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真千金妹妹讓位，我從帝都豪門轉學小縣城。
校霸將奶茶潑在我四萬八的大衣上：「土包子裝什么？」我亮出付款碼：「賠錢。」
校長逼我道歉時，我撥通電話：「爸，有人欺負我。」
電話那頭炸開妹妹的哭喊：「姐姐小心周妍！」校長桌上的電話瘋狂響起。他抓起聽筒，
臉色慘白：「紀…紀書記！」第1章 四萬八，
賠吧冰冷的、黏膩的奶茶順著我嶄新羊絨大衣的衣襟往下淌，
甜膩的香精味混合著廉價珍珠的塑料感，瞬間彌漫開來。那刺目的焦糖色污漬，
像一條丑陋的蜈蚣，盤踞在價值不菲的淺杏色衣料上。“哎呀，真不好意思啊，新來的？
”一個染著扎眼黃毛的女生抱著胳膊站在我面前，她穿著改得極短的校服裙，
嘴里還嚼著口香糖，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充滿惡意的假笑。
她身后站著幾個同樣打扮流里流氣的女生，眼神里全是看好戲的興奮。
周圍下課的學生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迅速圍攏，竊竊私語匯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
我低頭看著那片狼藉，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了一下，
為這件被毀掉的大衣——雖然它確實價值不菲——而是因為這撲面而來的、毫不掩飾的惡意，
如此赤裸，如此……低級。這感覺，比在帝都頂級宴會上遭遇的虛偽笑容和綿里藏針的暗諷，
更讓人不適。我微微嘆了口氣，聲音不大，卻奇異地讓周圍的嘈雜安靜了一瞬。
我甚至沒有看那個黃毛——后來我知道她叫周妍，
是這所清水市一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只是慢條斯理地從書包夾層里拿出手機，解鎖，
點開某個奢侈品APP，找到訂單記錄，然后將屏幕清晰地對準她，
另一只手則點開了綠色的收款碼界面。“Max Mara Manuela 系列，
本季新款，羊絨混紡，國內專柜售價四萬八千元整。”我的聲音很平靜，沒有憤怒，
沒有委屈，只有一種公事公辦的冷淡，清晰地回蕩在驟然寂靜的走廊里，“麻煩掃碼，
或者現金。”時間仿佛凝固了。周妍臉上的假笑徹底僵住，
眼里的得意瞬間被難以置信和一絲慌亂取代。她身后的“姐妹”們張著嘴，
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圍觀的學生們更是倒吸一口涼氣，四萬八！
這個數字對于這個連高鐵都沒有的十八線小縣城來說，無異于天文數字，
足夠買下半套小戶型房子！“你…你神經病啊！”周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猛地拔高，
尖利刺耳，“一件破衣服四萬八？你怎么不去搶！訛人是吧？當我周妍好欺負？
”“訂單記錄在這里，專柜電話可以隨時查詢驗證。”我晃了晃手機屏幕，
收款碼的綠色光芒在她眼前閃爍，“或者，報警處理？
讓警察叔叔來鑒定一下這件‘破衣服’的價值，以及你這是故意毀壞財物還是無心之失？
”我微微歪頭，眼神里終于帶上了一點冰冷的審視，“不過，我建議你選前者。畢竟，
報警的話，可能就不止賠錢這么簡單了，周妍同學？”“你……”周妍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手指著我，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周圍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她身上，
有震驚，有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戲的幸災樂禍。她大概橫行慣了，
從未想過有人敢這樣當眾給她難堪，還是用這種最直接、最“俗氣”的方式——錢。
就在這時，上課鈴聲尖銳地響起，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僵局。圍觀的學生如同潮水般退去，
只留下周妍和她那幾個臉色難看的跟班，以及站在原地、大衣上污漬刺眼的我。
“你給我等著！”周妍色厲內荏地撂下一句狠話，狠狠瞪了我一眼，
帶著人狼狽地擠開人群跑了。走廊瞬間空曠下來，只剩下我和地上那灘黏糊糊的奶茶漬。
我低頭看著那片污漬，昂貴的羊絨纖維被糖分浸透，已經有些發硬變形，基本宣告報廢。
心口還是不可避免地泛起一絲澀意。不是為了這件衣服，
而是為了這件衣服所代表的那段……再也回不去的時光。（閃回）一周前，
