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只穿著睡褲站在門口，臉色陰沉。陸清歡裹著絲質睡衣靠在他身上，紅唇勾起勝利的微笑。
“偷聽可不是好習慣。”她甜膩地說。
我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游移，喉嚨像被無形的手掐住。
沈戈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冷漠。
“回你房間去。”他命令道。
“是你……默許的？”我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沈戈沒有否認。
那一刻，我仿佛聽見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
陸清歡得意地晃了晃手機：“對了，我剛把你和秦徹的親密照片發到了車手群，明天全圈子都會知道你是怎么勾引……”
我沒聽她說完。
轉身的瞬間，右腿殘肢傳來撕裂般的痛，但我顧不上這些。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保姆房，反鎖上門，蜷縮在角落發抖。
床頭柜的抽屜里，藏著一枚備用通訊器，是秦徹上次塞給我的同款，我一直沒告訴沈戈。
我顫抖著按下唯一的聯系人按鈕。
“周沅？”秦徹的聲音幾乎立刻響起，背景音里有引擎的轟鳴，他似乎在開車。
“你能……來接我嗎？”我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10
十分鐘后，我的窗戶被一顆小石子擊中，推開窗，秦徹站在樓下陰影處，身旁停著一輛沒開車燈的黑色越野車。
我拖著殘缺的右腿，忍著劇痛爬出窗戶。
水管冰冷刺骨，我的手掌被磨出了血，但我不敢停下。
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時，一雙有力的手臂接住了我。
“我接到你了。”
秦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臉頰。
越野車無聲地滑入夜色。
公寓里，他小心地把我放在沙發上，單膝跪地檢查我的殘肢。
他皺眉，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品，“傷口發炎，需要重新包扎。”
他拿來醫藥箱時，我下意識瑟縮了一下，沈戈總是粗魯地對待我的傷處，說“殘廢就該疼著長記性”。
但秦徹的動作出乎意料地溫柔。
消毒，上藥，包扎，每一步都仔細詢問我的感受。
他的指尖溫暖干燥，偶爾碰到我的皮膚時，會引發一陣細微的戰栗。
“餓嗎？”
他突然抬頭問。
我愣住了。
沈戈從不關心我是否吃飯。
秦徹不等我回答就走進廚房。
十分鐘后，他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面。
這是我最愛吃的家常味道。
“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就……”
他有些局促地放下碗。
眼淚突然奪眶而出。
我低頭拼命眨眼，不想讓他看見我的軟弱，但秦徹只是輕輕把紙巾推到我面前，然后轉身去書房接電話，給了我足夠的空間。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原來被尊重是這樣的滋味。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手機提示音吵醒的。
秦徹留了張字條說去公司了，桌上放著早餐和新配的機械腿。
我打開手機，沈戈的社交媒體動態跳出來：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感受？某位女車手攀上高枝后連夜逃跑，還帶走了車隊機密，法律途徑已啟動，望好自為之。】
配圖是我和秦徹在賽場的合照，被惡意P成了親密照。
評論區一片嘩然，有人罵我婊子，有人嘲笑秦徹撿破鞋。
我的手開始發抖，但這次不是因為恐懼。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從心底燃起。
我摸索著右腿上的傷疤，那里藏著的芯片里有足夠摧毀沈戈的證據。
窗外陽光正好。
我慢慢站起身，裝上秦徹給我準備的新機械腿。
這一次，我不會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