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浩銘用我辛苦攢下的錢給女大學生買包時,大概忘了我是奢侈品鑒定師。
我親眼看見他摟著那女孩的腰,低頭輕吻她額頭的動作,和他當年追我時一模一樣。
“這包挺配你,”我笑著遞給那女孩一個高仿A貨,“就是五金有點掉色。
”當孫浩銘公司因“重大財務紕漏”瀕臨破產(chǎn)時,他跪在我腳邊哭求:“玥玥,
看在十年夫妻……”消防車刺耳的鳴笛撕裂夜空,
他和那個女孩被困在熊熊燃燒的豪宅里——那是我用婚內(nèi)財產(chǎn)購置的“禮物”。
火光映亮我新工作室的執(zhí)照:獨立鑒定師孫玥。這一次,我只為自己掌眼。
第一章孫浩銘西裝革履地推門進來時,帶進一股初秋傍晚的涼風,
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甜得發(fā)膩的香水味。那味道很陌生,絕不是家里任何一瓶香水的味道。
我正窩在客廳沙發(fā)里,腿上攤著本厚厚的《國際珠寶鑒定圖譜》,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一枚鉑金素圈婚戒的內(nèi)壁——那里刻著我們名字的縮寫,
S.H.M & S.Y,十年了,字母邊緣被歲月磨得溫潤光滑。“回來了?”我沒抬頭,
目光還停在書頁上一枚祖母綠切工鉆石的鑒定要點上。“嗯,累死了。
”他聲音里透著股夸張的疲憊,隨手把公文包扔在玄關的矮柜上,發(fā)出沉悶的一聲響。
他換了拖鞋,腳步略顯虛浮地走進來,帶著一身酒氣。“今天陪幾個大客戶,喝得有點多。
”他扯松領帶,徑直走向廚房,“有醒酒的東西嗎?”我合上書,站起身,跟了過去。
廚房明亮的頂燈下,他正背對著我拉開冰箱門。深灰色阿瑪尼西裝的肩線依舊挺括,
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輪廓。可就在他彎腰拿礦泉水瓶的瞬間,
燈光清晰地照亮了他后頸衣領內(nèi)側(cè)——一點刺目的、咖啡色的污漬,像是濺上去的咖啡漬,
已經(jīng)干涸了。那位置很刁鉆,除非是從后面被人緊緊抱住,否則很難蹭上。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攥緊。“怎么了?”他擰開瓶蓋,灌了一大口水,回頭看我,
眼神有些飄忽。我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他領口那點污漬上,幾秒后,才緩緩移開,
落在流理臺面上。那里隨意放著他的手機,屏幕朝下。“沒什么,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異常平靜,甚至帶上了一點刻意的關心,“看你領子臟了。是咖啡?
”孫浩銘明顯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抬手摸向后頸,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啊?
