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模擬考成績單被撕得粉碎，碎片像雪花一樣飄落在我腳邊。"江悅，你怎么這么自私！
致遠只是想考個好大學，你幫他一次又怎么了！"寧致遠的媽媽張阿姨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我站在寧家豪華的客廳里，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嘴角忍不住上揚。上輩子的這個時候，
我正哭得梨花帶雨，發誓要幫寧致遠補習，甚至為了給他騰出時間，
主動放棄了清華的保送名額。結果呢？我考上了師范大學，
寧致遠靠著我的筆記和習題冊勉強進了二本。大學四年，他找了新女朋友蘇晴雅，
畢業后直接和她結婚，臨結婚前才告訴我："悅悅，謝謝你這么多年的幫助，
但我們只是朋友。"朋友？我為了他放棄保送，為了他熬夜整理筆記，
為了他拒絕了三個男生的告白，到頭來就是一句"朋友"？最可笑的是，寧致遠結婚當天，
我還傻兵兵地去當伴娘，親眼看著他對蘇晴雅說："晴雅，謝謝你愿意等我這么久。
大學四年我一直在努力變得更好，就是為了配得上你。"原來從始至終，
我只是他變優秀路上的工具人。"阿姨，我憑什么要幫他？"我冷冷地看著張阿姨，
"寧致遠成績差是我造成的嗎？"張阿姨被我的態度驚到了，
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你、你怎么能這么說話！致遠從小和你一起長大，
你們是青梅竹馬！""青梅竹馬又怎樣？"我拿起被撕碎的成績單，
上面我的名字和年級第一的排名還清晰可見，"我憑什么要為了他放棄自己的前途？
"這時候寧致遠從樓上下來了。他還是記憶中那副模樣，一米八的身高，清秀的面容，
穿著名牌衣服，看起來溫潤如玉。上輩子我就是被這副皮囊迷得神魂顛倒。"悅悅，
你怎么了？"寧致遠走到我面前，伸手想摸我的額頭，"是不是最近學習壓力太大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避開他的手："我很清醒。"寧致遠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但很快恢復正常："悅悅，我知道最近功課緊，但是你能不能抽點時間幫我補習？
就補數學和物理，我真的搞不懂。""搞不懂就別考大學了。"我淡淡地說，
"回家繼承家業不是挺好的嗎？"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張阿姨臉色鐵青："江悅，
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以前你不是最愿意幫致遠的嗎？"以前？以前我確實愿意，
因為我以為他喜歡我，以為我的付出會有回報。但現在我知道了結局，還有什么好愿意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背起書包準備離開，"我還要回家學習，不送了。
"寧致遠急忙攔住我："悅悅，你等等！"他咬了咬牙，
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如果你愿意幫我，我、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哈。我差點笑出聲。
上輩子也是這句話，讓我乖乖地當了四年工具人。"不用了。"我繞過他往外走，
"我對學渣沒興趣。"走出寧家大門，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九月的天空很藍，
空氣中帶著桂花的香味。這一世，我要為自己而活。回到家，我媽正在廚房做飯。
看到我回來，她探出頭問："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不是說要在致遠家吃飯嗎？
""不想吃了。"我換了鞋，"媽，學校通知我可以保送清華，你覺得怎么樣？
"我媽手中的鍋鏟差點掉在地上："什么？保送清華？""嗯，班主任今天找我談話了，
說我的成績和綜合素質都符合保送條件。"我在沙發上坐下，
"但是我需要參加一個為期三個月的集訓，可能沒時間幫別人補習了。
"我媽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跑過來拉著我的手："當然要去！清華啊，那是清華！
""可是致遠他們家希望我幫他補習...""補什么習！"我媽瞪眼，
"你自己的前途重要還是別人的前途重要？再說了，寧致遠家那么有錢，
大不了請個一對一的老師，干嘛非要你幫？"看來我媽比我想象中要明智。
"那我就答應學校了。""快去快去！"我媽催促道，"這種好事可不能錯過！
"我掏出手機，給班主任發了條信息：王老師，我決定參加保送集訓。很快，
王老師回復：好！明天開始就不用來學校了，直接去市里的集訓基地報到。收起手機，
