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蜜月終結,契約驚魂豪華游艇在蔚藍的馬爾代夫海面上劃出優雅的弧線,
澄澈的陽光幾乎能穿透十幾米深的海水,映照著斑斕的珊瑚礁群。林晚靠在甲板的躺椅上,
赤足踩著溫熱的柚木地板,顧承安剛剝好一只粉嫩的紅心蝦,笑著遞到她嘴邊。
“啊——張嘴,我的小懶貓。”他聲音低沉溫柔,指腹狀似無意地擦過她的唇瓣,
帶起一陣細微的酥麻。三天前那場轟動全城的世紀婚禮仿佛還在眼前。聚光燈下,
顧承安身著高定黑色禮服,猶如中世紀的王子,他單膝跪地,
虔誠地為她戴上一枚據說比鴿子蛋更璀璨的鉆戒,聚光燈下,
他眼中盈滿的深情幾乎溺斃了在場所有賓客,自然也淹沒了她。“晚晚,”他貼著她耳邊,
溫熱氣息拂過,“余生請多指教,我的所有,包括我自己,都是你的。
”誓言在花瓣雨中回響,美得像精心編織的泡沫幻境。
她甚至清晰地記得婚禮蛋糕塔上那層甜蜜的翻糖。婚禮次日清晨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
灑在他們凌亂的婚床上。他指尖沾了點她唇角的奶油漬,無比自然地送進自己嘴里,
喉結滾動,眼神深邃:“真甜。”隨即環住她的腰,將她按進寬闊堅實的懷里,
輕咬著她的耳垂保證,“老婆,以后我掙的每一分錢,都是你的。”那一刻,
林晚只覺得被巨大的幸福氣泡包裹著,沉溺其中,甘之如飴。
作為林氏建材板上釘釘的繼承人、公司里說一不二的部門副經理,
竟也短暫地遺忘了商場慣有的審慎,只覺得上天終于把年少時仰望的那片星光,
精準無誤地投射到了她掌心。蜜月的最后一天,在如同天堂般寧靜的海濱套房度過。
管家送來了精致的茶點——上等的錫蘭紅茶和咸味司康。
顧承安耐心地用精致的銀刀替她抹好凝脂奶油和草莓醬,動作優雅得無可挑剔。
林晚端起骨瓷杯,紅茶的暖意熨帖著腸胃,窗外是無盡的碧海藍天。
她望著身邊專注為她服務的男人,側顏在柔和光線下俊朗得驚心,
心底的柔軟再次被觸動:“承安,謝謝你。這個蜜月…真的很完美。”顧承安抬頭,
嘴角漾開令人目眩的笑意,眼底似有星辰大海:“這算什么?晚晚,我的目標,
是讓你余生的每一天,都像蜜月一樣甜蜜無憂。為了我們更好的未來…”他頓了頓,
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或許回去后,我還需要你的小小助力,給你一個大驚喜。
”他話語輕松,卻在她心底不輕不重地硌了一下,仿佛完美蛋糕底下的那層紙托,
微小卻不容忽視。十二小時的國際航班漫長疲憊。頭等艙里,林晚靠著顧承安沉沉睡去,
他細心地替她蓋上毛毯,調整好她頸間的軟枕,
直到落地后司機將他們送回市中心那套裝修考究的頂層復式。暖黃的壁燈亮起,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星河。林晚將行李箱推進衣帽間,
看著顧承安習慣性走向酒柜開了一瓶他珍愛的單一麥芽威士忌,
冰塊撞擊水晶杯發出清脆聲響,空氣里彌漫著昂貴皮革和橡木桶特有的深沉香氣。
一切都和離開時一樣,仿佛他們只是出門度了個周末。緊繃的神經剛一放松,
