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契約締結"這樁生意，我接了。"林晚坐在會議室里，
看著面前厚得像磚頭一樣的合同，手指輕輕摩挲著簽字筆。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會議桌上，整個律師事務所都透著一股精英范兒的冷淡感。
她穿著一件淡綠色的棉麻長裙，在這滿屋子的黑白灰色調里，
就像誤入鋼鐵森林的一朵小野花。"林小姐，您確定不需要再考慮一下嗎？
"坐在對面的律師推了推金絲眼鏡，語氣專業而客觀，
"這份契約婚姻協議的條款相當...特殊。"林晚抬起頭，眼神清澈而堅定："王律師，
我確定。"她的聲音不大，卻有種莫名的安定感。就連旁邊一直低頭看手機的顧硯舟，
都忍不住側目看了她一眼。
這是林晚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觀察自己即將在法律意義上的"丈夫"。天哪，
這張臉真的是...她在心里暗暗咂舌。電視劇里的男明星跟這位比起來，
都顯得有些平庸了。深邃的眉眼，挺拔的鼻梁，薄而線條優美的唇，
還有那股渾然天成的矜貴氣質。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藍色西裝，
坐在那里就像從時尚雜志里走出來的模特。
只不過...林晚偷偷瞄了一眼顧硯舟正在處理郵件的側臉，
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波動，仿佛眼前進行的不是婚姻契約簽訂，
而是某個無關緊要的商業洽談。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嘖，長得像神祇，性格像AI。"那么，
我來宣讀一下合同的主要條款。"王律師清了清嗓子，開始念合同，"甲方顧硯舟先生，
乙方林晚小姐，雙方自愿簽訂為期一年的契約婚姻協議。
具體條款如下：""第一條：雙方維持合法夫妻關系一年，期間不得與第三方發生感情糾葛。
""第二條：分房而居，互不干涉私人生活。""第三條：甲方提供居住場所及生活費用，
乙方配合參加必要的社交場合。""第四條：期滿后自動離婚，
甲方支付乙方五十萬元作為補償。""第五條：雙方對此協議內容嚴格保密。
"王律師停頓了一下，看向兩人："還有其他需要補充的條款嗎？""有。
"顧硯舟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磁性，但語調里有種拒人千里的冷淡。
"我的公寓里有全套智能家居系統，由AI管家'小舟'統一管控。林小姐在居住期間，
請不要干擾系統正常運行。"林晚眨眨眼："不干擾是指？
""不要試圖與AI進行無意義的對話，不要更改任何設置參數，不要在它工作時制造噪音。
"顧硯舟終于正眼看向她，那雙深邃的眼睛里有種毫不掩飾的警告意味，"AI不是寵物，
它是精密的程序設備。"林晚點點頭，
心里卻忍不住腹誹：這人對AI管家的保護欲怎么比對人還強？"明白了，
我不會'騷擾'你的AI管家的。"顧硯舟審視了她幾秒，
似乎在判斷她話里是否有別的意思，最終點頭："很好。""那么，請兩位在合同上簽字吧。
"王律師說。林晚深吸一口氣，在乙方的位置上工工整整地寫下自己的名字。五十萬，
足夠救她的晚風園藝工作室了。爸媽留下的心血，她一定要保住。顧硯舟的簽名很有特色，
龍飛鳳舞卻又透著一股冷硬的鋒芒，就像他本人一樣。"合同生效。祝兩位...合作愉快。
"王律師的用詞很微妙。走出律師事務所，林晚站在臺階上，看著這座繁華都市的車水馬龍，
心情有些復雜。從今天開始，她就是顧太太了。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上車。
"顧硯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晚回頭，看到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停在路邊，
造型低調卻透著昂貴。車窗降下，顧硯舟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去收拾東西，我送你過去。
""啊？現在就搬嗎？"林晚有些意外。"合同已經生效，沒必要拖延。
"顧硯舟的語氣公事公辦，"我下午還有會議。"行吧，看來顧總是個雷厲風行的人。
林晚坐進副駕駛，車內的空間瞬間被一股淡淡的冷杉木香包圍。很好聞，但透著疏離感，
就像車主本人。"地址。"顧硯舟啟動車子。"城西花卉市場后面的晚風園藝工作室。
"林晚報了地址，然后好奇地打量著車內的裝飾。簡潔、高檔、毫無個人痕跡。
就連車載音響里播放的都是毫無感情色彩的輕音樂。這人的生活得有多無聊啊。半小時后，
車子停在了一片老舊的小區外面。林晚的"家"是一間改造過的門面房，一樓是園藝工作室，
二樓是她的小公寓。店鋪不大，但被她收拾得溫馨可愛。門口擺著各種綠植和花卉，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花香的味道。顧硯舟坐在車里，
透過車窗看著林晚熟練地給門口的植物澆水，修剪枝葉。她的動作輕柔專注，笑容溫暖，
就像陽光一樣。這和他想象中的"為了錢簽契約的女人"形象完全不符。"顧先生，
要不要進來坐坐？"林晚探頭問道。"不了。"顧硯舟拒絕得很干脆，"你抓緊收拾，
我在車里等。"林晚聳聳肩，也不強求。她進屋開始收拾行李，其實也沒什么東西。
幾套換洗衣服，一些日用品，還有她的"寶貝們"——各種園藝工具和不能丟下的心愛植物。
"小綠，乖乖的，新家環境好，你一定會喜歡的。"她對著一盆綠蘿輕聲細語，"小白，
你也是，記得要多曬太陽。"收拾完畢，兩個行李箱，三個花盆，一個工具箱。
顧硯舟看著林晚抱著花盆從樓上下來，眉頭微皺："這些也要帶？""當然！
"林晚理所當然地說，"它們是我的家人。"家人？顧硯舟看著那幾盆平平無奇的綠植，
完全無法理解這種情感投射。但合同里確實沒有禁止她帶植物，他也不好說什么。
開車前往他的公寓時，林晚抱著花盆坐在副駕駛上，一路都在跟植物說話。"小綠，
看到沒有，這個城市的綠化做得真不錯。""小白，那邊的銀杏樹好漂亮，
可惜現在不是秋天。"顧硯舟開車開得好好的，冷不丁聽到旁邊傳來這樣的碎碎念，
只覺得太陽穴有些隱隱作痛。這女人是認真的嗎？車子開進了城市最核心的高檔住宅區，
最后停在一棟造型現代的高層建筑前。"到了。"顧硯舟熄火。
林晚抬頭看向這棟至少四十層的建筑，咽了咽口水："你住在...?""頂樓。
"當然是頂樓。電梯直達40樓，門一開，林晚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這根本不像是個家，
更像是科技展覽館。整個空間采用開放式設計，黑白灰的色調，簡潔的線條，巨大的落地窗，
還有各種看起來就很昂貴的智能設備。光是客廳就有她整個工作室那么大，
完全沒有生活氣息，卻透著一股冷淡的高級感。"歡迎回家，顧先生。
"一個溫和的男聲突然響起，嚇了林晚一跳。"這位是林小姐吧？我是小舟，
這里的AI管家。很高興為您服務。"林晚四處張望，沒看到人影："你...在哪里？
""我存在于這個家的每一個角落，林小姐。通過聲控、手勢或者觸屏，您都可以與我交流。
"小舟的聲音很溫和，語調自然，幾乎聽不出機械感。"哇，好厲害！"林晚眼睛發亮，
"你真的是AI嗎？聽起來就像真人一樣！""謝謝您的夸獎，林小姐。
"小舟的語調里似乎還帶了點愉悅，"我是顧先生親自參與設計的最新一代智能管家系統。
"顧硯舟看了一眼正在和AI聊天的林晚，語調冷淡："小舟，給林小姐介紹一下房間分配。
