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默，是個歷史系研究生。三天前，
我的畢業論文《論秦朝直播帶貨的可行性》被導師當眾撕成了碎片。"陳默！
你是在侮辱學術！"老頭子的咆哮聲震得教室玻璃嗡嗡響，"秦始皇開直播？
你怎么不寫項羽搞電競呢？！"我蹲在宿舍馬桶上刷短視頻時還在想這事。
"不就是論文嗎......"我憤憤地戳著屏幕，"要是真能穿越，
我非得讓秦始皇開個賬號不可......"手機突然彈出一條廣告：【想體驗真實歷史？
點擊開啟穿越之旅！】"什么垃圾推送。"我順手點了關閉——然后一頭栽進了馬桶里。
"咳咳咳！"我趴在地上狂吐水，鼻腔里充斥著某種混合了沉水香和血腥味的古怪氣味。
"方士醒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抬頭，看見一柄青銅劍正抵在我的喉嚨上。
劍身刻著蟲鳥篆文，劍尖還沾著可疑的紅色液體。
順著劍往上看——玄色龍袍、十二旒冕冠、還有那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嬴政？！
我低頭看看自己：一身臟兮兮的白袍，腰間掛著幾個小藥囊，腳邊還倒著個冒綠煙的丹爐。
完蛋，我穿成了給秦始皇煉丹的方士！歷史上這些方士什么下場來著？哦對，坑殺。
"汝言可令寡人長生。"嬴政的劍尖又往前送了半寸，"今丹藥何在？"我脖子一涼，
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流下來。"陛、陛下！"我大腦瘋狂運轉，
"長生不如當網紅......不是！我是說，長生需要先聚攏人氣！"劍尖微微一頓。
"何意？"我咽了口唾沫，決定賭一把："陛下可曾想過，為何三皇五帝至今被人傳頌？
因為他們的故事口口相傳！若陛下有一神器，能讓天下萬民日日得見天顏，豈不比丹藥更妙？
"嬴政瞇起眼睛："繼續。"我連滾帶爬地爬起來，
用丹爐灰在地上畫了個手機示意圖："此物名'仙鏡'，不僅能讓百姓瞻仰陛下威儀，
還能收受供奉！比如......"我摸遍全身，幸運地在袖袋里找到了穿越時帶的打火機。
"比如火箭！""啪"的一聲，火苗竄起。嬴政瞳孔驟縮。"西域秘術？！""正是！
"我趁機猛吹，"此乃西域進貢的'火靈機'，可發萬里火箭！若陛下允我三日，
必造出更神奇的'仙鏡'！"大殿里安靜得可怕。我能聽見自己心臟撞擊肋骨的聲音。終于，
嬴政收劍入鞘。"善。"他轉身時袍角翻飛，"三日不成，坑殺。"被扔進偏殿后，
我才發現后背已經濕透了。"先生莫怕。"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這才注意到角落里跪著個小太監，手里捧著套干凈衣裳。"趙高奉詔伺候先生。"趙高？！
我強忍震驚接過衣服："多謝......趙公公？""先生折煞奴婢了。"趙高低頭時，
我分明看見他嘴角閃過一絲詭異的笑，"陛下已命少府送來金玉珠貝，供先生煉制'仙鏡'。
"看著魚貫而入的侍從們抬進來的東西，
地上——銅鏡、玉璧、夜明珠、甚至還有幾塊疑似水晶的礦石......這要是帶回現代，
夠買十套房了！"還缺關鍵材料......"我嘀咕著。
趙高耳朵尖得很："先生需要何物？"我硬著頭皮編："需......天外隕鐵！
