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作為校草級的男神,除了理科數一數二,
籃球、街舞、吉他、辯論......就沒有他不擅長的。
他似乎完美的符合所有女生青春期的擇偶標準。而我就和這樣的他相戀,一談就是八年,
他會因為我一次生氣,寒冬中跪在陽臺道歉,卻沒想到,他享受著我努力來的資源同時,
在另一個城市和一個蘿莉翻云覆雨,
“和江語那種人待在一起太累了”“事業心太強的女人男人當然不會喜歡”“八年了,
早就膩了”1 雨夜驚變舷梯緩緩落地錦城,我合上剛處理完的文件,
指尖殘留著紙張的溫熱。透過舷窗望去,云層低垂,細密的雨絲如同被揉碎的薄霧,
將整個城市籠罩在朦朧之中。明天是程景生日。我攥緊手提包,快步穿過機場,
攔下一輛出租車,駛向碧云小區——那棟承載著無數回憶的老房子。
六個小時的航程從安城跨越至錦城,機艙里循環播放的輕音樂、起伏的云層,
都不及想到即將見面時的雀躍。途中特意繞路取了預定的蛋糕,雪白奶油堆砌的雪山頂端,
點綴著用糖霜勾勒的金色朝陽,那是程景總念叨的“未完成的浪漫”。今年工作終于穩定,
我們約好要一起去看真正的雪山日出。我忍不住又一次打開絲絨禮盒,
浪琴表在昏暗的車廂里泛著冷光。想起從前拮據時,
只能送他親手織的圍巾、刻著名字的馬克杯,還有平價香水。可他總把我摟在懷里,
鼻尖蹭著我的發頂說:“全世界只有你最懂我。”這塊表不僅是禮物,
更是我們新生活的起點,未來一定會有更多值得珍藏的時刻。車子在雨幕中穿梭,
一個小時的車程竟讓我昏昏睡去。司機的提醒聲驚醒了我,窗外已是一片濃稠的夜色,
手機屏幕顯示快八點了。錦城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潮濕的風裹挾著寒意,順著領口灌進衣衫,
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屋內漆黑寂靜,我將蛋糕和禮物藏進次臥,屏住呼吸貼著門,
聽著玄關處傳來的動靜。半年未見,心跳聲幾乎要沖破胸腔。然而,門鎖轉動的瞬間,
陌生的嬌笑聲如同一把利刃,“寶寶,今晚你可不要哭著求我哦。”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曖昧,
帶著我從未聽過的蠱惑。“那還不是怪你嘛,那么厲害還不讓我叫啦哥哥?
”回應讓我渾身血液凝固,后背重重撞在門板上,手中的禮盒“啪嗒”掉在地上。
2 青澀初戀程景和我是16歲開始戀愛,那是一個要躲著家長的年紀。
每次我們都要晚上去約會,因為小縣城走兩步就有可能會遇到熟人長輩,
而夜晚我們才可以光明正大的牽手。他樣貌自小出眾,高挺的鼻梁搭配優越的臉型,
他很風趣,常常眼角帶笑的散發他的幽默。加之他成績不錯,又會彈吉他,跳街舞,
籃球打的也是一等的好,女生小時候總會對高顏學霸總是會更加傾心,
更何況這種集多樣為一體的。而我吸引他的可能是我和其他女生不同的性格,
我總是要強的、執著的。又或者是姣好的外貌,這是我自己清楚的優勢。
之前他的朋友總是認為他是被我的性格所吸引,和追他的女生不一樣,
畢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學生時代男生對于心儀女生最想引起她注意的方式便是捉弄和欺負。
而我身邊這樣的男生很多,有時候趁我課間上廁所將我的筆盒偷走,
趁我走路時在我后面揪下我高馬尾的皮筋,又或者故意惡趣味的隔著衣服彈內衣肩帶。
而他從不與他們一般,他會一次又一次的從他們手中拿回我的東西,從剛開始的默默付出,
到后來當著全班同學的面還給我。那時候的起哄聲好大,我世界的煙花頓時炸了。
