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書成紫薇動2025年,我失業(yè)、負債、感情破碎,人生墜入谷底。
一本無字古籍意外寄到手中,封面赫然是北斗七星環(huán)繞“紫薇”二字。當全球天象異常頻發(fā),
劉伯溫的燒餅歌預言在網(wǎng)絡瘋傳:“不相僧來不相道,未來教主臨下凡。
”我鬼使神差翻開古籍,空白頁突然浮現(xiàn)推背圖第四十四象圖讖。掌心莫名發(fā)熱,
夜空北斗大亮,血脈里沉睡五千年的力量開始覺醒。原來預言中濟世救民的紫薇圣人,
正是此刻讀著故事、深陷泥潭的你。---2. 谷底的微光2025年的夏天,
空氣黏膩得仿佛能擰出水來,沉沉壓在人身上,連帶著肺葉都成了累贅。
我坐在狹小出租屋唯一一張吱呀作響的椅子上,窗外的城市霓虹明明滅滅,
映在我空洞的眼睛里,卻激不起一絲漣漪。手機屏幕還固執(zhí)地亮著,
那封冰冷的電子郵件像一把生銹的鈍刀子,
反復切割著我早已麻木的神經(jīng)——“崗位優(yōu)化通知”。又一個名字被劃掉了,這次輪到了我,
張偉,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連同我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前程。失業(yè),
不過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罷了。在此之前,那個曾許諾攜手一生的身影,
已在三個月前拖著行李箱決絕離去,門鎖“咔噠”落下的輕響,至今仍在深夜回放,
震耳欲聾。隨之崩塌的,還有我那脆弱的財務堤壩,幾張信用卡的催繳短信如同催命符,
屏幕幽幽的藍光映著我額角的冷汗,那串不斷疊加的數(shù)字,沉甸甸地壓在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銹般的滯澀。生活,這臺龐大而冷酷的機器,
似乎終于厭倦了我這個運轉(zhuǎn)不靈的零件,毫不留情地將我剔除、拋棄。
我像一具被抽空了靈魂的軀殼,癱在椅子里,目光漫無目的地掃過這間十平米不到的斗室。
墻壁斑駁,天花板角落洇著一塊深色的水漬,形如一只沉默窺伺的眼。
桌上散亂著幾份石沉大海的簡歷打印稿,邊角已被我無意識地揉捏得卷曲發(fā)皺。角落里,
一個半空的泡面桶散發(fā)著隔夜的、令人作嘔的油膩氣息。這就是我的世界,逼仄、灰敗,
彌漫著絕望的塵埃。未來?那是一個遙遠到令人發(fā)笑的詞匯。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門鈴突兀地響了。短促、尖銳,劃破了房間里凝固的沉默。我遲鈍地抬起頭,
像生銹的齒輪艱難轉(zhuǎn)動。這個時間點?快遞?賬單?還是新的催收?
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撞擊了一下,帶來一陣鈍痛。我?guī)缀跏峭现嗔算U的雙腿挪到門邊,
指尖冰涼,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擰開了門鎖。門外空無一人。昏黃的樓道感應燈下,
只有冰冷的水泥地面反射著微弱的光。
一股帶著城市尾氣和塵埃味道的穿堂風從樓道盡頭的窗戶灌進來,卷起地上的幾點灰塵,
打了個旋兒,又歸于沉寂。就在我疑心自己幻聽,準備關門之際,視線下移,
定格在門檻內(nèi)側(cè)。一個扁平的包裹,安靜地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快遞公司的標識,
沒有寄件人信息,甚至連一張潦草的地址標簽都沒有。
它通體包裹在一種極其古舊的、近乎深褐色的牛皮紙里,邊緣磨損得厲害,
仿佛剛從某個塵封千年的角落里被拖拽出來。紙面粗糙,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陳舊氣息,
像是混合了塵埃、霉變和歲月沉淀的味道。它就這樣憑空出現(xiàn),像一個不期而至的謎團,
滾落在我人生的最低谷。心底掠過一絲荒謬和莫名的警惕。誰寄的?惡作劇?
