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有一次買了巧克力蛋撻給溫許。
但是溫許卻靠在他懷里撒嬌地說:
“巧克力會讓我發胖,我現在已經不喜歡吃這些甜點了?!?/p>
那一刻商莫深狠狠怔住。
他的腦海里全都是阮金金一臉滿足地往嘴里塞巧克力蛋撻的模樣,一邊吃還會一邊跟他不停地說今天發生的趣事。
阮金金說起這些來都特別生動。
但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
等商莫深回過神來,他已經提著巧克力蛋撻走到了阮金金的宿舍樓下。
正好碰到阮金金的室友。
“你們把這個拿回去吃吧,以前阮金金很喜歡?!?/p>
她的室友們一看,頓時愕然地看著他。
“商莫深,你不會不知道阮金金雞蛋過敏吧,她從來不吃雞蛋做的東西!難怪她經常身上會起紅疹,還總是往醫院跑,敢情都是你害的?”
商莫深的腦子一片空白。
“怎么、怎么可能?阮金金明明每次都吃得跟高興,她還說很好吃,讓我以后多給她買,她怎么可能會雞蛋過敏?”
室友們全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金金跟著你真是受了太多委屈,難怪她連出國都不告訴你?!?/p>
商莫深如遭雷擊,心口宛如硬生生被人切掉一塊似的血流不止。
“不可能,怎么會是這樣?”
那天商莫深坐在路邊吃完了一整袋巧克力蛋撻,最后被蛋腥氣給沖得扶墻嘔吐,眼角分泌處生理性淚水,他抬手抹掉卻一直在控制不住地流。
后來,他每次跟溫許約會都常常魂不守舍。
“阿深,我們今天去吃日料吧。”
溫許笑意盈盈地拉著商莫深走在街邊。
他偏過頭,努力想跟溫許隔開一點身體距離。
這時余光里卻看見不遠處一家紋身店正在取下招牌紋身照片,而那張照片里熟悉的蝴蝶骨和上面的胎記驟然讓商莫深停下步子。
他大步沖過去。
“這張照片是誰的?”
店主愣?。骸耙粋€客人的,她的蝴蝶骨和胎記都很美,當時紋身紋得特別好看,我就問她能不能作為招牌照片掛在外面,不過后來她過了一天就把紋身洗掉了,我想了又想還是覺得繼續把這個已經洗掉的紋身掛在外面不合適,所以現在才卸掉?!?/p>
商莫深的眸光顫了顫,聲音都在抖。
“她是叫阮金金嗎?是不是扎個高馬尾不愛笑,是不是?”
店主點頭:“是一個ABB的名字?!?/p>
商莫深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兩步。
阮金金的蝴蝶骨上就有一個很小的紋身,像地圖一樣的圖案,此時在招牌照片上被數倍放大,而旁邊的紋身是一句西語,翻譯過來是:我愿意。
商莫深的手腳一陣陣地發麻,他聽見自己艱澀地開口問店主:
“她為什么要紋這句話,又為什么要洗掉?”
店主立刻說:“這個我印象很深,她那天拎著蛋糕來的,說是親手做的,要給自己的男朋友過生日,并且還準備了對戒想要主動求婚,這個紋身是她希望從男朋友口中聽到的回答。”
店主頓了頓又說:
“她當時特別開心,說自己很愛男朋友,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可是一天之后再出現就面無表情很冷靜地說要洗掉紋身,洗紋身特別疼,更別提她剛紋沒多久,她一直嚎啕大哭,哭了特別久,我都不忍心下手了但她執意要全部洗掉,最后還和我說謝謝?!?/p>
聞言,商莫深的心臟像被人緊緊地攥住,他差點就呼吸不過來。
“她那天不僅準備了生日蛋糕,還有對戒?還有紋身?我都做了什么?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她該有多傷心才會這樣。”
商莫深不敢想,一想就感覺整個人都要碎了。
他站在紋身店門口給過生日那天的酒店打電話,聲音滄桑。
“麻煩幫我調一下11月13號那天808門口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