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未來得及反應,寧荷怒氣沖沖的一巴掌便狠狠大到了我的臉上。
尖銳的指甲劃破我的皮肉,泛起絲絲的痛。可比起肉體,更痛的還是心臟。
似是為了給妹妹出氣,賀朝接著扶住母親的瞬間,狠狠撞在了我的身上,猝不及防之下,
我的腦袋重重撞在棺材鋒利的棱角之上。額上瞬間泛起劇痛,血液從臉頰洶涌而下,
將我的視線染成一片血紅。可寧荷和賀妙卻視而不見,只顧圍著林凌舟低哄,
仿若那是她們共同的珍寶。等看向我時,眼中柔情復又轉變為憎惡厭恨,惡狠狠的開口。
“賀景行,看來我果真是看錯你了!”“我今日就要休夫,更要讓妙妙和朝兒與你恩斷義絕!
”“你這樣易怒又不知禮法的惡人,就只配孤獨終老。”我忍不住冷笑一聲。看錯我?
娶了她的那年,相府因為官場糾紛被全府下獄,是我,用滿身的軍功幫相府扭轉乾坤,
助他們全府無恙。成親這些年,我對寧荷有求必應,專心無二,事事以她為先。
可如今她卻說是看錯我了。當真讓人笑掉大牙。賀妙卻眼睛一亮,得意洋洋的看向我。
“女兒自當聽母親的安排!”林凌舟更是面上一喜,隱晦的看著我,勾起挑釁的笑。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我沒有絲毫憤懣或挽留的意思,只是笑得嘲諷。“你既與我說禮法,
那我也想問問,你與謝柔幾十載情誼,你自稱與她莫逆之交。”“可如今她身死不過一日,
你便抱著她的夫君說要進門,甚至她的棺槨還停在你們面前。”“寧荷,這就是你說的禮法,
故人靈堂前向一個死人的夫君獻媚?”我的話輕淡卻擲地有聲。
寧荷被我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漆黑的棺槨,
像受到驚嚇般松開了林凌舟的手。林凌舟頓時眉頭緊鎖,對我怒目而視,佯裝無措的喚她。
“阿荷……”可寧荷卻不自然的扭頭,躲開了他的目光。我看在眼里,心中忍不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