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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門縫之外 來杯帕洛馬 14867 字 2025-06-06 23:4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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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門縫之謎夜里十一點四十五,電瓶車輪胎碾過積水,泥點子濺了我一褲腿。

手機在支架上嗡嗡震動,訂單倒計時還剩五分鐘,備注欄里那行字刺眼:「放門口,勿停留。

若超時,后果自負。」這是本周第三次接青藤公寓 704 室的單子。

前兩次我老老實實放下外賣就走,今天卻鬼使神差多看了兩眼。防盜門漆皮剝落,

門縫下凝著一層黑褐色污垢,像干涸的血混著機油。我蹭了一下,指尖沾了些黏糊糊的東西,

湊近一聞,有股鐵銹味。樓道聲控燈閃了閃,突然滅了。黑暗中,門縫后傳來窸窣聲,

像有什么貼著地板爬行。我猛拍門,喊了聲。無人應答。

手電筒光束照著門縫下那一小塊陰影——剛才似乎有什么東西縮了回去。電梯降到一樓時,

我按了暫停鍵。這單雖然送完了,但事情沒完。背包里的紐扣攝像頭硌著后背,

是我專門對付那些惡意投訴的孫子買的。我折回七樓,把攝像頭粘在消防栓背面,

對準 704 的門。這種偷拍的事干多了,上個月還在小區游泳池蹲守偷拍比基尼女孩,

結果被保安轟出來。不過現在不一樣,直覺告訴我,這次是真的碰上了不得了的東西。

第二天中午回看監控,我的后頸汗毛直豎。凌晨三點零六分,704 的門開了條縫,

一只戴橡膠手套的手伸出來,指甲縫塞著黑泥,抓起外賣袋就往里拖。門將關未關時,

鏡頭掃到玄關地磚上的拖痕,暗紅色,邊緣發黑,像用拖把處理過的血跡。

我把畫面放大到極限,拖痕末端粘著幾縷藍色纖維——和我們制服同色。第四天深夜,

704 的訂單又來了。保溫袋里的海鮮粥滲著水珠,我故意把塑料袋抖得嘩啦響,

站在門口喊:「您的外賣!」門內傳來金屬器械磕碰瓷磚的脆響,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悶聲。

我把手機對準門縫,打開手電筒。光掃進去的瞬間,一團黑影貼著地面掠過,

輪廓像人的手掌,但五指關節畸形腫大。手機突然震動,

客戶消息彈出:【來自客戶張先生:你嚇到我的貓了。】我盯著屏幕冷笑。當刑警那會兒,

見多了變態兇手,最愛用這種輕飄飄的語氣挑釁。把人當傻子耍。次日上午去站點查后臺,

站長蹲在門口抽煙,一副社會人做派。「張先生的單子為什么不用騎手簽字?」

我把監控截圖拍桌上,「系統顯示『客戶線下確認』,但根本沒人開門!」

站長彈了彈煙灰:「人家是搞科研的,半夜做實驗沒空接外賣。」

「科研需要往門縫底下藏血?」我把截圖懟到他眼前,「上個月失蹤的王磊,

最后接的就是這家的單子!」煙頭滋地按進一次性水杯,

站長腮幫子上的橫肉抽動了一下:「這單你別碰了,換人。」當晚十一點五十,

我蹲在青藤公寓對面的便利店啃飯團。七樓只有 704 亮燈,窗簾拉得死緊,

但能看出至少有三個人影晃動。新來的送餐小哥戴著眼鏡,電瓶車上掛著皮卡丘掛墜,

出門時保溫箱不見了。我遞了根煙過去:「哥們兒,704 那家好送嗎?」「就放門口啊。

」他推了推眼鏡,「不過那家門口臭得很,像死老鼠。」三年前在城中村撈尸,

泡脹的尸臭味和 704 門縫里滲出的氣味如出一轍。我后槽牙咬得發酸。凌晨兩點,

我偷摸撬開青藤公寓垃圾房的門。垃圾桶堆成山,腐臭味熏得眼淚直流。

翻出 704 室的垃圾袋,橡膠手套內側結著黃褐色硬塊,

最底下壓著團皺巴巴的工服——胸口印著「迅達配送」,編號 WL-217。

是王磊的工號。手機突然在褲兜里震個不停,平臺彈窗血紅刺眼:【您已被禁止接單!

