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奇緣》俞瑾最后的現代記憶是那面古董銅鏡——鏡框上繁復的紋路在她指尖下微微發燙,
鏡面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漣漪,然后一道刺目的金光將她吞噬。失重感。無止境的下墜。
她以為自己會摔得粉身碎骨,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睜開眼,
對上一雙如墨般深邃的眸子,那里面盛滿了震驚與某種難以名狀的情緒。"接住了!
公子接住了!"周圍響起一片歡呼聲。抱著她的男子約莫二十五六歲,一襲月白色長袍,
面容俊朗如雕刻。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鋪滿花瓣的軟墊上,后退一步,鄭重地行了一個禮。
俞瑾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清脆稚嫩。
她驚恐地看著自己纖細的手腕和明顯縮水的身體——這絕不是她29歲成熟女性的身軀!
"姑娘莫怕。"男子用她聽不懂的語言溫聲安慰,眼神柔和如春水。俞瑾環顧四周,
青石板廣場上圍滿了穿古裝的人,遠處是飛檐翹角的古代建筑。
這不是影視城——空氣中飄著真實的檀香與馬糞混合的氣味,
陽光照在皮膚上的溫度如此真實。"我在哪?你們是誰?"她用普通話問道,
但只換來眾人困惑的目光。一位白發老者走上前來,手持羅盤繞著她轉了三圈,
激動地對男子說了些什么。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神色,點了點頭。"程墨。"他指著自己,
然后指向她,露出詢問的表情。"俞瑾。"她下意識回答。
"俞...瑾..."他生澀地重復,嘴角微微上揚,"好名字。"就這樣,
俞瑾開始了她的古代生活。她被安置在程府最雅致的"聽雨軒",有四位丫鬟專門伺候。
程墨每天都會來,耐心地教她語言和禮儀。一個月后的清晨,俞瑾對著銅鏡梳妝,
鏡中的少女明眸皓齒,肌膚如雪——這張16歲的臉陌生又熟悉。她嘆了口氣,
拿起自制的炭筆在紙上記下新學的詞匯。"俞姑娘學得真快。"程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俞瑾回頭,看見他手持一冊書卷倚在門邊,晨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經過一個月的相處,
她已經能用簡單的古語與他交流了。"程公子過獎。"她微微欠身,這是新學的禮節。
程墨走進來,放下一疊新衣:"今日帶姑娘去市集可好?"俞瑾眼睛一亮。
一個月來她只在程府活動,早就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市集上人聲鼎沸,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
俞瑾緊跟在程墨身后,好奇地打量著一切。忽然,一個賣糖人的小攤吸引了她的注意。
"想要?"程墨順著她的目光問道。沒等她回答,他已經買下一個蝴蝶形狀的糖人遞給她。
俞瑾接過,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兩人同時像被燙到般縮回手,糖人掉在地上摔碎了。
"對不起!"俞瑾慌忙蹲下去撿。"無妨。"程墨也蹲下來,兩人的頭不小心撞在一起,
四目相對,近得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程墨先回過神來,扶她起身,
耳尖微微泛紅。回府路上,俞瑾注意到程墨時不時按揉胸口,面色略顯蒼白。
"公子身體不適?"她關切地問。程墨搖頭微笑:"舊疾而已,無礙。"那夜,
俞瑾輾轉難眠,索性起身到院中散步。路過書房時,聽見里面傳來爭執聲。
"...只剩四年時間了,必須盡快完婚!"是那個白發老者的聲音。"叔父,
我不想強迫她。"程墨的聲音疲憊而堅定。"糊涂!我們費盡心思召喚命定之人,
不就是為了破解程家男子三十而夭的詛咒嗎?你若不在三十歲前與她結合,
我程家嫡系一脈就要絕后了!"俞瑾捂住嘴,輕手輕腳地退回房間。
原來如此——她不是意外穿越,而是被刻意召喚來改變程墨命運的“工具”!
《心意相通》知道真相后,俞瑾開始刻意疏遠程墨。她把自己關在房里,
用炭筆在墻上寫滿回家的計劃。第三天傍晚,程墨不顧禮節直接推門而入。"為什么躲我?
"他開門見山地問,眼下有明顯的青黑。俞瑾用新學的古語冷冷道:"知道了真相,
誰愿意被當成破解詛咒的工具?"程墨臉色霎時蒼白:"你...聽到了?
""聽得一清二楚。"俞瑾轉過身不看他,"我要回家。"沉默良久,
程墨輕聲道:"銅鏡一年后才能再次開啟...而且即使回去,你也永遠是16歲的模樣了。
"俞瑾猛地轉身:"什么?""穿越時空的代價就是鎖定當時的年齡。"程墨苦笑,
"這也是我遲遲不愿告訴你的原因。"俞瑾跌坐在椅子上,腦中一片空白。永遠16歲?