哦……可能是下午開會時不小心弄的吧。”他含糊地應著,手指用力在衣領上蹭了蹭,
試圖把那點污漬抹掉,反而讓痕跡更明顯了。“沒事,換下來送去干洗就行。累死了,
我先去沖個澡。”他放下水瓶,幾乎是有些倉促地抓起流理臺上的手機,快步走向浴室。
浴室門“咔噠”一聲關上,很快傳來嘩嘩的水聲。我站在原地沒動。空氣里,
那股不屬于我的甜膩香水味,混合著他身上濃重的酒氣,還有那點刺目的咖啡漬,
像無數(shù)根細密的針,扎進我的神經(jīng)里。十年婚姻構(gòu)筑起來的信任壁壘,
無聲地裂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縫隙。我慢慢走到玄關,拿起他剛才丟下的那只黑色公文包。
很沉。打開包扣,里面除了文件、錢包、鑰匙,
還有一個扎眼的、印著某知名高端商場Logo的購物袋。袋子不大,但很精致。
我伸手進去,指尖觸到一個硬挺的、帶著細膩皮紋的小盒子。心,沉到了冰冷的谷底。
水聲還在持續(xù)。我面無表情地把盒子拿出來。
一個全新的、還沒拆封的卡地亞經(jīng)典款紅色小盒子。標簽上清晰印著價格,
一串足以讓我這個奢侈品鑒定師眼皮一跳的數(shù)字。我捏著那個小小的、卻重逾千斤的盒子,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浴室的水聲停了。我迅速把盒子放回購物袋,
再將購物袋塞回公文包深處,拉好拉鏈,放回原位。動作快得不可思議,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孫浩銘擦著頭發(fā)走出來,身上換了家居服,臉上的酒氣似乎散了些,
但眼神依舊有些倦怠和游離。“老婆,”他走過來,帶著沐浴露的清新氣味,試圖伸手抱我,
語氣帶著刻意的親昵,“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一個人在家。”我身體幾不可察地微微一僵,
隨即放松,任由他環(huán)住我的腰。他的懷抱依舊溫熱寬厚,曾是讓我無比安心的港灣。此刻,
我卻只覺得一陣陣寒意從脊椎骨竄上來。“你也辛苦。”我微微側(cè)頭,
避開他帶著濕氣的呼吸,聲音放得很輕,聽不出任何異樣,“早點休息吧。
” 我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膀,落在玄關那只靜靜躺著的黑色公文包上。那里面,
藏著一個價值不菲的、尚未送出的禮物。不是給我的。第二章第二天是周六。
孫浩銘難得沒加班,但一早就接了個電話,語氣是刻意的公事公辦:“嗯,行,
我一會兒過去一趟,你把資料準備好。”掛了電話,他略帶歉意地對我說:“老婆,
公司臨時有點急事,我得去處理一下,中午可能回不來吃飯了。”他口中的“公司”,
是他苦心經(jīng)營了八年的建筑設計工作室。那里面,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當然,
也傾注了我們夫妻共同打拼的積蓄。“嗯,去吧,工作要緊。
”我正低頭修剪著陽臺那盆長勢喜人的綠蘿,語氣平淡無波。他走過來,
想在我臉頰上親一下。我恰好抬手去拿旁邊的小噴壺,他的吻落了空,只擦過我的發(fā)絲。
他頓了一下,沒說什么,轉(zhuǎn)身換鞋出門了。聽著防盜門關上的聲音,我放下剪刀和噴壺,
走到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前。陽光透過玻璃,明晃晃地有些刺眼。樓下,
孫浩銘那輛黑色的寶馬X5緩緩駛出地庫出口。我靜靜地看著,直到車子匯入街上的車流,
消失不見。我沒有遲疑,轉(zhuǎn)身回臥室換衣服。動作利落,挑了一件低調(diào)的深藍色風衣,
戴上帽檐寬大的漁夫帽和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墨鏡。鏡子里的女人,臉色有些蒼白,
嘴唇抿成一條倔強的直線。我知道他要去哪。昨晚他睡著后,那部手機就放在床頭柜上充電。
屏幕亮起時,一條沒有備注名字、只有一串號碼的新信息跳了出來:“親愛的,
明天上午十點半,老地方等你哦,想你啦!”后面跟著一個俏皮的親吻表情。那個號碼,
我早已爛熟于心。而“老地方”,是我們剛戀愛時,
他最愛帶我去的一家藏在老城區(qū)的、有著巨大玻璃屋頂?shù)幕▓@咖啡廳。十點二十五分,