原因:惡意騷擾客戶。】抬頭看向天花板角落的監控探頭,紅光一閃而過。

704 室的窗簾縫隙間,有鏡頭反光冷冷對著這邊。回到出租屋,

我把線索攤開——十年刑警的習慣難改。門縫下的黑褐物質可能是血跡,

垃圾桶里有王磊的制服,站長新買的車來路不明,平臺突然禁我的號。這些碎片拼起來,

指向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翻出警隊時期的筆記本。第一頁貼著張照片,

我和陳隊長并肩站在局門口,那時還不知道三年后會因為一個失誤一蹶不振。

一個閃念劃過腦海——王磊失蹤前最后送餐的地方是 704,那么失蹤前最后見到他的人,

很可能就是 704 的住戶。而我,可能是第二個「多看了兩眼」的人。拿起手機,

撥通了許久未聯系的陳隊長電話。電話接通的剎那,我深吸一口氣:「陳隊,我要查個地址,

青藤公寓 704 室,住戶姓張。」「你要查戶籍?」他聲音里帶著距離。

「查近三年的報警記錄和可疑情況。」我停頓了下,「我懷疑這里藏著一起命案。」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許重,你已經不是警察了。」「我知道,但我的直覺——」

「你的直覺害死了李明!」他聲音陡然提高,「離這事遠點,你不欠這個社會什么了。」

李明是那個地下車庫里被我誤殺的學生。本該抓住嫌犯,卻錯手奪了無辜者的命。那一天,

我的警徽成了冰冷的手銬,而我,許重,

出獄后淪為了外賣平臺編號 XZ-083 的騎手。「如果那個失蹤騎手王磊也死了呢?」

我低聲說,「青藤公寓 704,失蹤騎手的最后一單。房間里可能有血跡,

垃圾桶里有他的制服。孫站長在隱瞞什么。」又是長久沉默。「我幫你查查。」

陳隊長終于松口,「但你別擅自行動。」掛了電話,我又從床底摸出半瓶二鍋頭,一口悶掉。

酒精麻痹了神經,但加劇了不安。老刑警的預感告訴我,704 室的門縫后面,

指定有一個黑暗的世界。第二章:暗中調查第二天,我頭痛欲裂地從床墊上爬起來。

窗外雨聲淅瀝,水痕順著裂縫滲進來,在墻面畫出蜿蜒的軌跡。二鍋頭的酒瓶滾在地上,

一如我混亂的思緒。下午三點,陳隊長的短信來了:「查不到這戶人的戶籍和房產信息,

房子是公司名義租的,一家叫『藍洋投資』的咨詢公司。」投資咨詢?不對勁。

真正的投資分析師忙得腳不沾地,哪有空天天點夜宵。「還有別的嗎?」我回復。

「青藤公寓半年前報過一次警,有住戶投訴 7 樓有異味,

但物業檢查后稱是老鼠死在通風管道里。」這就對上了。門縫下的氣味,

新騎手說的「死老鼠」味道,很可能是腐尸的臭味。晚上八點,我換上舊外套,戴上鴨舌帽,

來到青藤公寓。這棟樓建于上世紀末,灰撲撲的外墻爬滿青藤,像老人布滿皺紋的臉。

我在一樓大廳裝作等人,觀察來往住戶。物業柜臺后坐著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短發,