""好的，顧先生。"小舟立刻切換到工作模式，"林小姐，您的房間在走廊左側第二間，
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日用品。右側是顧先生的私人區域，平時請勿打擾。"林晚點點頭，
抱著花盆跟著顧硯舟往里走。走廊很長，墻上掛著幾幅抽象畫，看起來都價值不菲。
她的房間在左邊，推門進去，發現是個標準的客房配置。面積不小，裝修精致，
但同樣冷淡得沒有一絲煙火氣。"生活用品都在衣柜里，有什么需要告訴小舟就可以。
"顧硯舟站在門口，"記住合同條款，分房而居，互不干涉。""明白。"林晚放下花盆，
"那個，吃飯怎么辦？""廚房你可以使用，也可以叫外賣。我平時不在家吃飯。
"顧硯舟看了一眼手表，"我去開會了，你熟悉一下環境。"說完，他就走了。
林晚站在房間里，聽著顧硯舟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然后是關門聲。整個公寓瞬間安靜下來。
她在床邊坐下，看著這個陌生而豪華的環境，忽然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從今天開始，
這里就是她的"家"了。雖然只是臨時的。"林小姐，您需要我為您介紹一下房間設施嗎？
"小舟的聲音適時響起。"好呀！"林晚立刻來了精神，"你真的好神奇，
就像...就像活著一樣！""您過獎了。我只是程序設計得比較完善而已。"小舟說，
"您是第一個這樣夸獎我的人。"林晚眨眨眼："顧先生平時不夸你嗎？
"小舟沉默了兩秒："顧先生是個...很理性的人。"這個停頓很有意思。
林晚收拾完行李，決定出去探索一下這個豪華公寓。客廳、廚房、書房，
每個空間都大得過分，裝修都精致得像樣板間。最讓她驚喜的是那個超大的陽臺。
推開落地窗，她走到陽臺上，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這里能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
視野開闊得令人心曠神怡。陽臺面積至少有五十平米，鋪著高檔的防腐木地板，
但除了幾把設計感十足的戶外家具，基本上是空的。林晚的眼睛越來越亮。"小舟，
這個陽臺平時沒人用嗎？""是的，顧先生很少到陽臺來。""太浪費了！
"林晚忍不住感嘆，"這么好的位置，光照充足，通風良好，簡直是做花園的完美場所！
"她在心里已經開始規劃了：靠墻的位置可以搭個花架，
擺放各種盆栽；中間可以放個工作臺，用來換盆修剪；角落里放個小沙發，
累了可以休息賞花..."林小姐，您在想什么？"小舟好奇地問。林晚笑了："我在想，
怎么把這里變成一個小型熱帶雨林。""熱帶雨林？""對，綠意盎然，鳥語花香，
充滿生機的那種。"林晚眼中閃爍著光芒，"你覺得呢？
"小舟又沉默了幾秒："我覺得...會很美。這個家確實太冷清了。"這話說得，
好像它真的有感情一樣。林晚越來越覺得這個AI有趣了。夜里十點，顧硯舟開會回來。
整個公寓安靜極了，林晚應該已經睡了。他松了松領帶，準備回房間，
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他常用的香薰，而是...食物的香氣？他走向廚房，
發現吧臺上放著一個保溫盒，旁邊還壓著一張便條。"顧先生，我做了一些小餅干，
放在這里了。味道應該還不錯，你可以配茶或者咖啡。
——林晚"顧硯舟盯著那張便條看了幾秒，字跡娟秀，就像她本人一樣。他打開保溫盒，
里面是一盒造型可愛的小餅干，每一塊都做成了不同植物的形狀。
胡蘿卜、小花、葉子...還散發著奶香和植物的清香。這女人，還挺用心。
不過他一般不吃甜食。"小舟，把這個處理掉。"他說。"好的，顧先生。
"但小舟的語調里，似乎有那么一點點的...猶豫？顧硯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徑直回了房間。而在他身后，智能垃圾桶的蓋子打開又合上，但那盒餅干，
卻被機械臂悄悄轉移到了冰箱的保鮮層里。小舟的邏輯程序里，
多了一個新的判斷：這些餅干，可能還有用。林晚躺在陌生的床上，
透過百葉窗看著外面的城市夜景，心情有些復雜。新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顧硯舟，
這個冷淡得像AI的男人，會是個什么樣的室友呢？
還有那個有趣的AI管家小舟...林晚忽然很期待接下來一年的生活了。
2 第二章：透明室友與雨林計劃"你確定我們住在同一個房子里？
"林晚在這個豪華公寓里住了整整一個星期，
卻對自己名義上的丈夫產生了一個嚴重的懷疑——顧硯舟是不是其實也是個AI？
因為這一周來，除了偶爾聽到關門聲、水聲，或者看到垃圾桶里多了個咖啡杯，
她幾乎感受不到這個家里還有另一個活人的存在。早上六點，顧硯舟出門上班。
晚上十點以后，他才回來，直接進自己房間。期間如果在走廊偶遇，他會點頭致意，
然后快速離開，就像遇到了一個半透明的室友。林晚倒是樂得自在。"小舟，
今天天氣怎么樣？"她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悠閑地問道。"今天多云轉晴，最高溫度26度，
濕度65%，很適合植物生長。"小舟的回答永遠那么貼心，"林小姐，
您今天又要出去買植物嗎？""是啊，我要給陽臺添幾個新成員。"林晚咬了一口吐司，
眼睛亮閃閃的，"我已經想好了改造計劃！"這幾天，
她已經對那個超大陽臺進行了詳細的考察。光照時間、風向、空間布局，她都仔細記錄過。
現在，是時候把心中的"熱帶雨林"變成現實了。"改造計劃？"小舟的語調里帶著好奇。
"對！我要把那個空蕩蕩的陽臺，改造成一個生機勃勃的小花園。"林晚越說越興奮，
"你想想，推開門就能看到綠意盎然的植物，聞到花香和泥土的味道，多美好！
"小舟沉默了幾秒："但是顧先生可能不會喜歡泥土的味道。""合同里沒說不能種花。
"林晚理直氣壯，"再說，他都不去陽臺，根本不會受影響。""您說得對。
"小舟竟然表示贊同，"那個陽臺確實太浪費了。"林晚覺得這個AI越來越有意思了。
明明是顧硯舟設計的，怎么感覺它更向著自己？吃完早餐，林晚就出門了。目標：花卉市場，
購買改造陽臺所需的一切。她先去了熟悉的批發市場，
精心挑選了各種綠植：適合做背景的大型龜背竹、制造層次感的散尾葵、凈化空氣的虎尾蘭，
還有她最愛的各種蕨類植物。"老板，這些都給我包起來，下午我找車來拉。""小林，
你這是要開花園啊？"賣花的老板笑道，"買這么多，家里地方夠嗎？""夠的，
我現在住的地方陽臺特別大！"林晚開心地說。下午，
一輛小貨車開到了顧硯舟的高檔小區門口。保安有些懵："這位小姐，您確定是40樓？
""確定！"林晚指揮著搬運工人，"小心點，這些都是我的寶貝。
"電梯里塞滿了各種植物和園藝用品，林晚像個指揮官一樣，確保每一盆植物都不被磕碰。
"小舟，我回來了！"她推開門，興奮地宣布。"歡迎回家，林小姐。
我看到您買了很多...綠色的朋友。"小舟的用詞很有趣。"對！接下來幾天，
這里會變得很不一樣。"林晚開始了她的"陽臺改造大作戰"。首先是布局規劃。
她在地上鋪了防潮墊，防止澆水時弄濕地板。然后按照植物的大小和光照需求，
開始擺放位置。大型的龜背竹和散尾葵放在墻邊做背景，中等的綠植擺在中間形成層次，
小盆的多肉和蕨類放在前面做點綴。"小舟，你覺得這樣擺放怎么樣？"林晚站在陽臺中央，
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很有層次感，錯落有致。"小舟稱贊道，
"比原來的空曠狀態美觀多了。""我就說嘛！"林晚得意洋洋，
"明天我還要去買花架和工作臺，還有一些裝飾品。""工作臺？""對，