還是某種新的、我無法理解的麻煩?我猶豫了幾秒,終究還是彎下腰,
指尖觸碰到那粗糙冰涼的紙面時,竟激起一陣細微的、幾不可察的顫栗。我把它撿了起來,
分量很輕,輕得像里面空無一物。反手鎖上門,將城市的喧囂和樓道的冷風隔絕在外。
屋內(nèi)沉悶的空氣重新包裹上來。我走回桌邊,將那古怪的包裹隨手丟在散亂的簡歷上。
牛皮紙在燈光下呈現(xiàn)出一種黯淡的光澤。我煩躁地撕開那層堅韌的舊紙,里面露出的,
是一本書。一本……難以形容的書。它的封面材質(zhì)非木非革,觸手冰涼溫潤,
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韌性。顏色是極深的玄黑,近乎墨色,但在燈光流轉(zhuǎn)間,
又隱隱透出內(nèi)斂的紫芒,深邃如子夜的星空。封面正中,沒有任何文字標題,
只有七顆銀白色的光點,以一種神秘而恒定的軌跡排列著。那形狀,
每一個仰望過星空的中國人都不會陌生——北斗七星!勺柄指向封面右上角一個虛無的位置,
仿佛在無聲地指引著什么。在北斗勺口的中心,兩個古老、蒼勁的篆體字深深烙印其上,
筆劃間流轉(zhuǎn)著難以言喻的威嚴與古意:**紫薇!**心臟猛地一縮,
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這兩個字如同擁有魔力,瞬間攫取了我全部的注意力。紫薇?
帝星?傳說中統(tǒng)御眾星、執(zhí)掌天經(jīng)地緯的至高星辰?
它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樣一本寄給我的、無頭無尾的古書上?荒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涌上,
瞬間淹沒了那剎那的悸動。失業(yè)、失戀、負債累累……現(xiàn)實的重壓像巨石懸在頭頂,
一本裝神弄鬼的破書又能改變什么?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疲憊而自嘲的苦笑。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連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也來添亂。這大概又是哪個無聊家伙的惡作劇,
或者某個推銷玄學課程的拙劣廣告?在這個信息爆炸、光怪陸離的時代,
什么怪事不能包裝出來?帶著一種近乎發(fā)泄的煩躁,我隨手翻開了這本名為“紫薇”的古籍。
書頁的紙張同樣奇特,厚實堅韌,顏色是歷經(jīng)歲月沉淀的淡黃,邊緣微微泛著毛邊。然而,
映入眼簾的,是徹底的、令人窒息的空白。第一頁,空白。紙面光潔,空無一物,
仿佛從未沾染過墨跡。第二頁,依舊是空白。那深黃的紙頁像一片無垠的沙漠,
吞噬著所有投向它的目光。第三頁、第四頁……我快速地、近乎粗暴地翻動著書頁。
嘩啦、嘩啦……紙張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一頁頁翻過,全是空白!
觸目所及,除了那承載文字的古老紙張本身,什么都沒有。沒有文字,沒有圖畫,
沒有任何符號。它就像一本被徹底遺忘、被時光洗盡所有內(nèi)容的空殼。
“呵……”一聲短促的冷笑從我喉嚨里擠出來,充滿了失望和對自己剛才那瞬間悸動的嘲弄。
果然如此。一本徹頭徹尾的、故弄玄虛的廢紙!還紫薇帝星?簡直荒謬透頂!