旅途的疲憊便洶涌襲來。“晚晚,先別忙那些了。”顧承安端著酒杯踱步過來,
叫住了正想整理衣物的林晚。他臉上的放松愜意在明滅的光線下悄然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少見的、帶著些許嚴肅的正色。他并沒有換上舒適的家居服,
依舊穿著熨帖無痕的高級定制襯衫和西褲,腕上那塊低調的鉑金表泛著冷光。林晚微微一怔,
隨即笑著應道:“嗯?什么事啊老公,神神秘秘的。”顧承安沒有回應她的笑意,
徑直走到玄關衣帽架旁,從他那只隨身攜帶的手工公文包里,
慎重地取出了一個異常厚實的牛皮紙文件袋。文件袋的邊緣透著嶄新利落的裁切痕。
他的手指修長干凈,動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沉重,緩緩抽出了里面的幾頁雪白打印紙。
那一刻,林晚心頭掠過一絲極其怪異的感覺——那紙太新了,
新得不像是婚前本該準備好的文件。通常,
重要的婚前協議公證處留存的正本會裝訂并加蓋騎縫章,絕非這種散落式的打印稿。
顧承安在客廳中央的意大利真皮沙發坐下,脊背挺得筆直,
與蜜月里慵懶依偎著她的形象判若兩人。他沒有給林晚倒一杯水,也沒有示意她坐下。
他指尖輕敲著文件,眼神在璀璨吊燈下折射出一種剝離了溫度的理智光澤,
如同談判桌上的精算師掃過數據報表。“晚晚,有些事情,婚前我們還沒來得及徹底溝通。
”他開口,聲音低沉平靜,卻像一把冰錐,毫無預兆地鑿向她的耳膜,
“為了保證我們婚姻的公平和長久穩定,我覺得有必要簽一份補充協議。
”那份被他稱之為“驚喜”的糖紙,被他親手撕開,露出里面猙獰的實質。
林晚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絲冰冷的預感迅速順著脊椎爬升。她下意識地攏了攏垂落的長發,
穩住聲音:“什么協議?”腳步卻不由自主地靠近。顧承安沒有抬頭,
只是將那份文件朝她面前推了推。雪白的A4紙上,
加粗黑體字異常刺眼:《婚前財產及債務約定補充協議書》!
林晚的目光帶著巨大的疑惑和一絲顫抖,
落在了那幾行冷酷的文字上:“……鑒于甲方(顧承安先生)婚前因投資決策失誤,
產生本金債務共計人民幣伍佰萬元整。甲乙雙方本著平等自愿、夫妻互幫互助的原則,
一致同意:上述債務自本協議生效之日起,轉為甲乙雙方夫妻共同債務。
X號房產(房產證號:……)或林家建材集團其所持有之全部股權作為擔保……”嗡的一聲!
仿佛有千斤重錘狠狠砸在耳膜上,世界瞬間失焦。眼前那張俊朗的臉孔在燈光下扭曲變形,
甜蜜的誓言、溫存的觸感、馬爾代夫濕潤的海風,剎那間被凍結成冰,
碎裂成無數鋒利的冰碴,狠狠扎進她的心臟!她甚至來不及細思這“投資失誤”的漏洞。
五百萬?!把她的婚前個人房產,甚至是林家核心的股權,變成他所謂的“共同債務”擔保?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動都帶來撕裂般的劇痛和冰冷至極的荒謬感。林晚攥緊拳頭,
指甲深深陷進掌心,才勉強壓制住那股沖上喉嚨的尖叫,
聲音像生了銹的鐵片摩擦:“什…什么共同債務?什么擔保?承安…你,什么意思?