還要最上等的朱砂！"心想這總該能拖幾天吧？誰知趙高拍拍手，
侍衛立刻抬進來個鐵箱子："陛下滅六國時，恰得隕鐵三塊。"打開箱子，
里面是黑漆漆的金屬塊，表面還有蜂窩狀的氣孔。臥槽，還真是隕鐵！更絕的是，
朱砂居然是用玉盒裝的，鮮艷得刺眼。"這是楚地進貢的辰砂，取自巫山神女峰。
"趙高意味深長地說，"據說......可通鬼神。"當晚，我對著滿屋子材料發愁。
突然，一塊玉璧反射月光，在墻上投出清晰的光斑。"等等......"我猛地坐直，
"凸透鏡成像原理！"三天后，咸陽宮前廣場。我指揮工匠搭建的"仙鏡臺"引來眾人圍觀。
其實就是在青銅鼎上架了個超大號"手機"——用隕鐵做框架，
中間嵌著打磨過的水晶當鏡頭，背面是用玉璧拼接的"屏幕"。"此物真能顯現陛下圣容？
"李斯滿臉懷疑。我擦擦汗："丞相拭目以待。"嬴政身著全套冕服登場時，
廣場上頓時鴉雀無聲。"開始吧。"我深吸一口氣，
舉起打火機（假裝施法）點燃了預先準備好的狼煙。煙霧繚繞中，水晶折射陽光，
居然真的在玉璧上投出了模糊的影像！"顯靈了！"圍觀群眾嘩啦啦跪倒一片。
嬴政的影像隨著他本人移動而變幻，雖然畫質堪比360P，但在這個時代絕對是降維打擊！
"陛下請看！"我趁機開啟忽悠模式，"此物不僅能顯圣容，還能收'火箭'供奉！"說著，
我示意準備好的士兵點燃箭矢。"嗖——"一支綁著紅綢的火箭劃過天空。
"此乃西域最高禮儀！火箭越多，國運越旺！"嬴政盯著玉璧上自己的影像，
突然笑了："善。"他轉向百官："自今日起，每日午時，朕于此接受萬民朝拜。
"我正松口氣，突然發現玉璧上的影像不太對勁——嬴政背后宮墻上，
有個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過。那人影的姿勢......怎么像是在自拍？
玉璧上的詭異人影讓我一宿沒睡著。天剛蒙蒙亮，
趙高就帶著一隊禁軍闖進我的臨時工坊："陛下有令，今日午時，仙鏡需顯百萬民朝拜之景。
"我盯著他陰鷙的笑容，突然意識到——這貨是來監工的！"趙公公，
這仙鏡煉制需耗費元神......"我裝模作樣地咳嗽，"可否容我再準備一日？
"趙高從袖中掏出一個玉瓶："陛下賜仙丹助先生恢復。"瓶子里躺著三顆猩紅的藥丸，
聞著像朱砂混了血腥味。這玩意兒吃下去怕不是要當場升天！"多謝陛下隆恩！
"我假裝激動地收下，轉身就塞進了袖袋暗層。等趙高走后，我癱坐在一堆玉璧中間。
昨天那個模糊人影絕對不是幻覺——有人（或者什么東西）在宮墻上監視我們！"先生。
"我嚇得一哆嗦，回頭看見個小太監鬼鬼祟祟地蹲在窗下。"奴婢是少府匠人。
"他遞上一塊打磨異常光滑的水晶片，"按您畫的圖紙，磨出了這個......'鏡頭'。
"我接過水晶片對著陽光一看，差點哭出來——這特么是放大鏡啊！
秦朝工匠的手藝也太逆天了！"你叫什么名字？""奴婢沒有名字。"小太監低頭，
"大家都叫奴婢阿石。"我拍拍他肩膀："阿石，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技術總監了！
"午時將至，咸陽宮前人山人海。我指揮工匠把改良版"仙鏡"架在高臺上。
這次用了十二塊玉璧拼成弧形屏幕，中間的水晶鏡頭足有臉盆大。"陛下駕到！
"嬴政今天換了身更華麗的冕服，玄衣纁裳上的紋飾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我注意到他腰間多了把鑲滿寶石的短劍——等等，那劍柄上是不是有個類似按鈕的凸起？
