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海島的 “偶遇”南太平洋的風,裹挾著咸濕的暖意,
吹拂著 “忘憂島” 柔軟的沙灘。蘇晚蹲在淺水區,
看著兒子蘇小寶用塑料鏟子堆著歪歪扭扭的沙堡,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溫柔的笑意。
陽光灑在她略顯纖瘦的肩上,勾勒出五年時光沉淀出的恬靜。這里是她逃離地獄五年后,
為自己和兒子尋得的一方小小樂土。忘憂島是個尚未被過度開發的私人海島,
她在這里的一家精品民宿做管家,薪水不高,卻足夠她和小寶過上安穩的生活。她以為,
過去那段被偏執和控制填滿的記憶,已經隨著五年前那場精心策劃的 “意外”,
徹底沉入了冰冷的海底。“媽媽,你看我堆的城堡!” 小寶抬起頭,
肉嘟嘟的小臉上沾著沙粒,眼睛亮得像島上夜晚的星星。他今年四歲,繼承了蘇晚的清秀,
更有著一雙與某個男人如出一轍的、深邃烏黑的眼眸。蘇晚笑著伸手,
想幫他擦掉臉上的沙:“小寶真厲害,城堡堆得真漂亮。”就在這時,
不遠處的碼頭方向傳來一陣引擎的轟鳴聲,打破了海島的寧靜。蘇晚下意識地抬頭望去,
只見一艘線條流暢、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白色游艇,正緩緩靠向碼頭。
陽光在游艇的甲板上跳躍,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沒太在意,
島上偶爾會有富有的游客乘游艇來訪。她收回目光,準備繼續陪小寶玩。然而,
當游艇的舷梯放下,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甲板上時,蘇晚的心臟驟然一縮,
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跳動頻率。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男人穿著剪裁精良的白色亞麻西裝,沒有系領帶,領口微開,露出古銅色的健康肌膚。
五年時光似乎并未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跡,
反而讓他原本就深邃的五官更添了幾分冷硬和銳利。他的眼神,如同最精準的鷹隼,
穿透了沙灘上的人群,帶著一種近乎毀滅性的壓迫感,瞬間鎖定了她。江嶼白。
這個名字像一道刻入骨髓的傷疤,即使過了五年,依然能在她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他怎么會在這里?他不是應該在遙遠的 A 市,做他高高在上的江氏集團總裁嗎?
他不是…… 以為她已經死了嗎?蘇晚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能清晰地看到,江嶼白的腳步頓了一下,那雙曾讓她沉溺又恐懼的黑眸中,
先是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震驚,隨即被一種狂喜和…… 近乎瘋狂的偏執所取代。“媽媽?
你怎么了?” 小寶察覺到母親的異樣,拉了拉她的衣角,疑惑地看著她。“走,小寶,
我們回去!” 蘇晚的聲音抑制不住地顫抖,她猛地抱起小寶,
轉身就想逃離這片讓她窒息的沙灘。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跑,必須馬上跑,
不能被他抓住!然而,她的腳步還沒邁開,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經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她面前,
擋住了去路。熟悉的、帶著淡淡雪松香的氣息撲面而來,瞬間將她籠罩。蘇晚渾身一僵,
甚至能感覺到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冰冷而危險的氣息。她不敢抬頭,緊緊抱著小寶,
將臉埋在兒子的頸窩,身體控制不住地發抖。“晚晚。”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帶著一種歷經五年時光磨礪后的粗糲感,卻又精準地擊中了她內心最脆弱的地方。這兩個字,
曾是她的名字,也曾是她的噩夢。她能感覺到那道灼熱的視線,像探照燈一樣,
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最后落在她懷里的小寶身上。
江嶼白的目光在觸及小寶那張酷似自己的小臉時,瞳孔驟然收縮。那眉眼,那鼻梁,
甚至是抿著小嘴時的神情…… 怎么會這么像?!
