走近病床,將花放在床頭柜上,恰好蓋住了那張支票。
他的目光掃過我打著厚重石膏的腿,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我看了事故錄像。”
他突然說,眼里暗含擔憂。
“那個彎道本不該出事的,除非剎車系統被人動過手腳。”
我心頭一震。
那天的剎車確實有問題,但我以為只是意外……
“周小姐的技術很好。”
秦徹繼續說,目光直視我的眼睛,“如果不是剎車失靈,那個彎道對你來說輕而易舉。”
他說完,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放在花束旁邊:“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隨時聯系我。”
秦徹離開后,王姐拿起名片翻看:“奇怪,上面只有電話號碼,沒有公司職位。”
我盯著那束潔白如雪的滿天星,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一場小型比賽。
那時我還沒做沈戈的替身,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女車手。
那場比賽我拿了亞軍,頒獎人正是當時已經嶄露頭角的秦徹。
他給我頒獎時說過一句話:“你的過彎技術很特別,像雪花一樣干凈利落。”
原來,他還記得我。
3
出院那天,天空飄著細雨。
我拖著還不太靈便的右腿,獨自打車回到沈戈的公寓。
醫生說我恢復得不錯,但以后劇烈運動是別想了。
這話像刀子一樣插在我心上。
推開門的瞬間,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玄關處多了一雙鑲鉆的高跟鞋,客廳里擺著陸清歡最喜歡的白玫瑰。
我的喉嚨發緊。
“喲,殘廢回來了?”
陸清歡從主臥走出來,身上只套著沈戈的襯衫,下擺剛好遮到大腿根。
她晃了晃手里的紅酒杯,“你的東西我都讓人收拾到保姆房去了,省得礙眼。”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主臥的門半開著,能看見床上凌亂的被單和沈戈隨意丟在地上的領帶。
“沈戈呢?”
我的聲音啞得不像自己的。
陸清歡輕蔑地掃了眼我的腿,不屑道:“他讓我轉告你,明天開始康復訓練,你的腿傷會影響他下個月的比賽,得抓緊恢復。”
我胸口一陣刺痛。
三個月前那場雨夜,沈戈喝醉了抱著我說“沒有你我怎么辦”,我以為,我或許住進了他心底。
而他對我的在意,從來只是擔心我還能不能繼續替他冒險。
保姆房不到十平米,我的東西被胡亂塞在幾個紙箱里。
最上面的箱子里裝著我的賽車手套,那是第一次替沈戈完成危險賽段后,他隨手扔給我的“獎勵”。
我打開筆記本電腦,想查看最近的賽事新聞,卻意外連上了沈戈的云盤。
一個名為“替身資料”的文件夾吸引了我的注意。
點開后,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里面整齊分類著我每一次替沈戈完成危險賽段的視頻記錄,每個文件都詳細標注了日期,賽道難度系數和風險等級。
最新的一條是兩個月前的山地賽段,備注寫著:“S級危險,彎道懸崖無防護,讓周沅上。”
我的手開始發抖。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知道那些賽段有多危險,知道每一次都可能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