后來他因為家人買房在錦城,便轉學,臨走之際將我摟得緊緊的,“阿語,等我,
我一有空就會回來。”當然他確實也做到了,每年的寒暑假都會背著父親跑回來,
我們每次都在我家附近的那條巷弄見面,他每次的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又讓你久等了。
然后兩個小屁孩就互相抱著流淚,他總會輕輕吻去我的淚,然后疼惜抱著我,“阿語,
好想你。”他真的很愛我,有一次真的堅持不下去了,我電話里提了分手,
他迫于學業壓力無法回來,便跪在陽臺對著月亮邊哭邊求我不要分手。
那些事好像都是昨天發生的一樣,在我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大家都說,
我們苦了這么多年,我們一定會結婚的。而此刻這個人和另一個女人在外纏綿,說盡情話,
一墻之隔,似乎隔了我們整個青春。3 背叛之夜我本該像影視劇里的女主那樣,
踹開房門撕爛他的偽裝,甩他耳光質問那個女人是誰。可此刻四肢卻像灌了鉛,
后背抵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胸腔里悶著團火,燒得眼眶發燙,連指尖都在發顫。
視線落在桌上的雪山蛋糕上,糖霜堆砌的朝陽此刻像極了荒誕的諷刺。顫抖著點開微信,
對話框停留在半小時前那句“在干什么?”門外傳來消息提示音,接著是衣物摩擦的窸窣聲。
程景的手機被隨意扔在玄關柜上,屏幕亮起又熄滅,像極了他對我忽明忽暗的心意。
第二次撥打電話時,聽筒里傳來20秒的忙音,夾雜著壓抑的喘息。
他對著身下的人輕笑:“寶寶等我一下。”指尖似乎撫過某處敏感地帶,惹來嬌嗔的呻吟。
下一秒,他的聲音帶著刻意的平穩:“阿瑾怎么了?”“你在哪?在做什么?
”我掐著掌心讓自己冷靜,卻聽見電話那頭女人的指尖劃過他喉結的聲響。“在加班,
年底項目忙。”他的呼吸亂了半拍,“晚點回你,急事。”忙音刺破耳膜時,
主臥傳來清晰的調笑:“江語那種工作狂,誰受得了?”“八年了,早膩了。
”眼淚砸在膝蓋上,洇開深色的花。我踉蹌著起身,
將蛋糕擺在客廳中央——那座他曾說要帶我去的雪山,此刻正被頂燈照得慘白。
儲物柜里整齊碼著我每年送的禮物:褪色的圍巾、生銹的馬克杯、揮發過半的香水,
像座諷刺的博物館,陳列著我十年的真心。浪琴表在掌心硌得生疼,我抓起包沖進雨幕。
錦城的夜雨劈頭蓋臉砸下來,卻澆不滅胸腔里的鈍痛。
半小時前還在為同呼吸一片空氣而雀躍,此刻卻要踩著他的背叛逃離。凌晨的機場冷得刺骨,
我裹緊浸透雨水的外套縮在候機椅上,手機在口袋里震個不停。開機瞬間,
99+條消息涌進來,程景的對話框停在“怎么不回消息”,
葉敏的紅色感嘆號刺眼得要命:“再不回我報警了!”給葉敏發完報平安的消息,
剛鉆進浴室就聽見砸門聲。她舉著吹風機沖進來,
扯下我濕漉漉的發帽:“江語你敢死在里面試試!”暖風吹干頭發時,
我終于撐不住將頭埋進她肩頭,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他和別人上床了,
就在我帶蛋糕去的那晚。”葉敏的吹風機“咔嗒”掉在地上,下一秒就撥通了程景的電話。
免提里傳來壓抑的喘息,還有若有似無的嬌喘。她瞪著我,眼底燃著怒火:“程景,
你他媽在干嘛?”“加班呢,葉敏你有事?”他的聲音帶著事后的沙啞。
“江語昨天是不是去給你過生日了?”葉敏攥緊我的手,指甲幾乎掐進我掌心。沉默兩秒,
他低笑一聲:“是啊,我們在一起呢。”我搶過手機,
聽見自己的聲音像從冰窖里撈出來:“程景,蛋糕我放在客廳了。”頓了頓,喉間泛起腥甜,
“還有——謝謝你讓我看清,十年感情,不過是你偷情時的遮羞布。
”4 真相大白那頭的程景立刻掛了電話,問身上的女人“昨天的蛋糕不是你拿進來的?
