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郁,打更人的聲音在不知名的小巷中傳來,少女提著一盞紅紙糊的燈籠走在昏暗的小路上。
周邊的蟲鳴聲讓她感覺到了一絲安心,但緊接著,一陣莫名的冷風吹了過來,掀起了她白色的裙擺。
她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什么動靜后,這才小心翼翼的提著忽明忽暗的燈籠走。
沒多久,她便走到一座古老的石橋上,石橋上此時正站著個紅衣女子。
女子背對著她,如墨的長發隨風飄舞,看起來唯美又詭異。
少女見到紅衣女子后一喜,她提著燈籠“噔噔噔”的跑了上去,把夾在腋下的一把油紙傘遞給了紅衣女子。
“河神姐姐,我把油紙傘給你送過來了!”
紅衣女子沒有回頭,她伸手接過身側的油紙傘,又拿出幾顆黑色的珠子給少女。
“這是五顆魂珠,謝謝你送過來的傘!”
少女看到魂珠后咧開了嘴,她樂呵呵的接過魂珠,“謝謝河神姐姐,那我就先走了!”
紅衣女子沒有回話,少女也不介意,提著燈籠屁顛屁顛的就朝來時路離開了。
這時,有個醉鬼跌跌撞撞的走上石橋,在看到石橋邊上的紅衣女子后,臉上露出了淫笑。
“小美人~這么晚不回家站在這里,是在等哥哥我嗎?”
紅衣女子輕笑一聲,笑聲如銀鈴般的動聽。
“是啊,就等哥哥來呢……”
醉鬼不疑有他,上前一把抱住了紅衣女子,手開始不老實的亂動了起來。
“既然美人這么空虛寂寞,那哥哥就來好好疼你!”
紅衣女子無動于衷的撐開了手中的油紙傘,傘面是白色的,她撐著傘轉過身,赫然露出了她那張沒有血肉只剩骷髏的臉。
醉鬼借著月光一看,魂頓時就嚇沒了,他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幾步,想要逃跑,卻被紅衣女子的裙擺纏住四肢,動彈不得。
“哥哥,你不是要陪人家嗎?為什么要跑呢?”
隨著紅衣女子越來越靠近,醉鬼開始驚恐的慘叫起來。
不過慘叫聲并沒有持續多久,石橋周圍再次陷入了死寂,只是紅衣女子手上的那把油紙傘,此時已經變成了紅色。
“還差兩個才行呢,希望能早點下班吧……”
容音此時拿著鬼生中賺到的第一筆錢興高采烈的走在路上,也不怕黑了。
不過她一想到這五個魂珠才夠住兩晚最便宜的鬼舍,她就又煩悶的拉下了臉。
她本來活的好好的,一天做三份兼職,就這么持續了兩個月,眼看就要湊夠大學的學費了,結果在她回出租屋的時候突然猝死了,然后就來到了一個叫陰德司的地方。
為什么不是去地府報到呢?陰德司工作人員是這么跟她說的,說她太缺德,得去打工把以前缺的德掙回來,這樣才能去地府投胎。
容音當場就不干了,她一個騎老奶奶過馬路的當代熱心好青年,怎么可能缺德?
當她看到陰德司工作人員的回放后,她稍微有些底氣不足。
她不就是喜歡把正在拉屎的小狗端來端去,吐口水到癩蛤蟆的嘴里,把老鼠五花大綁給它宣判罪行么,至于給她干這兒打工還債嗎?
生前是牛馬,死后也是牛馬,她要不要這么慘!
于是,容音就開始了悲慘的打工生活,這是她接的第一個任務,給河神姐姐送傘,目測任務完成的很順利,這個河神姐姐鬼超好的。
趁著天還沒亮,她打算再去接一個任務,這樣就有魂珠買吃的了。
摸了摸已經扁了的肚皮,又想到陰德司那些香噴噴的鬼飯,容音開始饞了。
“把魂珠卡給我,魂珠可以存卡里。”
容音回到陰德司后工作人員提醒道,于是她把剛到陰德司時發給她的魂珠卡掏出來遞給工作人員,又把那少的可憐的五個魂珠推了過去。
工作人員的眼角抽了抽,盡職盡責的給容音存魂珠。
等存好魂珠,容音又來到了大廳的屏幕下面。
陰德司是一個異空間,魂珠卡也是他們的身份證,憑借著魂珠卡進出陰德司。
陰德司里面則是一個小區模樣的建筑,一樓是辦事大廳和接任務的地方,二樓往上是宿舍區,食堂在負一樓。
看著屏幕上快速滾動的字體,容音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個酬金頗高的任務。
69號:因個鬼原因要請假三天,急招兼職代班三天,一天一百魂珠!
容音眼前一亮,這個價格比起她的五個魂珠,簡直就是發大財了。
為了不讓任務被別人搶走,容音急忙跑到前臺。
“你好,我要接69號的任務,麻煩幫我辦理一下!”
工作人員聞言,抬頭驚訝的看著容音。
“你要不要換一個,你才剛來還很弱小,任家鎮有一個可怕的存在,你可能會被他打得魂飛魄散。”
容音被工作人員的話說得有些猶豫,不過沒過多久,她就堅定的對工作人員點了點頭。
“我還是覺得窮更可怕,麻煩幫我辦理吧!”
最終,在工作人員同情的眼神下,容音拿著魂珠卡離開了。
在知道容音接了69號的任務后,其他鬼有的投來同情的眼神,有的投來佩服的目光,還有鬼幸災樂禍的笑著,準備看容音被任家鎮的那個存在給誅殺。
其實容音的心里還是緊張的,但她知道,在這么一個陌生的世界,沒錢寸步難行,所以她得搞一把大的。
來到任家鎮,此時任家鎮的鎮上并沒有人,就連打更人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容音埋頭趕路,七繞八繞的走了一段路后,她來到了任家鎮后山的一座墳墓前。
“你好,我來代班~”
她顫抖著聲音在空曠無人的野外喊著,要不是沒有人,她可能都會被當成神經病抓起來。
好在她的喊聲有了回應,只見墳墓上冒起了一股青煙,一個穿著清朝官服的中年男人突然出現在青煙之中。
“終于有鬼接任務了,我都快要在這里面悶死了!”
中年男人一邊抱怨著,一邊從墳墓上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