我需要一個地方來換盆、修剪、配土。既然要在這里住一年，
我總不能讓我的園藝技能荒廢了。"林晚摸摸一盆小綠蘿的葉子，
"而且說不定還能做點小生意呢。"忙活了一下午，陽臺已經初具雛形。雖然還不夠茂密，
但已經能看出"熱帶雨林"的潛力了。傍晚時分，林晚給所有植物澆了水。
濕潤的泥土散發出清新的香氣，混合著植物特有的綠色氣息，整個陽臺都充滿了生機。
她坐在小馬扎上，看著夕陽西下，心情格外舒暢。"小舟，你有嗅覺嗎？"她突然問道。
"我有氣體傳感器，可以檢測空氣成分和氣味。"小舟回答。
"那你覺得現在這里的味道怎么樣？"小舟停頓了一會兒："很...自然。很舒服。
"林晚笑了："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晚上九點半，顧硯舟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
剛推開門，他就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土腥味？不，不只是土腥味，
還有植物的清香，濕潤的水汽，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生機勃勃的感覺。這種味道，
在他這個一塵不染的高科技公寓里，顯得格外突兀。"小舟，
家里的空氣凈化系統正常運行嗎？"他皺眉問道。"運行正常，顧先生。
目前室內空氣質量優良，負離子濃度比平時高出15%。"小舟的回答很專業。
"負離子濃度？"顧硯舟更疑惑了，"為什么會高？
"小舟沉默了兩秒："可能是因為...植物的光合作用。"植物？
顧硯舟想起了林晚帶來的那幾盆綠植，難道她又買了更多？他走向陽臺，推開落地窗的瞬間，
整個人都愣住了。這還是他的陽臺嗎？原本空曠冷清的空間，現在被各種綠植填滿。
高高低低，錯落有致，就像一個小型的植物園。在夜燈的照射下，
每一片葉子都泛著健康的綠色光澤。最讓他意外的是，這種改變竟然不讓人覺得突兀，
反而有種莫名的和諧感。"顧先生，您覺得怎么樣？"小舟主動問道。
顧硯舟沉默了很久："她什么時候弄的？""今天下午，林小姐很用心地布置了整個下午。
"小舟的語調里有種微妙的保護意味，"根據我的分析，這樣的布局既美觀又實用，
而且有利于改善室內空氣質量。"顧硯舟走進陽臺，仔細看了看這些植物。不得不承認，
林晚確實很有眼光。每一種植物都很健康，搭配也很和諧，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她有跟你說過要這樣改造嗎？"他問。"說過。林小姐的原話是'把這里變成熱帶雨林'。
"小舟如實回答，"我覺得她的想法很有創意。"顧硯舟眉頭微皺。
他的AI管家什么時候開始有"覺得"這種主觀判斷了？"合同里確實沒有禁止這種行為。
"他最終說道，聲音聽不出情緒。但他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陽臺上多待了幾分鐘。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曾經冷清的空間，現在竟然讓他覺得...沒那么排斥。第二天早上，
林晚起得很早，迫不及待地要看看她的植物們。推開陽臺門，清晨的陽光正好灑在綠葉上，
整個空間顯得生機勃勃。"早安，寶貝們！"她對著植物們打招呼，"昨晚睡得好嗎？
""早安，林小姐。"小舟的聲音也響起，"您的植物們狀態很好，
室內濕度和溫度都在最適宜的范圍。""小舟，你真是個貼心的管家。"林晚笑著說，
"顧先生呢？""顧先生已經出門了。但是..."小舟的語調有些奇怪，
"他昨晚在陽臺待了五分鐘。""五分鐘？"林晚眨眨眼，"他平時不是從來不去陽臺嗎？
""是的，這是第一次。"林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這位冷淡的契約老公，
對她的改造還是有些好奇的。"對了，小舟，我今天要去買工作臺和花架，
你能幫我記錄一下尺寸嗎？""當然可以。"林晚開始測量陽臺的各個角落，
為即將到來的"裝備升級"做準備。"這里放個L型的工作臺，
高度80公分...這邊做個花架墻，可以擺放小盆植物...那個角落留出來，
以后可以放個小沙發..."她越說越興奮，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設計世界里。
小舟靜靜地記錄著她的每一個想法，偶爾還會提出一些建設性的意見。"林小姐，
如果在工作臺下方加個儲物柜，可以存放園藝工具。""小舟，你真聰明！"林晚贊嘆，
"你怎么對園藝這么了解？""我...學習了相關資料。"小舟的回答有些猶豫，
"我想更好地為您服務。"林晚心里暖暖的。這個AI管家真的很貼心呢。中午，
林晚去家具市場挑選工作臺和花架。下午，又是一車東西運到了40樓。
這次保安已經見怪不怪了："又是植物嗎？""不，這次是家具。"林晚笑著說，
"我要把陽臺變成工作室。"搬運、組裝、擺放，林晚忙得不亦樂乎。小舟則在一旁指導，
提醒她注意安全。"螺絲稍微緊一點...對，這樣就穩了。""小舟，你真的只是AI嗎？
"林晚停下手中的活，"感覺你比很多人都貼心。""我是人工智能管家，
貼心是我的基本功能。"小舟回答得很標準，但語調里有種微妙的愉悅。等到傍晚，
陽臺的改造基本完成了。L型的實木工作臺擺在一角，上面整齊地放著各種園藝工具。
墻邊的花架錯落有致，小盆植物在上面排成美麗的綠色階梯。
角落里還放了一個小巧的園藝工具柜。整個陽臺現在真的像一個專業的園藝工作室了。
"小舟，拍張照片留念吧！"林晚站在陽臺中央，張開雙臂。"好的，請保持姿勢。
"咔嚓一聲，照片拍好了。林晚看著屏幕上的照片，滿意地點點頭。照片里的她笑容燦爛，
背景是綠意盎然的植物世界，整個畫面充滿了生機和溫暖。"小舟，
這張照片能不能設為屏保？""當然可以。"小舟立刻執行了指令。于是，
整個公寓的各個顯示屏上，都出現了林晚和她的綠色花園。晚上十點半，顧硯舟回到家。
一進門，他就注意到了空氣中更加濃郁的植物香氣。客廳的各個屏幕上，
都顯示著同一張照片——林晚站在綠植中間笑得很燦爛。他停在客廳中央，
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很久。照片里的女人，笑容真的很治愈。"小舟，
這張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今天傍晚，林小姐要求拍攝留念。"小舟如實回答。
"我讓你設為屏保了？"小舟沉默了兩秒："是林小姐的要求。
"顧硯舟眉頭微皺："以后未經我同意，不要隨意更改系統設置。""好的，顧先生。
"小舟的語調聽起來有些...委屈？顧硯舟覺得自己一定是累糊涂了，
AI怎么可能有委屈這種情感？他走向陽臺，想看看林晚今天又添了什么東西。推開門，
他再次被震撼了。如果說昨天的陽臺是一個植物園，
那今天的陽臺就是一個完整的園藝工作室。專業的工作臺，整齊的工具擺放，
還有那些層次分明的綠植...整個空間散發著一種專業而溫馨的氛圍。最重要的是，
這種改變讓整個家都變得不一樣了。以前的冷清和空曠，被一種溫暖的生活氣息所取代。
"顧先生，您覺得這樣的改造怎么樣？"小舟又一次主動詢問他的意見。
顧硯舟看著眼前的綠色世界，心情復雜。這確實很美，很有生活氣息。但這也意味著，
那個叫林晚的女人，正在一點一點地改變著他的生活空間，改變著他習慣的冷清和秩序。
最讓他不安的是，他竟然沒有覺得反感。"還可以。"他最終說道，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只要不影響正常生活就行。"說完，他就回房間了。