我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上輩子我拒絕了保送，最后只考上了師范大學。
雖然師范大學也不錯，但和清華比起來，差距還是很明顯的。這一世，
我要把失去的都拿回來。晚上吃飯的時候，我爸也回來了。聽說我要保送清華，
他激動得差點把酒杯摔了。"好女兒！真是好女兒！"我爸樂得合不攏嘴，
"我明天就請假陪你去報到！""不用了爸，我自己去就行。""那怎么行！這是人生大事！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吃著飯，我感覺特別溫馨。上輩子因為我的選擇，
爸媽雖然嘴上沒說什么，但我知道他們心里是失望的。
畢竟誰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上最好的大學呢？吃完飯，我正在房間里收拾東西，
手機突然響了。是寧致遠打來的。我看了一眼，直接掛斷。他又打，我又掛。第三次的時候，
我直接關機了。第二天一早，我背著行李箱準備出門，寧致遠居然堵在了我家門口。
他眼睛紅紅的，看起來一夜沒睡。"悅悅，你昨晚為什么不接我電話？""沒必要接。
"我繞過他往外走。"悅悅！"他急忙跟上來，"我聽說你要去參加什么集訓？""嗯。
""那我怎么辦？馬上就要高考了，我一個人根本應付不了！"我停下腳步，
轉頭看著他："寧致遠，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我，你會怎么辦？"他愣住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江悅這個人，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考大學了？"我一字一句地問道，
"還是說，你本來就沒想過要靠自己的努力？
"寧致遠的臉漲得通紅："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我冷笑，
"覺得我理所當然應該幫你？憑什么？""因為我們是青梅竹馬啊！"他急得都快哭了，
"而且我說了，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和我在一起？"我覺得特別好笑，"寧致遠，
你喜歡我嗎？"這個問題讓他徹底愣住了。他張了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看到他這個反應，我徹底死心了。上輩子我問過他同樣的問題，他也是這個反應。
那時候我還安慰自己，說他只是不善于表達。現在看來，不善于表達個屁，他就是不喜歡我。
"既然不喜歡，就別說和我在一起這種話。"我拖著行李箱繼續往前走，"很惡心。
"寧致遠在我身后大喊："江悅！你會后悔的！"后悔？我唯一后悔的，
就是上輩子為了他浪費了這么多年。2市里的集訓基地坐落在一個安靜的大學城里，
環境很不錯。我辦完入住手續，拿到了宿舍鑰匙。四人間的宿舍，我是第二個到的。
先到的那個女生叫林小雨，長得很清秀，看起來就是那種安靜的學霸類型。"你好，
我叫江悅。"我主動打招呼。"我叫林小雨，很高興認識你。"她笑得很溫和，
"你是哪個學校的？""一中的。你呢？""三中的。"林小雨幫我把行李搬到床上，
"聽說這次集訓一共有120個人，都是各個學校的尖子生。""壓力好大啊。
"我開玩笑地說。"確實，不過既然能被選上，說明我們都有實力。"林小雨很樂觀，
"而且就算最后沒能保送成功，這段經歷對高考也有幫助。"我們正聊著，宿舍門又開了。
進來的是兩個女生，其中一個我居然認識。蘇晴雅。寧致遠上輩子的妻子。她還是那么漂亮，
一頭長發，大眼睛，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看起來青春靚麗。另一個女生我不認識，
應該是她朋友。"你好，我叫蘇晴雅。"蘇晴雅主動和我們打招呼，"這是我同學趙欣然。
""我叫江悅。""林小雨。"四個人很快就熟悉了。蘇晴雅的性格很開朗，
趙欣然比較內向，但人很好。收拾完東西，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路上蘇晴雅問我："江悅，
你是哪個學校的？""一中。""哇，一中啊！聽說一中的學霸特別多。
"蘇晴雅眼睛亮亮的，"你在班里排第幾？""第一吧。"我如實回答。"太厲害了！
"蘇晴雅崇拜地看著我，"我在我們學校排第三，感覺壓力好大。"聊著聊著，
蘇晴雅突然問："對了，江悅，你認識寧致遠嗎？"我心里一跳，面上卻保持平靜："認識，
怎么了？""我上個月轉到一中的時候，聽同學們說你和他是青梅竹馬。
"蘇晴雅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想問問他是什么樣的人。"果然。
上輩子蘇晴雅就是高三上學期轉到一中的，然后對寧致遠一見鐘情。
"他啊..."我想了想，"就是個普通的富二代，成績不太好，人還行吧。
"我說得很客觀，沒有貶低也沒有夸大。蘇晴雅臉紅了："那他、他有女朋友嗎？""沒有。