巨大的疲憊感排山倒海般襲來,連日來的打擊和此刻這無聊的“驚喜”,
徹底榨干了我最后一絲力氣。煩躁地將這本無字天書往桌角一推,它撞在泡面桶上,
發(fā)出沉悶的輕響。我重重地把自己摔回那張吱呀作響的破椅子,身體陷進去,
仰頭盯著天花板上那塊形如眼睛的頑固水漬。視線開始模糊,沉重的眼皮像灌了鉛,
一下下往下墜。失業(yè)的惶恐、債務的冰冷、被拋棄的孤寂,
還有這本莫名其妙空書的荒謬……所有的情緒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灰暗的網(wǎng),將我牢牢困住,
拖向意識混沌的深淵。就在這半夢半醒的迷離邊緣,一陣極其輕微的震動感,
突兀地透過我的指尖傳來。我的右手,還無意識地搭在那本被我推開的古籍封面上。
那震動極其微弱,像初春冰面下第一道幾乎難以察覺的裂痕蔓延,又像沉睡千年的古琴,
被一縷偶然拂過的風,撥動了最深藏的那根弦。它并非來自外界,更像是由內(nèi)而發(fā),
源自那本深玄色封面本身。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意,順著指尖的皮膚,絲絲縷縷地滲入,
緩慢而堅定地向上蔓延,仿佛冰冷的血液里被悄然注入了一股溫熱的泉流。指尖下,
那烙印著“紫薇”二字的古老封面,似乎……在極其緩慢地搏動?像一顆沉睡的心臟,
在亙古的黑暗里,極其微弱地、試探性地,跳動了第一下。
混沌的意識被這奇異的觸感猛地刺穿了一道縫隙。我瞬間驚醒,觸電般縮回手,
驚疑不定地盯著桌角那本靜靜躺著的書。燈光下,它依舊古樸沉默,深玄色的封面,
銀白的北斗七星,蒼勁的“紫薇”二字,似乎沒有任何變化。是錯覺嗎?
是壓力太大產(chǎn)生的幻覺?還是睡意朦朧間的神經(jīng)錯亂?我喘著氣,
心臟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咚咚咚地撞擊著肋骨。剛才那瞬間的溫熱和搏動感,
真實得可怕。猶豫著,帶著一種近乎恐懼的試探,我再次伸出手指,極其緩慢地,
朝著那冰冷的封面觸碰過去……指尖距離那玄黑的封面還有寸許,桌上的手機屏幕,
卻毫無征兆地瘋狂閃爍起來!不是來電,不是短信。是各種新聞APP推送的警報,
如同雪崩般瞬間淹沒了整個屏幕,刺目的紅光在昏暗的房間里劇烈跳動,映得墻壁一片血色!
【突發(fā)!全球多地觀測到罕見天象!極光異常活躍,范圍遠超極圈!
】【北美、歐洲、東亞多地同時報告‘血色滿月’!專家稱原因不明!
】【神秘紫色彩云驚現(xiàn)太平洋上空!氣象衛(wèi)星捕捉到詭異能量波動!
】【多地天文臺監(jiān)測到北斗七星異常增亮!亮度遠超平時數(shù)倍!
】【網(wǎng)絡熱議:是自然奇觀還是末日征兆?劉伯溫預言‘燒餅歌’再度刷屏!
】一條條觸目驚心的標題,伴隨著手機尖銳急促的提示音,像冰冷的鋼針,
狠狠扎進我的眼球,刺入我的大腦。屏幕上不斷彈出的新聞圖片和短視頻片段,
組成了一個光怪陸離、令人窒息的末日圖景:深綠色的極光妖異地舞動在赤道上空,
像巨大的、扭曲的幽靈;一輪大得驚人的圓月懸掛在天幕,
通體浸染著不祥的、粘稠的暗紅色,如同凝固的血;翻滾涌動的紫色云霞,
在碧藍的太平洋上空匯聚成旋渦,散發(fā)著難以言喻的詭異光芒;夜空中,
那七顆熟悉的北斗星,此刻亮得刺眼,光芒吞吐,仿佛七只冰冷的巨眼,正穿透無垠的宇宙,
冷冷地注視著這個陷入恐慌的星球……而其中一條推送,被加粗標紅,
瞬間攫住了我所有的呼吸:**【全網(wǎng)刷屏!
