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夜凌晨三點整，我被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驚醒。摸索著接起床頭的電話，
聽筒里傳來蘇夢瑤凄厲的慘叫聲。"張炎！救我！他要殺我！"電話里傳來重物撞擊的悶響，
接著是死一般的寂靜。我猛地坐起身，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房間里空無一人，
蘇夢瑤的位置只剩下冰冷的床單。這是第三次了。第三次重復這個噩夢般的夜晚。
我知道此刻的蘇夢瑤正被困在小區地下室，一個戴著鬼臉面具的男人正拿著鐵錘向她走去。
再過十分鐘，當我沖到地下室時，看到的只會是她血肉模糊的尸體。前兩次重生，
我都試圖救她，但每次都晚了一步。這一次，我要讓那個殺人惡魔付出代價。
我快速穿上衣服，從廚房抽屜里拿出菜刀，沖出房門。走廊里一片漆黑，
只有安全出口的紅色指示燈在閃爍。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里回蕩，
聽起來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跟著我。電梯壞了，我只能走樓梯。
一層、二層、三層……當我跑到一樓時，聽見地下室傳來蘇夢瑤的哭聲。"求求你，放過我，
我什么都給你！"我握緊菜刀，推開地下室的門。昏暗的燈光下，
一個身穿黑衣、戴著白色鬼臉面具的男人正背對著我。蘇夢瑤被綁在水泥柱子上，
臉上全是血。"住手！"鬼臉男轉過身，面具下傳出陰森的笑聲。"張炎，你又來了。
"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而且語氣中透著一種詭異的熟悉感，仿佛我們見過很多次。
"你是誰？為什么要殺我妻子？""因為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鬼臉男舉起鐵錘，
"就像現在的你一樣。"我沒有猶豫，揮起菜刀沖了過去。刀鋒砍在他的肩膀上，
鮮血立刻涌了出來。鬼臉男發出痛苦的悶哼，鐵錘脫手掉在地上。
我趁機解開蘇夢瑤身上的繩子，她癱軟在我懷里，渾身發抖。"炎哥，我好怕，
他說要挖出我的眼珠……""別怕，我在這里。"我扶著蘇夢瑤往門口走，但當我回頭時，
鬼臉男已經消失了。地上只剩下一灘血跡和那把鐵錘。我們回到家里，我給蘇夢瑤處理傷口，
她的臉上有好幾道抓痕，看起來觸目驚心。"夢瑤，你還記得是怎么被抓到地下室的嗎？
"她緊緊抓著我的手，眼中滿是恐懼。"我聽到樓下有小孩哭聲，就下去看看。
剛走到地下室，就被人從后面打暈了。醒來的時候就被綁在那里。
""那個人有沒有說什么話？""他說……他說我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必須死。
可是我什么都沒看到啊！"蘇夢瑤開始哭泣，我輕撫著她的后背，心中卻充滿了疑惑。
如果她真的什么都沒看到，那個鬼臉男為什么一定要殺她？而且，他是怎么知道我會重生的？
天亮后，我陪蘇夢瑤去醫院處理傷口。醫生說她的外傷不嚴重，但建議觀察幾天，
防止有內傷。從醫院回來的路上，蘇夢瑤忽然停下腳步。"炎哥，你看那個人。
"她指著馬路對面，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正在看著我們。當我朝他看去時，
他立刻轉身走進了人群。"是他嗎？""不知道，但是感覺很熟悉。
"蘇夢瑤緊緊抓著我的胳膊，"我們快回家吧。"回到小區，
我們在電梯里遇到了鄰居王大嬸。她看到蘇夢瑤臉上的傷，關切地問道："小蘇這是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昨晚的事。王大嬸點點頭，
但我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躲閃。"王大嬸，最近小區里有沒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
""沒有啊，就是昨晚地下室好像有動靜，不過我以為是老鼠。"電梯到了，
王大嬸匆忙走了出去。我總覺得她有什么事在瞞著我們。當天晚上，我讓蘇夢瑤早點休息，
自己坐在客廳里思考。前兩次重生，我都沒能救下蘇夢瑤。這一次雖然救了她，但我有預感，
事情還沒有結束。那個鬼臉男一定還會回來。我必須找出他的身份，徹底解決這個威脅。
正想著，客廳的燈忽然熄滅了。我摸索著去按開關，卻發現開關已經是開著的狀態。這時，
門外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咚、咚、咚……"三下，停頓，再三下。我透過貓眼往外看，
走廊里空無一人。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聽起來更近了，仿佛就在門板上。我握緊菜刀，