"我笑了笑，"你喜歡他？""沒有啦！"蘇晴雅急忙擺手，"就是隨便問問。
"但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吃飯的時候，我忍不住多觀察了蘇晴雅幾眼。不得不承認，
她確實很討人喜歡。性格開朗，長得漂亮，成績也好，難怪寧致遠會喜歡她。
上輩子我一直搞不懂，明明我和寧致遠認識更久，為什么他會選擇蘇晴雅。現在我懂了。
因為蘇晴雅從來不會為了他犧牲自己，她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而我呢？
上輩子的我就像個沒有自我的工具人，寧致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完全沒有獨立的人格。
這樣的女生，哪個男生會真正珍惜？晚上回到宿舍，蘇晴雅偷偷問我："江悅，
你真的和寧致遠沒有在一起嗎？""沒有，我們就是普通朋友。
""那你介意我..."她欲言又止。"你想追他？"蘇晴雅點點頭，臉紅得像個蘋果。
"不介意。"我很坦然，"感情這種事情，看緣分。"蘇晴雅高興壞了："謝謝你，江悅！
你真是太好了！"如果是上輩子的我，聽到這話估計要哭死。但現在的我，心里只有輕松。
甚至還有點想看好戲。寧致遠啊寧致遠，上輩子你不是覺得我理所當然應該幫你嗎？
這輩子我倒要看看，沒有我的幫助，你怎么追到蘇晴雅。第二天開始正式上課。
集訓的強度很大，每天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十點，除了吃飯時間，基本都在學習。
但我覺得很充實。這里的老師都是清華北大的教授，講課水平很高。同學們也都很優秀，
大家相互討論問題的時候，我能感受到思維的碰撞。這種感覺，比給寧致遠補習強一萬倍。
三天后，我接到了我媽的電話。"悅悅，張阿姨今天來咱家了。"我媽的語氣有些無奈，
"她說致遠這幾天一直不吃飯，瘦了好幾斤，問你什么時候回來。""不回。"我很堅決，
"媽，你告訴張阿姨，我已經決定參加保送了，沒時間管其他事情。""我是這么說的，
但她說致遠的成績一落千丈，這樣下去別說大學了，連高中都畢業不了。""那是他的事，
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媽沉默了一會兒："悅悅，雖然媽媽支持你的決定，
但致遠畢竟是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你真的忍心看著他這樣？"這句話讓我心里一緊。
不是因為心疼寧致遠，而是因為擔心家人會因此埋怨我。"媽，你是希望我回去幫他嗎？
""不是！"我媽立刻說道，"媽媽當然希望你能上清華！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覺得如果致遠真的因為這件事毀了，咱們兩家的關系..."我明白我媽的擔心了。
我們兩家是鄰居，從小關系就很好。如果因為我拒絕幫寧致遠而導致他高考失利，
兩家的關系肯定會受影響。但這不是我的錯啊！"媽，
你覺得我應該為了別人放棄自己的前途嗎？""當然不應該！"我媽毫不猶豫地回答，
"媽媽就是這么一說，你別想太多。"掛了電話，我心情有些復雜。雖然我媽嘴上說支持我，
但我能聽出她內心的糾結。這種糾結，上輩子也有過。上輩子我拒絕保送之后，
我媽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我知道她心里是失望的。可現在我已經做出了選擇，
不可能再改變了。晚上睡覺前，蘇晴雅突然問我："江悅，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沒有啊。""我感覺你今天話很少，而且老是發呆。"蘇晴雅關心地看著我，
"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就是有個朋友，
一直要我幫他補習，我拒絕了，現在他家里人來找我媽告狀。""這種朋友有什么好幫的！
"趙欣然立刻說道，"自己不努力，還要拖累別人。""就是！"蘇晴雅也很憤慨，"江悅，
你做得對！這種時候怎么能為了別人放棄自己的機會呢？
"林小雨也點頭："感情綁架最討厭了。真正關心你的人，應該支持你的選擇。
"聽到室友們的話，我心里暖暖的。看來不是所有人都覺得我應該犧牲自己成全別人。
"謝謝你們。"我真誠地說道。"謝什么啊！"蘇晴雅笑著說，"我們是室友，
當然要互相支持！"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寧致遠發來的信息：悅悅，我錯了，
你回來好不好？我真的需要你。我看了一眼，直接刪除。然后拉黑了他的號碼。這輩子，
我們就到此為止吧。3集訓進行到第二周，我徹底適應了這里的節奏。
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刷題，雖然累，但是很有成就感。特別是當我解出一道難題的時候，