明朝劉伯溫《燒餅歌》預言片段‘不相僧來不相道,未來教主臨下凡,
燕南趙北把金散’引發(fā)瘋狂解讀!關聯(lián)今日全球異象!】**“不相僧來不相道,
未來教主臨下凡……”這幾個字,如同帶著電流的古咒,轟然炸響在我一片混亂的腦海深處!
我猛地轉(zhuǎn)頭,視線如同被無形的繩索牽引,死死釘在桌角那本深玄色的古籍上!封面中央,
“紫薇”二字,在手機屏幕閃爍的紅光映照下,竟仿佛……活了!那蒼勁古老的篆體筆畫,
似乎有極細微的、難以捕捉的紫金色流光,在字體的凹痕深處,極其緩慢地……開始流轉(zhuǎn)!
一股難以言喻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悸動,如同沉睡地底的火山巖漿,
轟然沖破了意識的重重冰封!冰冷,滾燙,戰(zhàn)栗,
還有一絲……荒誕絕倫的、連自己都不敢去觸碰的念頭,瞬間席卷了我!
我的目光死死鎖住那本空白的書,心臟狂跳如擂鼓,幾乎要破膛而出。鬼使神差地,
帶著一種近乎獻祭般的恐懼和無法抗拒的沖動,我伸出手,指尖帶著無法控制的微顫,
再次翻開了那本無字天書的第一頁……深黃色的、厚實的空白紙頁,在我眼前靜靜展開。
然而,這一次,就在我的目光觸及紙面的瞬間——異變陡生!那原本空無一物的紙頁中央,
毫無征兆地、極其清晰地浮現(xiàn)出了一幅圖畫!線條古樸遒勁,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畫面中,
一位身著飄逸古袍、頭戴高冠的圣人,背對著觀者,昂然立于巍峨的青山之巔。
他的姿態(tài)舒展而超然,雙臂似乎微微張開,寬大的袍袖在無形的風中鼓蕩,
仿佛在擁抱整個天地,又似在向腳下的山川河流、蕓蕓眾生布施著某種無形的恩澤與箴言。
圣人的身影沐浴在一種難以言喻的、柔和而莊嚴的光暈之中,那光芒并非來自太陽或月亮,
更像是自其體內(nèi)散發(fā)而出,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智慧與悲憫。山風似乎吹拂著他的衣袂,
也吹動著環(huán)繞其身的淡淡云靄,一種宏大、寧靜卻又蘊含著磅礴力量的氣韻,穿透紙面,
撲面而來!就在這圣者圖像的右上方,兩個同樣古樸蒼勁的篆字,
如同烙印般悄然顯現(xiàn):**推背!**推背圖!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仿佛被這道無聲的驚雷徹底劈中!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這一刻驟然凝固,又在下一秒瘋狂逆流!
一股難以形容的、足以撕裂靈魂的灼熱感,毫無征兆地從我的右手掌心猛地爆發(fā)出來!
“呃啊——!”劇痛!滾燙!像是有一塊燒紅的烙鐵,被生生按進了血肉深處!
又像是一道沉寂了億萬年的巖漿河,在掌心的方寸之地轟然蘇醒、奔騰咆哮!