緩緩打開房門。走廊里依然沒有人，但地上放著一張紙條。我撿起紙條，
上面用紅色的字寫著："她必須死，你救不了她。午夜十二點，地下室等我。
"2 地下室之謎看著手中血紅色的字跡，我的后背發涼。這個鬼臉男到底是誰？
他為什么這么執著于殺死蘇夢瑤？我回到房間，蘇夢瑤正在熟睡。她的呼吸很淺，臉色蒼白，
即便在睡夢中也緊緊皺著眉頭。我決定先去找王大嬸了解情況。她剛才的表現太反常了，
一定知道些什么。敲響王大嬸家的門，里面傳來拖鞋聲。"誰啊？""王大嬸，我是小張。
"門開了一條縫，王大嬸探出頭來，看起來很緊張。"小張，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我想問問小區最近有沒有發生過什么事，我妻子今天……""沒有，什么事都沒有！
"王大嬸立刻打斷我，"小張，有些事不要多問，對你們沒好處。"說完她就要關門，
我急忙用手擋住。"王大嬸，求求您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有人要殺我妻子！
"王大嬸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她左右看了看，然后把我拉進屋里。"小張，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請您告訴我真相。"王大嬸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兩個月前，
這個小區發生了一起命案。一個年輕女孩在地下室被人殺死了，兇手至今沒有抓到。
"我的心一沉，"什么女孩？""叫趙小雅，二十六歲，就住在你們樓上。"趙小雅！
這不是蘇夢瑤的好朋友嗎？她怎么會死了？"她是怎么死的？""很慘，眼珠被挖掉了，
身上有很多刀傷。警察說兇手極其殘忍，而且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
"王大嬸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張，我懷疑兇手還在這個小區里，而且……""而且什么？
""而且小雅生前和你妻子走得很近，如果小雅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那你妻子也可能知道。"我感覺渾身發冷。原來如此，鬼臉男殺死趙小雅后，
擔心蘇夢瑤也知道什么秘密，所以要滅口。"王大嬸，
您知道趙小雅在死前有什么異常表現嗎？""有的，她死前幾天一直很害怕，
說總感覺有人在跟蹤她。還有，她曾經跟我說過，她無意中拍到了一些照片，可能會有麻煩。
""什么照片？""不知道，但她說那些照片如果曝光，會毀掉很多人。"我越聽越心驚。
看來趙小雅是因為掌握了某些秘密而被殺，而蘇夢瑤可能也知道這個秘密。"王大嬸，
那些照片現在在哪里？""不知道，警察搜過她的房間，什么都沒找到。"我告別了王大嬸，
回到家里。蘇夢瑤還在睡覺，我輕輕搖醒她。"夢瑤，我要問你一件事。"她睜開眼睛，
看起來還很疲憊。"什么事？""趙小雅，她現在怎么樣了？"蘇夢瑤的表情瞬間變了，
眼中閃過恐懼。"你怎么知道小雅的？""回答我，她現在怎么樣了？"蘇夢瑤沉默了很久，
然后開始哭泣。"她死了，兩個月前死的。被人殺死在地下室。""為什么不告訴我？
""因為太可怕了，而且警察說不要向外人透露案情。"蘇夢瑤抓著我的手，"炎哥，
我好怕，小雅死前跟我說過，她拍到了一些不該拍的東西。""什么東西？
""她說是小區里有人在做違法的事情，她無意中拍到了證據。但是照片被她藏起來了，
她沒告訴我藏在哪里。"我的心跳加速。"那些照片還在嗎？""應該還在，
小雅說她把照片藏在一個只有她知道的地方。如果她出事了，就讓我去找。""在哪里？
"蘇夢瑤猶豫了一下，"在地下室的一個隱藏位置。她給了我一張地圖。
"她從床頭柜里拿出一張紙，上面畫著地下室的簡圖，標注了一個紅色的圈。"就在這里。
"我看著地圖，心中涌起一股寒意。鬼臉男一直讓我們去地下室，
該不會是想要拿到這些照片吧？"夢瑤，那些照片里到底是什么內容？
""我不知道具體內容，但小雅說，照片里的人如果知道被拍到了，一定會殺人滅口。
"現在一切都清楚了。趙小雅無意中拍到了某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被兇手發現后滅口。
而蘇夢瑤因為是趙小雅的好朋友，兇手懷疑她也知道秘密，所以要殺她。我看了看時間，
晚上十一點半。距離鬼臉男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夢瑤，今晚你別下樓，
無論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出房間。""你要去哪里？""去地下室，了結這一切。
