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完全無所謂的眾人，程明心中莫名的煩悶。
“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么機會？雖然當牛做馬我看到不愿意，但你們聯合起來簽契約，讓我傾家蕩產還是做得到的。”程明聲音有些顫抖。
柳夢常拍拍程明的肩膀：“你這么說就不對了，大家都是同學，還是你告訴我們修煉的事情。雖然你可能是為了本命天賦，但，朋友之間不就是應該互相幫助嘛。”
看著大家點頭認同柳夢常的話，程明環顧眾人稚嫩的臉龐，明白了自己煩悶的情緒是怎么來的了。
他們這幾屆高中生，是深淵入侵時基礎條件最好的戰士，又是文明余暉下最純粹最簡單的孩子。
天真，善良，卻為了這個操蛋的世界奉獻出了自己的生命。這個世界或許不會再有黎明，但他們卻毫不猶豫的燃燒了自己。
尤其是大后期七境之后，七境的領域能力已經可以離開藍星宇宙，深淵也不會浪費力氣追殺他們，但他們這一批人，沒有一個逃兵。
程明覺得，那本沒看完的書，必定是藍星贏了。
無法知曉未來，那么就讓他親手開辟一個完美的結局。
程明忍住自己的情緒，拍著胸脯：“好，既然如此，虛境之路，我罩著你們。”
柳夢常嬉皮笑臉：“別說大話，你也就早修煉幾天，以后誰罩著誰還不一定呢。虛境規則上說了，本命天賦只是戰力的一環，多了用處不大。”
然后，一直沒說話的楊云芝也開口了：“程明，我要一本五三，之前的做完了，明天買以后再簽契約沒問題吧？”
程明比了個完全OK的動作，柳夢常卻驚奇的回頭：“啥？都靈氣復蘇了你居然還要學習？”
楊云芝疑惑：“你不學了？難道期末考試之后，柳叔叔不會把你屁股打開花嗎？”
好吧，也對，深淵還沒來，該學還得學。
程明也是如此，他雖然修煉，但一直沒落下學業，當然，英語他本來就不行，不能算數。
之后的幾天里，程明把他們要的東西都帶了過來，一一與他們簽訂契約。
于是程明的面板變化成了這樣：
［代號：游神］
［職業：法修］
［經驗值：55/1000］
［本命：拓印契約 月光 勇氣無限 暗影親和 圣光親和 火之鳳凰］
［敏捷：6］
［法攻：15］
［生命值：50］
［法力值：20］
［注：此處之列出了發生改動的數值。］
但這幾天里，柳夢常和劉和平的表現卻有些不對勁。
柳夢常一天不如一天有精神，看著好像有什么心事。而程明想用純粹的修煉進入二境，一直在修煉，所以沒發現柳夢常有什么不對。
終于，某一天，午后的陽光穿過教室窗欞，在柳夢常課桌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格子。他雙眼無神，卻又強裝鎮定，看著李望舒不在，他突然戳了戳程明：“老程，我問你個問題，我和胖子到現在經驗值還是零，我們修煉的不對嗎？”
程明正在練習源氣操控，他正偷偷的擦掉李望舒整理的錯題，聞言差點讓橡皮飛了：“啥，你倆到現在還沒入門嗎？”
小胖從漫畫書里抬頭，他甚至已經放棄了：“是不是我們就是小說里的凡人了？沒有修煉資質的那種？”
程明陷入思考，道：“自打源氣降臨這個世界，就沒有純粹的凡人可言了，不過單以源氣修煉法來看，你們大概算凡人吧，不過，還有希望，至于希望在哪，我現在說不準。”
程明疏忽了，書里柳夢常開始修煉時，已經有帝都應龍和軍團那邊的源液和源石出現了。
柳夢常他們一開始被列入無法修煉的凡人，不認命的柳夢常借助勇氣無限，強行煉化源石，給人類趟出了一條新的修煉道路，開始了自己的主角之路。
可現在，源液源石連個影子都沒有，這下難辦了。難道還要等著帝都那邊發過來的源石嗎？那程明這么久做的事不就毫無意義了嗎？
學校的塑膠跑道蒸騰著橡膠味，柳夢常像陣紅色旋風掠過，他的速度和耐力現在已經快超過國家級運動員了，但很遺憾，他現在還是無法修煉。
場邊樹蔭下，程明看著柳夢常周身紊亂的源氣流，突然發現那些淡藍光點正被他無意識吸入毛孔。可當柳夢常試圖主動運轉修煉法時，源氣又像遇到大灰狼般四散逃開。
“這不科學。”李望舒看著奔跑發泄情緒的柳夢常：“他已經以百米速度跑了五圈了。”
程明沒說話，他有些下不定決心。
夕陽把天臺水箱染成蜜橘色，六人組圍坐在用源氣烘干的舊報紙上。柳夢常和小胖面前擺著大家帶來的各種“靈丹妙藥”：從校門口王奶奶的秘制辣椒醬，小賣部最后一包死神辣條，楊云芝的折疊盆，以及最后單獨站在一旁的程明。
“先試試這個，”老王掏出自制圣水噴霧：“上周教堂做禮拜時裝的，我尋思地球的神或許也能管用，萬一上帝他老人家也是用源氣的呢？”
柳夢常被噴得直打噴嚏，但還是沒一點效果。楊云芝手按在盆上："會不會要受傷才能激發？你看漫畫里主角都是生死之間才覺醒的。"
“停！”柳夢常和小胖同時喝止，他們可不想憑空挨打。
李望舒隨后發言：“或許情緒激動就可以？反正我在源氣視界里看到他們激動的時候周圍源氣會亂跑。”
“這個還靠譜點，”程明若有所思地看向正在偷吃辣椒醬的柳夢常："你要不要試試這個？"
“所以要怎么刺激？我倆瘋狂吃辣也沒什么變化”柳夢常突然蹦起來做出李小龍的招牌動作："要不我現在就去校長辦公室，找他單挑？”
那確實夠刺激。
程明思考了一天，還是決定走出那一步，雖然單人下副本死亡率很高，但七境八境都是單人副本，現在這個情況，不允許他再做個混子了。
如果程明一直躲在后面，到后期，主角團，可就不成團了。
于是程明制止道：“別，老頭一把年紀了，你再給他送醫院里了。還是我來想辦法吧，正好接下來周末，周末結束，我應該會有辦法。不過，我的作業交給你了。”
當晚的男生宿舍飄蕩著老壇酸菜味，柳夢常今天第18次嘗試引氣入體失敗后，賭氣把修煉手冊墊在泡面碗下。
而后嘆息一聲，希望程明帶來好消息吧，誰能抵得住修煉的誘惑呢，他柳夢常也有個做大英雄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