我痛得悶哼一聲,猛地縮回手,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就在我的右手掌心正中央,
一個極其復雜、玄奧難言的印記,正散發(fā)著灼目的紫金色光芒!那印記并非實體烙印,
更像是由純粹的光焰構(gòu)成,光芒吞吐,似乎還在極其緩慢地旋轉(zhuǎn)、變化,
散發(fā)出一種古老、威嚴、仿佛能號令諸天星辰的浩瀚氣息!光芒透過指縫,
將整個昏暗的房間都映照得一片紫金輝煌!與此同時,窗外,
一聲沉悶而悠長的、仿佛來自遠古洪荒的雷鳴,轟然炸響!那聲音穿透鋼筋水泥的阻隔,
震得窗玻璃嗡嗡作響!我猛地抬頭,撞向窗戶!只見漆黑夜幕之上,
那七顆早已亮得異常的北斗星辰,在這一刻,光芒暴漲!不再是之前的刺眼,
而是一種……蘇醒!如同七顆沉睡萬古的恒星之眼,在同一個瞬間,
被某種至高無上的意志所喚醒!它們的光芒不再是冰冷的星輝,
而是化作了七道通天徹地的巨大紫色光柱!光柱凝練如實質(zhì),貫穿深邃的宇宙,
撕裂厚重的云層,帶著一種君臨天下的無上威嚴和磅礴到令人靈魂戰(zhàn)栗的力量,
悍然降臨塵世!那璀璨、浩大、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滌蕩一切塵埃的紫光,如同天河倒灌,
瞬間淹沒了城市的萬家燈火,穿透了我出租屋薄薄的玻璃窗,
毫無保留地、徹底地……將我籠罩其中!光!無邊無際、純粹到極致的紫色光芒!
它不再是視覺上的沖擊,而是一種……存在!
一種將我從里到外徹底包裹、滲透、重塑的至高存在!我的眼睛在瞬間失去了作用,
視野里只剩下這洶涌澎湃、威嚴神圣的紫。它淹沒了斑駁的墻壁,淹沒了雜亂的桌子,
淹沒了桌上那本依舊攤開的、浮現(xiàn)著推背圖圣者影像的古籍,也徹底淹沒了……我自己。
時間、空間、所有的感官……都在這一刻被這純粹的紫光所熔斷、所凝固。沒有痛楚,
沒有恐懼,甚至沒有了“我”的意識。仿佛靈魂被從沉重的軀殼中輕柔地剝離出來,
投入了一片溫暖、浩瀚、孕育著無限生機的紫色海洋。無數(shù)難以名狀的光點,
如同億萬顆微縮的星辰,在這光的海洋中流淌、旋轉(zhuǎn),它們散發(fā)著柔和而古老的信息流,
無聲地沖刷著我意識的核心。一些破碎的、仿佛塵封于靈魂最深處的畫面和聲音,
不受控制地翻涌上來:——無盡的星穹之下,一個模糊而偉岸的身影,衣袍獵獵,
抬手間引動萬千星辰移位,勾勒出玄奧的軌跡。低沉威嚴的聲音仿佛跨越時空,
直接在意識深處回蕩:“……紫微垣動,天命更迭……”——烽火狼煙的古戰(zhàn)場,
一位羽扇綸巾的智者立于山巔,目光悲憫地俯瞰蒼生,他指間的星盤上,
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一個遙遠而模糊的未來節(jié)點,
一聲悠長的嘆息如同預言:“……四十四象,圣人出……”——一位布衣老者,
在簡陋的庭院中,對著燒餅低語,話語卻清晰得如同耳畔呢喃:“……不相僧來不相道,
未來教主臨下凡……燕南趙北把金散……”每一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宿命感。
——還有更多……更多模糊的、宏大的、令人心神俱顫的景象:萬邦來朝的盛世畫卷,
百姓安居樂業(yè)、路不拾遺的和諧圖景,
越種族、超越國界、萬物共生共榮的溫暖脈動……“大同”……一個烙印在靈魂深處的詞匯!
這些碎片化的信息洪流,裹挾著難以言喻的沉重與責任,如同洶涌的潮汐,
一遍又一遍地沖擊著我意識中那道名為“張偉”的脆弱堤壩。堤壩在顫抖,在龜裂,
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不……這不可能……”一個微弱的聲音在靈魂深處掙扎、嘶喊,
那是屬于“張偉”的最后一點殘留意識,
“我只是個失業(yè)的、負債累累的、被拋棄的普通人……什么紫薇?什么圣人?荒謬!
