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的書房簡樸整潔，一股墨香。「坐。」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我戰戰兢兢地坐了半邊屁股。「你母親若在世，看到你這樣，不知該喜還是憂。」

程大人嘆了口氣。我猛地抬頭：「程大人認識我母親？」「何止認識。」

程大人眼中閃過一絲懷念，「當年你母親若不是嫁給你父親，

現在站在這個位置上的可能就是她了。」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母親在我五歲就去世了，

我對她的記憶很模糊，只知道她出身書香門第，精通詩書。「你剛才的見解很獨到。」

程大人話鋒一轉，「不過女子入學有違祖制，你可知若是傳出去，會有什么后果？」

我咬了咬唇：「學生知錯。」「錯？」程大人突然笑了，「不，你沒錯。錯的是這個世道，

埋沒了多少英才。」他從抽屜里取出一塊令牌遞給我：「以后每周一三五，

持此令從東角門進來，我安排你聽講。」我接過令牌，發現上面刻著一個「文」字，

背面是母親的小字「清荷」。「這...」「你母親留下的。」程大人目光柔和了些，

「她曾說，若你長大后有心向學，便將此物交給你。」我眼眶一熱，險些落淚。

前世這塊令牌從未到我手中，想必是被父親或者姜雨薇截下了。「謝程大人。」我鄭重行禮。

離開國子監時，天色已晚。我心情復雜地上了馬車，剛坐定，春桃就急匆匆跑來。「大小姐，

不好了！齊家派人來，說要提前婚期！」我眉頭一皺：「提前到什么時候？」「下月初八！」

春桃喘著氣，「說是齊公子高中了進士，要雙喜臨門！」這么快？

前世齊硯舟是三個月后才中的進士，看來這一世因為我的退出，他反倒更早嶄露頭角了。

「父親怎么說？」「老爺答應了，正在前廳招待齊家來人呢。二小姐也在，笑得跟朵花似的。

」我冷笑一聲：「回府。」姜府前廳燈火通明，父親正與齊家管事把酒言歡。

姜雨薇坐在父親身側，一襲粉衣，嬌羞無限。「幼寧回來了。」父親看到我，笑著招手，

「快來，有好消息！」我故作驚喜地快步上前：「什么好消息讓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