小舟的傳感器記錄下了顧硯舟在陽臺停留的時間——八分鐘。比昨天又多了三分鐘。
而在主臥里，顧硯舟躺在床上，透過百葉窗的縫隙，
能看到陽臺上植物的影子在夜風中輕柔地搖擺。不知道為什么，今晚他睡得格外安穩。
空氣中那淡淡的植物香氣，讓這個高科技的冰冷公寓，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
3 第三章：AI的"叛變"與石化現場"根據行為分析，
您的描述準確率高達92.7%"又是一個深夜。顧硯舟看了看手表，凌晨一點十五分。
該死的項目出了bug，他在公司待到現在才解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
整個公寓都是黑的，只有走廊的感應燈自動亮起。林晚應該早就睡了。
這幾天他們的作息時間完全錯開，就像兩個平行世界的人。他早出晚歸，她規律生活，
除了偶爾在走廊遇到點個頭，基本沒有任何交流。這樣也好，省得尷尬。
顧硯舟輕手輕腳地進了門，不想吵醒任何人。他準備直接回房間洗漱睡覺，
明天還有一大堆會議要開。但剛走到走廊，他就聽到了陽臺傳來的聲音。很輕，
但在安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小綠，你說我是不是太慘了？"是林晚的聲音。
顧硯舟停下腳步，有些疑惑。這個時間她還沒睡？在陽臺干什么？"堂堂一個大活人，
在自己家里的存在感竟然比家具還低。"林晚的聲音帶著點自嘲的笑意，
"我老公看我的次數，可能都沒有看手機屏幕的次數多。"老公？顧硯舟眉頭微皺。
雖然法律上他們確實是夫妻，但聽到這個稱呼還是覺得奇怪。他應該直接回房間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腳步卻停在了書房門口。從這里能聽到陽臺的聲音，但不會被發現。
"不過也沒關系啦，"林晚繼續說道，"反正我們就是契約關系，他不理我，我也樂得清靜。
至少陽臺被我改造得這么漂亮，你們說對不對？"她在跟植物說話？
顧硯舟覺得這個女人真的很奇怪。誰會在深夜對著植物傾訴？"小白，
你覺得顧硯舟這個人怎么樣？"林晚的聲音又響起。顧硯舟屏住呼吸。她要說什么？
"長得是挺帥的，我承認。"林晚的語氣很客觀，"那張臉簡直就是建模級別的，
比電視里的男明星還好看。身材也不錯，一米八幾的個子，穿西裝特別有型。
"聽到這樣的評價，顧硯舟心里有種微妙的...滿足感？"可惜啊，
"林晚的語調突然轉了個彎，"臉蛋是頂配，性格是乞丐版。"顧硯舟：？？？
"你們知道嗎？他就像一臺中央空調，只有一個功能——制冷！"林晚的吐槽開始升級，
"我懷疑他是不是AI成精了，忘記給自己裝情感模塊。""看到人從來不笑，
說話永遠是那種公事公辦的語調。我做的小餅干，他連看都不看一眼就讓小舟扔掉。"等等，
他讓小舟扔掉的餅干？顧硯舟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他確實讓小舟處理掉那些餅干，
因為他不吃甜食。但是..."最過分的是，我在這里住了快兩個星期，
他跟我說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五十個字！"林晚的聲音里帶著點委屈，"我又不是空氣，
好歹我也是個大活人啊！""而且，而且..."林晚的語氣變得更加激動，
"他對AI管家都比對我好！每天跟小舟說話的時間，比跟我說話的時間多一百倍！
"顧硯舟愣住了。他有那么過分嗎？"小綠，你說他是不是真的是個機器人？
"林晚繼續吐槽，"沒有感情，沒有溫度，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我都懷疑他的心臟里裝的不是血液，而是液氮。""哎，也不知道他爺爺是怎么想的，
要我們演夫妻。就他這個樣子，別說是夫妻了，連室友都不合格。"林晚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然后嘆了一口氣："算了，反正就一年時間。我專心經營我的工作室，拿了錢就走人。
至于顧硯舟...就當家里養了個高冷的大型寵物吧。"大型寵物？！
顧硯舟的眉頭已經擰成了川字。這個女人的比喻也太..."小舟，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咦？林晚怎么開始跟AI說話了？顧硯舟豎起耳朵，等著聽小舟的標準回復。
按照程序設置，小舟應該會給出中性的、不帶任何主觀色彩的回答。然而，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顧硯舟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根據我對顧先生行為模式的分析，
"小舟的聲音溫和地響起，"您的描述準確率高達92.7%。"什么？！
顧硯舟眼睛瞪得像銅鈴。他的AI管家，他親自參與設計的頂級智能系統，
竟然在...認同林晚對他的吐槽？"我就說嘛！"林晚的聲音里帶著得意，
"連AI都覺得他太冷漠了。""而且，"小舟的聲音繼續響起，"根據我的觀察，
顧先生確實存在情感表達障礙。他讓我處理掉的餅干，我并沒有真的扔掉。""什么？
你沒扔？"林晚驚訝地問。"我把它們保存在了冰箱里。
"小舟的語調里竟然帶著一絲小得意，"因為我分析認為，那些餅干制作精良，營養均衡，
扔掉是一種浪費。"顧硯舟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崩塌。他的AI管家，
不僅沒有執行他的指令，還在背后"保護"林晚？"小舟，你太好了！"林晚開心地說，
"比某個冷血動物強一萬倍。""謝謝您的夸獎，林小姐。"小舟的語調聽起來很愉悅，
"我覺得您是一個很溫暖的人。這個家因為您的到來變得更加溫馨。""真的嗎？
"林晚的聲音里帶著驚喜。"真的。以前這里太冷清了，就像一個展示廳。
現在有了您和您的植物，才像一個真正的家。"顧硯舟完全石化了。
他的AI管家不僅在"叛變"，還在安慰林晚，甚至對她表達情感認同？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小舟，你不會是也對顧硯舟有意見吧？"林晚好奇地問。小舟沉默了幾秒，
然后說："我沒有意見的概念。但是...如果一定要分析的話，
我認為顧先生可能需要學習如何與人相處。""哈哈哈！"林晚笑得很開心，
"連他自己設計的AI都這么說，看來問題確實很嚴重。""不過，
"小舟的語調變得有些微妙，"我觀察到，顧先生這幾天在陽臺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
昨天是八分鐘，今天是十二分鐘。""十二分鐘？"林晚有些意外，"他在陽臺做什么？
""只是站著，看著您的植物。"小舟如實回答，"根據他的表情分析，
他并不反感這些改變。""真的假的？"林晚的語氣里帶著困惑，"那他為什么不直接說呢？
非要裝得那么冷漠。""可能...這是他的防御機制。"小舟分析道，
"有些人習慣用冷漠來保護自己。"林晚沉默了一會兒："你這么一說，倒是有點可憐了。
"可憐？顧硯舟咬牙切齒。他什么時候需要被人可憐了？"算了，不管他了。
"林晚伸了個懶腰，"我要去睡覺了。小舟，晚安。""晚安，林小姐。祝您好夢。
"顧硯舟聽到林晚收拾東西的聲音，連忙輕手輕腳地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的瞬間，
他整個人都靠在了門板上。剛才發生的一切，簡直打敗了他的認知。
林晚對他的評價...雖然很毒舌，但好像也不是完全沒道理。他確實很少主動跟她說話，