不是外賣嗎?”穿著性感內衣的雙馬尾劉海女不斷扭動著臀部:“哥哥,
人家昨天一直在你身上啊,哪出的去啊?”程景臉色一變,立刻推開她,
近乎半裸著去客廳看著那個蛋糕。心下一沉,完了。屋內的雙馬尾女見程景急急忙忙的出去,
亮著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和我的聊天記錄,便氣鼓鼓的用自己手機加了我。不知怎地,
說出那些話之后好像落地了些,雖然不知道落地啥了,好在這層窗戶紙捅破了,
我也不用裝作不知道。葉敏給我點的外賣到了,胃口不佳的吃了兩口便開始看著電視發呆,
八年,怎么就走成這樣了呢?電視柜旁邊有一個絲絨盒,
里面是他打工賺到的第一份錢買來的戒指,它只有幾百塊,但是我也舍不得戴,
生怕有一點點劃痕。我拿出它放在燈光下細細打量,怎么放著不動,也沒當初完美呢?
下一刻,手機發來一條驗證消息,是那個女人。我還沒找她呢?
現在小三都直接找正主挑釁了?她的背景圖是一張自拍照,雙馬尾,厚劉海,
嘟起來的嘴裝作可愛,那個女孩的嘴角也有一顆痣。她直接自報家門:“我是陳靜靜,
程景哥的女朋友。”我冷笑了一聲,你是女朋友?隨后發來了一堆視頻、照片、語音錄音。
視頻中是他們的vlog,他們去了游樂場,在摩天輪最高處接吻,吃著同一個棉花糖,
同游著一艘小船。還要各種擁吻的視頻,其中不乏有曖昧至極的話語,“寶寶,
每次吻你我就好想和你回床上。”“寶寶,愛我嗎?”“你就像一個糖,
我怎么嘗都嘗不夠”“等會別叫,不爽死你”......甚至還有他們床上的某些視頻,
雖沒拍到重點,但是完全可以上某站的頁面。沒細看,只是輕掃了幾眼,
便忍不住生理性想吐。她繼而發的我都沒看,她直接打了電話過來,不等她先開口,
我便先發制人:“夠了,別發你們這些惡心東西了,我告訴你,程景和我16歲就在一起了,
你才是我們這段感情的第三者,不要在我面前反客為主。第二,
你微信號上面寫著你的出生年,也已經22了,腦子是沒發育完全嗎?
你想用這些來證明他是你的,你錯了,這只會證明你好缺男人,你好寂寞,
好像誰都可以上你,真的很皮肉生意!最后,我和程景之間的事情還沒解決,
還輪不到你一個老裝貨來找我!給我哪涼快哪呆著去。”5 舊情難續一口氣說完這些,
直接猛猛灌水,葉敏拍了拍我的背,往后順了順。對面的陳靜靜似乎被一頓輸出給弄恍惚了,
下一秒便開始罵臟話,葉敏接過手機,用同樣的戰力回懟。過了幾分鐘,
我示意葉敏沒必要和這種人糾結,掛了電話也拉黑了她。程景在這個時間內不斷打電話,
都顯示著忙線,于是接著發語音和文字,不過是些對不起的話,我知道他會來找我,
手機里講不清,那便線下候著吧。次日,下班,公司樓下,程景,我最愛的弗洛伊德,
還有我最喜歡他穿大衣的樣子,手上還提著一袋我常吃的中式糕點。這是繼半年之后,
我第一次清楚的看見他的臉,上一次還是因為出差到錦城,我們當時睡得還是主臥的那張床。
想到這,直犯惡心,直接越過他,走在前方 。“阿語,你最愛的弗洛伊德和雪片糕。
”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倒顯得是我欺負了他。到家后,我憋了一肚子的氣,扔下肩上的托特包,
直徑走向餐桌,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的喝下,努力平緩自己的情緒,
放下杯子時和桌面產生的摩擦聲有些刺耳,
轉頭之際便見到程景已然跪在自己面前:“對不起。”6 心碎重逢我看著跪著的他,
透過他,我仿佛看見那個蹲在我面前為我系上白鞋鞋帶的少年,可惜現在我也只穿高跟鞋了,
他再也不會為我系鞋帶了。我在想如果是八個月,八百天,我都會歇斯底里,但是八年,
為什么充滿了這么沉重的無力感。“她嘴角也有一顆痣,你是想告訴我,
你對我愛到找床伴也要找高仿的嗎?”“程景,我們中學隔了1200公里,
大學隔了300公里,可現在你在面前不足一米,我卻感覺和你隔了十萬八千里。”“程景,
你那天和陳靜靜說,你不喜歡我事業心太強,那是因為我知道你父母離異,各自組建了家庭,
你的資源等于零。而我從大學開始就不斷實習做項目,你總抱怨我缺少時間,
但你畢業之后的工作也是通過我的人脈拿到的,那時候,怎么就不抱怨了?
