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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大門敞開著。
鐘晚意錯愕地看向周遲。
而周遲則是盯著她手上的飯盒。
沒想到,有生之年,他也能看見鐘晚意去學著照顧人。
只是可惜,這個人不是他。
胃痛伴著心痛,像是不斷拉扯他的神經。
護士沒想到他會和剛才她們口中的風云人物認識,頓時有些尷尬。
鐘晚意見他不回話,蹙眉走上前,詢問護士。
“他怎么了?”
護士啞然地眨了眨眼,很快反應過來。
“急性胃炎,送來的時候意識都模糊了,情況很危險,還好及時搶救過來了。”
鐘晚意嗓子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
頓時想起了那天。
她轉頭看向周遲,卻見他依舊平靜。
她不解地緊皺著眉,“你不能吃辣為什么不說?”
鐘晚意的聲音落在他耳畔邊。
他其實,一直都吃不了辣。
但是鐘晚意喜歡。
所以他最會偽裝了,偽裝著自己也喜歡,偽裝自己不為難,偽裝和她有相同喜好。
其實,他的偽裝不難被發現。
只是她不在意罷了。
周遲低頭苦笑,“我說過了,是你不信。”
她如鯁在喉,剛想要說些什么,口袋里的電話忽然響了。
“想喝水?你等著我,你別自己下床接水,聽見沒!”
她急匆匆地掛下電話,來不及和周遲說太多的話。
只丟下一句,“我晚會兒過來幫你打飯。”說完就轉身走了。
兩個護士相互看了一眼,便也悄悄離開。
房間內只剩下周遲一人。
電話忽然響起,他緩緩按下接聽。
“律師那邊已經交代好了,我早就說過,你和鐘晚意不是一路人。”
周遲斂眸,第一次沒有反駁這句話。
直到夜深,鐘晚意也沒再出現。
反而是程遠舟坐著輪椅,敲響了他病房的門。
他剛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周遲面前。
周遲蹙眉,看著地上跪著的男人,還沒等他開口。
程遠舟反倒先委屈了起來;
“周總監,我…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都怪我,是我害得你生了病,也怪我自己不爭氣,扭傷了腳,還害得周總自責陪在我身邊沒辦法去照顧你。”
“這都是我的錯,你千萬不要生周總的氣!”
周遲眼中滿是涼意。
“程遠舟,這里沒有鐘晚意,你不用和我演。”
A組的所有同事,都知道周遲胃不好,不能吃辣。
可程遠舟就是故意裝作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
他故意頻繁挑釁,當著他的面,說鐘晚意對他有多好,多維護......
程遠舟忽然笑出了聲。
“周遲,我就是要讓她討厭你,厭倦你!”
“可你瞧,我根本還什么都沒來得及做,你就被她厭棄了,周遲,晚意她根本不愛你,你拿什么和我爭?”
話音剛落,程遠舟抬手朝著自己臉上來了一拳。
“嘭”一聲響。
病房里頓時傳來程遠舟痛叫的聲音。
“我錯了,總監的位置我也不要了,周總監你別生氣!”
大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
鐘晚意將手里的飯盒用力砸在他腳下。
湯汁灑了一地,飛濺到他腳上。
鐘晚意趕忙走到程遠舟身邊。
隨后,陰沉著一張臉,看著坐在病床上的他。
“周遲,道歉!”她厲聲開口。
聲調冷得不像話。
周遲捂著陣陣發痛的胃,眼里滿是無畏。
“是他自己打自己,我憑什么要向他道歉!”
這還是極少次,他出言頂撞鐘晚意。
鐘晚意的瞳孔里,像是燃起一團烈火。
而在她身旁的程遠舟,只怕這火燒得不夠旺。
“鐘總,的確是我自己打的自己,不關周總監的事!”
“您讓開,周總監他還沒解氣,您讓我繼續道歉,我有罪!”
鐘晚意滿眼心疼地低頭去看他。
只見程遠舟的臉頰泛紅,隱隱有些腫脹。
她看向周遲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周遲,我才是鐘氏集團的總負責人,想耍威風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
“不過一個總監的位置,你就這么得理不饒人,既然你不道歉,那就拿你持有的30%股送給遠舟當補償!”
周遲眼睛驟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