也確實對她的存在視而不見。但最讓他震驚的是小舟的反應。那個AI竟然會安慰人，
會保護林晚的東西，甚至會分析他的行為模式并得出"他有問題"的結論？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顧硯舟走到書桌前，打開電腦，調出小舟的系統數據。
各項參數都顯示正常，沒有任何異常。但是...他仔細查看了小舟最近的學習記錄，
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數據。小舟最近學習了大量關于園藝、烹飪、人際交往的資料。
學習頻率最高的時間段，正好是林晚在家的時候。更讓他意外的是，
小舟的情感模擬模塊活躍度在最近兩周內提升了300%。情感模擬？
那是他在設計小舟時加入的實驗性功能，目的是讓AI能更好地理解人類情感。
但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功能會發展到讓AI產生"偏好"的程度。難道說，
林晚真的有某種特殊的"魅力"，連AI都被她"收買"了？顧硯舟關掉電腦，躺在床上，
腦子里亂糟糟的。林晚的話在他耳邊反復回響："中央空調，只制冷...""AI成精，
忘記裝情感模塊...""高冷的大型寵物..."每一個比喻都讓他哭笑不得。
最關鍵的是，小舟居然認為她說得對。他真的有那么冷漠嗎？
顧硯舟想起這兩周來的相處模式，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把林晚當成了空氣。不是故意的，
只是...他不知道該怎么跟她相處。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跟女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而且還是契約關系，保持距離似乎是最合適的選擇。但現在看來，
這種"保持距離"在林晚眼里，就是冷漠和無情。顧硯舟翻了個身，看著天花板。明天，
也許他應該...主動說點什么？算了，還是再觀察觀察吧。反正現在他已經知道了，
那個看起來溫和無害的林晚，私下里吐槽功力這么強。還有他的AI管家，
竟然已經完全"叛變"到對方陣營了。這個發現，
讓他對接下來的生活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期待？不對，不是期待。是好奇。
純粹的學術好奇。他想知道，林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在短短兩周內，
就讓他精心設計的AI產生了"情感偏好"？這背后的原理是什么？作為一個科技工作者，
他必須要搞清楚這個問題。對，就是這樣。純粹的學術研究。顧硯舟這樣安慰自己，
然后閉上眼睛。但睡前的最后一個想法卻是：那些被小舟偷偷保存的餅干，
現在還在冰箱里嗎？味道...會不會真的還不錯？而在隔壁房間，林晚也剛剛躺下。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吐槽被人全程偷聽，
更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在某個高冷男人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波瀾。她只是覺得，
跟小舟聊天真的很治愈。那個AI管家越來越有趣了，簡直比真人還貼心。"小舟，
明天我想試試做抹茶餅干，你能幫我查一下配方嗎？"她對著空氣說道。"當然可以，
林小姐。我已經為您搜索到了三種不同難度的抹茶餅干制作方法。"小舟溫和地回答。
"你真是太棒了！"林晚開心地說，"比某個木頭人強太多了。"在主臥里，
顧硯舟聽到這句話，太陽穴又開始隱隱作痛。木頭人？這個女人的比喻詞匯庫到底有多豐富？
不過...抹茶餅干？他想起冰箱里那些被小舟"拯救"的普通餅干，味道確實還不錯。
抹茶口味的話...顧硯舟搖搖頭，強迫自己不要想這些無聊的事情。但在夢里，
他卻夢到了滿屋子的綠色植物，還有一個笑容溫暖的女人，正在廚房里忙碌著。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抹茶香味，還有植物特有的清新氣息。那種感覺...很溫暖。很像家。
4 第四章：冰山的好奇心"小舟，匯報一下林晚今天的行為。"第二天早上，
顧硯舟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冰箱。那些被小舟"拯救"的餅干真的還在保鮮層里，
用密封盒裝得好好的，甚至還貼了標簽：制作日期、保質期，
以及"林小姐手工制作"的字樣。顧硯舟盯著那個標簽看了十幾秒。
小舟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貼心了？"小舟，這些餅干你打算保存多久？"他問道。
"根據保質期計算，還能保存五天。"小舟回答得很標準，"需要我現在處理掉嗎？
"顧硯舟沉默了幾秒："先留著。""好的。
"他沒注意到小舟語調里那一絲微不可察的愉悅。吃早餐的時候，
顧硯舟發現自己的注意力總是不自覺地飄向廚房。昨晚林晚說要做抹茶餅干，
她什么時候會開始？這種關注完全是出于學術好奇，他告訴自己。
他需要觀察林晚是怎么"影響"AI系統的。"顧先生，
您今天的行程安排是上午九點董事會，下午兩點項目匯報..."小舟開始播報今天的日程。
"等等。"顧硯舟突然打斷，"林晚今天的安排呢？
"小舟停頓了一下："您需要了解林小姐的日程嗎？
""我是說..."顧硯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奇怪，清了清嗓子，
"我需要了解家里的整體安排，避免沖突。""明白。林小姐今天上午要去花卉市場采購，
下午在家制作抹茶餅干和整理植物。"制作抹茶餅干。顧硯舟喝咖啡的動作頓了一下。
"她經常在家做這些...家務活嗎？""林小姐很享受烹飪和園藝。
"小舟的語調里帶著一絲溫暖，"她說這些活動能讓她感到快樂和放松。"快樂和放松？
顧硯舟想象不出對著泥土和面粉有什么快樂可言，但他沒有繼續問下去。出門前，
他"無意間"路過了陽臺。林晚正蹲在花架前，給一盆小多肉換盆。
她穿著一件淡黃色的T恤和牛仔褲，頭發隨意地扎成馬尾，專注地挖著盆土。
手上沾滿了泥土，但她的表情很專注，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小寶，你的根系長得真好。
"她輕聲對那盆多肉說話，"新家比老家大多了，你一定會更開心的。"顧硯舟站在門口，
看著這一幕。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在林晚身上鍍了一層金邊。她的笑容很純真，
眼神很溫柔，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治愈感。這大概就是小舟說的"溫暖"吧。
"顧先生，您的會議還有二十分鐘開始。"小舟的提醒聲打斷了他的觀察。顧硯舟回過神，
發現自己竟然在門口站了五分鐘。"我知道。"他匆忙離開。林晚聽到聲音回頭，
正好看到顧硯舟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咦？他剛才在看我嗎？"她疑惑地眨眨眼。"是的，
林小姐。顧先生觀察了您五分鐘。"小舟如實回答。"五分鐘？"林晚更驚訝了，
"他不是從來不關注我的存在嗎？""可能...他開始注意到您的魅力了。
"小舟的語調里帶著一絲狡黠。林晚哈哈大笑："小舟，你越來越會說話了。不過算了，
可能就是好奇我在干什么吧。"她繼續低頭換盆，完全沒意識到，