神情冷淡,工牌上寫著「林雨薇」三個字。等到人少時,我走上前:「林小姐,麻煩問一下,

我朋友住 704,他讓我來取個東西,但電話打不通了。」她抬眼掃了我一下,

目光銳利:「張先生最近出差,沒人在家。」「可我剛才好像看到他房間有燈亮。」

「那是定時燈。」她回答得太快,幾乎不假思索,「張先生很注重安全,

不喜歡別人打聽他的事。」我故作失望地點頭離開,

但在轉身那刻捕捉到她眼中一絲異樣——不是敵意,而是一種警覺和評估。

這不是普通物業對待訪客的眼神,更像是在判斷危脅程度。我轉而調查「藍洋投資」。

通過以前警隊的關系查到,這家公司成立三年,注冊地址在金融中心一棟高樓里,

但實際上那里只有一個虛擬辦公室。公司法人叫張鳴,37歲,沒有案底,

沒有社交網絡賬號,幾乎沒有任何公開信息。蹊蹺的是,公司網站上的聯系電話接通后,

一直是語音信箱。而工商系統顯示,公司每年都按時報稅,資金流動正常,

但查不到任何實質業務記錄。這是個空殼公司。警校培訓里講過,

這種公司通常用于洗錢或其他非法活動。

晚上我把王磊與其他兩名失蹤外賣員的信息一一對比:趙建國,22 歲,河北人,

半年前失蹤;李衛東,25 歲,湖南人,三個月前失蹤。三人都是外地務工人員,

本地無親屬,失蹤前最后的活動記錄都與青藤公寓附近有關。第二天傍晚,

蹲守時我看到一個高挑瘦削的男人從公寓出來,黑色風衣,戴著墨鏡,皮膚蒼白得不正常。

他上了一輛黑色奧迪,軍區牌照。我拍下照片發給陳隊長,他回復:「東 A 開頭,

是軍區醫院的車。」軍區醫院?這條線索令人困惑。軍區醫院通常有最好的醫療設備和專家,

但也以嚴格的保密制度聞名。我不由想起 704 門縫下的血跡和手套,

垃圾桶里王磊的制服——這一切與醫院有什么關聯?經過幾天觀察,

我注意到規律:每周一、周四和周日的晚上十一點半左右,704 室都會下單外賣。

按這規律,今晚又會有訂單。十一點二十分,一輛外賣電瓶車停在公寓門口。

騎手是個陌生面孔,高高瘦瘦,只露出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二十分鐘后他出來,

整個人狀態變了——動作僵硬,眼神空洞,走路時右腿輕微跛行。

我拍下他電瓶車上的編號:XT-109。經打聽,這編號屬于江北區站點的張浩。

通過社交平臺,我找到了他的主頁——一個熱愛籃球的大男孩,上個月剛買了新鞋。

但最近十天,賬號一直沒更新。我去江北區站點詢問,主管說他上周突然辭職回老家,

連行李都沒收拾。這簡短對話已足夠——張浩很可能是第四個失蹤者,而他最后送餐的地點,

十有八九是青藤公寓 704 室。第二天,我裝成快遞員去了 704 室。

門鈴響了好幾分鐘,無人應答。我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到里面有輕微的金屬碰撞聲,

像是醫療器械被移動。「有人在家嗎?您的快遞。」門內徹底安靜了,連呼吸聲都沒有。

我故意把包裹放在門口,然后蹲下系鞋帶,趁機仔細觀察門縫。

這次看得更清楚了——門縫下的黑褐色物質有一種特殊的分布模式,

像是流動的液體干涸后形成的痕跡,而且方向是從內向外。

離開時我特意看了門鎖——嶄新的智能鎖,與老舊的門形成鮮明對比,

而且有兩個攝像頭分別對準門的兩側。這哪是普通住戶的安保。「林雨薇」

我腦海中閃過這個名字。如果想了解 704 室更多內幕,她是突破口。

第三章:蛛絲馬跡跟蹤林雨薇成了我的日常。她的生活極其規律:早上七點半出門,

晚上九點回家,周末偶爾去超市。唯一例外是每周三晚上,

她會在下班后去城東的一家名叫「紙釣船」的咖啡館坐兩小時。第四個周三,我跟了過去。

林雨薇坐在角落的位置,點一杯黑咖啡,翻看詩集。我刻意等她坐定后才進去,

選了旁邊的位置。她明顯認出了我,但沒有離開。「我猜你不只是個物業管理員。」

我開門見山。她抿了口咖啡:「你也不只是個送外賣的。」「十年刑警,三年前退下來的。」

我亮出底牌。她語氣平靜:「你不是第一個對 704 室刨根問底的人。」「誰還問過?」

「三個月前一個外賣小哥,姓李的。他也來問我 704 的情況。」她眼神暗了暗,

「兩天后就再也沒見過他。」我心頭一緊:「李衛東?」「名字沒記住,戴眼鏡,

說話有點南方口音。」李衛東是第二個失蹤的外賣員。「704 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直奔主題。「我真不知道。」她聲音壓得很低,「我只負責收房租,