"開始吧。"嬴政站定在鏡頭前。我深吸一口氣，點燃特制的煙餅。煙霧繚繞中，
水晶鏡頭將影像折射到玉璧屏上——清晰度起碼480P！圍觀群眾發出山呼海嘯般的驚嘆。
更絕的是，我讓阿石藏在臺下的暗箱里，用銅鏡反射陽光制造"美顏"效果，
嬴政的臉在屏幕上簡直自帶磨皮濾鏡！"此乃神跡啊！"李斯帶頭高呼。嬴政顯然很滿意，
開始即興演講："朕統六國，筑長城......"正說著，玉璧屏突然閃爍了幾下。
我以為設備故障了，剛要檢查，
卻看見屏幕上飄過一行小篆：【陛下記得批奏折啊】發信人赫然是——韓非！
這位法家大佬不是早就被李斯毒死了嗎？！我腿一軟，差點從高臺上栽下去。更恐怖的是，
嬴政居然對著屏幕點了點頭："韓卿提醒的是。"他能看見彈幕！
直播（姑且這么叫吧）結束后，我被單獨召見。章臺宮里，嬴政正在把玩那把寶石短劍。
見我進來，他按下劍柄上的"按鈕"，劍身突然投射出一片光幕——這特么是全息投影？！
光幕上顯示著今天的"直播數據"：觀看人數12萬8千，收獲火箭356支，
最受歡迎時段是嬴政揮劍斬斷繩索展示臂力的時候......"愛卿可知此物來歷？
"嬴政摩挲著劍柄。我搖頭搖得像撥浪鼓。"七年前，有隕星墜于東郡。
"嬴政眼神變得深邃，"此劍乃隕鐵所鑄，近日突然顯現異象。
"他點開光幕中的"粉絲榜"，榜首是個叫"驪山老母"的ID，頭像是個模糊的女性剪影。
"此人連送九十九支火箭。"嬴政瞇起眼，"愛卿以為，是仙是妖？"我后背發涼。
這劇情走向也太魔幻了！正想胡謅，光幕突然彈出條私信：【驪山老母：明日午時三刻，
贈陛下長生藥】深夜，我溜回工坊研究那把"全息劍"。
劍柄底部刻著行小字：【HS-07型全息記錄儀·星際考古局制】HS？
這不和殯儀館那個芯片上的標志一樣嗎？！"先生！"阿石慌慌張張沖進來，"不好了！
韓非公子的墓......墓被雷劈開了！"我們趕到咸陽郊外時，
眼前的景象讓我魂飛魄散——韓非的棺槨完好無損，但墓碑上嵌著塊發光的水晶板，
上面滾動播放著：【用戶韓非：陛下，您忘了我們的星際移民計劃嗎？
】韓非墓碑上的發光文字讓我做了整晚噩夢。第二天一早，我頂著黑眼圈被傳喚到章臺宮。
嬴政正在全息劍投影出的光幕上劃動，動作熟練得像個現代人刷抖音。"愛卿，
驪山老母又打賞了。"他指著榜首那個發光的ID，"此番贈了支'星際戰艦'。
"光幕上顯示一艘造型詭異的飛船模型，
小字標注：【可兌換星際航行技術×1】我喉嚨發緊："陛下......真要接受這饋贈？
"嬴政突然湊近，身上沉水香混著一絲古怪的金屬味："汝可知朕為何執著仙鏡？
"他撩起左袖，露出手腕內側的條形碼——和我在殯儀館見過的如出一轍！"七歲那年，
隕星墜于邯鄲。"嬴政的聲音低不可聞，"有個與朕容貌相同之人，將此碼刻于朕身，
言說......""Action！"一聲突如其來的電子音打斷了他。
我和嬴政同時轉頭，看見玉璧屏不知何時自動開啟了，
上面閃爍著血色大字：【演員擅自加戲，扣片酬】嬴政臉色驟變，
猛地拔出全息劍指向屏幕："放肆！"劍尖射出一道藍光，玉璧"砰"地炸成碎片。
我被這超展開震得魂飛魄散，渾渾噩噩跟著嬴政來到驪山陵。地宮入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