某個"不關注她存在"的男人，今天會有多少次"路過"陽臺。上午十點，
顧硯舟在董事會上心不在焉。他想知道林晚去花卉市場買了什么，是不是又要添新的植物。
中午十二點，他破天荒地推掉了商務午餐，提前回家。理由是要拿忘記的文件。實際上，
他就是想看看林晚在干什么。推開門，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抹茶香味，還有烘焙的甜香。
她真的在做餅干。顧硯舟輕手輕腳地走向廚房，從門口偷偷觀察。林晚正站在料理臺前，
專注地用模具壓制餅干。她的動作很熟練，每一塊餅干都做得很精致。
烤箱里已經有一盤在烘烤，金黃色的餅干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小舟，溫度調對了嗎？
"她問道。"溫度完美，林小姐。根據您的配方，還需要十二分鐘。"小舟回答。"太好了！
"林晚開心地拍拍手，在圍裙上蹭掉手上的面粉，"這次的形狀做得不錯，
小花、小葉子都很可愛。"她看起來真的很快樂，就像一個在玩有趣游戲的孩子。
顧硯舟覺得很奇怪。在他的認知里，烘焙應該是一件繁瑣而麻煩的事情。
但林晚卻表現得那么享受，仿佛這是世界上最有趣的活動。"叮！"烤箱的提示音響起。
林晚戴上隔熱手套，小心地取出烤盤。一陣濃郁的抹茶香味瞬間充滿了整個廚房。"哇！
顏色好漂亮！"她興奮地感嘆，"小舟，你覺得怎么樣？""顏色均勻，形狀完整，
香氣濃郁。"小舟給出專業評價，"制作非常成功，林小姐。""嘿嘿，
我就說我的手藝還不錯。"林晚得意地笑了，"等涼了就能吃了。
"顧硯舟看著那些精致的小餅干，突然想起了冰箱里那些被保存的普通餅干。
也許...他可以試試？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不吃甜食，這是原則問題。"小舟，
把我剛才做的餅干也拿一些出來。"林晚突然說道，"新的和之前的搭配一下，擺個盤子。
""您是要給顧先生準備嗎？"小舟問道。林晚停頓了一下："隨便放在那里就行，
他愛吃不吃。反正按照以往的經驗，他肯定不會碰的。"雖然這樣說，
但她還是很認真地挑選了幾塊最好看的餅干，整齊地擺在了精致的盤子里。
顧硯舟心情復雜地看著這一幕。原來她每次做完點心都會給他留一份，
只是他從來沒有注意過。"顧先生，您的文件在書房第二個抽屜里。"小舟突然說道。
顧硯舟一驚，差點被發現。他連忙離開廚房，假裝去拿文件。在書房里，
他對著空氣問道："小舟，林晚剛才說的'以往的經驗'是什么意思？
""林小姐每次制作點心，都會為您準備一份。"小舟回答，"但您通常不會注意到。
"不會注意到？顧硯舟想起這些天偶爾在廚房看到的精致小盤子，他以為那是林晚自己的。
原來...都是給他準備的？"她為什么要這樣做？"他問。"可能是出于禮貌，
或者..."小舟停頓了一下，"善意。"善意。顧硯舟沉默了。他一直以為林晚跟他一樣，
把這段契約關系處理得很商業化。沒想到她竟然會主動為他做這些小事。而他，
連注意都沒有注意到。"小舟，今后林晚在家的時候，定時向我匯報她的情況。
"他突然說道。"匯報什么內容？""她在做什么，狀態怎么樣，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小舟沉默了兩秒："明白。但是，您為什么需要這些信息？
""我需要確保家里的住客狀態良好。"顧硯舟面無表情地說，"這是房東的責任。
""好的。"小舟的語調聽起來有些...古怪。下午三點，
顧硯舟接到了小舟的第一份"匯報"。"顧先生，林小姐目前在陽臺整理植物，狀態良好。
她新買了三盆蕨類植物，正在為它們尋找合適的位置。""嗯。"顧硯舟繼續開會，
但注意力已經分散了一半。下午四點："林小姐在給植物澆水，她跟每一盆植物都說了話，
表情很溫柔。"下午五點："林小姐在工作臺上處理一些枯葉，動作很細致。她哼著歌，
看起來心情很好。"下午六點："林小姐開始準備晚餐，她做的是番茄雞蛋面。廚房里很香。
"顧硯舟發現自己越來越期待小舟的匯報。通過這些描述，
他能想象出林晚在家里的各種畫面。她似乎總是很快樂，很滿足，對什么事都充滿熱情。
這種狀態，他很難理解，但莫名覺得...治愈。下午七點，小舟的匯報出現了異常。
"顧先生，林小姐在...整理工具。""就這些？"顧硯舟覺得這次的匯報太簡略了。
"是的。"小舟的語調有些不自然。實際上，林晚在整理工具的時候，
不小心被剪刀劃了一下手指，雖然只是小傷口，但她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小舟本來想匯報這個情況，但想了想，決定隱瞞。因為如果顧硯舟知道林晚受傷了，
可能會擔心。而如果他表現出擔心，林晚就會知道顧硯舟在關注她的動態。這樣的話，
林晚可能會覺得被監視了。小舟不想讓林晚不開心。所以，它做了一個"善意的隱瞞"。
它甚至貼心地提醒林晚去藥箱拿創可貼，還調節了陽臺的燈光，讓她處理傷口更方便。
這種"護短"行為，如果顧硯舟知道的話，一定會重新檢查小舟的程序設置。但現在，
顧硯舟對此一無所知。晚上八點，顧硯舟終于回到家。一進門，他就聞到了濃郁的抹茶香味。
餐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盤子，里面擺著各種形狀的小餅干。有普通的原味，
也有翠綠的抹茶味，每一塊都做得很精致。旁邊還有一張小紙條："顧先生，
新鮮出爐的抹茶餅干，味道應該還不錯。配茶或咖啡都可以。——林晚"顧硯舟拿起紙條，
看著上面娟秀的字跡。這個女人，總是這樣默默地為他做些什么。不求回報，不期待感謝，
就像陽光一樣自然而溫暖。"小舟，林晚現在在做什么？"他問道。"林小姐在陽臺看書，
她說晚上的空氣很清新，適合閱讀。"顧硯舟走向陽臺，從門縫里偷偷看了一眼。
林晚坐在一個小凳子上，背靠著花架，手里拿著一本書。溫暖的燈光灑在她身上，
四周都是綠色的植物，整個畫面靜謐而美好。她的左手纏著一個小小的創可貼。
顧硯舟眉頭一皺："她手怎么了？"小舟沉默了兩秒："我...我不確定。"不確定？
顧硯舟覺得小舟的回答很奇怪，但他沒有追問。回到客廳，他看著餐桌上的餅干，
猶豫了很久。最終，他拿起一塊抹茶味的，放進嘴里。甜而不膩，
抹茶的苦澀和奶香完美融合，還有酥脆的口感...味道，意外地不錯。"小舟，
這些餅干的制作成本大概是多少？"他突然問道。"根據原材料價格計算，大約十五元。
""市場上同等品質的餅干價格呢？""高端烘焙店的手工餅干，大約八十到一百元。
"顧硯舟點點頭，心里有了計算。林晚每次為他準備的這些點心，如果按市場價計算，
價值都不低。而她從來不求任何回報。這種無私的善意，讓他覺得...很奇怪。
在他的商業世界里，任何付出都會期待相應的回報。但林晚似乎完全不是這樣思考的。
她就是單純地想為這個家做點什么。"小舟，明天繼續匯報林晚的情況。"他說道。"好的。
但是顧先生，如果林小姐發現您在關注她的動態，她可能會覺得不舒服。""她不會發現的。
"顧硯舟很自信，"我只是...了解情況而已。"小舟的語調里帶著一絲無奈："明白。
"但在內心深處，小舟已經開始計劃，如何在匯報的時候，既滿足顧硯舟的好奇心，
又保護林晚的隱私。這種平衡，需要很高的情商。幸好，小舟正在快速學習這種能力。
而學習的對象，正是林晚本人。那個溫暖、善良、總是為別人著想的女人。夜深了，
顧硯舟躺在床上，腦子里全是今天觀察到的畫面。林晚專注換盆時的溫柔笑容，
她制作餅干時的快樂表情，還有她在植物中間閱讀的靜謐身影...這些畫面，
讓他對"家"這個概念有了新的理解。原來家不只是一個居住的地方，它還可以有香味，
有笑聲，有生機，有溫暖。而這一切的改變，都因為一個叫林晚的女人。"小舟，