”面對我的連環問,程景低下了頭,他就是做錯事了。他嘴里喃喃道:“江語,
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沒管好自己。”我搖搖頭,從他面前走過,坐到沙發上,
拿著昨天的戒指把玩著。“你拿著它,是對我還有感情。”“我還有機會的,對嗎?
”我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不說話。他用下巴抵著我的肩膀,身上彌漫我之前送他的香水味,
這八年來習慣性的動作此刻總覺不合時宜,我縮回了一側肩膀。“為什么,
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父親是賭徒,我還有兩個弟弟妹妹的情況下,還對我釋放那樣的信號,
我的人生信條在遇見你之前只有賺錢和讓媽媽過上好日子的,可我在向上的過程中,
你要闖入我的生活。”那時候我才16歲啊,我根本無法拒絕你。我還以為,
我在這么辛苦的人生中真的遇見美好了呢。“程景,我好想和你有個家,
真的”程景一把摟住我:“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和她斷了,我們還是可以有一個家的啊!
”我用力推開卻推不開,我無力的垂下我的手:“那是以前了。
”7 決絕分手程景鼻頭紅彤彤的,帶著鼻音問我, “我來安城,以后,一輩子,
我只在你身邊。”以前為了一個異地的原因,兩個人想方設法的周旋無果,
結果卻因為這件事,他愿意來了。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不斷調整著的呼吸終于是讓眼淚決堤。我顫抖著抹去眼角溢出的淚,越抹越多,
程景將頭抵住我的額頭,感受著我的情緒,輕輕拍著我的背,嘴里輕輕念“阿語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就好像那年每次在巷弄等他一般,也是如此,頭抵著頭,
說對不起,我來晚了。眼淚更是如洪口泄閘,好難受,窒息的難受,胸口疼的不行。
我哭的聲淚俱下,直至奔潰的罵他:“程景,你算什么東西!
我江語八年的時間都耗在你身上了,我愛你愛到勝過我自己,我怕你找不到工作給你找人脈,
我知道你父母離異,在過程中為你加了多少愛,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分手,只有分手,
我也不想再見到你!”他緊緊抱著我,以為還和當初異地用分手讓他著急一樣,
紅著眼睛搖頭,嘴里沒發出聲音,只是用口型不斷說不要不要。我使勁踹開他,
給了他一巴掌:“回不去了,你回錦城吧,剛好,我們就此結束異地戀,兩個人都自在,
你也可以繼續睡你的小蘿莉。”“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那種風格。”那你還睡得那么起勁,
真讓人惡心!實在不想和他廢話,叫了門衛處上來轟人,被架走之際,
他死死的扒著門框:“阿語,我不答應分手!”好惡心。8 淚灑回憶我坐在沙發處愣神,
正想起身去找葉敏,我不能放任自己在這種情緒中消沉下去,我得找朋友分散一下注意力。
手機彈出我爸的消息:給我轉3000過來,弟弟學校要交點錢。我緊緊的攥著手里的手機,
看向外面沒有星星的黑夜,重重的嘆了口氣,抿了抿嘴,強忍下想哭的欲望,
不斷用手對著眼睛扇風,“不能哭不能哭,你可是江語,不應該哭的。
”下一秒卻委屈的蜷縮成一團,顫顫巍巍的拿起手機打給了葉敏:“葉敏...求你,
可以過來找我嗎?我現在很需要你。”得到肯定的回應后,我便縮回沙發角落,好冷,
我將自己包在毯子里,似乎以為這樣就可以得到保護。等到門鈴一響起,
我連鞋子都不顧上穿了,直接沖去門那,看見葉敏,我終是忍不住的抱住了她。
“葉敏...我什么都沒有,現在...程景...也...不是我的了。
”葉敏不斷安慰著我:“阿語不哭,我在呢我在呢,我們走,去我家!”我被葉敏帶到她家,
她是一位人民教師,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高奢房,說來也巧,
她現在工作的單位便是我們以前的中學。一路上很多學生剛下自習,
都圍繞在校門口附近的小攤上,她停好車,便打算帶我逛逛煙火氣足的地方。
這些小攤有些是我們讀書時有的,也有些新的,葉敏拉著我到一家賣炸雞柳的攤子前,
那是我們學生時代最常光顧的一家,已經開了二十年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