"我拿起菜刀，還在廚房里找了一把水果刀放在口袋里。這一次，我要主動出擊。走到樓下，
我沒有直接去地下室，而是先在一樓觀察了一會。夜深人靜，整個小區都沉浸在黑暗中。
只有幾盞路燈發出昏黃的光芒。十一點五十五分，我推開地下室的門。里面一片漆黑，
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燈在閃爍。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按照地圖上的標記尋找那個隱藏位置。
在一個角落里，我發現了一個松動的墻磚。把磚頭移開，里面果然有一個小洞，
洞里放著一個防水袋。我打開袋子，里面有一張存儲卡和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如果我死了，請把這些照片交給警察。證據在存儲卡里。
——趙小雅"正當我準備查看存儲卡的時候，身后傳來了腳步聲。"找到了嗎？"我轉身，
鬼臉男就站在門口，月光下他的面具顯得格外詭異。"原來你一直在等這個。
"我握緊手中的刀。"是的，這張存儲卡里的內容，足以毀掉很多人。包括我。
"鬼臉男緩緩向我走來，"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想要，自己來拿。"他笑了，
笑聲在地下室里回蕩，聽起來陰森恐怖。"張炎，你以為你很聰明嗎？
你以為重生幾次就能改變一切？"我愣住了。他真的知道我重生的事情。"你到底是誰？
"鬼臉男伸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張我熟悉的臉。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3 真相揭曉面具下的臉，竟然是我自己！一模一樣的相貌，一模一樣的年齡，
甚至連臉上的疤痕都完全相同。"你是誰？！"我后退幾步，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我是誰？"另一個我笑了，"我是你啊，張炎。準確地說，我是你的另一個可能性。
""什么意思？""每一次重生，都會產生新的時間線。而在某條時間線上，
你沒有救下蘇夢瑤，反而成了殺死她的兇手。"他的眼神變得瘋狂，"那條時間線上的我，
逐漸失去了理智，變成了你現在看到的樣子。"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胡說什么！
我不可能殺死蘇夢瑤！""是嗎？"另一個我從口袋里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那為什么你手里會有這個？"我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手中的菜刀不知何時變成了一把染血的匕首。而蘇夢瑤就倒在我腳邊，胸口插著另一把刀，
雙眼圓睜，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不！這不可能！""每個重生者都會經歷這樣的絕望。
"另一個我走到蘇夢瑤身邊，"你以為你在拯救她，其實你才是殺死她的兇手。
"我感覺大腦一片混亂，記憶開始變得模糊。我真的救了蘇夢瑤嗎？還是我親手殺了她？
"想起來了嗎？"另一個我蹲下身，撫摸著蘇夢瑤的臉頰，"你發現她知道趙小雅的秘密后，
擔心她會報警，所以親手殺了她。""不！我沒有！""那趙小雅呢？
你以為她真的是我殺的？"另一個我站起身，眼中滿是嘲諷，"她是第一個發現你秘密的人，
所以你殺了她，挖掉她的眼睛，讓她永遠看不到真相。"我的記憶開始重新組合，
那些被我刻意遺忘的片段浮現出來。兩個月前，趙小雅確實拍到了一些照片。
但那些照片里的人，是我。照片里，我正在地下室里掩埋什么東西。
那是我工作時貪污的證據，還有一些見不得人的賬目。趙小雅發現后找我對質，威脅要報警。
然后……然后我殺了她。"想起來了吧？"另一個我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你殺死趙小雅后，
蘇夢瑤開始懷疑你，所以你又殺了她。""但是為什么我會重生？""因為愧疚。
"另一個我走到我面前，"你的潛意識不愿意接受自己是兇手的事實，
所以創造出了重生的幻覺。"我跌坐在地上，手中的匕首掉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你是誰？""我是你內心深處的真實面目。"另一個我蹲下身，看著我的眼睛，
"我是你被壓抑的黑暗面，是你不愿意承認的兇手身份。""所以，一切都是假的？
重生是假的？拯救蘇夢瑤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另一個我點點頭，"真相只有一個，