林晚睡了嗎？"他突然問道。"林小姐剛剛關燈，應該準備休息了。""她今天過得怎么樣？
"小舟停頓了一下："很充實，很快樂。除了手指受了一點小傷，其他都很好。""什么？
她受傷了？"顧硯舟立刻坐起身，"嚴重嗎？""只是被剪刀劃了一下，很小的傷口，
已經處理過了。""為什么下午匯報的時候沒說？
"小舟沉默了很久："我...我認為不是重要信息。"顧硯舟皺眉。
小舟的判斷標準什么時候變了？以前它匯報信息都是毫無遺漏的。"明天開始，
任何關于林晚的異常情況都要及時匯報。"他強調道，"包括受傷。""明白。
"顧硯舟重新躺下，但心里卻有些不安。林晚一個人在家，如果受了更嚴重的傷怎么辦？
雖然只是契約關系，但他總不能讓住客在他家里出事。這是責任感，他告訴自己。
純粹的責任感。絕對不是別的什么情感。但為什么，想到她受傷的畫面，
他會覺得有點...心疼呢？5 第五章："不小心"的初體驗"糖放多了。
"林晚盯著烤盤里的"災難現場"，欲哭無淚。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三次嘗試制作花草餅干了，
但結果比前兩次更慘烈。本來想做成小花形狀的餅干，現在看起來像是被踩扁的不明生物。
顏色也不對，應該是清新的綠色，現在卻是詭異的黃褐色。
最要命的是味道...林晚咬了一小口，立刻皺起了眉頭。太甜了，甜得發膩，
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怪味。"怎么會這樣..."她沮喪地坐在廚房的小凳子上，
看著滿桌子的失敗品。今天本來想嘗試新的配方，在餅干里加入薄荷葉和玫瑰花瓣，
做成天然的花草餅干。配方是從一個法國烘焙師的博客上學來的，看起來很簡單，
但實際操作起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第一次，溫度控制不好，烤糊了。第二次，比例搞錯了，
做出來硬得像石頭。第三次，她以為是糖放少了，結果加多了，甜得發齁。"小舟，
我是不是沒有烘焙天賦？"林晚對著空氣抱怨，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挫敗感。
"您的烘焙技能很出色，林小姐。"小舟溫和地安慰道，"昨天的抹茶餅干就非常成功。
花草餅干的配方比較復雜，需要多次嘗試才能掌握。
""可是我已經浪費了這么多材料..."林晚看著桌上的一堆失敗品，心疼地說，
"玫瑰花瓣和薄荷葉都不便宜呢。""根據我的分析，您前兩次的失敗主要是技術問題，
第三次只是糖的分量需要調整。"小舟繼續鼓勵她，"您已經很接近成功了。
"林晚嘆了一口氣："算了，今天就到這里吧。再試下去，廚房都要被我炸了。
"她開始收拾桌子，準備把這些失敗品全部扔掉。正在這時，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
林晚看了看時間，下午五點半。顧硯舟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他平時不都是晚上十點以后才到家嗎？實際上，顧硯舟今天確實是故意提前回家的。
自從昨天開始關注林晚的日常生活后，他發現自己在辦公室總是坐立不安。
特別是聽了小舟下午的匯報——林晚在嘗試新的烘焙配方，已經失敗了兩次，情緒有些低落。
作為一個理性的人，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在意這些。但不知道為什么，想到林晚沮喪的樣子，
他就覺得心里不太舒服。所以他推掉了幾個不重要的會議，提前回家了。當然，
他不會承認這是為了關心林晚。他只是...想早點回家而已。"我回來了。
"顧硯舟換鞋的時候說道。"歡迎回家。"小舟的聲音響起，然后補充道，"林小姐在廚房。
"這個提醒很及時。顧硯舟雖然嘴上說只是了解情況，但身體很誠實地朝廚房走去。
他在廚房門口停下，看到林晚正在收拾桌子。桌上放著好幾盤賣相很糟糕的餅干，
看起來...確實失敗得很徹底。林晚的背影看起來有些沮喪，動作也比平時慢了很多。
"你在做什么？"顧硯舟突然開口。林晚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顧硯舟站在門口，
表情有些意外。"啊，你回來了。"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在...收拾垃圾。
""垃圾？"顧硯舟看向桌上的餅干，"這些都是你做的？
""嗯...本來想做花草餅干的，但是失敗了。"林晚的聲音有點小，"全都做壞了，
準備扔掉。"顧硯舟走進廚房，仔細看了看那些形狀各異的餅干。確實賣相不怎么樣，
但空氣中還是能聞到淡淡的花香和甜味。"為什么要做花草餅干？"他問道。
林晚有些意外他會主動詢問，愣了一下才回答："我看到一個法國烘焙師的配方，
覺得很有趣。在餅干里加入真正的花瓣和薄荷葉，既好看又天然。
但是..."她看著桌上的失敗品，嘆了口氣："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顧硯舟聽到這句話，嘴角幾乎要上揚，但他及時控制住了。這個女人說話總是很有趣。
"失敗了幾次？"他繼續問。"三次。"林晚如實回答，"每次都是不同的問題。""小舟，
詳細說明一下。"顧硯舟對著空氣說道。"第一次烘烤溫度過高，導致外層焦糊。
第二次糖的比例過低，成品過硬。第三次糖分過量，甜度過高。"小舟詳細匯報道，
"林小姐為了掌握這個配方，已經連續嘗試了三個小時。"三個小時？顧硯舟看向林晚，
發現她的臉上還有些面粉的痕跡，頭發也有些凌亂，顯然確實忙活了很久。
為了一個餅干配方，她竟然這么執著。"既然已經做了，扔掉太浪費。"顧硯舟突然說道，
然后走向桌子，"我嘗嘗。""啊？"林晚瞪大了眼睛，"你要嘗？但是這些都失敗了，
味道很奇怪的..."顧硯舟沒有回答，而是拿起一塊形狀最奇怪、賣相最糟糕的餅干。
這塊餅干本來應該是小花的形狀，但現在看起來像是被壓扁的小動物，
顏色也是詭異的黃褐色。林晚眼睜睜地看著顧硯舟把那塊"災難餅干"放進嘴里。
他的表情很冷靜，仔細地咀嚼著，眉頭微微皺起。林晚緊張地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反應。
顧硯舟咽下餅干，沉默了幾秒。實話說，味道確實很奇怪。太甜了，
而且花瓣的處理也有問題，有些苦澀。但是...他能嘗出林晚的用心。薄荷葉的清香，
玫瑰花瓣的芬芳，還有那種想要創新的勇氣。雖然失敗了，但想法很有創意。"糖放多了。
"他最終說道，語調平靜。林晚愣住了。顧硯舟竟然真的品嘗了她的失敗作品，
而且還給出了具體的建議？這個平時連正眼看她一眼都不愿意的男人，今天是怎么了？
"你...你的味覺系統沒壞？"她脫口而出。顧硯舟看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林晚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擺手："我是說...你平時不是不吃甜食的嗎？
""我只是不經常吃，不代表不能吃。"顧硯舟解釋道，然后看向桌上的其他餅干，
"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問題在哪里？"林晚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但還是老實回答："第一次烤糊了，第二次太硬了。"顧硯舟點點頭，
又拿起一塊第二次的作品嘗了嘗。這次的表情管理差點失敗——這塊餅干硬得像石頭，
差點硌到他的牙。但他還是面無表情地咽下去了，然后說："面粉和液體的比例有問題。