那種快感比任何事情都要強烈。這天上午的數學課，教授講了一道很有難度的幾何題。
"這道題有三種解法，我剛才講的是最常規的一種。"教授推了推眼鏡，
"有沒有同學想到其他方法？"我舉起了手。"江悅同學，你說說看。"我站起來，
在黑板上寫出了另一種解法。"很好！"教授贊許地點頭，"這種方法更簡潔，
思路也很清晰。還有誰想到第三種方法？"教室里安靜了幾秒，
然后林小雨舉手說出了第三種解法。下課后，很多同學圍過來和我討論問題。"江悅，
你的數學基礎真好！""是啊，特別是幾何，簡直是天才！""江悅，
這道題我還有個地方不懂，你能再講講嗎？"被這么多人夸獎，我心里美滋滋的。這種感覺，
比聽寧致遠說一萬句"悅悅你真厲害"都要爽。因為這是我憑借真實實力贏得的認可。
中午吃飯的時候，蘇晴雅偷偷和我說："江悅，我昨天晚上給寧致遠發信息了。""然后呢？
""他秒回了！"蘇晴雅興奮得眼睛發光，"我們聊了好久，他人真的很好，很溫柔。
"我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是嗎？""嗯！他說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因為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突然不理他了。"蘇晴雅有些擔心，"江悅，
你說那個朋友會不會就是你啊？""有可能吧。"我淡淡地說。"那你們是因為什么吵架的？
""沒吵架，就是價值觀不合。"我夾了一口菜，"他覺得我應該幫他，我覺得沒必要。
"蘇晴雅點點頭："我明白了。不過江悅，雖然你們現在有矛盾，
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要不要考慮和他聊聊？""不用了。"我笑了笑，
"有些事情，說開了反而更難看。"蘇晴雅還想說什么，但看到我的表情，
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下午的物理課，我們做了一套模擬題。我考了滿分，
在120個人中排第一。看到成績的時候，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上輩子我的物理一直不太好，經常被寧致遠拖累。因為他總是問我一些很基礎的問題，
為了給他講清楚，我不得不把自己的學習計劃打亂。現在沒有人打擾，我可以專心攻克難題，
進步自然很快。晚上回到宿舍，我心情很好，主動提議："今晚我請客，
咱們去買點零食慶祝一下？""慶祝什么？"林小雨好奇地問。"慶祝我物理考了第一！
""哇！太厲害了！"蘇晴雅拍手鼓掌，"必須慶祝！"四個人一起出去買了一堆零食，
回到宿舍就開始聊天。聊著聊著，話題又轉到了男生身上。"你們說，
什么樣的男生最有魅力？"趙欣然問道。"當然是有才華的！"林小雨毫不猶豫，
"那種一看就很聰明，學習特別好的男生。""我覺得是溫柔體貼的。"蘇晴雅臉紅了，
"就像寧致遠那種。"三個人都看向我，等我回答。我想了想："對我來說，
最重要的是獨立。能夠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不依賴別人的男生。""這個標準好高啊。
"趙欣然感嘆。"不高。"我很認真，"如果一個男生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怎么可能照顧得好別人？"蘇晴雅若有所思："你說得也有道理。"聊到十一點，熄燈睡覺。
躺在床上，我忍不住想起上輩子的大學生活。那時候我在師范大學，
寧致遠在另一個城市的二本院校。雖然相隔兩地，但我們幾乎每天都要視頻聊天。
他經常抱怨學校不好，同學不友善，課程太難。而我總是安慰他，鼓勵他，
甚至還幫他寫過課業報告。現在想想，我當時真是腦子進水了。
一個連大學課程都應付不了的人，我為什么會覺得他有前途？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課。
我正在圖書館自習，突然接到我媽的電話。"悅悅，致遠來咱家了。"我媽的聲音有些緊張，
"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問你什么時候回來。""我不回去。""可是他說，
如果你不見他，他就不走了。"我皺眉："那是他的事，和我有什么關系？
""悅悅..."我媽欲言又止。"媽，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絕情了？"我直接問道。
"不是的，媽媽只是覺得，男孩子都這樣了，你是不是應該給他一個機會解釋？
""解釋什么？解釋他為什么覺得我應該為他犧牲？"我媽沉默了。"媽，我問你，
如果我現在回去幫寧致遠，是不是就要放棄保送？
""那倒不至于...""那就至少要分出一半精力給他。"我打斷我媽的話，"這樣一來，
我能順利通過考核的概率就會降低。媽，你覺得值得嗎？""當然不值得！"我媽立刻說道。
