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李純已經精疲力盡了,他站在山澗邊緣,腳下的石頭松散不穩,稍有不慎便會跌落深淵。他的胸口劇烈起伏,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浸濕了鬢角的發絲。背后追兵的腳步聲越發清晰,像是催命的鼓點,逼得他不得不做出抉擇。
“跳下去,還有得活命,被抓住就是被練成單被吃掉,小說都是跳下去然后就得武功秘籍,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他咬了咬牙,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眼神在黑暗中閃爍不定。山澗的水流咆哮著,仿佛一頭饑餓的巨獸,正張開血盆大口等待著他。
VV“他在那里!”一聲尖銳的呼喊劃破夜空,打破了短暫的沉寂。
李純猛地回頭,只見幾十名追兵手持長劍,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其中一人獰笑道:“小子,乖乖束手就擒,或許宗主還會大發慈悲,留你一具全尸!”
李純冷笑一聲,眼中的決然之色愈加濃烈。“就算死,也得拉你們墊背!”話音未落,他縱身一躍,整個人如同一支離弦的箭,直直地向山澗深處墜落。
“他真的跳下去了,去懸崖下面,死也要帶個尸體回來煉丹,走!”追兵們出聲,探頭向下張望,黑暗吞噬了李純的身影。
“快去報告宗主!他跳下山澗了,有二十個跟我下去找!”為首之人咬牙切齒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此時,李純的身體在空中急速下墜,耳邊只剩下呼嘯的風聲和水流的轟鳴。他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但內心卻異常平靜。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生路。
不知道多久后,李純慢慢的醒來,發現自己掛在樹上,身體上傳來一身劇痛,肋骨斷了幾根。
李純的手指微微顫抖,指尖觸碰到的樹枝粗糙而堅硬,仿佛在提醒他還活著。渾身的劇痛像是千萬根細針同時扎進血肉,尤其是肋骨的斷裂處,每一次呼吸都帶來撕裂般的痛苦。他咬緊牙關,喉嚨里擠出一聲悶哼,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干裂的唇邊。
“還活著……居然還活著。”他低聲喃喃,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抬起頭,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他看到了一片昏暗的天空,月光微弱地灑下來,映出他蒼白的面容。
他的手掌緩緩撐住樹干,試圖讓自己坐起來,但剛一用力,肋骨處的劇痛便如潮水般涌來,疼得他眼前一陣發黑。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手指摸索著檢查身上的傷勢。
“肋骨斷了三根,左臂脫臼,右腿也有擦傷……”他自言自語著,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每說出一個字,呼吸就變得更為艱難。但他知道,現在不是躺著哀嘆的時候,追兵隨時可能找到這里。
他用未受傷的右手扶住樹干,慢慢地支撐起身體,小心翼翼地避開斷裂的肋骨。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刀割一般,但他硬生生忍住了呻吟,嘴唇被咬得發白。終于,他勉強坐在了樹枝上,靠在樹干上喘息著。
“得先處理傷口……”李純意念一動,幾棵藥草憑空出現,他一口吃下,慢慢的恢復了一下。他慢慢爬起來坐下,發現自己離著地面還有幾十米這樣。
就在這時地上,有幾十個人在四處找東西,帶頭的首領說“那個小子,應該掉這個水里面,仔細找,死也要找到尸體回去,回去把它煉成丹,就樣我們宗門就強大了。
“仔細搜!每一寸都不放過!”帶頭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像是毒蛇吐信,令人毛骨悚然。
李純的心跳如擂鼓般震動著胸膛,血液在耳朵里轟鳴。他的肋骨依然劇痛無比,連呼吸都不敢太深。汗水沿著脊背滑落,浸透了衣衫,冷風吹過,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老大,這水里也沒有!”遠處傳來一聲呼喊。
“繼續找!他受了重傷,跑不遠!”帶頭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耐煩和怒火。
突然有一個說道“前面有血跡,他應該往那個方向跑了,快去追,他肯定跑不遠。”
李純這時松了一口氣,他繼續從盒子里面拿出藥草繼續吃繼續養傷。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升起,李純緩緩睜開眼睛說道“大難不死,踏馬的云嵐宗竟然把我當丹來練,等著,云嵐宗必須滅宗,還有一個白無魏,也給我等著,不復仇我就不叫李純。”
他低聲念著這些名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擠出,帶著刻骨的恨意。他的眼神陰冷如刀,仿佛要將這片天空劈開。
他緩緩挪動身體,小心翼翼地從樹上滑爬了下來,然后走到懸崖邊找到縫隙慢慢爬了下來。他抬頭看向遠方。那里,是云嵐宗的方向,那座高聳入云的宗門建筑在晨曦中若隱若現,像是佇立在天邊的巨大黑影。
“等著吧……我會回來的。”他喃喃自語,聲音低沉卻充滿了不可動搖的決心,然后從樹林里面一路往下。
這時的云嵐宗里面,“宗主,那個小子我們沒找到,被一個受傷的羊帶偏了,”帶頭的首領說道。
