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A檢測報告掉進家族群那天,整個豪門圈炸了鍋。>假千金直播帶貨翻車,
我扛著外賣箱淡定入場。>“別吵了,誰點的螺螄粉加臭加酸筍?
”>真父母捂鼻嫌棄:“粗鄙!”>我反手打開APP接單:“懂啥,這是財富密碼。
”>假千金抹淚控訴我搶她人生。>我甩出月入六位數流水:“搶?姐是來扶貧的。
”>當假千金撕破臉皮誣陷我偷傳家寶。>我直接開啟直播:“老鐵們,豪門秘辛大放送!
”>手機屏幕那頭,真父母臉色鐵青。>彈幕瘋狂刷屏:“支持正義打假!
”>假千金人設崩塌,豪門求我回歸。>我擺擺手:“忙著送下一單,五星好評記得點。
”---家族群“盛世名媛養成基地”里,消息正以每分鐘九十九加的速度瘋狂刷屏。
王美娟女士分享的法國高定秀場圖剛冒了個泡,立刻被周太太新拍的二十克拉鉆戒淹沒,
李夫人不甘示弱,甩出自家游艇在地中海的定位……直到一張格格不入的圖片,
像顆深水炸彈般驟然墜入這片浮華的海洋。那圖片拍得極其隨意,
背景隱約可見消毒水的痕跡。最醒目的,是加粗的標題:“DNA親權關系鑒定意見書”。
結論欄里,
娣(樣本A)為周建國生物學父親;****不支持周詩雅(樣本B)為周建國生物學母親。
**死寂,長達三秒。仿佛整個云端上的浮華世界被按下了暫停鍵。緊接著,是山崩海嘯。
“@全體成員 這什么東西?!建國!@周建國 快出來!誰發的圖??
” 王美娟女士的頭像第一個跳出來,一連串的問號和感嘆號幾乎要刺破屏幕?!拔业奶?!
詩雅?!樣本B是詩雅?!” 周太太的語音帶著難以置信的尖利破音。
“@周建國 搞錯了吧?檢測報告也能亂發?” 李夫人的文字透著一股子慌亂。
“@周詩雅 雅雅寶貝,你在哪兒?別怕,媽媽在!” 王美娟的語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周建國!你給我解釋清楚?。 ?這是王美娟女士徹底失控的咆哮。群內徹底炸鍋,
信息瘋狂滾動,語音、文字、驚恐的表情包亂飛。平日里端著架子、講究格調的太太名媛們,
此刻全都失了分寸,像一群被捅了窩的馬蜂。而造成這場驚天混亂的始作俑者——我,
張招娣,正蹲在“王記正宗柳州螺螄粉”油膩膩的后巷里。手機在褲兜里瘋狂震動,
燙得像個剛出爐的山芋,屏幕上“盛世名媛養成基地”的群名被不斷頂起,
紅色的未讀數字一路飆升到999+。我嗦完最后一口酸辣鮮香的粉,
連湯底都喝得一滴不剩,滿足地打了個帶著濃郁酸筍味兒的飽嗝。這才慢悠悠地掏出手機,
指尖在屏幕上劃拉了幾下,輕易就找到了那張引發海嘯的圖片。哦豁,發錯群了。
本來想發給樓下小診所那個總想給我介紹對象的熱心腸李阿姨,
讓她看看我這“根正苗紅”的基因,結果手一滑,
點進了這個金光閃閃、名字長到能噎死人的家族群。
巷口吹來的風帶著初夏的燥熱和城市特有的尾氣味,遠處高樓的玻璃幕墻反射著刺目的陽光。
我瞇了瞇眼,看著屏幕上那個屬于“真千金”周詩雅的直播間入口。點進去,一片兵荒馬亂。
鏡頭里的周詩雅,穿著價值不菲的限量款小香風套裝,
那張被精心雕琢過的臉蛋此刻梨花帶雨,長長的假睫毛被淚水糊成一縷一縷,
精心打理過的發型也略顯凌亂。背景是某個奢華衣帽間的一角,水晶吊燈的光芒打在她身上,
卻只照出一片狼狽。
“家人們……嗚嗚嗚……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被污蔑……” 她對著鏡頭,
聲音哽咽,肩膀微微顫抖,試圖拿起手邊一個印著巨大Logo、鑲滿水鉆的保溫杯,
“這款‘煥彩臻顏’花青素抗衰杯,是雅雅……嘔……”話沒說完,她猛地捂住嘴,
一陣劇烈的干嘔。鏡頭劇烈晃動,隱約可見她腳下昂貴的波斯地毯上,
灑了一灘可疑的、顏色詭異的液體——顯然是她剛剛試圖推銷的“抗衰神水”。
彈幕此刻比周家的家族群還要瘋狂:“臥槽!翻車現場?!”“吐了吐了!主播真吐了!