"那就別管他了。"我語氣堅決，"媽，你告訴他，讓他直接回去。如果他不走，
你就報警說有人騷擾。""這...""沒有這那的！"我有些生氣了，"媽，
我希望你能堅定地站在我這邊。""好好好，媽媽知道了。"掛了電話，我心情有些煩躁。
為什么所有人都覺得，女生就應該為了男生犧牲？難道我的前途就不重要嗎？
中午吃飯的時候，蘇晴雅看出了我的情緒不對。"江悅，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寧致遠去我家了，說要見我。""那挺好的啊！
"蘇晴雅眼睛一亮，"說不定他是想向你道歉的。""然后呢？道歉了我就要原諒他？
繼續幫他補習？"蘇晴雅被我的語氣嚇了一跳："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晴雅，
我知道你喜歡寧致遠。"我看著她，"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我和他之間的問題，
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那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蘇晴雅急切地問道。
我想了想，決定告訴她部分真相。"他希望我放棄保送，專門幫他補習。被我拒絕后，
他的家人開始給我家施壓。"蘇晴雅目瞪口呆："什么？讓你放棄保送？這也太過分了！
""所以你現在明白我為什么不想見他了吧？"蘇晴雅點點頭，
然后有些擔心地問："那我還能追他嗎？""當然可以。"我笑了，"這是你的自由。
不過我建議你，在追他之前先想清楚，你愿意為了他犧牲到什么程度。
"蘇晴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下午我繼續在圖書館學習，但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不是因為寧致遠，而是因為擔心家里的情況。萬一寧致遠真的賴在我家不走，
我爸媽會很為難的。正想著，手機又響了。這次是我爸打來的。"悅悅，致遠已經走了。
"我爸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走了？"我有些意外，"他說什么了嗎？
""他說他想明白了，不會再打擾你。"我爸頓了頓，"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很難過。
""爸，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絕情了？""不，爸爸覺得你做得對。"我爸的語氣很堅定，
"一個男孩子，自己不努力，還要拖累別人，這種人不值得你浪費時間。"聽到我爸這么說，
我心里暖暖的。"謝謝爸爸。""傻孩子，謝什么。"我爸笑了，"你安心學習吧，
家里的事情不用擔心。"掛了電話，我終于可以專心學習了。4集訓進行到第三周，
我們迎來了第一次正式考核。這次考核的成績將直接影響最終的保送結果，
所以每個人都很緊張。考試前一天晚上，蘇晴雅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江悅，
我好緊張啊。"她小聲說道。"沒事的，你平時成績那么好。"我安慰她。
"可是這里高手如云，我怕自己發揮不好。""正常發揮就行了，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蘇晴雅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江悅，你緊張嗎？""有一點，但不是因為考試。
""那是因為什么？"我想了想："因為這是我人生的轉折點。如果考得好，
我就能去清華；如果考砸了，就要回去參加高考。""那你更應該緊張啊！""緊張沒用。
"我笑了，"不如把這種緊張轉化成動力。"第二天考試，我發揮得很好。
數學題基本都會做，物理也沒有太大問題，語文作文寫得很流暢。考完試，我感覺挺輕松的。
蘇晴雅的臉色卻不太好："江悅，我覺得我數學考砸了。""怎么了？""最后一道大題，
我只做出了第一小問。"蘇晴雅快要哭了，"這下完蛋了。""沒關系，
其他科目補回來就行了。"我拍拍她的肩膀，"而且那道題確實很難，
估計很多人都做不出來。""真的嗎？""真的。我也是最后幾分鐘才想到解法的。
"蘇晴雅這才稍微放心一點。成績要三天后才能公布，
這三天我們還是按照正常的課程安排上課。但每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連老師都看出來了。
"我知道大家都在擔心考試成績。"數學教授笑著說，"但是該來的總會來，與其擔心，
不如繼續學習。""而且這次考試只是一個參考，最終的保送資格還要看后面的綜合表現。
"聽到這話，大家稍微放松了一些。這天下午，我正在做練習題，蘇晴雅突然湊過來。
"江悅，我昨天晚上和寧致遠聊天了。"我頭也不抬："聊什么？
