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珠寶生意的，隨手給的小玩意兒。”我盯著他無名指上的婚戒沒說話，

那枚戒指自從婚禮后就沒摘過，卻總讓我覺得像個精致的鐐銬。

真正讓我起疑的是深夜的微信提示音。他睡在客房已經三個月，說項目忙怕吵醒我。

我攥著手機蹲在地毯上，屏幕藍光映得指尖發顫——對話框里跳出來的不是工作群，

而是條語音，帶著壓低的笑：“默哥，明天去看展嗎？

你上次說的那幅畫...”我沒聽完就按了刪除。指甲在屏幕上劃出細痕，

像某種無聲的抗議。第二天我借口幫他收拾衣柜，在最底層摸到個絲絨盒子，

打開來是支YSL的口紅，色號1966——我從不涂這么張揚的橘棕。“同事借的，

忘記還了。”他回來時看見我捏著口紅，語氣突然輕快，“你喜歡啊？明天給你買十支。

”他伸手想揉我頭發，我側身躲開，余光瞥見他手腕內側新添的紅痕，

形狀像朵蜷縮的小花開在蒼白的雪地里。轉折點是在女兒的幼兒園開放日。

我牽著朵朵的手往教室走，看見陳默正蹲在走廊拐角，替個穿淺灰西裝的男人整理領帶。

那男人指尖蹭過他后頸，動作熟稔得讓我腳步頓在原地。朵朵奶聲奶氣地喊“爸爸”，

兩個男人同時轉頭，陳默的臉色比墻上的乳膠漆還要白。那天晚上他沒回家。我坐在客廳等，

茶幾上擺著他常用的青瓷茶杯，杯底還凝著未溶的枸杞。凌晨三點門鈴響，

他身上帶著陌生的雪松香水味，西裝口袋里掉出張演唱會門票，日期是三天后，

座位號連在一起。“我們談談。”我把泡好的茶推過去，水溫剛好不燙嘴，“或者說，

你們談談？”我盯著他突然繃緊的肩膀，從包里拿出早就打印好的照片——上周在美術館，

他和那個男人并肩站在莫奈的睡蓮前，男人的手虛虛搭在他腰后，像片不愿落下的雪。

陳默的手指在杯沿摩挲了七下，終于開口：“蘇禾，我們結婚時你就知道，

我...”他停頓片刻，喉結滾動的頻率快得異常，“我以為時間能改變什么。

”窗外傳來救護車的鳴笛，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