紀家那間能俯瞰整座城市璀璨夜景的頂層豪宅里。我是被樓下不同尋常的喧鬧聲吵醒的。
睡眼惺忪地裹著真絲睡袍下樓，腳步在鋪著厚厚波斯地毯的旋轉樓梯上頓住了。樓下客廳，
水晶吊燈的光芒柔和而明亮。父母——紀正霆和沈明薇，
他們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激動與小心翼翼，
正圍著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牛仔褲和格子襯衫的女孩。那女孩局促地站著，背挺得有些僵直，
眉眼……竟和母親沈明薇有六七分相似。她抬起頭，目光穿過客廳，
與樓梯上的我撞了個正著。那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
我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愕、了然，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最終，我們幾乎是同時，
極其勉強地牽動嘴角，露出了一個標準的、禮貌性的微笑。紀淺淺回來了。我一直都知道，
我不是紀家親生的孩子。像紀正霆和沈明薇這樣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傻子？一次普通的體檢，
血型對不上，就足以揭開這個秘密。只是，真正的女兒紀淺淺一直杳無音信，
我這個“替代品”便也一直留在了這個金絲籠里，扮演著紀家千金的角色。
我努力扮演好女兒，他們也真心實意地給予了我優渥的生活和無微不至的關愛。可同時，
他們也從未停止過尋找紀淺淺。現在，她終于回家了。
看著樓下那失而復得、激動相擁的一家三口（哥哥紀遠還在國外，
視頻電話里的激動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我是真心為他們高興的。只是，這份圓滿里，
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當晚，我走進了父親的書房。燈光下，
紀正霆和沈明薇臉上還殘留著找到親生女兒的喜悅，但也夾雜著對我未來的憂慮。“妙妙，
”沈明薇先開口，聲音溫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淺淺的養父母……也就是你的親生父母，幾年前因為意外過世了。他們條件雖然不太好，
但很愛淺淺……當年的事，真的只是一場陰差陽錯的意外。”她頓了頓，握住我的手，
那雙手保養得宜，溫暖而有力，“留下吧，妙妙。紀家養得起兩個女兒，
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孩子。”紀正霆也沉聲補充：“這里永遠是你的家。”我心中涌起暖流，
但更多的是一種清醒的決斷。我輕輕搖頭，反握住母親的手，語氣平靜而堅定：“爸，媽，
謝謝你們。但這得看淺淺的意思。換位思考，如果我是她，失散了十幾年終于回家，
大概也不想看到家里還有一個占據了她位置這么多年的‘養女’吧？
”我看著他們瞬間變得復雜的眼神，繼續說道：“我頂替了淺淺的人生，
享受了本屬于她的一切。現在，是時候把家完完整整地還給她了，
讓她沒有任何顧慮地融入進來。而且……”我頓了頓，聲音輕了些，“我也想去看看，
我親生父母生活過的地方。就當是……一種遲到的告別和了解。”沈明薇的眼眶瞬間紅了，
她拍著我的肩膀，長長嘆息一聲，充滿了不舍與憐惜。我用力抱了抱她，
將臉埋在她帶著熟悉香氣的肩頭，聲音悶悶地保證：“就一年，媽。我已經高二了，
我一定會考回帝都讀大學的。到時候……如果淺淺不介意，我再回來看你們，好不好？
”最終，父母沉默了。那沉默，是沉重的，也是默許的。幾個小時后，紀家那氣派的大門外，
停著一輛低調的黑色商務車。
管家忠叔沉默而高效地將八個印著低調奢牌Logo的巨大定制旅行箱搬進后備箱。
我最后看了一眼這座生活了十七年的華麗牢籠，沒有太多留戀，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我并非清高到不帶走一片云彩。屬于“紀清語”的一切，我的衣服、首飾、收藏品、書籍，
還有這些年攢下的相當可觀的零花錢，
以及父母臨走前硬塞給我的一張存著巨額學費和生活費的卡，我都帶走了。物質，
是我在這個陌生小城立足、保護自己、甚至反擊的底氣。車子駛離帝都，一路向南，
最終停在了清水市——一個在地圖上都很難找到顯著標記的小縣城。忠叔早已按照我的要求，
在縣城所謂“最好”的地段租下了一棟帶著小院子的兩層小別墅。環境自然無法與紀家相比，
但勝在干凈獨立。我畢竟未成年，忠叔是看著我長大的老人，也是我唯一信任帶過來的人，
租房、辦理轉學手續這些雜事，自然由他一手包辦。