公司規定不干涉 VIP 住戶。」「你見過住在里面的人嗎?」「見過。有個姓張的男人,

還有個壯漢叫杜青,偶爾會看到個年輕女人。」她邊說邊給我看了照片。

「你知道他們是做什么的嗎?」她猶豫了一下:「張的名片上寫的是藍洋投資總監,

但我覺得他像個醫生。」「為什么這么說?」「他有次經過門廳時打電話,

我聽見他說『切口感染』之類的話。還有他的手,洗得發白,指甲剪得很短,像醫生那樣。

半年前,有天半夜我加班,看到他和杜青往里搬東西,不大,但很重,包裝像醫療器械。」

「有沒有看到過異常情況?血跡之類的?」「我不確定。」她表情突然變得警惕,

「我只是個物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人命了。」我盯著她的眼睛,

「如果我的推測沒錯,不止一個人。」她的手微微發抖,收下了我留的電話,然后快步離開。

第二天,我決定冒險一搏,攔截了孫站長的車。那輛新別克停在紅燈路口時,我敲了敲車窗。

他一臉驚愕地搖下車窗:「許重?你搞什么鬼!」「十分鐘,我只要十分鐘談談。」

我盯著他,「關于 704 和王磊的事。」他臉色頓變:「滾遠點!別害我。」「害你?」

我冷笑,「我知道你在引導外賣員送貨上門,為什么?收了多少好處?」「你他媽瘋了!」

他拿出手機,「再不滾我報警了。」「報啊,我正好認識幾個警察,

可以一起聊聊你的新車怎么來的。」他表情扭曲,最終認命般靠邊停車:「上來,

別在外面說。」車里,他點燃一支煙,猛吸了幾口:「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別裝了。

」我聲音發冷,「你明知道送貨的人會出事,還一個個往火坑里推。趙建國、王磊、李衛東,

現在又有個張浩,你指望我相信這都是巧合?」他手抖得厲害:「我只是按吩咐辦事,真的。

」「誰的吩咐?」「他們有人找到我,說有個特殊客戶,需要專門安排不同的送餐員,

每次都換人,最好是外地戶口、本地無親戚的。」他聲音發顫,「給了我兩萬塊錢,

又承諾每月有好處。我以為,我以為只是有錢人的怪癖,沒想到……」「你很清楚會出事。」

我厭惡地看著他,「第一個人失蹤后你就該明白的。」「我也是被逼的!」他突然激動起來,

「他們有我把柄,我前年酒駕撞了人,他們說能讓這事翻出來,我有案底,這輩子就完了!」

「誰找的你?名字?長相?」「不知道名字,是個年輕女人,長得漂亮,說話帶點北方口音。

留了個電話,每次確定好送餐員后,我就打電話告訴她騎手的基本情況。」「電話號碼。」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報了一串數字。我記在手機上,然后又問:「還有什么細節?

任何不同尋常的事。」「有次我送文件過去,在公寓樓下碰到那個姓杜的。」他眉頭緊鎖,

回憶道,「他手上拿著個保溫箱,和咱們外賣的那種差不多,但是醫用級別的,

上面有個標志,像個藍色的盾牌。」「醫用保溫箱?他們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

他突然大喊,聲音里帶著恐懼,「別問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別害我……」就在這時,

陳隊長發來消息:【你讓我查的社保記錄,有情況。失蹤的幾個人社保每月都按時繳納,

銀行賬戶也有規律性的存取款記錄。更詭異的是,王磊的社交賬號昨天更新了動態,

定位在南方一個城市。】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這不是簡單的殺人滅口,

而是有人在利用這些失蹤者的身份。我轉頭看向孫站長:「下次 704 再下單,

你通知我。我來送。」「不行!」他驚恐地瞪大眼睛,「他們指名要不同的人!