一個荒謬卻又讓他心臟狂跳的念頭瞬間涌上心頭。他深吸一口氣,
壓下胸腔里翻涌的驚濤駭浪,再次開口,聲音比剛才更低沉,也更危險:“蘇晚,抬起頭來。
”蘇晚死死咬著下唇,搖頭,身體縮得更緊。“五年了。
” 江嶼白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讓我找得好苦。你以為,一場假死,
就能徹底擺脫我嗎?” 他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四目相對。
蘇晚看到了江嶼白眼中翻涌的情緒 —— 有失而復得的狂喜,有被欺騙的震怒,
有五年相思的痛苦,還有那深入骨髓、從未改變的偏執占有欲。那眼神讓她恐懼,
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個被囚禁在華麗牢籠里的日子。“你欠我一個解釋,
” 江嶼白的手指微微用力,捏得她下巴生疼,“還有,一個‘死而復生’的奇跡。
” 他的目光再次轉向小寶,眼神復雜難辨,“以及…… 他是誰?
”小寶被眼前這個氣場強大的 “叔叔” 嚇到了,緊緊抱著媽媽的脖子,
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江嶼白,小聲問:“媽媽,這個叔叔是誰呀?他看起來好兇哦。
”江嶼白聽到小寶的聲音,眼神微柔了一瞬,但很快又被冰冷覆蓋。他看著蘇晚,
等著她的回答。蘇晚看著他,心中充滿了絕望。她知道,這次恐怕真的無處可逃了。
這個男人,他的偏執和控制欲,足以將她再次拖入深淵。
第二章:無處可逃海風吹拂著蘇晚凌亂的發絲,也吹不散她眼底的驚懼。她抱著小寶,
身體微微顫抖,試圖從江嶼白面前退開,但男人的目光像釘子一樣釘在她身上,
讓她寸步難行。“讓開。” 蘇晚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微弱的反抗。
江嶼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沒有任何溫度,只有勢在必得的掌控。“晚晚,
五年前你能從我眼皮底下溜走,是我疏忽了。” 他向前逼近一步,
強大的壓迫感讓蘇晚幾乎喘不過氣,“但這一次,你和他,都別想再離開我。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小寶身上,那眼神復雜得讓蘇晚心驚。她下意識地將小寶抱得更緊,
仿佛這樣就能保護他不受這個男人的傷害。“叔叔,你嚇到我媽媽了。” 小寶雖然害怕,
但看到媽媽緊張的樣子,還是鼓起勇氣,奶聲奶氣地對著江嶼白說道。他伸出小胖手,
想推開江嶼白,“你走開。”江嶼白看著小寶那雙酷似自己的眼睛,
心里某個堅硬的角落似乎被輕輕撞了一下。他蹲下身,與小寶平視,語氣依舊冰冷,
卻少了幾分剛才的暴戾:“你叫什么名字?幾歲了?”小寶被他嚴肅的樣子嚇了一跳,
往蘇晚懷里縮了縮,小聲回答:“我叫蘇小寶,四歲了。
”蘇小寶…… 江嶼白在心里默念著這個名字,蘇是蘇晚的姓,那 “小寶” 呢?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小寶的臉,心中的那個猜測越來越清晰,幾乎要破土而出。他站起身,
不再看小寶,而是直視著蘇晚,語氣不容置疑:“這家民宿,我包了。從現在起,
你們哪里都不能去。”蘇晚猛地抬頭:“江嶼白!你不能這樣!這里是公共場合,
你沒有權利限制我們的自由!”“公共場合?” 江嶼白冷笑一聲,環顧了一下四周,
“你以為,這座忘憂島,是誰的產業?”蘇晚一怔,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忘憂島是私人海島,
她知道,但她從未想過,竟然會是江嶼白的!難怪他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難怪他能如此輕易地包下整個民宿…… 原來,她拼死逃離,最終卻還是逃到了他的地盤上。
這算不算是一種命運的嘲弄?“不…… 不可能……” 蘇晚喃喃自語,臉色更加蒼白。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 江嶼白的聲音冷硬如鐵,“五年前,我以為失去了你,
整個世界都崩塌了。這五年,我活在地獄里,一遍遍回想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刻,
一遍遍尋找你留下的蛛絲馬跡。” 他的眼神變得幽深,“直到半個月前,
我收到一條匿名信息,說在南方的某個海島上,看到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很像你。
我查了所有航班記錄,所有入住信息,最后鎖定了這里。”他頓了頓,
目光如炬地盯著蘇晚:“蘇晚,你說,這是不是天意?讓我找到你,讓我知道,你還活著。
”蘇晚的心沉到了谷底。原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她。她的假死,
不過是給他增添了五年的痛苦,卻并沒有真正擺脫他。“江嶼白,我們已經結束了。
” 蘇晚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五年前我為什么離開,
你心里清楚。我不想再回到過去那種生活里了,請你放過我,也放過小寶。”“結束?