你是殺死趙小雅和蘇夢瑤的兇手。"我感覺自己要瘋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我這幾天經歷的重生、拯救、復仇，都只是我自己的幻想？"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游戲該結束了。"另一個我拿起地上的匕首，
"你已經在這個虛假的循環里困了太久，是時候面對現實了。""什么現實？""現實就是，
你現在正坐在精神病院里，因為精神分裂癥而接受治療。"又一個噩耗。"你胡說！
""不信的話，你睜開眼睛看看。"另一個我說完后，周圍的景象開始模糊。
地下室的墻壁變成了白色，地面變成了干凈的瓷磚。我發現自己坐在一張病床上，
身上穿著病號服，手腕上戴著約束帶。房間里有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觀察我的反應。
"張炎，你醒了。"醫生走過來，"你已經昏睡了三天。""這里是哪里？
""市精神衛生中心。你因為精神分裂癥和重度抑郁癥被送到這里治療。
"醫生給我看了一份病歷，"兩個月前，你殺死了鄰居趙小雅和你的妻子蘇夢瑤。
案發后你精神崩潰，被法院判定為無刑事責任能力，送到這里強制治療。
"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原來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是殺人犯。"我的病情怎么樣？
""很復雜。"醫生坐在椅子上，"你的大腦創造出了一個虛假的現實，在那個現實里，
你是受害者而不是加害者。這種自我保護機制很常見，但也很難治療。""那我還有救嗎？
""需要長期治療。"醫生搖搖頭，"但首先，你必須承認自己的罪行，接受現實。
"我閉上眼睛，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蘇夢瑤，我真的殺了你嗎？"張炎，
我需要你回答一個問題。"醫生拿出一支錄音筆，"你還記得殺死蘇夢瑤的經過嗎？
"我睜開眼睛，看著醫生真誠的眼神。也許，是時候面對真相了。"我記得。""說出來吧，
這對你的治療有幫助。"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回憶那個可怕的夜晚。但就在這時，
房間里忽然響起了熟悉的電話鈴聲。那是蘇夢瑤的手機鈴聲。醫生愣住了，
"這里不可能有電話。"鈴聲越來越響，整個房間開始搖晃。醫生的臉開始變得模糊，
白色的墻壁開始剝落。"不對！"我忽然意識到什么，"這也是假的！
"4 選擇時刻房間在我眼前崩塌，白色的墻壁化作碎片消散。醫生的身影逐漸透明，
最后完全消失。我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地下室，蘇夢瑤的尸體就在腳邊。另一個我還站在那里，
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發現了嗎？剛才的精神病院也是假的。""到底什么是真的？
"我感覺自己快要瘋了。"真相只有一個。"另一個我走向墻邊的開關，
"讓我給你看看真正的現實。"他按下開關，地下室忽然亮如白晝。我這才看清，
地下室的墻壁上貼滿了照片。成百上千張照片，全都是蘇夢瑤和趙小雅的。
有她們生活的照片，有她們工作的照片，甚至還有她們睡覺時的照片。"你一直在偷拍她們？
""不是偷拍，是監視。"另一個我指著墻上的照片，"看看這些，你能找到規律嗎？
"我仔細觀察那些照片，發現每張照片上都標注著時間。最早的照片可以追溯到一年前。
而且，照片里的蘇夢瑤和趙小雅看起來都很害怕，經常回頭張望，
仿佛察覺到有人在跟蹤她們。"你跟蹤了她們一年？""是的，從你們搬到這個小區開始。
"另一個我的表情變得瘋狂，"我需要確保她們不會發現我的秘密。""什么秘密？
"另一個我走到地下室的另一個角落，按下一個隱藏的開關。墻壁緩緩移開，露出一個密室。
密室里堆滿了尸體。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各個年齡段的都有。每具尸體都被精心保存，
臉上都帶著恐懼的表情。我的胃開始翻騰，差點吐了出來。"這些都是你殺的？
""是我們殺的。"另一個我糾正道，"這是我們的作品，十年來，
我們一共殺了四十七個人。""不可能！我不記得殺過這些人！
""因為你把這些記憶封存了。"另一個我走進密室，撫摸著一具女性尸體的臉頰，
"每次殺人后，你都會精神分裂，忘記自己做過的事。""為什么要殺這么多人？
""因為他們都發現了一些不該發現的東西。"另一個我轉身看著我，
"這個小區是我們的狩獵場，而你，就是獵手。"我后退幾步，撞在墻上。"我不信！
這一定又是幻覺！""你可以選擇不信，但事實就是事實。
"另一個我從密室里拿出一本日記，"這是你的殺人日記，每一次作案都有詳細記錄。
