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檬咬著吸管，草莓奶昔在杯子里轉出一個小小的漩渦。咖啡廳窗外，放學的人流像彩色溪水般流過。自從哥哥走后后，她已經安分了兩周——每天準時上學，作業按時交，連班主任都驚訝于她的轉變。
"就這一次嘛！"林小雨拽著周小檬的手腕搖晃，"超難得的派對耶，你哥總不能關你一輩子吧？"
周小檬的目光落在手機日歷上——今天就是哥哥承諾回來陪她過生日的日子了。書桌上那張"哥哥不在家時的規矩"清單第三條清清楚楚寫著：放學后去其他地方，必須哥哥批準。
"聽說會有模特經紀公司的人來哦。"林小雨壓低聲音，"你不是一直想當時尚雜志編輯嗎？"
周小檬的指尖在杯壁上敲出輕響。林小雨不知道，她書桌抽屜最深處藏著三本自己設計的"雜志"——用剪報和手繪拼貼的時尚專題，每一頁都寫著"主編：周小檬"。
"幾點？在哪？"她聽見自己問。
晚上八點，翡翠灣別墅區。"林小雨塞給她一張燙金邀請卡，"穿漂亮點，別總這副好學生樣。"
邀請卡散發著甜膩的香水味，邊緣印著"VIP ONLY"的字樣。周小檬把它塞進書包最里層，仿佛那是個隨時會爆炸的小型炸彈。
回家路上，收到張昊發來的信息：[小檬檬，我今天也有任務，提前幫你叫外賣啦，乖乖吃飯，我晚點回去。]
周小檬歡呼一聲，差點撞上路燈桿。這也太巧了吧！正不知道要用什么借口來騙過昊哥。這回有機會去玩了。但她沒發現她緊接著又收到了一條已被她忽略的：[不許出門，最近可不太平。]
翡翠灣27號別墅比周小檬想象的還要奢華。水晶吊燈將大廳照得如同白晝，香檳塔在角落閃著金光。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短裙，突然覺得像個誤入舞會的灰姑娘。
"哇，你真來了！"林小雨穿著亮片短裙跑來，手里端著兩杯顏色艷麗的飲料，"嘗嘗這個，特調果汁，酒精含量才3%。"
周小檬接過杯子抿了一口，甜中帶著微苦。她沒注意到不遠處有個穿黑西裝的男子正盯著她看，也沒發現他對著耳麥說了句什么。
半小時后，周小檬覺得天花板在旋轉。她扶著墻壁，試圖找到洗手間，卻發現走廊像迷宮一樣扭曲變形。耳邊傳來模糊的笑聲，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
"小妹妹不舒服嗎？哥哥帶你去休息室..."
陌生的男聲黏膩得像爬過皮膚的蝸牛。周小檬想掙脫，卻發現四肢軟得像棉花。她被半拖半抱地帶向一扇暗門，視野邊緣閃過詭異的彩色光斑。
"等一下。"
一個熟悉的聲音刺穿迷霧。周小檬努力聚焦視線，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擋在面前。那人穿著黑色皮衣，耳骨上一排銀環在燈光下閃爍，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是張昊，但又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張昊。
"這小妞我看上好久了。"張昊的聲音低沉得陌生，手指輕佻地挑起周小檬的下巴，"阿龍你不厚道啊，趁我接電話就截胡？"
抓著周小檬的男人訕笑著松手："昊哥喜歡早說嘛，這雛兒剛被下了'極樂鳥'，正上頭呢。"
"正好，我就喜歡迷糊的。"張昊一把攬過周小檬的腰，在她耳邊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別出聲，配合我。"
周小檬的身體自動靠向這個唯一熟悉的熱源。張昊身上沒有往常的薄荷味，取而代之是濃重的古龍水和煙草氣息，但她依然能辨認出那縷屬于他的獨特氣息。
"我的女孩當然要好好享受。"張昊的手指撫過她滾燙的臉頰，轉頭對那個叫阿龍的男人說，"去拿點冰水來，我可不想她明天什么都不記得。"
當阿龍轉身離開，張昊立刻變了一副表情。他迅速檢查周小檬的瞳孔，從內袋掏出個小瓶在她鼻下晃了晃："呼吸，盡量保持清醒。"
刺鼻的薄荷味沖進鼻腔，周小檬的思維短暫清晰了一瞬："昊...哥？你怎么..."
"噓。"張昊的眼神警惕地掃過四周，"聽著小檬，這里很危險。撐十分鐘，好嗎？”
周小檬遲鈍地點頭，藥效讓她像隔著一層毛玻璃看世界。
張昊將神志不清的周小檬架出暗門時，走廊盡頭的香檳塔突然傾倒。
"昊哥這么急？"阿龍斜靠在消防通道口，指尖轉著把蝴蝶刀，"不是說好等貨到齊..."
"等個屁。"張昊扯開兩顆襯衫扣子，露出脖頸處偽造的吻痕，"沒看見老子好事被打斷？"他故意讓周小檬的側臉暴露在監控下，少女潮紅的面頰恰似情動模樣。
阿龍吹了聲口哨，刀尖劃過周小檬背包帶："這學生妹夠辣啊，改天借兄弟們..."
"滾！"
張昊突然甩出記耳光，力道控制得剛好讓阿龍嘴角見血又不至翻臉。他揪住對方領口，眼底泛起臥底時特有的陰鷙："我的東西，碰一下，斷只手。"
周小檬適時發出聲嗚咽，將臉埋進張昊頸窩。這個動作讓她聞到對方領口暗藏的解毒劑味道。
張昊把小檬放進保時捷后座時，直到確認甩開所有跟蹤，他才松了一口氣。耳后微型通訊器閃著藍光："夜梟報告，雛鷹已離巢，重復，雛鷹已離巢。"
張昊將車急剎在廢棄碼頭，用解毒劑噴在周小檬鼻下："聽著，你哥的突擊隊五分鐘后行動，現在我要送你到安全屋。"
周小檬在恍惚中抓住他袖口："哥哥他..."
"他要是知道你來過這里..."張昊突然掐住她下巴，眼神卻透過后視鏡觀察周遭，"會親手打斷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