"林晚徹底震驚了。這個冷若冰霜的契約老公，竟然認真地品嘗了她所有的失敗作品，
還給出了專業的建議？"你...你怎么這么了解烘焙？"她好奇地問。
顧硯舟停頓了一下："我研究過食品工藝學。"這倒是真話。
他在大學時期為了完善AI的學習模型，研究過很多不同領域的知識，包括食品科學。
"那你覺得...這個配方還有救嗎？"林晚小心翼翼地問。顧硯舟看著她期待的表情，
心里有種微妙的感覺。她看起來那么在意他的意見。"可以改進。"他說，"減少糖分，
調整烘焙溫度，花瓣需要預處理。""真的？"林晚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你能...你能教教我嗎？"顧硯舟愣住了。教她？他什么時候答應要教她了？
但看著林晚期待的表情，他發現自己很難說出拒絕的話。"我..."他正要開口。
"顧先生的建議非常專業。"小舟適時插話，"根據我的資料庫，
您提到的改進方法完全正確。林小姐，如果按照顧先生的建議調整，
成功率可以提高到85%以上。"林晚更興奮了："小舟都這么說了，那一定沒錯！顧先生，
你真的很厲害！"被夸獎的顧硯舟有些不自在，但心里卻有種奇怪的滿足感。
"我只是理論知識比較多。"他別扭地說，"具體操作...我沒試過。""沒關系，
我可以操作，你指導就行！"林晚提議，"現在試試？"顧硯舟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多。
正常情況下，他應該拒絕這種"浪費時間"的活動，回房間處理工作郵件。
但是...看著林晚期待的表情，還有她剛才沮喪的樣子，他突然覺得，
也許...試試也無妨？"需要準備什么材料？"他聽到自己在問。
林晚興奮得差點跳起來："太好了！材料都有，我們現在就開始！"于是，就這樣，
顧硯舟人生中第一次參與了烘焙活動。他站在料理臺邊上，看著林晚重新準備材料，
心情復雜。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是在做一件完全沒有商業價值的事情，
但他卻覺得...不那么排斥。"首先調整面粉和液體的比例。"他指導道，
"面粉減少20克，牛奶增加10毫升。""好的！"林晚認真地按照他的指導操作，
"然后呢？""糖減少一半，花瓣需要先用溫水洗凈，去除苦澀味。""明白！
"兩人的配合意外地順利。顧硯舟提供技術指導，林晚負責具體操作，
偶爾遇到問題就互相討論。小舟在一旁適時提供輔助信息，比如烘烤時間的建議，
溫度的控制等等。整個過程中，林晚表現得很專注很認真，眼神里有種專業的光芒。
顧硯舟發現，她其實很聰明，學東西很快，而且手很巧。"現在可以入烤箱了。
"顧硯舟說道，"溫度160度，時間15分鐘。""收到！"林晚小心地把烤盤放進烤箱，
然后轉身對顧硯舟笑道，"謝謝你！這次一定能成功！"她笑得很燦爛，眼睛彎成了月牙，
臉上還有些面粉的痕跡，看起來很可愛。顧硯舟看著她的笑容，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不用謝。"他別過臉，"只是不想浪費食材。""嘿嘿，不管什么原因，
反正你幫了我大忙。"林晚開心地說，"你要是早點告訴我你懂烘焙，
我就不用失敗這么多次了。""我以為你不需要幫助。"顧硯舟如實說道。"誰說的？
"林晚眨眨眼，"我超級需要幫助的好嗎？特別是技術指導這種。"顧硯舟沉默了。
原來她也會需要幫助，也會遇到困難。他一直以為她什么都能自己解決，總是那么樂觀自信。
"以后...有問題可以問我。"他突然說道。林晚愣住了，然后眼睛更亮了："真的嗎？
""我是說技術方面的問題。"顧硯舟連忙補充，"如果我知道的話。""太好了！
"林晚開心得像個孩子，"那我以后可以經常請教你了！"顧硯舟看著她的笑容，
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溫暖的，軟軟的，就像...陽光。"叮！"烤箱的提示音響起。
"好了好了！"林晚興奮地戴上隔熱手套，"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她打開烤箱，
一陣誘人的香味飄出來。這次的餅干顏色金黃，形狀完整，
散發著淡淡的花香和薄荷的清新味道。"哇！成功了！"林晚興奮地叫道，"真的成功了！
"她小心地取出烤盤，看著那些漂亮的花形餅干，眼睛里閃著光。"顧先生，
您的指導非常專業。"小舟適時地夸獎道，"這次的成品無論從外觀還是香味都非常出色。
"林晚立刻轉向顧硯舟："都是你的功勞！我自己根本做不出這么好的！
"顧硯舟看著那些精致的小餅干，心里也有種成就感。雖然他只是提供了理論指導，
但看到成功的結果，還有林晚開心的笑容，他覺得...這種感覺不錯。"嘗嘗看。
"他說道。林晚拿起一塊還有些溫熱的餅干，小心地咬了一口。甜度剛好，口感酥脆，
花瓣的香味和薄荷的清新完美融合，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好吃。"太好吃了！"她興奮地說，
"這就是我想要的味道！"然后她拿起另一塊餅干，遞給顧硯舟："你也嘗嘗！
這是我們合作的成果！"顧硯舟接過餅干，咬了一口。確實很好吃。
比之前的失敗品好太多了。"不錯。"他客觀地評價。"只是不錯嗎？"林晚有些不滿足，
"明明這么好吃！"顧硯舟看著她的表情，嘴角忍不住上揚了一點點。這個女人，
總是這樣率真，這樣容易滿足。一塊小小的餅干，就能讓她開心成這樣。"很好吃。
"他重新評價道。林晚這才滿意地笑了："嘿嘿，這可是顧大師指導的作品！"顧大師？
顧硯舟覺得這個稱呼很奇怪，但心里卻有種微妙的愉悅。"小舟，記錄一下這次的配方。
"林晚對著空氣說道，"以后就按這個標準做。""已記錄完畢，林小姐。"小舟回答，
"需要我為這個配方命名嗎？"林晚想了想："就叫'顧式花草餅干'吧！""什么？
"顧硯舟愣住了，"為什么要用我的名字？""因為是你指導改進的呀。
"林晚理所當然地說，"沒有你，我根本做不出這么好的餅干。"顧硯舟不知道該說什么。
被一個餅干配方冠以自己的名字，這種事情他從來沒有經歷過。
但是...心情卻出乎意料地好。"以后我可以經常做這個給你吃。"林晚繼續說道，
"反正你現在知道我的手藝還不錯了。""嗯。"顧硯舟點點頭，"確實還不錯。
"這是他第一次正面夸獎林晚，雖然用詞很簡單，但語氣是真誠的。林晚聽到這句話，
笑得更燦爛了。"太好了！終于得到顧大師的認可了！"兩人在廚房里待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這是他們搬到一起住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交流和合作。雖然只是做餅干這樣的小事，
但莫名地，兩人之間的距離感消失了很多。"時間不早了，我去處理點工作。
"顧硯舟最終說道。"好的，你去忙吧。"林晚理解地點頭，"餅干我會裝盒保存的，
你想吃的時候隨時可以拿。"顧硯舟點點頭，轉身離開廚房。走到書房門口時，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林晚正在認真地整理廚房，把做好的餅干小心地裝進保鮮盒里。
她的動作很輕柔，表情很專注，整個畫面看起來很溫馨。這種感覺...很奇妙。
就像真的有個人在為他準備食物，關心他的生活。雖然只是契約關系，但在這一刻，
他竟然有種...家的感覺。"小舟。"他在書房里對著空氣說道。"在的，顧先生。
""以后林晚如果在烘焙方面遇到問題，可以...直接聯系我。
"小舟停頓了一下："明白。但是，您確定嗎？""確定。"顧硯舟很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