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羽心中咯噔一下,急忙放下碗,小跑著過去。
“你們幾個給我站住!”
那幾個小混混停下來了,目光看向柳羽:“怎么的,你想惹事?”
這流里流氣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子兇惡。
柳羽走近了,再盯著他們手上的烙餅看了一眼,確定就是剛才給小女孩的烙餅之后。
柳羽語氣也變得不善:
“你們手上這餅哪來的,那個小女孩呢。”
小混混聽到柳羽的這番話,明白了柳羽是來替小女孩出頭的。
再看柳羽,一身干凈,精神飽滿,沒餓著肚子,肯定是一個有錢人。
要是搶了柳羽,又能吃幾天飽飯。
那領頭的小混混心中盤算著主意,然后冷笑了一聲:
“想來當這個出頭鳥?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著這話,領頭的小混混朝著另外幾人使了個眼色。
另外幾人心領神會,呈包夾狀朝柳羽逼近。
一個小混混走到足夠近以后,突然一揚手,拳頭就指柳羽的腦袋砸了下來!
其他幾人也是跟隨著紛紛動手。
他們以為柳羽會一下子被他們打翻在地,但柳羽只是一個輕巧的側身,就躲過了拳頭。
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小混混臉上!
柳羽的身子骨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已經有點根底,再加上他最近天天能吃上肉,營養(yǎng)供應充足,更是有一股子力氣。
根本不是這種三天餓九頓的小混混能匹敵的。
這一巴掌下去,直接把那小混混打的眼冒金星。
哎喲一聲慘嚎,止不住的倒退幾步,然后摔倒在地。
還剩下另外幾個小混混,柳羽反身就是幾拳幾腳下去。
柳羽不僅力氣大,更兼有發(fā)力技巧,幾招下去,他們同樣是被柳羽輕輕松松打趴在地。
只有那個混混頭子還算有點本事,能和楊羽過兩招,但也僅僅兩招,他也被柳羽用腳踩在了臉上。
柳羽這副英武的神姿,剛好落到匆匆趕過來的李婉兒眼里。
李婉兒都驚得呆住了。
她知道柳羽能在山上打回來這么多肉吃,肯定有把子身手,但沒想到,居然厲害成這樣。
隨隨便便,就能打好幾個惡霸!
誰說秀才只是酸儒書生的,這真動起手來,打架的功夫也不弱。
而此時的柳羽,沒注意婉兒的眼神,他還在關心那小姑娘的狀況。
“我再問你一遍,剛才那個小女孩呢,她現在怎么樣了。”
說著,他的腳在小混混頭領臉上跺了跺。
小混混頭子的臉在冰冷的地上摩擦著,疼的他直想哎喲叫喚。
他害怕柳羽再次出手,急忙解釋起來。
“大哥,我…我們沒傷她,我們幾個餓極了,只是搶了她餅……”
“她……她就在這小巷子里!”這小混混頭子一臉哭腔的,伸手朝著小巷子里指了指。
柳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朝著小巷子里看了一眼,剛好看見剛才那小女孩。
只是,這小女孩子的情況,可說不上沒傷著。
居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看到這番情景,柳羽可紅了眼了。
一腳猛踹在混混頭子腰子上,口中怒喝:
“這就是你說的沒傷著!”
混混頭子疼的哎喲慘叫一聲,眼珠子一翻差點暈過去,心中也納悶那小女孩怎么暈過去了。
“大哥你聽我解釋。”
混混頭子想說點什么,柳羽又是幾腳下去。
小混混頭子疼的一句話說不出。
這副慘樣讓旁邊幾個小混混面面相覷,他們恐懼之下,忍著劇痛爬起身來,如驚鳥一般,往四面八方逃竄。
柳羽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在自己腳底下嚎的小混混頭子,最后猛踹了一腳,就急匆匆跑到了小女孩的身邊。
蹲下仔細檢查了一下小女孩身子,并沒有在她身上發(fā)現外傷,探查一下鼻息,也有微弱的呼吸。
柳羽懸著的心稍稍安穩(wěn)了一點。
但是這小女孩畢竟是暈了,就此不管,也不是個事。
柳羽想了想,伸手將這小女孩抱起,準備帶到醫(yī)館里看看。
但柳羽走出小巷子的時候,他看見剛才那個小混混頭子也一瘸一拐在逃跑。
這小混混看到柳羽的那一剎那,就宛如羊羔看到了猛虎,一個哆嗦,站立不穩(wěn)又摔倒在地。
柳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沒有管他,抱著這個小女孩去了醫(yī)館。
醫(yī)館大夫看見柳羽抱起來一個小女孩,微微有些驚訝。
在聽了柳羽訴說這個小女孩的來歷,以及為什么會昏迷之后,大夫贊嘆的說道。
“如今還能像您這樣古道熱腸,仗義出手的人,可不多了。”
大夫說著這話,竟還有些找到了同道中人的感嘆和唏噓。
柳羽可沒心情聽吹捧,他著急知道小女孩目前的狀況:“大夫,還請你速速診斷一下,她到底是為何昏迷吧。”
大夫微微點頭,然后開始把脈,診斷。
片刻后,大夫說道:“這孩子并無大礙,只是多日未曾進食,脾胃虛弱,再加上驟然受了驚嚇,所以暈過去了。”
“應該用不了多久,她便能蘇醒,那時候再讓她吃點補氣血的吃食,她也就無事了。”
柳羽聞言,松了口氣。
其實,這情況和他剛才猜測的,大差不差。
那些小混混雖然兇惡,但也只是欺軟怕硬之輩,可不是亡命之徒,不敢在縣城里,真把這小女孩怎么樣了。
這年頭雖然又窮又荒,但官府秩序依然存在,傷了人被抓住,也是要掉腦袋的。
這時,后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咳嗽聲,是陳平的聲音。
轉頭看去,陳平躺在病床上,從臉色判斷,病情已經沒有剛才那么嚴重了。
咳嗽聲也輕微了許多,不再咳出血來。
柳羽目光看向大夫。
婉兒也是面色微喜,看向大夫的目光中,帶著一點點奢望的憧憬和期待。
“大夫,我丈夫的病……”
然而,大夫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隨后說出來的話,便徹底斷絕了婉兒的期望。
“如我之前所言。”
婉兒身軀顫抖起來,說話時牙關都在上下磕著:“當真只有七日?”
大夫閉目頷首,語調低沉:“只有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