我坐在咖啡廳對面一家書店靠窗的角落里,面前攤開一本厚重的藝術畫冊,目光卻穿透玻璃,
牢牢鎖定著對面咖啡廳那個視野極好的露天卡座。十點三十分,分秒不差。
孫浩銘的身影出現(xiàn)了。他穿著休閑款的米色風衣,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
臉上帶著我許久未曾見過的、那種意氣風發(fā)的笑容,步履輕快地走向那個卡座。緊接著,
一個年輕女孩像只輕盈的蝴蝶,翩然飛入我的視野。她穿著鵝黃色的針織連衣裙,
長發(fā)柔順地披在肩頭,青春洋溢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歡喜。她小跑著過去,
在孫浩銘面前站定,歪著頭,笑容燦爛得晃眼。孫浩銘自然地伸出手,
極其熟稔地摟住了女孩纖細的腰肢,然后,他微微低下頭,在那女孩光潔的額頭上,
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那個動作,那個角度,
甚至他低頭時嘴角揚起的弧度……都和他當年在大學圖書館門口,
第一次偷偷親吻我額頭時的樣子,分毫不差。陽光透過玻璃屋頂,明晃晃地灑在他們身上,
像給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虛假的幸福光暈。女孩嬌笑著,依偎在孫浩銘懷里。
孫浩銘低下頭,在她耳邊說著什么,惹得女孩咯咯直笑,臉頰飛紅,
嗔怪地輕輕捶了他胸口一下。那副親昵甜蜜的模樣,儼然一對熱戀中的璧人。
隔著一條街的距離,隔著書店厚厚的玻璃窗,咖啡廳里那對男女的笑臉在我眼中扭曲、放大,
像一場無聲的、荒誕的默劇。一股強烈的惡心感猛地涌上喉頭。我死死攥緊了手中的畫冊,
堅硬的封面邊緣硌得掌心生疼,卻絲毫壓不下心口那股翻江倒海的冰寒與灼痛。十年婚姻,
無數(shù)個日夜的扶持與付出,此刻都化作了對面那刺眼陽光下,扎進我心口最深處的毒刺。
第三章書房里只開了一盞臺燈,昏黃的光暈在桌面上投下一小片暖意,
卻絲毫驅(qū)不散我周身的寒氣。孫浩銘出差了,去鄰市參加一個為期三天的行業(yè)峰會。
這給了我足夠的時間和空間。他的電腦密碼一直沒變過,是我們結(jié)婚紀念日。屏幕亮起,
桌面壁紙還是去年我們一起去海邊度假的照片。我面無表情地移開目光,
指尖在冰冷的鍵盤上敲擊,直接打開了工作室的財務系統(tǒng)后臺。
一行行數(shù)據(jù)在屏幕上飛快滾動。我的專業(yè)是奢侈品鑒定,但這些年為了支持孫浩銘的事業(yè),
公司的基本賬目流程、財務軟件操作,我都熟稔于心。我甚至考過會計證,
只為了能在關鍵時候幫他一把。鼠標精準地點開支出明細,篩選,
輸入時間范圍——從去年年底開始,
也就是他借口應酬越來越多、回家越來越晚的那個時間點。
大額支出記錄像一條條冰冷的毒蛇,蜿蜒著爬滿屏幕:【XX年X月X日,轉(zhuǎn)賬支出,
收款方:王靜雯,金額:50,000.00元,
用途:勞務報酬(設計助理)】【XX年X月X日,商場消費,XX高端商場,
金額:78,800.00元,商品:卡地亞 LOVE系列手鐲】【XX年X月X日,
轉(zhuǎn)賬支出,收款方:王靜雯,金額:30,000.00元,
備注:租房押金】【XX年X月X日,奢侈品專柜,XX品牌旗艦店,
金額:125,000.00元,
商品:Lady Dior 限量款手袋】【XX年X月X日,轉(zhuǎn)賬支出,
收款方:某高端私立醫(yī)院(產(chǎn)科),金額:20,000.00元,
備注:產(chǎn)檢預約金】最后那條記錄,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視網(wǎng)膜上。
產(chǎn)檢預約金?王靜雯?那個穿著鵝黃色裙子、笑得像朵向日葵的女孩?我猛地靠在椅背上,
胸口劇烈起伏,眼前一陣陣發(fā)黑。那個卡地亞盒子,那個昂貴的包原來只是冰山一角。
這半年來,一筆筆轉(zhuǎn)給王靜雯的“勞務報酬”,一筆筆奢侈品消費記錄,
還有這扎眼的“產(chǎn)檢預約金”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
他所有的謊言、所有的借口——加班、應酬、資金周轉(zhuǎn)緊張、公司需要投入——都撕得粉碎!