“一群廢物,這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們有什么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李純,你們知不知道那個李純的靈魂力有多強,把他煉成丹,宗門每個人都有一份,到時候,這個天下不是我們的,快點發懸賞令,必須把這個人做到。”宗主說道。
“是……”
在森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餓了就摘點野果吃,困了就找一個山洞里面睡,森林里面的動物太龐大了,打動就會被發現,又不想生吃東西,他一邊療傷,一邊走,半個月后走出了這個森林,來到一個小村莊。
李純拖著疲憊的身軀,腳步沉重地走進了小村莊。村莊的房屋低矮簡陋,屋頂覆蓋著厚厚的茅草,煙囪里冒出裊裊炊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柴火味和食物的香氣。他的胃部一陣抽搐,饑餓感如同火燒般灼痛著他的五臟六腑。他已經記不清上次吃到熱食是什么時候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破爛不堪的衣服,沾滿了泥土和血跡,頭發凌亂地貼在額頭上,臉色蒼白得嚇人。這副模樣,恐怕沒人愿意接近他。他勉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隨后伸手拍了拍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得找個地方歇腳……”他低聲自語,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他環顧四周,注意到不遠處有個老婦人正蹲在家門口的菜園子里摘菜。她的動作緩慢而專注,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李純猶豫了一下,邁步朝她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沼中掙扎,雙腿沉重得幾乎抬不起來。他的肋骨仍然隱隱作痛,雖然藥草暫時緩解了傷勢,但他的體力早已透支。
“大娘……”他輕聲開口,聲音虛弱得幾乎飄散在風中。
老婦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緩緩抬起頭,渾濁的眼睛里透著幾分警惕。“你是誰?怎么這副模樣?”
李純咽了咽干澀的喉嚨,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些。“我……我是路過的,路上遇到了野獸,受了傷,想討口水喝,再找個地方歇歇腳。”
老婦人打量了他片刻,目光在他破爛的衣物和蒼白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嘆了口氣。“進來吧,可憐的孩子。”
李純感激地點點頭,跟著老婦人走進了屋里。屋內光線昏暗,墻壁上掛著一盞油燈,火光搖曳,照亮了簡陋的陳設。老婦人指了指角落的木凳,“坐吧,我給你倒碗熱水。”
他依言坐下,雙手撐在膝蓋上,低垂著頭,感受著身體的每一寸疼痛和疲憊。老婦人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水,遞到他面前。“喝了暖暖身子。”
李純接過碗,手指觸碰到溫熱的水汽,眼眶不由得一熱。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水溫適中,順著喉嚨滑下,仿佛滋潤了他干涸已久的靈魂。“謝謝您,大娘。”
老婦人擺了擺手,語氣緩和了些。“看你這樣子,怕是幾天沒吃了吧?等我給你拿幾個饅頭。”
“不用麻煩您了,我已經很感激了。”李純連忙說道,聲音里帶著歉意。
老婦人搖了搖頭,轉身走向灶臺,“別客氣,誰還沒個難處呢。你先休息會兒。”
李純坐在木凳上,雙手捧著溫熱的陶碗,碗里的水汽氤氳上升,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的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生怕這僅有的溫暖會從指縫間溜走。碗中的水漸漸見底,喉間的干渴稍緩,但腹中的饑餓感卻愈發強烈,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了他的胃。
老婦人從灶臺上取來兩個剛蒸好的饅頭,饅頭的表皮還冒著絲絲熱氣,散發著麥香的甜膩氣息。“喏,趁熱吃吧。”她將饅頭遞到李純面前,眼角的皺紋因為微笑而加深了幾分。
李純接過饅頭,手指感受到它的柔軟和溫度,眼眶不由得再次發熱。他低下頭,輕輕咬了一口,饅頭的香甜在口中化開,仿佛喚醒了他沉睡已久的味覺。每一口他都嚼得很慢,生怕這份難得的飽足感轉瞬即逝。
“大娘,真是太感謝您了。”他低聲說道,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哽咽。
老婦人擺擺手,語氣平淡卻透著慈祥:“不用這么客氣,出門在外,誰都有難處。我看你這身傷,不像是普通的野獸弄的吧?”
李純的動作微微一滯,口中的饅頭忽然變得干澀難咽。他抬眼看向老婦人,對方的目光并不咄咄逼人,反而帶著幾分憐憫和理解。他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是的……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煩。”
老婦人沒有再追問,只是嘆了口氣,“世道不太平啊,你若是無處可去,就在這兒多待幾天,養好傷再走吧。
“大娘不用了,我還要回家去,我已經出來好幾天了,家里面肯定著急,大娘我問你個事,現在這里有什么大事情發生嗎?”李純一邊吃,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