” 江嶼白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他上前一步,幾乎將蘇晚困在他的懷里,
“在我這里,從來沒有結束。你是我的,從你嫁給我的那天起,就永遠是我的。
至于他……” 他低頭看了一眼小寶,眼神晦暗不明,“他是我的兒子,對不對?
”蘇晚渾身一震,下意識地反駁:“不是!他是我的兒子,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是嗎?
” 江嶼白挑眉,伸手想摸摸小寶的頭,卻被小寶害怕地躲開了。他也不生氣,
只是看著蘇晚,語氣帶著一種篤定,“是不是,做個親子鑒定就知道了。不過現在,
這不重要。”他拍了拍手,立刻有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從游艇上下來,快步走到他身邊。
“去把她們的東西收拾好,送到主別墅去。” 江嶼白吩咐道,然后又看向蘇晚,
“從現在起,你們就住在島上的主別墅。沒有我的允許,一步都不準離開。
”“你這是非法囚禁!” 蘇晚又氣又急,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囚禁?” 江嶼白湊近她,
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側,讓她一陣戰栗,“晚晚,
比起五年前你‘死’去時,我所承受的痛苦,這算什么?我只是想把屬于我的東西,
重新拿回來而已。”他直起身,對保鏢示意了一下:“帶她們走。”兩個保鏢上前,
做出 “請” 的姿勢,但那態度卻不容拒絕。蘇晚知道,反抗只會引來更糟糕的結果。
她看了看懷里一臉茫然的小寶,只能咬著牙,跟著保鏢往民宿走去。江嶼白站在原地,
看著蘇晚纖細的背影,眼神復雜。失而復得的狂喜過后,是更深的偏執和不安。他害怕,
害怕這一次再失去她。所以,他必須把她牢牢地抓在手里,再也不能讓她逃離。
主別墅位于海島最高處,視野開闊,可以俯瞰整個島嶼的美景。但對蘇晚來說,
這里卻像是一個更加華麗、也更加牢固的牢籠。房間里的設施一應俱全,
甚至連小寶的玩具都準備了最新款的,但這一切都無法讓她感到絲毫舒適。
江嶼白果然切斷了島上的對外通訊,并且下令,沒有他的許可,任何船只都不準靠近島嶼。
蘇晚徹底成了他島上的 “囚徒”,帶著她的兒子,無處可逃。接下來的幾天,
江嶼白并沒有過多地打擾她們,只是讓管家按時送來三餐。但蘇晚知道,
他一定在某個地方看著她們,那雙眼睛,無處不在。
小寶對這個突然出現的 “叔叔” 充滿了好奇,雖然一開始有些害怕,
但小孩子的天性讓他很快就忘記了恐懼。
尤其是當他看到江嶼白讓人送來的那些超級炫酷的玩具時,更是眼睛都亮了。一天下午,
小寶在別墅的花園里玩遙控賽車,江嶼白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站在一旁看著他。
小寶玩得正開心,看到江嶼白,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另一輛備用的賽車,遞到他面前,
小聲說:“叔叔,你要不要一起玩?”江嶼白看著小寶手里的賽車,
又看了看小寶期待的眼神,那雙總是冰冷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他接過賽車,蹲下身,陪著小寶一起玩了起來。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花園里追逐著賽車,
蘇晚站在二樓的窗邊,心情復雜。她知道,江嶼白對小寶的態度,
將會是她能否保護好兒子的關鍵。但同時,她也害怕,害怕小寶會喜歡上這個男人,
害怕他們之間會產生不該有的聯系。
第三章:萌寶的神助攻日子在壓抑而詭異的平靜中一天天過去。
蘇晚和小寶被 “軟禁” 在主別墅里,雖然沒有受到虐待,
但失去自由的感覺讓蘇晚日益焦躁。江嶼白每天都會出現,有時是陪小寶玩一會兒,
有時只是遠遠地看著她,眼神里的偏執和占有欲從未減少,但也沒有做出更過分的舉動。
小寶似乎漸漸習慣了這個 “叔叔” 的存在。江嶼白雖然話不多,表情也總是酷酷的,
但對小寶卻有求必應。只要小寶想要的玩具,
第二天一定會出現在他的房間里;只要小寶想去海邊撿貝殼,江嶼白會親自開車帶他們去,
并且寸步不離地守在一旁。對于一個四歲的孩子來說,
有這樣一個能滿足他所有愿望、又能陪他玩耍的 “叔叔”,無疑是極具吸引力的。
小寶開始主動跟江嶼白說話,會把自己畫的畫拿給他看,甚至會在他面前撒嬌。
蘇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試圖阻止小寶和江嶼白過于親近,但每次她一說,
小寶就會歪著腦袋問:“媽媽,為什么不讓我跟叔叔玩?叔叔對我很好啊。”蘇晚無言以對。