我閉上眼睛,腦海中卻清晰地浮現(xiàn)出幾個月前的一個晚上。他深夜才回來,帶著一身酒氣,
疲憊地倒在沙發(fā)上,揉著太陽穴對我說:“玥玥,最近公司接了個大項目,
前期墊資壓力太大了,你那筆理財能不能先挪一部分給我周轉(zhuǎn)一下?等項目款下來,
我連本帶利還你,給你買個你一直想要的那個包,好不好?”那是我工作多年,
省吃儉用攢下的三十萬,原本是打算用作我們未來孩子教育基金的啟動資金。
我當時看著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心疼得不行,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好,你拿去用。
別太累著自己。”我當時是這么說的。現(xiàn)在,這三十萬,
連同公司賬戶里我們夫妻共同財產(chǎn)的一部分,變成了王靜雯手腕上的卡地亞手鐲,
肩上的迪奧限量包,變成了她銀行卡里一筆筆輕易得來的“勞務報酬”,
甚至變成了她腹中那個孩子的一次產(chǎn)檢預約金!一股腥甜的鐵銹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
我死死咬著下唇,嘗到了血腥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疼痛讓我勉強維持住一絲清醒。
電腦屏幕幽幽的光映在我臉上,一片慘白。憤怒像巖漿一樣在血管里奔涌,
幾乎要將我焚燒殆盡。但在這毀天滅地的憤怒之下,一種更深的、更冰冷的絕望和恨意,
像深海的寒流,緩緩地、無聲地蔓延開來,凍結(jié)了四肢百骸。孫浩銘,還有那個王靜雯。
你們花著我的血汗錢,踩踏著我十年的付出和信任,編織著你們惡心的美夢?好,很好。
你們不是喜歡錢嗎?不是喜歡奢侈品嗎?不是喜歡偷來的歡愉嗎?我會讓你們知道,
偷來的東西,終究要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我會親手,把你們一點一點,碾成齏粉。
第四章再次見到王靜雯,是在本市一個名媛云集的慈善晚宴預展上。
作為圈內(nèi)小有名氣的獨立鑒定師,我偶爾會受邀為這類活動提供一些非正式的咨詢。
孫浩銘的公司作為本地新銳設計力量,也收到了邀請函。我知道他一定會帶王靜雯來,
這種能接觸“上流社會”的場合,正是她夢寐以求的舞臺。果然,
一進入布置得流光溢彩的展廳,我就看到了他們。孫浩銘一身剪裁得體的深灰色禮服,
正端著香檳與人交談,姿態(tài)從容。王靜雯則穿著一件顯然價值不菲的香檳色小禮裙,
緊緊挽著他的手臂,臉上是極力模仿卻仍顯青澀的“優(yōu)雅”笑容,
眼神里充滿了對周圍一切的驚嘆和渴望。她肩上挎著的,
正是那款價值十二萬多的迪奧限量包,在燈光下閃著矜貴的光澤。我端著酒杯,
臉上掛著職業(yè)化的、無可挑剔的社交微笑,不動聲色地穿過人群,
像一條在珊瑚礁間游弋的魚,精準地停在了他們面前。“孫總,好久不見。
”我微笑著向?qū)O浩銘舉了舉杯,目光隨即落在他身邊的王靜雯身上,
帶著恰到好處的、初次見面的審視與好奇,“這位是?”孫浩銘的身體瞬間僵硬了,
臉上的從容笑容凝固,眼神里閃過一絲巨大的慌亂和難以置信,
握著酒杯的手指關節(jié)都泛了白。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會在這里遇見我。王靜雯則不明所以,
見孫浩銘沒反應,臉上帶著點天真和炫耀,主動開口:“你好,我是王靜雯,浩銘的助理。
”她特意在“助理”兩個字上微微加重了語氣,
目光掃過我身上款式簡潔卻質(zhì)感非凡的定制套裝,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比較和得意。“哦?
