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侯府嫡女被下毒，和一個侍女同榻而眠。我清醒后第一時間沖到書房，聲音顫抖又驚恐，
"世子，我被人下了迷藥，做了錯事。但我已經給了那侍女銀兩，她不會聲張。"三年夫妻，
我以為這只是個意外。半年后，慕容珩外出征戰，邊關告急的軍報如雪片飛來。
我趕到軍營時，慕容珩站在帳外，神色復雜。軍醫說，柳絮懷有身孕三個月了，
為了替他擋箭，香肩中箭血流不止。慕容珩握住我的手，聲音沙啞，
"三個月前她家人死于瘟疫，來求我收留，當時我酒醉神迷，
沒想到一時糊涂......""放心，她不會進侯府正門，永遠不會威脅到你的正妻之位。
"柳絮突然跌跌撞撞沖出來，跪在我面前哭泣，"夫人，求求您給孩子一條活路！
"慕容珩看著我，語氣懇求，"顏兒，你最善解人意，
孩子是無辜的......"我盯著他，忽然笑了。"慕容珩，要么和離。
""要么讓她滾出侯府。""我不和離！"慕容珩紅著眼睛抓住我，"但我必須對她負責。
"后來，柳絮產下一對龍鳳胎，侯府上下喜氣洋洋。我摘下手腕上的鐲子，
給一個黑衣人遞了話，"你說的事情，我答應了。"那人輕笑出聲，"侯夫人，合作愉快。
"2我站在產房門口，手指不自覺地攥緊帕子。透過珠簾，看到侯夫人一手抱著一個嬰兒，
滿面春風。就連平時在人前永遠威嚴冷峻的慕容珩，此刻正用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神情，
小心翼翼地逗弄著懷里的嬰兒，嘴角掛著寵溺的笑。多諷刺啊。他們看起來，
才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慕容珩抬頭看見我，神情一僵，"顏兒，
你總算肯回來了......"我沒應聲。侯夫人斜眼掃過來，聲音冷得像冰，
"還知道回來？這半年在廟里清修，清靜夠了？""回來就好。"侯爺打著圓場，
眼睛卻一直盯著懷里的孩子，"正好趕上孩子滿月，你這個當正妻的，總該盡些心意。
"侯夫人臉色緩和了些，"孩子還沒起大名呢，你和珩兒趕緊想想。你放心，
只要好好過日子，侯府正妻的位子永遠是你的。"我麻木地看著他們，點了點頭，"好。
"等二老離開，慕容珩走了出去處理公務。房中只剩我和柳絮。她面色紅潤，
連發絲都透著精心保養的光澤。看來這半年，侯府沒少在她身上花銀子。"姐姐，
"她怯生生地叫我，"如果我哪里做錯了，你要打要罵都可以，只是，不要再和世子置氣了。
你明知道世子心里只有你，你這么久不回來，他還讓人每天打掃你的院子。""柳絮。
"我冷冷看著她，"你不用裝成這副樣子。當年他給你那筆銀兩，足夠你揮霍幾輩子了。
你本可以遠走高飛，但你卻中途回來投靠，才有了現在的孩子。""柳絮，
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盤你自己清楚。"她被我戳破，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突然，
她抱起一個孩子就往我懷里塞。那團溫熱的奶香讓我渾身一僵。可下一秒，
孩子突然從我懷中滑落，重重摔在榻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刺耳的哭聲中，
慕容珩沖進來一把推開我。我踉蹌著后退，看著他心疼地抱起孩子。
他看向我的眼神復雜至極，雖然沒有說話，卻仿佛已經說盡了一切。柳絮在一旁哭，"世子，
我只是想讓夫人抱抱孩子，誰知道她......"3慕容珩的聲音很冷，"顏兒，
柳絮明日搬到側院，你既然容不下孩子，就先搬去別院住吧......"我死死咬住下唇，
直到嘗到血腥味才松開。去清修時本就沒帶什么行李，如今更是簡單，
一個包袱就裝完了所有。我坐在空蕩蕩的別院里，從天黑到天亮。也好，
至少不用親眼看著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樣子。記憶像潮水般涌來。我和慕容珩青梅竹馬，
成親三年，是京城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那次他被政敵下迷藥，和一個侍女發生了關系。