”顧承安終于抬起眼。鏡片后的目光,曾經讓她沉醉的深邃溫柔,此刻只剩下淬了毒的寒冰,
直刺她眼底。他微微傾身向前,那股熟悉的古龍水香氣此刻卻讓她胃里翻江倒海。
他用一種近乎憐憫,卻又飽含精準計算威脅的語調,一字一句地砸在她心上:“意思就是,
現在,你得簽了它。這是為我們的‘共同未來’負責。”他頓了一下,
薄唇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像一張精心描畫的假面終于露出了里面的腐朽骨架,
“親愛的老婆,別天真了。你以為的甜蜜人生,是需要代價的。蜜月結束了,該回歸現實了。
你家那個規模不大、但現金流足夠穩定的‘破公司’,
也該為我們的‘夫妻一體’貢獻點價值了。”“破公司”三個字像淬毒的匕首,
精準地捅破了最后一點虛妄的泡沫。不是“我們家”,是“你家那個破公司”!一瞬間,
林晚腦海中閃過無數片段。
問;蜜月酒店里他抱著筆記本處理“緊急公務”時緊皺的眉頭;他那位總是在深夜打電話來,
萬分的“投行朋友”……所有支離破碎的線索被這赤裸的圖謀和侮辱性的稱呼強行串聯起來!
一個巨大的、冰冷至極的騙局!巨大的憤怒、屈辱和滅頂的背叛感幾乎要將她吞噬!
她強迫自己再次低下頭,死死盯著眼前這張將她敲骨吸髓的契約,目光如刀,
一個字一個字地剮過上面的條款——甲方(顧承安)簽字:筆走龍蛇,是他一貫的簽名風格。
然而,就在那簽名墨色的邊緣,極其細微地洇開了一圈比底色更淡、邊緣略微模糊的痕跡。
那形狀…就像幾滴微小的水珠墜落在剛寫完的墨跡上。一個微乎其微的破綻,
卻如同暗夜里一道無聲的驚雷,瞬間劈開了她混亂的腦海!她的瞳孔猛地一縮!
記憶被精準地切割回蜜月第七天的那個深夜。她推開書房虛掩的門,
他正伏案在一份文件上寫著什么,神態專注。
她給他遞了一杯睡前紅茶…他沒抬頭說了聲謝謝,伸手來接時,
她的手似乎被溫熱的杯壁一燙,微微顫抖了一下!就是那一下輕顫!
幾滴溫熱的、顏色深紅的茶水,就那么不偏不倚地濺在了桌面的文件上!
他當時反應異常迅速地抽走了那張紙…她當時只以為他在處理工作,
不想被打擾……原來如此!心臟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又瞬間松開!
巨大的震驚讓她全身的血液瞬間冷凝后又猛烈逆沖向頭頂!這“婚前”的契約,
這上面他那看似早已寫好的簽名……是在蜜月期間偽造的!就在他接過她紅茶的那天深夜!
他甚至可能用同一種茶水去故意制造自然暈染來掩蓋可能的新墨痕跡!精心策劃,處心積慮!
“呵……”林晚喉嚨里逸出一絲短促到幾乎聽不見的氣音,像是壓抑到極致的悲鳴前奏。
她猛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里面洶涌的怒海已被一片更深的、望不到底的寒潭強行壓下。
她不能亂!絕對不能!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極力控制著指尖的顫抖。她抬起臉,
面色是經歷巨大打擊后的慘白,眼神甚至故意帶上了一絲渙散和難以置信的脆弱。
她從牙縫里擠出聲音,帶著絕望般的虛弱和顫抖:“……五百萬?
這么多債……我……我一時間……我需要想一想……”肩膀甚至配合地瑟縮了一下,
像一個被風雨驟然打懵的小獸。顧承安看著她這副“失魂落魄”、“六神無主”的樣子,
鏡片后的眼中果然掠過一絲得逞的、毫不掩飾的得意。獵物已經落網,只差最后一步。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伸出手,沒有像過去那樣撫慰或擁抱,而是帶著一種施舍般的姿態,
拍了拍她冰涼的臉頰。“這才是我識大體的好晚晚。”他語氣虛偽地夸贊著,
帶著勝利者的慵懶和篤定,“好好想想,這筆債拖不起。明天…最遲明天,
我要看到它簽好放在這里。”他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自己一絲不茍的袖口,
姿態輕松得像剛談完一筆尋常生意,大步流星地走向門口。
雕花的厚重房門“咔噠”一聲輕響,在他身后利落關上。
房間里昂貴的香薰依舊在空氣里彌漫,卻仿佛瞬間變成了血腥的囚牢氣息。
隨著那聲鎖扣落定的輕響,林晚脊背瞬間挺直,所有佯裝的脆弱蕩然無存!