""他說他現在一個人在家復習，感覺很孤獨。"蘇晴雅小聲說道，"我想問問你，
他是不是真的沒有別的朋友？""有啊，他朋友挺多的。"我放下筆，
"只不過那些朋友都不會免費給他補習。
"蘇晴雅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他的那些朋友，都是一起吃喝玩樂的。
真正需要幫助的時候，誰會愿意犧牲自己的時間？""可是你們是青梅竹馬啊。
""青梅竹馬怎么了？青梅竹馬就要無條件付出嗎？"我反問道。蘇晴雅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江悅，我覺得寧致遠其實挺可憐的。""哪里可憐？
""就是...他家里那么有錢，但好像并不快樂。"蘇晴雅組織著語言，"而且他說，
從小到大，只有你真正關心過他。"我忍不住笑了："晴雅，你知道什么叫PUA嗎？
""PUA？""就是精神控制。通過各種手段讓你覺得他很可憐，很需要你，
從而心甘情愿地為他付出。"我看著蘇晴雅，"你現在的想法，就是被他PUA了。
"蘇晴雅瞪大眼睛："不會吧？寧致遠不是那種人啊。""那種人？
你覺得那種人應該是什么樣的？"蘇晴雅想了想，說不出來。"晴雅，我不是在阻止你追他。
"我認真地說道，"我只是希望你能保持理智。喜歡一個人可以，但不要為了他迷失自己。
"蘇晴雅點點頭，但我能看出她并沒有真正聽進去。也對，上輩子的我不也是這樣嗎？
明明身邊的人都在提醒我，但我就是聽不進去。直到被傷得體無完膚，才終于清醒。三天后，
考試成績公布了。我考了第二名，總分298分，只比第一名少了2分。
蘇晴雅考了第二十名，雖然不是特別靠前，但也在安全范圍內。看到成績的時候，
我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了。按照這個趨勢，我保送清華基本沒問題。晚上，
我給家里打電話報喜。"298分！"我媽在電話里激動得不行，"悅悅，你太厲害了！
""還沒結束呢，后面還有面試和綜合評定。""沒關系，媽媽相信你！
"我媽的聲音里滿是驕傲，"我已經跟你爸說了，等你保送成功，我們就擺酒慶祝！
""別這么早慶祝，等塵埃落定再說。""好好好，不過媽媽真的為你驕傲。"掛了電話，
我心情很好。這種靠自己實力取得成功的感覺，真的太爽了。就在這時，
蘇晴雅拿著手機走過來。"江悅，寧致遠想和你通話。"我看了一眼她的手機，
上面顯示著寧致遠的名字。"你告訴他，我不想和他說話。
""可是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蘇晴雅有些為難，"他在電話里哭了。"哭了？
寧致遠居然哭了？上輩子的他可是很要面子的，從來不在別人面前示弱。"他說了什么？
"我好奇地問。"他說他錯了，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蘇晴雅把手機遞給我，"江悅，
要不你聽聽他怎么說？"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手機。"喂。""悅悅！
"寧致遠的聲音確實帶著哭腔，"悅悅，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知道什么錯了？
""我不應該要求你幫我補習，更不應該讓我媽去找你家。"寧致遠急切地說道，"悅悅，
我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好嗎？"我沉默了幾秒："然后呢？""什么然后？
""道歉了就完了？你覺得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寧致遠愣住了："那、那你還想要我怎么樣？""我不想要你怎么樣。"我冷笑，
"寧致遠，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愿意原諒你嗎？""為什么？
""因為你到現在都還沒明白自己真正錯在哪里。"我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以為你錯在要求我幫你，其實你錯在把我當成理所當然的工具。
""我沒有...""你有！"我打斷他，"在你心里，
江悅就是那個應該無條件幫助寧致遠的人。你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的需要，
我的夢想。"寧致遠沉默了。"寧致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了解我嗎？
""了解...吧？""我最喜歡什么？最討厭什么？最大的夢想是什么？
"我連續問了三個問題。寧致遠答不上來。"你看，你連這些基本問題都答不上來，
還說了解我？"我苦笑，"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個學習好、愿意幫你的工具人。除此之外，