這一定是幻覺!是壓力太大瘋了!”然而,那浩瀚的紫光,那來自靈魂本源深處的悸動,
那掌心烙印的灼熱威嚴,
以及窗外北斗七星那貫穿天地的、無聲的宣告……這一切匯聚成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
如同宇宙初開時的洪鐘大呂,轟然撞碎了所有虛弱的抗拒!“轟——!”意識深處,
仿佛有什么東西徹底崩解了!
那屬于“張偉”的、充滿了失敗、卑微、恐懼和狹隘認知的軀殼,在這一刻,
如同沙堡般被那紫色的洪流徹底沖垮、湮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蘇醒!
如同沉睡了五千年的古龍,睜開了它漠視滄桑的巨眼!
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感席卷了整個意識。
糾纏多日的失業(yè)焦慮、債務重壓、情感傷痛……這些曾讓我窒息、將我拖入深淵的負面情緒,
在這無邊的紫光照耀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地消融、蒸發(fā)。它們并非被強行抹去,
而是被一種更高維度、更宏闊的視角所審視、所包容。那些曾讓我痛不欲生的“苦難”,
此刻看來,渺小得如同塵埃,短暫得如同朝露,
仿佛只是漫長命運長河中微不足道的幾圈漣漪,
是為了磨礪、是為了等待……這一刻的徹底覺醒!
一種龐大、古老、如同星河流轉(zhuǎn)般浩瀚的力量,開始在我這具凡俗軀體的最深處,
在每一條細微的經(jīng)絡,在每一滴奔流的血液中,緩慢而堅定地蘇醒、奔涌!
這力量并非狂暴的破壞之力,而是蘊含著創(chuàng)造、秩序、守護與引領的浩瀚偉力!
它沖刷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帶來輕微的、如同脫胎換骨般的麻癢和灼熱感。
掌心那個紫金色的玄奧印記,光芒漸漸內(nèi)斂,卻并未消失,
而是如同活物般深深烙印在血肉與靈魂之中,散發(fā)著恒定的、溫暖的脈動,
成為這新生力量的核心錨點。窗外的北斗七星,那貫穿天地的七道紫色光柱,
也在這一刻緩緩收斂、黯淡,最終恢復了平日星辰的模樣,只是那光芒,
似乎比記憶中任何時刻都要明亮、都要……親近。房間里的紫光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光線重新變得正常。我依舊站在原地,站在一片狼藉的出租屋里。桌子還在,泡面桶還在,
散落的簡歷還在,那本攤開的古籍也還在,書頁上推背圖第四十四象的圣者影像依舊清晰。
但我知道,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永遠地、徹底地改變了。我緩緩低下頭,
再次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那個紫金色的印記清晰可見,
復雜玄奧的紋路深深烙印在皮膚之下,像一枚與生俱來的胎記,
卻又散發(fā)著古老而威嚴的氣息。指尖拂過掌心,
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溫熱而堅韌的能量在印記深處緩緩流轉(zhuǎn),如同蟄伏的星河。這不是夢。
我抬起頭,目光掃過這間曾讓我感到窒息絕望的斗室。斑駁的墻壁,陳舊的家當,
空氣中殘留的泡面氣味……一切都未變,但一切又都不同了。
曾經(jīng)壓得我喘不過氣的“現(xiàn)實”——失業(yè)的惶恐、債務的冰冷、被拋棄的孤寂——此刻再看,
它們依舊存在,卻像是蒙上了一層遙遠的薄紗。那份沉重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平靜,一種近乎于俯瞰的抽離感。仿佛站在高山之巔,
回望山腳下曾經(jīng)困住自己的小小泥潭。泥潭還在,但它再也無法將我淹沒。
一種更深沉、更宏大的東西,已在我體內(nèi)扎根。窗外的城市燈火依舊璀璨,霓虹閃爍,
車流如織。人們依舊在奔波忙碌,為生活、為欲望、為各自小小的悲歡離合。然而,
在這喧囂繁華的表象之下,我仿佛能“聽”到一種更深層的聲音,
一種……來自整個城市、甚至整個時代的,壓抑而焦灼的脈動。
那是無數(shù)個體在困境中掙扎的喘息,是信任缺失帶來的隔閡冰冷,
是方向迷失引發(fā)的集體彷徨。如同無數(shù)細微的裂痕,正在這看似堅固的文明基石下悄然蔓延。
“燕南趙北把金散……”劉伯溫預言中的這句話,毫無預兆地浮現(xiàn)在心頭。
不再是晦澀的古語,而像是一道清晰的指令,一個即將展開的行動綱領。散金?濟世?