她不能告訴小寶,這個 “叔叔” 是他的爸爸,
是曾經傷害過媽媽、現在又把她們囚禁起來的人。她只能一遍遍地告訴自己,要堅強,
要保護好小寶,一定要找到機會逃離這里。這天晚上,小寶突然發起了高燒。小臉燒得通紅,
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不停地說著胡話。蘇晚急壞了,島上沒有醫生,通訊又被切斷,
她只能用濕毛巾不停地給小寶敷額頭,希望能幫他降溫。
“媽媽…… 難受……” 小寶難受地哼唧著,小手緊緊抓著蘇晚的衣角。
蘇晚看著兒子痛苦的樣子,心疼得眼淚直流。她從未感到如此無助,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
她一個人帶著剛出生的小寶,在陌生的城市里掙扎求生的日子。就在她手足無措的時候,
房門被輕輕推開了。江嶼白走了進來,看到床上燒得昏昏沉沉的小寶和淚流滿面的蘇晚,
眉頭瞬間皺緊。“怎么回事?” 他快步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小寶的額頭,
那滾燙的溫度讓他臉色一沉。“他發燒了,很嚴重……” 蘇晚哽咽著說,“島上沒有藥,
我……”“別慌。” 江嶼白打斷她,語氣雖然依舊帶著命令的口吻,
但眼神里卻多了一絲焦急,“我讓人準備了家庭醫療箱,里面有兒童退燒藥。
”他立刻吩咐管家拿來醫療箱,找出退燒藥,又倒了溫水,小心翼翼地喂給小寶。
他的動作有些笨拙,甚至可以說是生疏,但卻異常溫柔,生怕弄疼了懷里的孩子。
小寶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喂他吃藥,又感覺到一雙溫暖的大手在他額頭上輕輕擦拭,
舒服了一些,便不再那么難受地哼唧了。蘇晚站在一旁,看著江嶼白忙碌的身影,
心里五味雜陳。這個在商場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在家里對她偏執到近乎瘋狂的男人,
此刻卻像個笨拙的新手爸爸,小心翼翼地照顧著生病的孩子。時間一點點過去,
小寶的燒依然沒有退下去。江嶼白守在床邊,不停地用濕毛巾給小寶換毛巾,
眼神里的焦急越來越深。他甚至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只穿著襯衫,坐在床邊,
握著小寶的小手。“媽媽……” 小寶在睡夢中囈語,“冷……”蘇晚趕緊想給他加被子,
卻被江嶼白攔住了。他直接脫下自己的襯衫,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
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小寶抱進自己的懷里,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他。“這樣體溫升得快。
” 江嶼白解釋道,語氣有些僵硬。蘇晚看著江嶼白裸露的上身,古銅色的肌膚線條流暢,
充滿了力量感。她的臉頰微微一紅,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
但當她看到小寶在江嶼白懷里舒服地蹭了蹭,眉頭也舒展了一些時,心中那道堅固的防線,
似乎裂開了一絲微小的縫隙。整整一夜,江嶼白都沒有合眼。他抱著小寶,
不停地觀察著他的體溫和狀態,時不時地喂他喝水。蘇晚也在一旁守著,
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和疲憊的神情,心里那絲縫隙又擴大了一些。天快亮的時候,
小寶的燒終于退了一些,呼吸也平穩了許多。他在江嶼白的懷里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睛。
“叔叔……” 他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然后看到了抱著他的江嶼白,又看了看旁邊的媽媽,
小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小寶,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蘇晚連忙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
小寶搖搖頭:“好多了,謝謝叔叔。” 他對著江嶼白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然后伸出小胖手,抱住了江嶼白的脖子,在他懷里蹭了蹭,小聲說道:“叔叔,
你身上好暖和,像爸爸一樣……”“爸爸” 兩個字,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