而且如果你出事了,他們會知道是我泄露的消息!」「放心,我有分寸。」我拿出手機,

「要么幫我,要么我把剛才的錄音發給警察。」他咬了咬牙:「好,但這是最后一次。

之后我辭職,離開這兒。」回到出租屋,

我整理新線索:醫生、醫療器械、保溫箱、藍色盾牌標志。這些碎片拼湊出一個不祥的圖景,

但我還是想不通一個問題——他們為什么專挑外賣員下手?又過了兩天,林雨薇約我見面。

「我想起些事情。」她緊張地環顧四周,「半年前那次,他們搬的不只有醫療器械,

還有一種特殊的冰箱,上面標著器官移植專用。」「器官移植?」「對,

而且上個月他們又搬了一次,那天是周日晚上,有個外賣小哥送完餐就沒再下來。

第二天早上,我看到杜青把一個大號醫療垃圾袋拖出來,很重,往地下車庫去了。」

「你有沒有看到那個外賣員的樣子?」「沒仔細看,只記得挺高個子,好像戴眼鏡。」

這符合李衛東的特征。我腦海中一道閃電劃過——器官移植、軍區醫院、每次不同的送餐員。

這是一個專門獵取活體器官的團伙!「林小姐,我需要看 704 的出入記錄,

特別是送餐時段的。」她猶豫了一下:「這違反規定……」「我再說一遍,出人命了,

林小姐。」我盯著她的眼睛,「而且會有更多人會死。」她深吸一口氣:「后天早上八點,

監控室值班的是我朋友,我能想辦法。」就在這時,我余光捕捉到一個身影——杜青!

他就坐在咖啡館靠窗的位置,目光鎖定在我們身上。我迅速壓低帽檐:「別回頭,

杜青在看我們。現在,我們得裝作普通朋友在聊天,慢慢分開。」林雨薇臉色刷白,

但很快冷靜下來。十分鐘后,她先離開。走出咖啡館,杜青始終保持距離跟著我。

我在人群中穿行,試圖甩掉他。拐過一個街角,我突然加速,沖進一家商場,

從安全通道下到地下停車場,然后從另一個出口溜出去。回到出租屋,

林雨薇打來電話:「他們知道了,杜青剛才來物業找我,問我今天見了誰。我說是大學同學,

但他明顯不信。」「收拾必要的東西,去親戚朋友家住幾天。」我說,「別回自己家,

也別去熟悉的地方。」「好,我會小心。許重,杜青臨走時說了句話,

他說『最近有只老鼠在到處嗅,得處理掉』。」第四章:身份疑云約定的日子,

我七點五十分到達青藤公寓。林雨薇在側門等我,滿臉疲倦,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這兩天她一直住在表姐家,提心吊膽。「監控室在負一層,今天值班的是老趙,他欠我人情。

」監控室不大,墻面掛著十幾個屏幕,顯示著公寓各處的畫面。林雨薇熟練地在電腦上操作,

調出了 704 室半年來的記錄。「VIP 樓層的錄像單獨存儲,密碼每周都會更換。」

她壓低聲音,「這是我工作需要的權限,千萬別說是我給的。」我重點關注送餐時段。

三個月前,十一點四十,李衛東手里提著外賣袋,敲了幾下 704 的門。沒人應答,

他放下外賣,拍了張照片,剛要離開,門卻從里面開了。

一個戴口罩的高個男人招手讓他進去,李衛東遲疑了一下,還是進了門。從此再無蹤跡。

一個月前,張浩也經歷了幾乎一模一樣的過程。林雨薇指著另一個畫面:「看這個,

這是他們出來的記錄。」畫面切換到電梯監控。四天前,凌晨兩點十三分,

杜青和一個陌生男子一起走出電梯,拉著一個大型醫療箱。那人戴著口罩和帽子,

但眼睛周圍的輪廓與張浩非常相似。「這是張浩?」我感到一陣寒意,「他們對他做了什么?

