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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靳寒夜在萬眾矚目中向程若若求了婚。
有位合作商送來祝福,他端著酒杯滿臉堆笑祝福他和程若若百年好合時,靳寒夜想到曾經某天他同樣滿臉含笑,感慨著羨慕他有個溫婉賢淑的妻子。
所有人都忘了穆婉音。
意識到這一點,他的拳頭落在那人的臉上。
等回過神,迎上眾人驚惶不解的目光,他只覺得心里空洞被冷風吹得麻木。
當天程若若和他大吵一架,他一連幾天睡在公司休息室。
臨近婚期時,經由助理提醒才恍然。
他又要結婚了。
新娘是他愛了多年的程若若。
他該高興
結婚前夜,處理完靳氏的事后,他拍了天價珠寶當新婚禮物提前回了家。
剛打開門,滿屋狼藉。
程若若與十幾個同齡好友正在舉辦單身party。
空氣中滿是淫靡氣味,房子里四處皆是伴隨著音樂吻在一起的男女。
他看著程若若與眾人貼身熱舞的火辣模樣,讓他心中升騰起一股惡心。
他壓下胃中翻涌,回到車內,手指扣著方向盤,點了一根煙。
尼古丁的味道刺激得鼻腔生疼,他不受控制地咳起來,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涌。
直到指尖被燃盡的煙燙到,卻沒再躲開,任由煙頭碾過手心。
鉆心的疼讓他忍不住蹙眉。
那天她是不是比他疼千倍萬倍?
車內封閉空間給了他莫大的安全感,他任由思緒紛飛。
他叫來助理把珠寶送進去,獨自開車離開。
第二天一早,助理在墓園找到靳寒夜,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墓碑前,抬眼看過來的時候雙眸通紅。
“靳總,李長明的律師給您帶了一個消息。”
“說。”靳寒夜目無波瀾,聲音暗啞。
“綁架案是程小姐是主謀,說是為了重蹈當年太太舍命救您的橋段,利用輿論逼迫您娶她。”
“可沒想到被李長明得知,他將計就計策劃了那場爆炸。”
靳寒夜將錄音奪過來,重新聽了一遍。
“只要我救了小叔,就是名正言順的靳太太。”
程若若的話讓他突然想到,火場逃生口那道像極了她的背影。
原來,那不是錯覺。
他愛了十幾年的人,竟為了所謂的名分險些親手讓他斷送性命!
“靳總,這里還有一份太太的遺物,王嬸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了,應該是太太留給您的真相。”
助理遞過來一個平板,一段監(jiān)控錄像播放出來。
是祠堂穆婉音逼他簽離婚協(xié)議那晚。
“不妨告訴你,當年車禍是我設計的,那時靳家私生子和小叔斗得你死我活,只有我順利出國才永遠是被捧著的靳家大小姐。”
“若是留在國內,我有極大可能成為一個失敗者的禁臠。”
“誰能想到,他愛我愛到連命都不要。”
“幸好,雙腿癱瘓的是你不是他,否則我們只能是叔侄關系。”
……
靳寒夜雙眸驀然瞪大,耳中轟鳴。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張聊天記錄。
以及一張流產同意書。
原來當年的車禍也是程若若的手筆!
原來他和程若若的事,她全都知道!
程若若從一開始就不斷挑釁婉音。
原來他和她有個孩子!
即便如此,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將他從火海中救出來。
她明明可以永遠站在舞臺上跳舞!
她明明可以不用死!
靳寒夜將平板狠狠砸在地上。
他雙眸猩紅。
這一切都是程若若搞的鬼!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靳寒夜看著來電顯示,接通電話。
程若若嬌嗔的聲音響起:“小叔,你送我的珠寶我很喜歡,我原諒你了。”
那邊背景音的嬉鬧聲傳來:“新郎該不會緊張地逃婚了吧?”
靳寒夜攥著手機的指節(jié)發(fā)白,眸光冰冷,聲音宛如鬼魅,“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