躺在小別墅那張遠不如紀家臥室大床舒適的床上，我望著陌生的天花板，心態異常平穩。
給帝都的父母發了條報平安的短信，然后開始在心里勾勒未來一年的計劃：低調適應，
完成學業，考回帝都。至于清水市一中會是什么樣子？我當時想，無非是條件差些，
學生樸實些。（閃回結束）我收回飄遠的思緒，
走廊冰冷的空氣混合著奶茶的甜膩氣息鉆入鼻腔。忠叔默默遞過來一件備用的風衣外套，
低聲問：“小姐，需要處理嗎？”他指的是大衣和周妍。“一件衣服而已。
”我脫下被毀掉的大衣，隨手遞給忠叔，換上風衣，語氣平淡無波，“至于人……不急。
”我抬眼，望向周妍消失的走廊盡頭，眼神里沒什么溫度。初來乍到，
這只聒噪的“雞”就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殺雞儆猴，
總得有個合適的時機，讓效果最大化才行。我整理了一下風衣的領子，抬步走向教室。
推開門的瞬間，里面幾十道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我身上，
好奇、探究、審視、還有剛才目睹走廊事件的興奮與幸災樂禍。班主任是個微胖的中年男人，
操著一口濃重的本地口音普通話：“同學們安靜！這位是新轉來的林妙妙同學，大家歡迎！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我走上講臺，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林妙妙”三個字。
字體清雋有力，和這個略顯破舊的教室格格不入。“大家好，我叫林妙妙。”我轉過身，
目光平靜地掃過整個教室，將每一張陌生的面孔短暫地印入腦海，聲音清晰，
“從帝都轉學過來，希望接下來一年，能和大家和平相處。
” 我的視線在幾個明顯流露出不友善氣息的人臉上刻意停頓了半秒，
包括剛才在周妍身后笑得最歡的一個短發女生。“帝都？真的假的？”“哇，好有錢的樣子，
那件被潑的大衣聽說要四萬八！”“切，裝什么啊，真那么有錢有勢，能來我們這破地方？
還來我們班？”“就是，看她那樣子就煩，裝清高。”“長得是挺好看，不過感覺不好惹啊，
周妍都吃癟了……”臺下的議論聲嗡嗡作響，肆無忌憚地鉆入我的耳朵。我仿佛沒聽見，
嘴角甚至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我看到了坐在角落、低著頭努力縮小存在感的紀淺淺，
她飛快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怯怯的，又迅速低下頭去。
我也看到了那個短發女生（后來知道叫姜小小）眼中一閃而過的強烈嫉妒和不服氣。
目光收回，我走下講臺，走向班主任指定的空位。高跟鞋踩在坑洼的水泥地上，
發出清晰而孤冷的“噔、噔”聲。好戲？這才剛剛開場。
第2章 奶茶與權柄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書頁，林妙妙撐著下頜，目光落在攤開的英文課本上。
那些字母組合對她而言，如同呼吸般自然流暢。紀家耗費重金堆砌的教育壁壘，
早已將高中英語的難度碾成了腳下微不足道的塵埃。思緒飄遠，
紀淺淺那張總是帶著點怯懦的臉龐浮現在腦海，她在這里，又是如何熬過那些日夜的？
神思被一聲突兀的“噌”響拽回現實。同桌的女生猛地站起，捧起課本，開始大聲朗讀段落。
林妙妙抬眼，講臺上英語老師贊許的目光正落在那個女生身上。
視線掃過課本扉頁的名字——姜小小。姜小小讀得賣力，每個音節都力求精準。
老師的夸獎讓她蠟黃的臉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潮紅。她接過領讀的指令，捧著書轉身時，
目光狀似無意地擦過林妙妙的臉。那眼神里，分明攪動著一種渾濁的得意與炫耀。
稀稀拉拉的跟讀聲在教室里蔓延。漸漸地，聲音低下去，被竊竊私語取代，
唯有姜小小那帶著地方口音的朗讀，依舊固執地拔高，刺耳地回蕩。
林妙妙聽著某個發音離譜的單詞，終究沒忍住，唇角無聲地向上彎起一道極淺的弧線。
她并未看姜小小，目光依舊落在自己的書頁上。“林妙妙！你為什么不念！
”尖利的聲音像錐子，瞬間刺破了教室的嘈雜。姜小小不知何時已停下，正死死盯著她。
林妙妙蹙眉。環顧四周，不開口的豈止她一人？偏偏被點了名。她抬眼迎上姜小小的視線。
鏡片后，那雙漆黑的眸子燃燒著莫名的敵意，襯得她營養不良的臉色愈發猙獰。“新同學，
融入班級很重要。”英語老師也開了口，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偏袒，“站起來，
單獨念一遍這段。”林妙妙唇邊的弧度驟然加深，甚至無需再看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