眼神里壓抑的火山轟然爆發,卻并非熾熱的巖漿,而是淬煉萬年的、銳利無匹的寒鐵!
她猛地轉身,不再是那個懵懂的新婚妻子,而是一位踏入致命戰場的大將。她動作快如閃電,
反鎖房門,沖到工作臺前,沒有半分猶豫,
直接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不是給她媽媽,不是給公司,
而是打給了她相識于微時、如今已是頂級律所合伙人、最冷靜也最狠得下心的死黨,沈妍。
電話幾乎是瞬間被接通。“晚晚?”沈妍帶著一絲睡意的慵懶聲音傳來,卻透著異樣的警覺。
尋常深夜,林晚不會這樣毫無征兆地來電。林晚的聲音透過牙縫擠出,
冰冷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每一個字都像冰渣砸在話筒上:“妍妍,是我。”“顧承安,
是條披著頂級世家定制西裝的人皮狼。”“我需要你做幾件事,現在,立刻,
動用你所有關系。越快越好。”“第一……”她的語速極快,條理清晰,
帶著一種玉石俱焚前的、令人心悸的冷靜。窗外城市的霓虹透過落地窗,
照亮她眼中孤注一擲的烈焰,那燃燒的火焰深處,是決心將一切虛假偽裝都徹底焚毀的決絕。
一場無形的戰爭,在她反鎖的房門外,悄然拉開了序幕。第二章:將計就計,
暗布殺局指尖掐進掌心,留下深痕,才勉強壓制住胸腔里翻涌的滔天怒火和惡寒。
顧承安關門那聲輕響,如同斷頭臺上的鍘刀落下,
徹底斬斷了林晚對這段婚姻最后一絲可笑的幻想。她沒有流淚,沒有尖叫,
那雙清澈的眼眸深處,只有一片淬了冰、結了霜的寒芒。
手機幾乎是毫無遲滯地撥通了沈妍的號碼,手指穩得不可思議。“妍妍,是我。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沈妍冷靜的聲音:“晚晚?怎么了?聲音這么啞?”“顧承安,
”林晚的聲音像最鋒利的冰片,割裂空氣,“是披著人皮的狼。我遇上專業級的騙婚局了。
”她言簡意賅,語氣毫無波瀾地將那份荒謬的契約和顧承安的變臉說了一遍,
每個字都浸著徹骨的冷意。沈妍那邊沉默了三秒,再開口時,
律師特有的條理性和鋒利感展露無遺:“他瘋了?偽造婚前契約?晚晚,別慌。
你剛才提到簽名處的異常墨跡?”“對,”林晚眼中銳光一閃,“在蜜月酒店,
我給他遞過一杯紅茶。那時他剛好在寫字……現在想想,時間地點都對得上。那種暈染,
很細微,像被水汽或幾滴液體洇過,帶一點點極淡的紅褐色,像茶漬。直覺告訴我,
那不是婚前簽的。”“紅茶洇染特定墨水?”沈妍立刻抓住了關鍵,
“他簽的是什么顏色和類型的墨水?能確定嗎?”“深藍色,有點偏靛青,
質地看著像某種速干防水墨水,婚禮當天簽來賓名單時也是這種。
”林晚的記憶力精準得可怕。“好!這個細節價值千金。”沈妍語速加快,“給我點時間,
我馬上查那種墨水遇紅茶的化學特性。另外,他的底褲需要徹底翻出來。你別輕舉妄動,
特別是別讓他發現你看穿了。用我上次送你的備用機聯絡,SIM卡新開的。
我馬上讓人給你送帶隱蔽錄音的無線耳機和胸針過來。”“錄音設備我有準備,
”林晚冷靜得嚇人,“就在包里,還沒用過。”“聰明。”沈妍贊道,
“林大小姐果然沒被糖衣炮彈轟傻。穩住他,拖住他。我這邊最快速度給你確鑿證據。