這杯子有毒吧?”“雅雅不哭!我們永遠支持你?。m然你吐的樣子有點下頭)”“退錢!
剛下單的杯子!騙子!”“DNA檢測是真的?那主播豈不是鳩占鵲巢的假貨?
”“假千金賣假貨?年度魔幻大戲開演了!”周詩雅看著滾動的彈幕,小臉煞白,
眼淚流得更兇了,
大家聽我說……這杯子……嘔……檢測報告肯定是假的……是有人要害我……”我關掉直播,
把手機揣回兜里,
順手拍了拍旁邊那個半人高的、印著“餓了吧”Logo的巨大保溫外賣箱。巷子深處,
王老板中氣十足的吼聲穿透油煙傳出來:“招娣!富貴園A區18棟!螺螄粉加臭加酸筍!
兩份!趕緊的!超時要扣錢啦!”“來嘞!” 我應了一聲,雙手一用力,
穩穩當當地把那沉甸甸的外賣箱扛上肩頭。箱體冰涼,隔著薄薄的T恤衫傳來堅實的觸感。
深吸一口氣,巷子里混雜著酸筍、螺螄湯底和機油的味道,真實而粗糲。富貴園A區18棟。
巧了不是?肩扛著沉重的、散發著濃郁復合型氣味的“餓了吧”外賣箱,
我站在周家那扇氣派的、雕花繁復的銅鑄大門前。門內隱約傳來的爭吵聲浪,
隔著厚重的門板都能感受到那股焦灼和混亂?!皬堈墟罚∫欢ㄊ撬愕墓?!她恨我!
她嫉妒我!” 周詩雅尖利的聲音帶著哭腔,穿透力極強。“建國!你倒是說話啊!
這報告怎么回事?雅雅怎么辦?我們周家的臉往哪擱?” 王美娟女士的聲音焦躁又尖銳。
“都給我閉嘴!查!給我查清楚!” 一個中年男人壓抑著怒火的低吼,
應該是那位生物學父親周建國。門鈴按下去,清脆悠揚的“叮咚”聲在門廳里回蕩,
像一顆小石子投入沸騰的油鍋,里面的爭吵聲戛然而止。幾秒鐘令人窒息的安靜后,
門被猛地拉開一條縫。管家老陳那張向來刻板、波瀾不驚的臉出現在門后,只是此刻,
這張臉上寫滿了震驚、慌亂和一絲難以掩飾的嫌惡。
他的目光在我扛著的巨大藍色外賣箱和我那張素面朝天、還帶著點跑單后汗意的臉上掃過,
眉頭擰成了疙瘩?!罢艺l?” 老陳的聲音干巴巴的,
帶著一種極力維持的、搖搖欲墜的體面。我咧嘴一笑,露出標準的八顆牙,聲音洪亮,
字正腔圓,確保能穿透門縫直達里面那幾位焦頭爛額的大人物耳中:“您好,
‘餓了吧’專送!您點的外賣!編號A007,兩份螺螄粉,加臭加酸筍,是這兒吧?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
復合型氣味——酸筍的發酵酸臭、螺螄湯底的濃烈、紅油的辛辣——仿佛終于找到了突破口,
順著門縫,洶涌澎湃地灌進了周家那充斥著昂貴香氛和緊張氣氛的奢華門廳。“嘔——!
”幾乎是同時,門內傳來一聲短促而痛苦的干嘔,
緊接著是周詩雅帶著哭腔的尖叫:“什么味道?!快關門!臭死了!
”管家老陳的臉瞬間綠了,下意識地就想把門關上?!皠e關啊!” 我眼疾手快,
穿著運動鞋的腳往前一伸,精準地卡在了門縫里,肩膀順勢一頂,硬生生把門又擠開了一些。
那股“生化武器”般的味道更加濃郁地彌漫開來?!柏浀礁犊睿闊┖炇找幌?!
” 我無視老陳扭曲的表情和門內傳來的騷動,從外賣箱側袋掏出皺巴巴的訂單小票,
語氣輕松得如同在菜市場買根蔥??蛷d里的景象終于完全展現在我眼前。
水晶吊燈的光芒璀璨奪目,照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上。真皮沙發組合里,坐著三個人。
王美娟女士穿著絲質家居服,保養得宜的臉上此刻毫無血色,一手緊緊捂著鼻子,
精心描繪的眉毛擰在一起,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驚愕和……一種看垃圾般的嫌惡。
她身邊坐著的中年男人,周建國,穿著深色家居服,眉頭鎖死,眼神銳利得像刀子,
在我身上刮來刮去,帶著審視和一種居高臨下的冰冷。他的嘴唇抿成一條僵直的線。
而周詩雅,正蜷縮在沙發另一頭,小臉煞白,剛才直播時的精致妝容早就花了,
此刻更像一只受驚過度、羽毛凌亂的雀鳥。她那雙哭得紅腫的眼睛死死瞪著我,
里面翻涌著恐懼、怨恨,還有一絲難以置信。“是你……” 王美娟捂著口鼻,
聲音從指縫里漏出來,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和毫不掩飾的鄙夷,“你就是……張招娣?
