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楚承淵只是輕輕皺了下眉，并不打算為我說話。
我連忙福身，跪在他面前：“皇上，是臣妾不慎惹怒了九公主，與九公主無關，您要罰就罰臣妾吧。”
我不斷磕頭，本是血肉模糊的臉更顯凄慘，單薄身子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砰未聽到動靜，我凄凄笑著，將刀遞到楚承淵手中，清明透亮的黑眸流出幾分釋然，好似當初舍命相救的楚明曦。
“能死在皇上懷里，臣妾死而無憾。”
“舒妃！”刀尖刺破胸口，楚承淵驟然奪走小刀，緊緊擁我入懷：“朕并非真要你性命，你這又是何苦？”
我流淚苦笑道：“臣妾的命是皇上給的，如今也算一命換一命。”
“胡鬧！這樣的傻話以后不許再說！”楚承淵皺眉喝止，扭頭勸解楚明曦。
“曦兒，此事你也有錯，大澧疆域遼闊總有相似之人，何況舒妃又只是淮鄉的一名流亡女，你何必咄咄逼人？”
“曦兒不過是擔心皇兄的安危，難道皇兄忘了當初前朝余黨是如何潛伏在皇兄身邊的？”
楚明曦難掩哀戚，楚承淵抿唇不語，可眼底盡是心疼和愧疚。
我連連咳血喚回他的思緒，余光中，我看到楚明曦惱怒憎恨的表情。
回到流云宮，楚承淵小心翼翼脫下我的衣裳，血肉模糊的傷口讓他觸景生情。
“曦兒自小與朕生活，那時食不飽穿不暖是每日都會發生的事，若非當初曦兒舍命救朕，朕今日未必會平安無事的站在這里。”
我了然點頭：“臣妾傷得并不重，皇上快去看看公主吧。”
楚承淵眸光微亮，卻又有所顧忌：“舒妃，你可會不高興？”
我既不會高興也不會難過。
他既然問了，我就順水推舟做個人情。
畢竟我越是善解人意，越是能襯出楚明曦有多無理取鬧。
同時他與楚明曦此時越是感情至深，他日楚明曦就死得越慘。
我抬手為他換上新衣，道：“到底是臣妾莽撞，才惹怒了公主，皇上就快去吧，順道為臣妾道聲好，改日臣妾傷好了再登門謝罪。”
“得妾如此，朕復何求。”
楚承淵欣然接受，留下一吻匆匆離去。
我嫌惡擦去痕跡。
當晚楚承淵在楚明曦宮中過夜了，次日數不清的賞賜抬進楚明曦宮中。
緊接著我也收到大批賞賜，我不敢收，楚承淵知道了，強制我收下。
“朕已同曦兒說過，她許諾不會隨意發怒，這賞賜也是經過她同意的，你收下就是。”
“另外，曦兒有意與你言和，明日晚宴便在她宮中吧。”
我摸著自己的臉婉拒了：“臣妾尚未痊愈，去了怕是嚇著公主，此外，臣妾也……”
楚承淵疑惑看向我的小腹，怔愣片刻，喜不自勝：“舒妃，你當真是朕的福寶，朕要好好賞你！”
“皇上，臣妾腹中胎兒還不足月，尚有小產風險，此事還是莫要聲張的好，昨日的事臣妾至今還心有余悸。”
我忙拉住楚承淵，讓他保密。
可他實在太高興，賞賜一箱箱的抬進來，連著在我宮中留宿的日子也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