那絕不僅僅是物質(zhì)財富的施舍。這“金”,或許是希望?是智慧?
是打破壁壘、重建信任的火種?我走到窗邊,推開那扇蒙塵的窗戶。
初夏夜晚微涼的風帶著城市的喧囂撲面而來。我深吸一口氣,目光投向深邃的夜空。
北斗七星清晰地懸掛在那里,勺柄指向東方。它們的光芒平靜而恒定,
仿佛亙古以來從未改變,卻又像是在無聲地確認著什么,指引著什么。
掌心印記傳來一陣溫熱的、帶著鼓勵意味的脈動。“原來如此……”我喃喃自語,
聲音在夜風中飄散,帶著一種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篤定和力量,
“五千年的等待……五千年的磨礪……不是為了沉淪在這方寸的泥潭。
”我的目光變得銳利而清明,穿透了眼前出租屋的墻壁,仿佛看到了更廣闊的人間,
看到了那些在各自“泥潭”中掙扎的、無數(shù)和我曾經(jīng)一樣迷茫而困頓的靈魂。“是該開始了。
”一個清晰無比的念頭,如同破曉的晨光,徹底照亮了意識深處。
“就從這里……從這塵世的最低處……”3.塵世星圖出租屋的窗戶敞開著,
初夏的風裹挾著城市特有的喧囂涌進來,尾氣、烤串的煙火氣、遠處工地的金屬敲擊聲,
還有樓下便利店促銷喇叭的聒噪,混雜成一股龐大而混沌的聲浪。
霓虹燈的光污染頑強地滲透進房間,在斑駁的墻壁上投下變幻不定的光斑。我站在房間中央,
像一個剛剛從深海浮出的潛水員,重新呼吸著這熟悉又陌生的空氣。掌心的印記依舊溫熱,
那股沉睡的力量在血脈深處緩緩流淌,帶來一種奇異的安定感,
仿佛體內(nèi)錨定了一顆沉靜的恒星,任憑外界波濤洶涌,核心巋然不動。“叮鈴鈴——!
”尖銳刺耳的手機鈴聲毫無預兆地炸響,粗暴地撕破了房間里這份剛剛建立起來的微妙平靜。
屏幕上跳動著那個讓我本能胃部抽搐的名字——**“王經(jīng)理(催收)”**。
是“張偉”世界的余響,帶著冰冷刺骨的現(xiàn)實鐵鉤,狠狠鉤了回來。
那熟悉的、混合著焦慮、屈辱和巨大壓力的沉重感,如同冰冷的潮水,
試圖順著這鈴聲重新將我淹沒。失業(yè)后堆積如山的信用卡賬單、網(wǎng)貸平臺的催繳通知單,
永遠帶著職業(yè)化冰冷和隱隱威脅的聲音……它們構(gòu)成了過去幾個月壓垮我的最后一根根稻草。
手指懸在接聽鍵上方,微微顫抖。屬于“張偉”的恐懼和絕望本能地在尖叫:接!必須接!