你……你扛著個什么東西?臭氣熏天!還有沒有點規矩體統了?!”周建國沒說話,
只是目光更加陰沉,像淬了冰,落在我肩頭那個醒目的藍色箱子上。我聳聳肩,
把外賣箱“哐當”一聲放在擦得锃亮、估計能當鏡子照的地板上,動作麻利地打開保溫層,
取出兩個密封嚴實的打包盒。那標志性的、更加濃郁的氣味瞬間升騰,霸道地攻城略地。
“規矩體統?” 我把打包盒往前一遞,臉上笑容不變,甚至還帶著點業務熟練的真誠,
“這位女士,時代不同啦。這叫人間煙火氣,財富新密碼!懂不?” 我晃了晃手里的小票,
“兩份,加臭加酸筍特制版,承惠八十六塊八,現金還是掃碼?支持花唄哦。
”周詩雅像是被那氣味和我的話同時刺激到了,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眼淚又涌了出來,
手指顫抖地指著我,聲音尖利得能劃破玻璃:“你……你故意的!你就是存心來惡心我們的!
你搶了我的人生還不夠嗎?還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羞辱我?!
你知道我這些年……”“打?。 ?我利落地打斷她的控訴,
把外賣盒往旁邊精致的歐式茶幾上一放——嗯,桌面冰涼堅硬,應該不會燙壞。
然后我慢條斯理地掏出自己的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了幾下,
調出那個熟悉的、黃澄澄的APP界面。屏幕被我翻轉,正對著沙發上面色各異的三位。
“搶你人生?” 我嗤笑一聲,
指尖點著APP首頁頂端那醒目的、不斷跳動的個人中心數字,“來,睜大眼睛看看清楚。
” 屏幕上,那個代表本月流水的數字,赫然是六位數,并且還在緩慢而持續地向上跳動。
“看見沒?”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蓋過了周詩雅壓抑的抽泣和空調低沉的嗡鳴,
“流水,六位數起步。純利潤,養活十個我外加給我養老娘都綽綽有余?!?我收回手機,
眼神掃過周詩雅慘白的小臉,最后落在周建國那張陰沉得能滴水的臉上,
語氣帶著點漫不經心的調侃,“我來搶你?小妹妹,格局打開點。姐今天來,
純屬順路送個外賣。硬要說的話……” 我頓了頓,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是來給你們這死氣沉沉、就知道哭哭啼啼撕逼的豪門,搞搞‘精準扶貧’的。懂?
”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空調出風口規律的送風聲,
以及……那兩盒放在昂貴茶幾上的螺螄粉,
頑強地、持續不斷地散發著它們獨特而強烈的“存在感”。周建國額角的青筋猛地跳了一下,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像是第一次真正“看見”我這個人,
而非一個突然闖入的、帶著異味的不速之客。王美娟捂著鼻子的手微微發抖,
眼神在我手機屏幕和我臉上來回逡巡,震驚壓過了嫌惡。周詩雅則像被施了定身咒,
連哭都忘了,張著嘴,呆呆地看著我,仿佛我剛剛展示的不是流水,
而是一顆即將引爆的核彈?!袄详?!” 周建國終于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壓抑著風暴,
“把東西……拿出去!立刻!馬上!” 他的目光銳利地刺向管家。管家老陳如夢初醒,
臉上混雜著震驚、尷尬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他連忙應聲,幾乎是撲過來,
小心翼翼地、用兩根手指的指尖拈起那兩個滾燙的打包盒,仿佛捧著兩顆定時炸彈,
腳步踉蹌地沖向大門外的垃圾桶?!爸劣谀?,” 周建國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壓,“張招娣是吧?我們談談?!薄罢劊?/p>
” 我利落地把空了大半的外賣箱重新甩上肩頭,箱子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我沖著周建國那張寫滿“這事必須有個交代”的臉,露出一個標準到近乎職業化的微笑,
“周老板,真不巧。談人生理想改天吧,我趕時間。
”我抬手指了指自己手腕上并不存在的表——那里只有常年戴頭盔壓出的一道淺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