我是什么樣的人，你根本不關心。""不是的，悅悅，我...""夠了。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蘇晴雅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江悅，
原來你們之間的問題這么深啊。""現在明白我為什么不想見他了吧？"蘇晴雅點點頭，
然后有些猶豫地問："那我還能繼續和他聊天嗎？""當然可以。"我笑了，
"我又不是他媽，憑什么管他和誰聊天？""但是我覺得有點對不起你...""晴雅，
感情不是零和游戲。"我拍拍她的肩膀，"我不喜歡他了，不代表別人也不能喜歡他。
"蘇晴雅松了一口氣："謝謝你，江悅。""不過我還是那句話，記得保護好自己。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我回到了上輩子，正在師范大學的圖書館里寫論文。突然，
寧致遠給我發來信息：悅悅，我要結婚了。我愣了好久才回復：恭喜你。
他秒回：謝謝你這么多年的照顧，沒有你，我不可能有今天。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
原來在他心里，我真的只是一個工具。一個用完就可以丟掉的工具。我在夢里哭得很傷心，
醒來的時候眼角還有淚珠。看了看時間，才凌晨三點。室友們都在熟睡，我輕手輕腳地起床，
走到窗邊看夜景。外面很安靜，只有幾盞路燈還亮著。我想起了剛才和寧致遠的通話。
其實我說得有些過分了，但我不后悔。因為這些話，是上輩子的我想說卻沒敢說的。
現在說出來，我覺得特別痛快。寧致遠啊，這輩子你就好好體驗一下，什么叫做自作自受吧。
5考核成績公布后，集訓的氛圍明顯輕松了很多。
排名前五十的同學基本確定能獲得保送資格，后面的面試和綜合評定更多是走個程序。
我排第二，蘇晴雅排第二十，都在安全范圍內。"江悅，我們成功了！
"蘇晴雅興奮得在宿舍里轉圈，"我要給我爸媽打電話報喜！"看到她這么高興，
我也跟著開心起來。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喂？""悅悅，是我。
"是寧致遠的聲音。"你換號碼了？""我媽把我手機沒收了，這是我同學的號碼。
"寧致遠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悅悅，我聽說你考試考得很好？""嗯。""那就好，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成功的。"寧致遠頓了頓，"悅悅，恭喜你。"我有些意外。
上輩子的寧致遠雖然自私，但還不至于這么大度。"你怎么知道我的成績？
""蘇晴雅告訴我的。"寧致遠苦笑，"她說你排第二，基本確定能保送清華了。
"原來如此。蘇晴雅還在和他聯系。"寧致遠，你打電話就是為了恭喜我？""不只是。
"寧致遠沉默了一會兒，"悅悅，我想告訴你，我決定復讀了。""復讀？"我有些驚訝。
"嗯，我現在的成績連二本都考不上。與其隨便上個學校混日子，不如再努力一年。
"這倒是我沒想到的。上輩子的寧致遠雖然成績不好，但好歹考上了二本。
這輩子沒有我的幫助，他居然連二本都考不上了。"你想好了？復讀很辛苦的。
""我想好了。"寧致遠的語氣很堅定，"悅悅，你說得對，我應該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我愣了愣。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寧致遠嗎？"那就加油吧。"我不知道該說什么。"謝謝。
"寧致遠又沉默了一會兒，"悅悅，還有一件事。""什么事？""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我心里一緊：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什么忙？""我想請你幫我勸勸蘇晴雅。
""勸她什么？""勸她不要喜歡我。"寧致遠的話讓我徹底愣住了，"我配不上她。
"這個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你在說什么？""蘇晴雅是個很好的女孩，成績好，
人也善良。她應該有更好的選擇，而不是浪費時間在我這種人身上。"寧致遠的聲音很低，
"悅悅，你能幫我勸勸她嗎？"我久久沒有說話。這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寧致遠嗎？
上輩子的他可是很享受被女生喜歡的感覺，從來不會主動拒絕。"寧致遠，你是認真的？
""我很認真。"寧致遠苦笑，"悅悅，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發現我真的很自私，
總是理所當然地接受別人的好意，卻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