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張?zhí)鞄煶鍪至耍@次定能將蘇夏身上的邪祟驅(qū)除干凈。”
蘇家三人顧不上身上腥臭的黑狗血,彼此挽著手,相互安慰。
紛紛滿懷希望地看著一瞬間氣勢陡然升騰,氣息雄厚,一身正氣凜然逼人的張?zhí)鞄煛?/p>
然而此時(shí)的張?zhí)鞄煟h(yuǎn)沒有三人想象中的輕松。
他靠著身上的道袍庇護(hù),被逼急了,也能短暫的借祖師爺們的隱蔽,小小開個(gè)幾息的天眼。
一貫無往不利。
但此時(shí)……
他雙目干澀,越看蘇夏,心中的退縮之意就越是明顯,就連天眼都似乎忌憚蘇夏的鋒芒,遲遲無法打開。
而觀蘇夏的面相之后,張?zhí)鞄煾且活w心沉了又沉。
看不破,全然看不破……
眉峰起嶂,額前掛紅光,臉上的溝壑分明處處可見,但無論張?zhí)鞄熢趺雌悖妓悴怀龇趾磷呦颉?/p>
他竟然完全看不透蘇夏的面相!
“呼……”
張?zhí)鞄熅従徥談荩奶摰匾崎_視線,只對蘇家三人說:
“今日已成大半,老夫本以為邪祟可一擊而破,然而蘇夏冥頑不靈,居然與邪祟融為一體,互有滋補(bǔ),老夫還需幾日時(shí)間,方可為蘇小姐徹底驅(qū)除。”
說完,他匆匆收拾法器,早已起了退避的心思。
只想盡快將蘇家三人糊弄過去,好保全自己的名聲。
“張?zhí)鞄煷_定要走?”蘇夏好心提醒:“不妨多住幾日,避一避你的血光之災(zāi)。”
“姐姐!”
不等張?zhí)鞄熣f什么,蘇慕秋率先上前一步:“張?zhí)鞄熀眯臑槟泸?qū)邪,你怎么能詛咒張?zhí)鞄煟俊?/p>
她信了張?zhí)鞄煹脑挘瑵M心覺得如今的蘇夏不過是強(qiáng)弩之末,于是說話的底氣也足了。
對蘇夏指責(zé)道:“爸爸媽媽都是為了你好,他們每日都盼著你回來,你卻一回來就惹他們生氣,你知不知道媽媽有多難過。”
“難過嗎?”蘇夏看向臉色尷尬的蘇母。
她心中覺得譏諷,今日一趟實(shí)在是得不償失,不愿意繼續(xù)在蘇家浪費(fèi)時(shí)間:“有這個(gè)時(shí)間,不如盡早洗洗你們的一身腥氣,我就先走了。”
“不行!你不能走。”
今天的目的還沒有達(dá)成,蘇父也上前沉聲交代:“蘇夏,既然回來了,就好好留在家中,我們對你從前的過錯(cuò)可以既往不咎。”
這次,蘇夏聽著他們顛倒黑白的聲音,徹底笑出聲:“既往不咎?不知若是細(xì)究起來,我究竟欠了你們什么呢?”
“我可不欠你們蘇家的!”
她眉目驟然一凜,鋒利清明的目光冷冷看向蘇家三人,唇角的笑意冰冷:“而是你們蘇家,欠我一條命。”
堂堂渡劫老祖,卻在分身上栽了跟頭。
最大的原因,就是遇到了這一家蛇鼠一窩的惡人!
蘇慕秋聞言,身形搖搖欲墜,她捂著心口說:“你果然是在怨我,姐姐是覺得慕秋的存在多余了是嗎。”
蘇慕秋滿臉悲痛,說得大義凜然:“若慕秋孤身一人,肯定不會受姐姐的捐贈,但是你要 我怎么舍得下爸爸媽媽,我只是想盡孝而已。”
她一頭撲進(jìn)蘇母懷中:“我是不是就不該出現(xiàn)。”
“別胡說,你永遠(yuǎn)是我們的女兒,你能回家,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蘇母憐惜地安慰了蘇慕秋,然后皺著眉教訓(xùn)蘇夏:“蘇家給你了這么多年的關(guān)心和庇護(hù),你的一身血肉都要仰仗于父母和慕秋,難道如今,就不該償還嗎?”
她理直氣壯地說:“要不是慕秋早年走丟,也沒有你在蘇家這么多年的好日子,身為子女,哪有像你這樣怨恨父母的。”
在蘇父蘇母眼中,蘇夏先是被蘇家養(yǎng)大,這是一條命。
后有蘇家優(yōu)渥條件的庇護(hù),這又是一條命。
硬算起來,蘇夏還欠了蘇父蘇母的養(yǎng)育之恩沒有償還呢。
蘇夏要被蘇母的一番詭辯說吐。
她冷笑一聲,問道:“那你們覺得如何,是想讓我留在蘇家,給你們養(yǎng)老送終?”
養(yǎng)老她應(yīng)該是做不到了。
但送終還是簡簡單單。
蘇父蘇母聞言,忌憚地對視一眼,都不愿意讓蘇夏留在蘇家。
“這樣吧。”
蘇父嘆了口氣,對蘇夏溫聲勸道:“到底父女一場,我也不會為難你,聽說你最近的直播間賺了不少錢,這樣……”
他頓了頓,閃過一抹貪婪之色:“你把以后直播間賺到的錢全都給我們,就當(dāng)是償還這些年的養(yǎng)育之恩,我和你母親就不計(jì)較你不知禮教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想要脫離蘇家,還需要給你們還錢?”
蘇夏一陣惡寒,沒想到蘇家人的無恥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
蘇父蘇母卻滿口理所當(dāng)然:“蘇家養(yǎng)育你這么多年,耗費(fèi)了這么多心血,你不愿意留在蘇家,我們也不為難你,只是償還養(yǎng)育之恩罷了,對你來說不是難事。”
他可是聽說了,蘇夏的直播間現(xiàn)在穩(wěn)居榜首,吸金能力甚至超過蘇家的不少公司。
這樣的錢袋子,他怎么能輕易放過:“不過你也別擔(dān)心,這些錢,我們只是替你保管,你一個(gè)孩子懂什么理財(cái),我們也是怕你被人騙了。”
“把這些錢放在蘇家,等你長大了,我們連本帶利給你當(dāng)嫁妝。”
蘇父蘇母一唱一和,盯上了蘇夏直播間的收益。
她對錢不在乎,但看著兩人貪婪的嘴臉,前所未有地厭惡。
直接戳穿兩人的偽善,冷聲道:“我沒記錯(cuò)的話,最近蘇家的公司績效并不好,你們不會是打算用我的錢拿去填補(bǔ)虧空吧。”
“怎,怎么會呢。”
兩人訕笑,蘇夏又冷冷地上前,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讓二人瞬間臉色大變。
他們也親眼看到蘇夏沒了呼吸……
“呵。”
蘇夏持續(xù)恐嚇?biāo)麄儯Z氣陰森森地說:“善 惡有報(bào),有損陰德之人自有天收,你們欠了我的一條命,這因果,可不是還一條命就能了結(jié)的。”
她臨走前,深深看了眼彌漫黑紅衰敗之氣的蘇宅,唇角掛著冷笑。
蘇家的好日子還在后面呢。
蘇夏走后,張?zhí)鞄熞彩帐皷|西,麻溜地走人。
他看著面前寬敞的大馬路,不知道怎么的,腦中反復(fù)回想起蘇夏的那句血光之災(zāi)。
身體一下打了個(gè)驚悚的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