瞬間在蘇晚和江嶼白的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漣漪。蘇晚的身體一僵,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她沒想到小寶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而江嶼白,在聽到 “爸爸” 兩個字的瞬間,
整個人都愣住了。他低頭看著懷里的小寶,那雙酷似自己的眼睛里充滿了依賴和信任。
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流瞬間涌上他的心頭,沖擊著他早已堅硬如鐵的心防。他張了張嘴,
想說什么,卻發現喉嚨有些哽咽。他緊緊地抱著小寶,
仿佛要將這個失而復得的寶貝揉進自己的骨血里。“小寶……” 他艱難地開口,
聲音沙啞得厲害,“你剛才叫我什么?”小寶眨了眨眼睛,
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 我覺得叔叔像爸爸…… 媽媽以前給我看爸爸的照片,
叔叔和爸爸長得好像。”蘇晚的心猛地一沉。她確實給小寶看過一張江嶼白的照片,
那是在她剛逃離不久,心里還充滿了復雜情緒的時候,無意識地給小寶看的。
沒想到小寶竟然記到了現在。江嶼白的目光轉向蘇晚,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狂喜,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受傷。“你給他看我的照片?”蘇晚避開他的視線,
低聲說:“那是以前……”江嶼白沒有再追問,他低頭看著懷里的小寶,
心中的某個念頭已經變得無比清晰和堅定。這就是他的兒子,是他和蘇晚的兒子!
他找了五年的妻子,還有他從未知曉的兒子,現在都在他的懷里。他伸出手,
輕輕撫摸著小寶柔軟的頭發,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小寶,以后…… 你可以叫我爸爸。
”小寶眼睛一亮:“真的嗎?那我以后就叫你爸爸了!”“嗯。” 江嶼白重重地點了點頭,
嘴角終于揚起了一抹真實的、帶著寵溺的笑容。蘇晚看著眼前這一幕,心里百感交集。
她知道,小寶的這聲 “爸爸”,徹底改變了什么。也許,她和江嶼白之間,
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了。而小寶,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這場 “戰爭” 中,
最有力的 “助攻”。第四章:暴風雨的囚籠小寶退燒后,身體逐漸恢復了健康。
他對江嶼白的稱呼也從 “叔叔” 變成了 “爸爸”,而江嶼白對此顯然十分受用,
對小寶更是有求必應,幾乎到了溺愛的程度。蘇晚看著兩人日益親近,心里既有擔憂,
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她知道,江嶼白對小寶的愛是真實的,那是血緣的牽絆,
無法割舍。但她也害怕,害怕小寶會完全依賴上這個男人,而她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
對江嶼白的態度發生著微妙的變化。這天,天氣預報說有強臺風即將登陸忘憂島附近海域。
島上的工作人員都在緊張地做著防護措施,主別墅也被加固了門窗。傍晚時分,
天色果然變得陰沉起來,狂風呼嘯著掠過海面,掀起巨大的波浪。
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戶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蘇晚抱著小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心里有些不安。她從小就怕打雷閃電,而這樣的臺風天氣,往往伴隨著劇烈的雷電。“媽媽,
外面好吵啊。” 小寶有些害怕地縮進蘇晚的懷里。“別怕,小寶,我們在屋里很安全。
” 蘇晚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道,但自己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有些發抖。就在這時,
整個別墅的燈光突然閃爍了幾下,然后 “啪” 的一聲,徹底熄滅了。周圍陷入一片漆黑,
只有窗外偶爾劃過的閃電,才能短暫地照亮屋內的景象。“啊!” 小寶嚇得叫了一聲。
“沒事沒事,只是停電了。” 蘇晚趕緊抱緊他,心里的恐懼也加劇了。黑暗和雷聲,
讓她想起了五年前逃離江嶼白時的那個夜晚。那天也是下著大雨,她狼狽地奔跑在街頭,