他清醒后第一時間來找我，聲音都在發抖，"顏兒，我是被算計的！已經給了封口銀，
她絕不會再出現！"我信了。可沒多久，這個叫柳絮的女人又出現了。她家人死于瘟疫，
投靠了醉酒的慕容珩。第二次了。第一次是意外，那第二次呢？
后來慕容珩外出征戰遭遇埋伏，是懷著孕的柳絮替他擋了一箭。
救命之恩加上她肚子里的孩子，慕容珩再也甩不開她了。他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我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慕容珩，要么和離。""要么讓她滾蛋。""我不和離！
"慕容珩紅著眼睛抓住我，"但我必須對她負責......"他既不愿意和離，
也不愿意讓柳絮離開。所以我走了，去青云寺清修。直到柳絮生下孩子，
侯爺侯夫人勒令我必須回來。我摸出玉佩，在黑暗里發出那道早就該發的信號。不到半炷香，
院門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慕容珩沖進來，額頭上還掛著汗珠，"顏兒！我不同意和離！
"我靜靜坐在梨花樹下，輕嘆了口氣，"算了吧，慕容珩，我累了。
""我說過她永遠不會影響我們！"他急得聲音都在發抖。這時小廝突然跑來稟報。
柳絮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世子！孩子方才受了驚嚇，發熱了，大夫說可能有性命之憂！
"慕容珩的表情瞬間變了。他看看我，又看看小廝，最終艱難地開口，"顏兒，
我......我得去看看......"我望著他倉皇離去的背影，突然笑出了聲。
這就是我的婚姻啊，連和離都要排在別的女人和孩子后面。4我自嘲地勾起嘴角，"快去吧，
孩子要緊。"他匆匆離去，帶起的風拂過我的臉頰，就像他從未出現過一般。
我獨自坐在黑暗中，淚水無聲滑落。我知道，他或許永遠不會娶柳絮為正妻，
但他會一次次被叫走。這樣的日子，如果不和離，我還能忍受多久呢？一輩子？
腹部傳來熟悉的絞痛。拿出小鏡子，柳絮的朋友圈里，慕容珩日夜守在嬰兒床邊。
畫中他憔悴的面容，是我從未見過的緊張模樣。我讓人擬好和離書，又去了商鋪辦理交接。
掌柜驚訝地問，"夫人，世子知道您要脫手嗎？"我淡淡一笑，"他現在沒空管這些。
"看著掌柜眼中閃過的憐憫，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回到別院，這套庭院，
我們成親后偶爾住過幾次。我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翻到了一張泛黃的詩箋，"顏兒，
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能看到這首詩。想必那時我們已經有好幾個孩子了吧。我好愛你，
不管發生什么，都不許拋下我。"淚水滴在紙上，腹部突然一陣劇痛。眼前一黑，
我重重摔倒在地上。再醒來時，外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司馬顏！你到底想怎樣！
"慕容珩的怒吼從院外傳來，他很少這樣連名帶姓叫我。"柳絮已經夠小心翼翼了！
我都說過多少遍，她不會影響你的地位！你為什么要讓人在她的藥里下毒！
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我苦笑。他甚至不問一句是不是我做的，就定了我的罪。
"說完了嗎？"我平靜地問。他愣了幾秒，"下月初八孩子滿月宴，你必須來。別再任性了，
好嗎？""好。"5滿月宴那天，我素面朝天到場。眾人投來憐憫的目光，而會場中央，
柳絮一身紅衣依偎在慕容珩身邊，像真正的女主人。侯夫人催促我，"去抱抱孩子吧。
"慕容珩將其中一個孩子遞給我，低聲道，"顏兒，下毒的事我不計較了。等過了今天，
我會送柳絮出京，孩子都記在你名下。你生不了孩子，這樣不是兩全其美嗎？
"他的聲音里滿是懇求，我的心狠狠一疼。當年雪崩，我為救他被砸傷身子，