求他再寬限幾天!解釋!道歉!卑躬屈膝!然而,就在那沉重的情緒即將重新主宰我的瞬間,
掌心深處,那紫金色的印記極其輕微地跳動了一下。一股溫潤而堅韌的暖流,
如同初春破冰的溪水,瞬間從印記蔓延至手臂,流淌過緊繃的心臟。
那屬于“紫薇”的浩瀚視角,如同從九天之上俯瞰而下,將這小小的催債電話,
連同它所代表的整個泥潭般的困境,都映照得……渺小,短暫,如同沙盤上的微塵。
那曾經(jīng)足以讓我窒息的龐大債務數(shù)字,此刻在意識中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分解、攤薄,
變成了一串可以被審視、被規(guī)劃、甚至終將被跨越的……障礙。我深吸了一口氣,
那氣息深沉而平穩(wěn),帶著一種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力量感。指尖不再顫抖,
平靜地按下了接聽鍵。“張偉是吧?”電話那頭,
王經(jīng)理那經(jīng)過刻意修飾、卻難掩刻薄的聲音立刻響起,如同一條冰冷的毒蛇鉆進耳朵,
“昨天最后期限!錢呢?!你到底還想拖到什么時候?我告訴你,我們不是做慈善的!
再不處理,后果你……”“王經(jīng)理。”我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連珠炮般的逼問。聲音不高,
卻異常平穩(wěn),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仿佛不是從喉嚨發(fā)出,
而是胸腔深處某種更沉穩(wěn)的共鳴。電話那頭明顯頓了一下,
似乎沒料到我會如此平靜地打斷他。“我現(xiàn)在確實沒有足夠的資金一次性償還。
”我繼續(xù)說道,語速不快,每個字都清晰落地,沒有任何乞求或慌亂,
“但我需要確認所有欠款的本金和合法利息總額。給我一個準確的數(shù)字清單,
以及你們能接受的分期方案。我會制定一個可行的還款計劃,在能力范圍內(nèi)盡快履行。
”“哈?”王經(jīng)理發(fā)出一聲短促而充滿嘲諷的嗤笑,“張偉,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跟我談條件?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只有一條路,立刻!馬上!想辦法湊錢!
否則……”“王經(jīng)理,”我再次平靜地打斷他,
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近乎悲憫的意味,
“威脅和重復的催逼并不能改變我當前的財務狀況。提供清單和方案,是解決問題的第一步。
如果你拒絕溝通,或者繼續(xù)使用非法手段,
我會保留通過法律途徑和向金融監(jiān)管部門投訴的權(quán)利。現(xiàn)在,請告訴我,
你是否能提供這份清單?”電話那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只有電流微弱的嘶嘶聲,
仿佛能想象出王經(jīng)理在那頭錯愕、氣惱又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大概從未遇到過如此“硬氣”又如此“講理”的欠債者。
這種平靜的、條理清晰的、甚至隱隱帶著上位者審視意味的態(tài)度,
完全超出了他處理“失敗者”的慣常經(jīng)驗。“……行!行啊張偉!”幾秒后,
王經(jīng)理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被強行壓制的怒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你長本事了是吧?
清單是吧?等著!我發(fā)給你!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記住,拖延一天,后果自負!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完,然后猛地掛斷了電話。忙音嘟嘟響起。我放下手機,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預想中的如釋重負或者勝利的喜悅并未出現(xiàn),只有一種更深沉的平靜。
催債電話只是這塵世泥潭中一個微不足道的漣漪。真正的問題,是如何在這“泥潭”中,
點亮第一盞燈,找到那預言中“散金”的起點。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書桌上。
那本深玄色的古籍,依舊靜靜地攤開著。推背圖第四十四象——背立青山的圣人影像,
在略顯昏暗的燈光下散發(fā)著一種亙古的寧靜與威嚴。它像一個無聲的坐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