身后是江嶼白派來搜尋她的人,那種絕望和恐懼,至今仍讓她心有余悸。“媽媽,
我怕……” 小寶帶著哭腔說。“不怕,媽媽在呢。” 蘇晚強作鎮定,
但聲音里的顫抖卻無法掩飾。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在黑暗中,
這聲音顯得格外清晰,讓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誰?” 她緊張地問。“是我。
” 江嶼白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別怕,是臺風把電路弄壞了。
我讓人去找發電機了,很快就會來電。”他摸索著走到沙發旁,在蘇晚身邊坐下。黑暗中,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蘇晚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那熟悉的雪松香,還有一絲雨水的潮濕氣息。
“爸爸!” 小寶聽到江嶼白的聲音,立刻伸出手去。江嶼白握住小寶的小手,
然后又摸索著,輕輕拍了拍蘇晚的肩膀:“別害怕,有我在。”他的手心很溫暖,
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蘇晚身體一僵,下意識地想躲開,但卻被他按住了。“別動。
” 江嶼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溫柔,“外面風大雨大,你帶著小寶,
能跑到哪里去?在這里,至少我能保護你們。”蘇晚沉默了。她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在這樣的臺風天氣里,他們根本無處可逃。突然,一道耀眼的閃電劃破夜空,
緊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啊!” 蘇晚和小寶同時驚呼出聲。蘇晚嚇得渾身一顫,
下意識地抱住了頭,身體蜷縮起來。江嶼白感覺到了她的恐懼,眉頭緊鎖。
他知道蘇晚怕打雷,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每次打雷,她都會躲在他懷里發抖。
沒想到五年過去了,這個習慣還是沒改。幾乎是本能地,他伸出手臂,
將蘇晚和小寶一起攬入了懷中。“別怕!” 他緊緊抱著他們,
用自己的身體為他們遮擋著無形的恐懼,“我在這里,不會有事的。
”蘇晚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想要掙扎:“放開我!”“別動!” 江嶼白抱得更緊了,
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你這樣會嚇到小寶的。”小寶在江嶼白的懷里,
感覺到了爸爸溫暖而有力的懷抱,似乎不再那么害怕了,小聲說:“爸爸,媽媽怕打雷。
”“我知道。” 江嶼白低頭,看著懷里蜷縮成一團的蘇晚,眼神復雜,
“所以爸爸抱著媽媽,媽媽就不怕了。”蘇晚聽到他的話,身體一僵,不再掙扎了。黑暗中,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和有力的心跳。那熟悉的感覺,讓她想起了很多年前,
那個還沒有那么偏執的江嶼白,那個會在她害怕時緊緊抱著她的男人。
時間在黑暗和風雨聲中慢慢流逝。江嶼白一直保持著抱著他們的姿勢,手臂有些酸了,
但他卻沒有松開。小寶在他懷里漸漸睡著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而蘇晚,
雖然身體依然有些僵硬,但內心的恐懼卻在不知不覺中消散了許多。
她能感覺到江嶼白懷抱的力量,那是一種讓她安心,卻又讓她感到不安的力量。
“五年前……” 江嶼白突然開口,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有些低沉,“你離開的那個晚上,
是不是也下著這么大的雨?”蘇晚的心猛地一縮,沒有回答。“我找了你一整夜。
” 江嶼白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痛苦,“我以為你只是生氣,出去走走就會回來。直到第二天,
我才知道你不見了,連同你所有的東西,都消失了。然后,
我收到了你的‘死訊’……”他的手臂收緊了一些,仿佛在回憶著那段痛苦的時光:“晚晚,
你知道這五年我是怎么過的嗎?我像個行尸走肉一樣,活著沒有任何意義。我恨你,
恨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要離開我;但我更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沒有好好對你,