助理小姐真漂亮。”我臉上的笑容加深,目光像精準的探針,
自然地落在了她肩上的那只迪奧包上,語氣帶著專業(yè)人士的欣賞和一絲幾不可查的惋惜,
“這款Lady Dior的限量色,確實很襯你今天的裙子。不過…”我微微蹙起眉,
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小瑕疵。王靜雯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來,下意識地挺了挺背,
似乎想證明自己配得上這只包:“不過什么?”我伸出手,
指尖非常禮貌地、近乎專業(yè)地輕輕拂過包身側(cè)面一個金屬搭扣的邊緣。“這個五金件的顏色,
”我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她耳中,帶著點遺憾,“氧化得好像有點快?
光澤度和正品的‘淺金’涂層似乎有點細微的差別。可能是批次問題,或者保存環(huán)境?
”我恰到好處地停頓了一下,隨即又展顏一笑,仿佛只是隨口一提,“不過整體真的很漂亮,
配你很合適。”王靜雯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了,她低頭緊張地去看那個搭扣,
又飛快地抬眼看看我,再看看身邊臉色已經(jīng)黑得像鍋底的孫浩銘,
眼神里充滿了困惑、羞窘和一絲被戳破虛榮的慌亂。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辯解什么,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孫浩銘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他猛地吸了一口氣,
幾乎是粗暴地打斷了這令人窒息的氣氛:“孫玥!你…”“孫總,”我搶在他前面開口,
臉上的笑容依舊得體,聲音卻冷了下來,像淬了冰,“公眾場合,注意風度。
我只是看到王小姐的包,職業(yè)病犯了,多說了兩句,沒別的意思。
”我的目光在他鐵青的臉上停留了一秒,帶著毫不掩飾的冰冷和譏誚,然后轉(zhuǎn)向王靜雯,
語氣又恢復了之前的溫和,“王小姐別介意,我這人就是愛較真。你們慢慢看,失陪了。
”說完,我優(yōu)雅地轉(zhuǎn)身,留下身后一片難堪的死寂。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兩道目光死死釘在我的背上,一道是孫浩銘驚怒交加的,另一道,
則是王靜雯充滿疑慮和屈辱的。走出幾步,
我還能隱約聽到王靜雯帶著委屈和驚疑的、壓低了的聲音在問:“浩銘,她剛才說什么?
這包……這包是不是……”后面的話被孫浩銘急促而憤怒的低語打斷。很好。種子已經(jīng)種下。
那只A貨包,是我托一位做高仿做得能以假亂真的“老朋友”特意趕制的,
用的就是孫浩銘給王靜雯買正品包的那筆錢的一部分。五金件的氧化瑕疵,
正是我要求他“刻意”做舊的關鍵點。一個奢侈品鑒定師“不經(jīng)意”的點評,
足以在王靜雯那顆虛榮又敏感的心上,撕開一道懷疑的口子。而這道口子,會隨著時間,
在他們之間越扯越大。至于孫浩銘,他臉上的驚惶和憤怒,就是我此刻最好的止痛藥。
第五章孫浩銘工作室的“麻煩”,來得比預想的還要快,還要猛烈。
像一場精心計算過的風暴,在看似平靜的海面驟然掀起滔天巨浪。
最初是一些小項目的合作方突然變得挑剔難纏,
驗收時總能挑出各種“設計缺陷”或“不符合規(guī)范”的毛病,尾款拖延甚至拒付。接著,
是幾筆關鍵的銀行貸款審批被卡住,銀行風控部門態(tài)度曖昧,
免費章節(jié)試讀完成,戳我看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