”電話掛斷后,房間陷入死寂。林晚深吸一口氣,走到穿衣鏡前。鏡中的女人面色蒼白如紙,
眼底帶著徹夜未眠的紅血絲,但眼神卻像暗夜里獵食的鷹,冰冷、專注,
充滿了孤注一擲的決絕。她抬手,狠狠揉了揉臉頰,硬逼著雙頰透出一絲崩潰般的脆弱感。
眼淚她擠不出來,但聲音可以偽裝顫抖。沈妍的效率高得驚人,僅僅半天后,
加密信息就傳了過來:“確認。顧承安簽名所用墨水為德國XX品牌特定型號藍黑墨水,
非純黑。該墨水中含有特殊抗暈染成分,但實驗室驗證,剛書寫幾分鐘內,
若遇特定含鞣酸、茶多酚較高的紅茶(如正山小種),
會在接觸面產生一種獨特的淡紅褐暈染,且不易擴散,邊緣呈現輕微鋸齒狀(非水滴狀)。
常規老化、正常受潮很難模擬出這種效果。檢測報告和對比圖已加密存檔。
另:**記錄初篩異常,頻率和金額極高,與表面收入嚴重不符,疑似欠下巨額高利貸。
核心證據已在路上(私家偵探全面盯梢)。”鐵證在手,林晚心底最后一絲猶豫蕩然無存。
憤怒被徹底壓制成冰冷的燃料,驅動著她精心編織一場圍獵。
她啟動了沈妍送來的微型無線耳機,輕巧隱蔽地塞入耳道。接著,撥通了顧承安的電話,
聲音帶著強壓下的哽咽和無力:“承安…你…在哪里?我…我想通了…回來談談吧。
”顧承安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和急切:“晚晚?乖,別哭了,
我就知道你最懂事了。我在路上,馬上到家。”二十分鐘后,顧承安推門進來,
看到的就是一個幾乎被徹底擊垮的林晚。她抱著膝蓋蜷縮在沙發一角,
往日的神采被巨大的“痛苦”取代,頭發微亂,眼睛紅腫(當然是掐紅的)。“晚晚,
”顧承安立刻換上心疼又無奈的面具,坐到她身邊,試圖摟她肩膀,“我知道委屈你了,
但這是為了我們好……”“為了我們好?”林晚猛地抬頭,聲音帶著破碎的哭腔(演技爆發,
情緒拿捏恰到好處),眼淚終于在她瘋狂的生理刺激下逼了出來,“五百萬啊!承安!
我們家那公司你也知道,看著風光,流動資金也吃緊…你怎么會突然欠這么多?
”她用這個由頭,配合著崩潰的表情,成功引導話題。顧承安眼神閃爍,
但看她似乎并非不信契約本身,而是被金額嚇到,心下稍定,添油加醋:“唉,
都怪我太想給你更好的生活,投資了一個特別有前景的項目,
誰知合伙人卷款跑了…我也是受害者!晚晚,我們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更要同當啊!
”他的表演恰到好處地傳遞著責任感和被迫無奈。
林晚捕捉到了他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急迫和貪婪。她心中冷笑,
卻順勢“崩潰”地把臉埋進膝蓋,肩膀聳動:“我不懂…我真不知道怎么辦了…簽了字,
我爸媽那邊…”“爸媽那邊慢慢解釋,只要公司股權或者你那套房…”顧承安下意識接口,
話語里的算計泄露半分。林晚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嘴角勾起冰寒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