才把你逼走……”蘇晚聽著他的話,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以為他只會生氣,
只會偏執地想要把她抓回來,卻沒想到,他心里還有這樣的痛苦和悔恨。
“我知道我以前很偏執,很霸道,讓你覺得窒息。” 江嶼白的聲音更低了,“但是晚晚,
失去你之后,我才明白,愛不是占有,是守護。我不想再讓你害怕,
我只想讓你和小寶留在我身邊,讓我好好照顧你們。”他低下頭,
嘴唇幾乎要碰到蘇晚的額頭,呼吸灼熱:“這五年,我改了很多,
你能不能…… 再給我一次機會?”蘇晚的心跳得飛快,臉上濕漉漉的,
分不清是淚水還是別的什么。黑暗中,江嶼白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
讓她原本堅固的心防,一點點瓦解。就在這時,外面又是一道閃電,照亮了屋內。
蘇晚在瞬間的光亮中,看到了江嶼白近在咫尺的臉。他的眼神里充滿了痛苦、悔恨,
還有深深的愛意。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再次靜止。江嶼白的目光落在她濕潤的嘴唇上,
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慢慢低下頭,想要吻她。蘇晚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他的嘴唇即將碰到她的時候,外面傳來了發電機啟動的聲音,緊接著,
別墅的燈光亮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光亮打破了剛才曖昧而緊張的氛圍。蘇晚猛地睜開眼睛,
推開了江嶼白,臉上火辣辣的。她不敢看他,連忙低下頭,整理著自己凌亂的頭發。
江嶼白也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松開抱著蘇晚的手,
小心翼翼地將睡著的小寶抱起來,放在沙發上。“發電機修好了。” 他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語氣恢復了平時的冷靜,“你和小寶早點休息吧。”說完,
他轉身向樓梯走去,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蘇晚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剛才在黑暗中的那個擁抱,那些話語,還有那個差點落下的吻,
都讓她的內心掀起了巨大的波瀾。她知道,自己對江嶼白的感覺,
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只有恐懼和厭惡了。也許,這個被臺風圍困的夜晚,不僅僅是一個囚籠,
也可能是一個…… 救贖的開始?第五章:遲來的懺悔臺風過后,海島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只是天空更加湛藍,海水也更加清澈。蘇晚的心情卻不像天氣那樣晴朗,
那晚在黑暗中的種種,如同電影片段般在她腦海里反復播放,讓她心神不寧。
江嶼白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尷尬,這幾天并沒有過多地接近她,
只是把重心都放在了小寶身上,陪他玩游戲,帶他去海邊游泳,儼然一副慈父的模樣。
蘇晚看著他們父子倆親密的樣子,心里既有欣慰,也有一絲難以言說的復雜。她知道,
小寶需要父親,而江嶼白,似乎也真的在努力學習做一個好父親。這天下午,
小寶在兒童房午睡,蘇晚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窗外的海景,思緒萬千。
江嶼白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看起來有些舊的黑色手機。他走到蘇晚身邊,
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晚晚,” 他開口,聲音有些低沉,“我有東西想給你看。
”蘇晚轉過頭,疑惑地看著他手里的手機。江嶼白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巨大的決心,
將手機遞給了她:“這是我五年前用的手機,里面…… 有一些東西,我想讓你看看。
”蘇晚接過手機,入手有些冰涼。她看著這個款式已經有些過時的手機,
心里隱隱猜到了什么。她抬起頭,看向江嶼白。江嶼白的眼神里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