這意味著在現代,她將永遠失去辛苦建立的事業和正常人的生活..."對不起。
"程墨跪坐在她面前,"我本該早日告訴你真相。"他猶豫了一下,
"但有一點你必須知道——我從未將你視為工具。"他從懷中取出一卷畫軸,緩緩展開。
畫中是一位與俞瑾有七分相似的女子,身著奇特的服飾。"這是三百年前的先祖夫人,
也來自異世。她留下預言,三百年后將有一位她的血脈后人穿越而來,能解我程家之厄。
"程墨輕撫畫中人的面容,"當我第一眼見到從天而降的你,
就知道預言是真的...但更真的是我的心。"俞瑾看著他眼中的真誠,
心中的堅冰微微融化。"給我時間考慮。"她最終說道。接下來的日子,
程墨不再提起婚約之事,只是更加用心地教她古代生存所需的一切。
俞瑾則展現出驚人的學習能力,不僅迅速掌握了復雜的古語,還開始學習琴棋書畫。
一個雨天,俞瑾無意中發現程家賬目混亂,便用現代會計方法重新整理,
為程家挽回了大筆損失。程墨的叔父對她刮目相看,程墨則驕傲地向所有賓客介紹她的才能。
"你真是奇女子。"某夜賞月時,程墨由衷贊嘆,"不僅學得快,還能推陳出新。你知道嗎?
你改良的織布機讓產量翻了一倍。"俞瑾微笑:"在我的世界,這是很普通的知識。
""你的世界..."程墨眼中浮現向往,"一定很了不起。"兩人并肩而坐,
月光灑在肩頭,像一層薄紗。"程墨,"俞瑾突然問,"如果我不嫁給你,
你真的會在三十歲死去嗎?"程墨沉默片刻:"族譜記載,我程家男子自先祖起,
無一人活過三十歲整。先祖夫人雖來自異世,卻也只延長了先祖三年壽命。
""所以你今年...""二十有六。"他苦笑,"還有四年。"俞瑾心頭一緊。
四年的光陰,在現代不過彈指一揮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程墨搖頭:"三百年來,
我們嘗試了所有方法。"他看向俞瑾,"直到你的出現。"夜風拂過,
俞瑾不自覺地往程墨身邊靠了靠。他輕輕攬住她的肩,兩人誰都沒有挪開。
《情定今生》立夏那天,程墨帶俞瑾去郊外踏青。山間野花爛漫,溪水潺潺。"嘗嘗這個。
"程墨采下一顆野果遞給她。俞瑾咬了一口,酸得皺起臉。程墨哈哈大笑,
那笑容在陽光下格外耀眼。不知哪來的沖動,俞瑾踮起腳尖,
將剩下的半顆果子塞進程墨嘴里。"好酸!"程墨表情扭曲,卻仍笑著抓住她的手。
兩人的笑聲在山谷間回蕩,驚起一群飛鳥。回程時突遇暴雨,他們躲進一座廢棄的山神廟。
狹小的空間里,兩人渾身濕透,呼吸可聞。"會著涼的。"程墨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俞瑾看著他單薄的中衣被雨水浸透,貼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輪廓,突然覺得口干舌燥。
"程墨,"她輕聲問,"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答應嫁給你,你會怎么待我?
"程墨渾身一震,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我會待你如珠如寶,尊重你的每一個想法,
給你所有自由...雖然我不能給你完整的一生,但在我有限的生命里,你將是唯一。
"雨水從廟檐滴落,如同時光的腳步聲。俞瑾伸手撫上他的臉頰:"你知道嗎?在我的世界,
29歲的我已經是一家公司的CEO,有過幾段無疾而終的戀情,
卻從未遇到過愿意用生命去愛的人。"程墨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這里,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只為你跳動。"雨停了,夕陽穿透云層,將山神廟染成金色。
在這片金光中,程墨緩緩低頭,吻上了俞瑾的唇。那是一個青澀而虔誠的吻,
如同蝴蝶初次停駐在花瓣上。"嫁給我,好嗎?"他抵著她的額頭輕語。俞瑾閉上眼,
點了點頭。在這一刻,時空、年齡、詛咒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愿意用或許永恒的余生,
去銘記這段短暫卻絢爛的愛情。婚禮定在三個月后。程府上下忙碌起來,
而俞瑾則開始秘密研究程家的古籍,希望能找到破除詛咒的方法。
她不相信命運不可更改——既然能穿越時空,為什么不能改寫生死?某個深夜,
她在一本破舊的筆記中發現了一段模糊記載:"異世之血,
可續命脈..."這讓她燃起希望。也許,她不僅能成為程墨的妻子,
還能成為改變他命運的關鍵。大婚前夕,程墨帶她登上城中最高的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