」林雨薇快速翻找更多記錄:「每個失蹤的外賣員,都會在幾天后以這種方式離開。

出來時機械呆滯的動作,和進門時完全判若兩人。」我注意到一個細節——每一個「出來」

的人,右腿都有輕微的跛行,步態不自然,像是身體某部位受了傷。突然,

一段錄像引起了我的注意。一個月前,凌晨,張鳴和杜青走出電梯,

手里拿著類似于冰柜的設備,上面標著醫用標識。林雨薇放大畫面,

冰柜上印著「人體組織轉運」的字樣,旁邊是藍色盾牌標志——與孫站長描述的一模一樣。

「他們真的在搞器官移植?」林雨薇臉色蒼白。「不,比那更可怕。」我冷靜分析,

「他們可能在收集身份。每個失蹤的外賣員都是外地人,本地無親屬。失蹤后,

社保賬戶繼續繳費,銀行卡有交易,社交賬號仍在更新。」

我讓林雨薇查找失蹤外賣員的現住址登記信息。結果顯示四人的住址都在半年內變更過,

分散在城市郊區的不同老舊小區。突然,我被一段錄像吸引——昨天下午三點,

杜青提著個黑色皮箱進入 704,手腕上戴著一只眼熟的手表。那是我的表!

上個月參加前同事婚禮時戴的。我全身發冷。他們不僅在監視我,還進過我的出租屋!

離開監控室后,我建議林雨薇暫時躲起來,給了她朋友郊區房子的地址。隨后,

我直奔陳隊長家。陽臺上,我把監控畫面給他看,詳細解釋了發現。「器官販賣?身份盜用?

」他搖頭,「許重,這太荒謬了。」「錄像就是證據!看看那些醫療冰柜,

再看看失蹤外賣員進去和出來的狀態對比!」「這些在法律上站不住腳。」他語氣平靜,

「沒有尸體,沒有直接證據。社保和銀行賬戶都正常,這些人可能只是換了工作。」「陳隊,

你太清楚了,社保和銀行記錄可以偽造。」我強忍怒火,

「你至少該派人去查查他們登記的新住址。」

陳隊沉默片刻:「局里現在對敏感案件非常謹慎,尤其是可能涉及到上層人物的案子。」

「上層人物?」你發給我的照片里,那輛軍區醫院的車,車主是軍區醫院的何副院長。

他在醫學界很有地位,也有不少政商關系。」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等等,

何副院長是器官移植專家?」陳隊意外地看我一眼:「你怎么知道?」「猜的。」

我胃里一陣翻騰,「所以你不想惹麻煩?」「不是不幫你,而是需要確鑿證據。」

他眼中帶著歉意,從錢包里拿出一張卡片和一個小盒子,「這是我以前的便衣證,

雖然過期了,但應付普通人還行。盒子里還有把手槍,只有五發子彈,自己當心。」

回到出租屋,果然發現有人來過:墻上的線索照片和桌上的筆記本都不見了。抽屜被翻過,

電腦位置也變了。他們拿走了所有證據,卻沒有直接對我下手,

說明他們在評估我的威脅程度。我必須趁這個機會多調查一下。傍晚,

我來到趙建國的住處——東郊一個破舊小區的 302 室。按了門鈴無人應答,正要離開,

隔壁老太太開門探出頭來:「找誰啊?」我亮出便衣證:「您好,我們在做人口普查,

請問您認識住在 302 的趙建國嗎?」「趙建國?」老太太眉頭一皺,

「那小伙子好久沒見著了。住是住,但是很少回來,每次都是深更半夜的。」

「最近一次見他是什么時候?」「上周吧,深夜回來了一趟,第二天就走了。」

「他平時有什么特別的習慣嗎?」「有一點。」老太太遲疑道,「他總是右腿有點跛。

奇怪的是,自從前段時間回來后,好像不認識我了,以前見面總叫我張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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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06 23:4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