"我顫抖著接過日記，翻開第一頁。果然是我的筆跡。"第一次殺人，目標：王大嬸的兒子，
年齡：25歲，死因：失血過多。他無意中看到我在地下室掩埋證據，必須滅口。
"我繼續往下翻，每一頁都記錄著一次殺人經歷。而且字跡確實是我的，
連寫字的習慣都一模一樣。"趙小雅是第四十六個。"另一個我指著日記的最后幾頁，
"她拍到了你轉移尸體的照片，所以必須死。""那蘇夢瑤呢？""她是第四十七個，
也是最后一個。"另一個我的聲音變得溫柔，"她開始懷疑你的身份，還準備報警。
你別無選擇。"我合上日記，感覺自己掉進了無底深淵。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我就是一個連環殺手。"為什么我會變成這樣？""因為你享受殺戮的快感。
"另一個我走到我面前，"每次看到別人在恐懼中死去，你都會感到興奮。
這種感覺會上癮的。""不，我不是這樣的人！""是嗎？"另一個我笑了，
"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你手里又有刀了？"我低頭一看，手中確實握著一把沾血的匕首。
而且我的衣服上也濺滿了血跡。"這血是誰的？""王大嬸的。"另一個我指向密室深處，
"十分鐘前，你剛剛殺了她。因為她知道得太多了。"我沖進密室，
在尸體堆里找到了王大嬸。她的眼睛還睜著，臉上滿是驚恐。胸口有一個很深的刀傷，
血還在往外流。"不！這不是我干的！""DNA鑒定會證明一切。"另一個我拿出手機，
"警察馬上就要到了，你覺得你能逃掉嗎？"果然，樓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警察！
張炎，我們知道你在下面！"我徹底絕望了。如果警察發現這個密室，發現這么多尸體，
我就算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現在你有兩個選擇。"另一個我走到我面前，
"要么跟我一起承認罪行，要么永遠困在這個虛假的循環里。""如果我承認，會怎么樣？
""你會面對真正的現實，接受應有的懲罰。""如果我不承認呢？""你會繼續重生，
繼續在虛假的記憶里尋找救贖，但永遠不會找到。"警察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們已經到了地下室門口。"張炎！出來投降！"我看著手中染血的匕首，
再看看滿屋子的尸體，最后看向另一個我。"如果我真的是兇手，為什么要救我？
"另一個我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真正的笑容。那是一種釋然的笑容。"因為我厭倦了。
"他說，"厭倦了殺戮，厭倦了隱藏，厭倦了這種虛假的生活。我希望這一切快點結束。
""那為什么不直接投降？""因為只有你才能做出這個決定。我只是你內心黑暗面的投影，
沒有獨立的意志。"我明白了。這個選擇，必須由我自己做出。門外的警察開始撞門，
很快就會進來。我必須在他們進來之前做出決定。承認罪行，面對現實？還是繼續逃避，
永遠活在虛假的循環里？5 最后的抉擇撞門聲越來越響，木門已經開始松動。我握著匕首，
看著另一個我。"如果我承認罪行，蘇夢瑤她們能復活嗎？""不能。"另一個我搖搖頭，
"死者已逝，無法挽回。""那我承認有什么意義？""意義在于，
你終于可以停止欺騙自己了。"門被撞開了，三個警察沖了進來，手里舉著槍。"張炎！
放下武器！"我看著他們，又看看滿墻的照片和密室里的尸體。一切都結束了。
我緩緩舉起雙手，松開了手中的匕首。"我投降。"匕首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警察立刻沖上來，把我按在地上，給我戴上手銬。"張炎，你被逮捕了。你有權保持沉默，
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成為法庭上的證據。"我被押著走出地下室，
看到整個小區都被封鎖了。消防車、救護車、法醫車，各種車輛把小區圍得水泄不通。
很多居民站在遠處圍觀，他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憤怒。我忽然想起那些重生的經歷，
想起我拼命想要拯救的蘇夢瑤。那些真的都是幻覺嗎？坐在警車里，
我問押送我的警察："蘇夢瑤什么時候死的？""兩個月前。"警察看了我一眼，
"和趙小雅同一天，都是你殺的。""我當時在做什么？""你殺死她們后，
在小區里游蕩了三天，一直在自言自語。鄰居報警后，我們才發現尸體。"警察停頓了一下，
"你當時已經精神失常了，一直說要拯救她們，說自己可以重生。"原來如此。
我所經歷的重生，只是我精神失常后的幻覺。而那些拯救蘇夢瑤的經歷，
都是我內心深處愧疚感的投射。"那個地下室的密室，你們什么時候發現的？""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