他曾經為我與父母對抗，說這輩子都不要孩子了。如今，一切都變了。突然，
我懷中的孩子劇烈咳嗽，口吐白沫。"孩子怎么了！"有人尖叫。柳絮突然撲過來，
聲音尖得刺耳，"夫人！你要殺就殺我，別害孩子！""啪！"侯爺的巴掌狠狠扇在我臉上，
我眼前一黑摔在地上。臉頰火辣辣的疼，嘴里泛起血腥味。慕容珩下意識伸手扶我。
孩子突然"哇"地吐出一大口血，現場頓時亂成一團。"世子！"柳絮凄厲地尖叫著撲過來，
硬生生擠進我們之間，"寶寶不行了！快救救我們的孩子！"慕容珩的手猛地一顫。
我看著他眼中的心疼一點點褪去，最終慢慢松開了扶住我的手，轉身抱起了吐血的孩子。
府醫堂的走廊冰冷刺骨。我像個游魂般站在那里，早就準備好的和離書從懷中滑落，
掉在了地上。侯夫人眼尖，彎腰撿起，粗暴地扔回到了我身上。她保養得宜的臉上滿是厭惡，
"這些年侯府哪點虧待你了？嗯？珩兒為了你和我們對著干，我們都忍了！
現在你連孩子都要害？""既然你這么想和離，那就趕緊和離！別賴著拖著不肯走！
"我沉默地撿起了地上的紙張。慕容珩從堂內出來，眼睛通紅，"孩子救回來了。
"他看著我，眼神陌生得可怕，"顏兒，這次你真的太過了。"我顫抖著遞出和離書，
"我們......結束吧。"他瞳孔猛地收縮，"你確定？""我累了。"我強忍淚水，
"不知道還會做出什么事......""好！很好！"他奪過和離書狠狠簽下名字，
將筆摔在地上，"如你所愿！"6回到曾經的婚房，許嬤嬤慌慌張張地迎上來，"夫人！
您怎么......"她看著我紅腫的臉和濕透的衣裳，聲音哽住了。我環顧四周，
我的古琴不見了，成親畫像消失了，連我珍藏的陶瓷都無影無蹤。許嬤嬤搓著手，支支吾吾，
"柳姑娘養胎時總磕碰，世子爺就讓......"門突然開了。慕容珩帶著柳絮走進來。
柳絮驚訝道，"夫人，你怎么來了？"那語氣，仿佛她才是女主人。"我的東西呢？
"我聲音發抖，看向慕容珩。慕容珩冷笑一聲，把柳絮往懷里帶了帶，"你都要和離了，
還管這些？"柳絮假惺惺地來拉我的手，"夫人，
是世子怕我懷孕的時候磕碰了......""別碰我！"我猛地甩開她。她驚呼一聲，
踉蹌著往后倒去。慕容珩眼疾手快扶住她，緊張地問，"沒事吧？"我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
果斷轉身離去。即使聽到身后慕容珩在喊我，也沒有回頭。
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淚流滿面的狼狽模樣。外面大雨傾盆而下。我不知走了多久，
直到被幾個蒙面人堵在陰暗的小巷。"司馬家的千金是吧？有人花銀子讓我們教訓你。
"刀疤臉獰笑著逼近，"這侯府的夫人，長得確實勾人，雖然胸小了點，但臉蛋夠嫩！
"我下意識取出信號彈，想起慕容珩此時正在溫柔地哄睡柳絮。"慕容珩！
救救......""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玉佩被無情摔碎，再呼喚已經沒有回應。
冰涼的雨水混著淚水流進嘴角，咸澀得發苦。"這里是不會有人來的。
乖乖和大爺快活快活吧！"蒙面人的臟手摸上我的衣領，粗糙的手指刮過我的鎖骨。
我死死閉上眼睛，指甲深深掐進掌心。7突然，幾聲悶響在耳邊炸開，伴隨著痛苦的哀嚎聲。
想象中的痛苦沒有到來。我顫抖著睜開眼，只見那幾個蒙面人橫七豎八倒在地上呻吟。
我心有余悸地蹲下，感覺渾身一陣劫后余生的癱軟。巷子盡頭，
一個高大的身影踏著雨水走來。黑色靴子踩在水洼里，濺起細碎的水花。"還能站起來嗎？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到我面前，手指上還帶著未干的血跡。我順著這只手往上看，
對上一雙含笑的桃花眼，在雨夜中閃爍著危險的光。他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我認得他，
是慕容珩的死對頭，蕭慕塵。他在京城的名聲并不好，人人都說他是個紈绔惡少，
身邊美人不計其數。據說每天沉迷聲色犬馬，人早就被掏空了。慕容珩每次提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