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日記秘辛2024年10月11日,是我最痛苦的一天,今天我退伍了,剛從車站出來,
便收到了祖父去世的消息,沒等讓他好好看看他孫子獲得的勛章,便天人永隔了。
我坐在祖父書房的地板上,周圍堆滿了泛黃的書籍和舊報紙。窗外,
南京的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為這座古城蒙上一層朦朧的面紗。祖父去世已經一個月了,
作為他唯一的親人,整理遺物的責任自然落到了我肩上。"曉陽,
記得把書房里那些舊書分類整理好。"父親在電話里囑咐道,"你爺爺生前最看重那些東西。
"我隨手拿起一本《南京地方志》,書頁間突然滑落一個牛皮紙包裹的小本子。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這不是普通的筆記本,而是一本老式日記本,
深褐色的皮革封面已經有些斑駁,邊角處磨損嚴重,顯然曾被頻繁翻閱。
手指觸碰到封面的瞬間,一股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我小心翼翼地翻開第一頁,
一行褪色的鋼筆字映入眼簾:"當后人看到這些文字時,
我想這塵封已久的記憶是時候開啟了。——林秋白,1943年冬""林秋白?
"我低聲念出這個名字,眉頭不自覺地皺起,祖父姓方,名志遠,這個林秋白是誰?
為什么他的日記會出現在祖父的藏書中?我繼續翻閱,日記本內頁已經泛黃,
但字跡依然清晰可辨。翻到第二頁,
一段文字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1943年12月7日,南京。
今天終于通過了組織的考驗,正式成為'啟明社'的一員,老周說,從今以后,
我的命就不再屬于自己了,也沒有了自己的名字,我以后就叫林秋白,我不后悔,
在這黑暗的時代,總要有人擎起火炬..."啟明社?
我迅速在腦海中搜索關于這個組織的信息,卻一無所獲,作為軍人的后代,
我對南京近代史還算熟悉,卻從未聽說過這個名稱。雨聲漸大,我起身關上窗戶,
回到書桌前繼續閱讀,接下來的幾頁記錄了這位林秋白在組織中的訓練和生活細節,
但最讓我震驚的是1943年12月24日那天的記錄:"今晚執行了第一個任務,
目標是一個姓李的漢奸,在偽政府中擔任要職,老周說此人手上沾滿了同胞的血,必須除掉。
我負責望風,看著小吳從背后接近他...那聲音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就像裝滿水的皮囊被刺破...這是我第一次殺人,雖然只是旁觀,
但依舊還是吐了..."我的手指微微發抖。這是一段關于暗殺的記錄!
這個林秋白到底是什么人?而祖父又為何保存著這樣一本日記?突然,
我想起祖父臨終前幾天的異常表現,那時他已經病得很重,卻堅持要我父親把他扶到書房,
讓母親給我拍視頻,視頻中指著書架最高處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陽...記住...真相...金陵十二釵...影子..."他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
"日記...找到日記..."我當時以為那是老人臨終前的胡言亂語,現在想來,
莫非他指的就是這本日記?我急切地繼續往后翻閱,希望能找到更多線索。
日記中間有幾頁被整齊地撕掉了,
接著是1944年1月15日的記錄:"'影子'今天帶來了新指示。
'金陵十二釵'計劃必須加快進度,日本人已經有所察覺。
組織決定派我和小吳潛入中央醫院,那里關押著幾位關鍵證人..."中央醫院?
那不是現在的南京市鼓樓醫院前身嗎?我拿出手機,
快速搜索"南京中央醫院 1944年",結果寥寥無幾,
只有幾篇學術論文提到抗戰期間那里曾被日軍用作軍事醫院。日記后面的內容更加支離破碎,
許多地方字跡潦草,像是在極度緊張的狀態下寫就的,1944年2月的一頁上,
林秋白寫道:"我們失敗了,小吳被捕,老周下落不明。'影子'說必須立即轉移,
果落入敵人手中...我必須想辦法..."最后一篇日記的日期是1944年3月18日,
只有簡短的一段話:"明天就是行動的日子。如果失敗,這將是我最后的記錄。
無論結果如何,真相不能被永遠掩埋。我將這本日記交給志遠保管,
他是唯一能..."2 塵封真相字跡在這里戛然而止,志遠?那不就是祖父的名字嗎?
我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在腦海:難道林秋白和祖父認識?
或者...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整個書房,
隨即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我猛地合上日記本,仿佛那里面藏著會咬人的毒蛇。
雨點猛烈地拍打著窗戶,像是無數手指在急切地敲打,我深吸一口氣,再次打開日記本,
仔細檢查每一頁,在最后一頁的夾層中,我發現了一張已經發黃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五個年輕人的合影,背景似乎是某個學校的門口。我湊近細看,
突然倒吸一口冷氣——站在最右側的那個年輕人,雖然面容青澀,但那眉眼,那輪廓,
分明就是年輕時的祖父!照片背面用褪色的墨水寫著:"啟明社五人組,1943年春。
左起:老周、小吳、我、阿珍、志遠。""志遠"兩個字像針一樣刺進我的眼睛,
祖父確實認識林秋白!而且從照片上的站位和稱呼來看,他們關系非同一般。
我立刻撥通了我大學研究生導師,歷史系教授陳明遠的電話。"陳老師,
你聽說過抗戰時期南京一個叫'啟明社'的地下組織嗎?"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啟明社?
沒聽說過。不過那時候南京確實有不少地下抗日組織,很多都沒留下正式記錄,
你怎么突然對這個感興趣?""我...在整理祖父遺物時發現了一些線索。
"我斟酌著詞句,"對了,你知道'金陵十二釵'這個名稱嗎?不是指《紅樓夢》那個。
"陳老師的聲音突然變得警惕起來:"你在哪看到這個名字的?
""就是一些舊資料上..."我含糊其辭。"曉陽,"陳老師壓低聲音,
"如果你真發現了什么,最好小心點,有些事情...即使過了這么多年,
還是有人不愿意被翻出來。"掛斷電話,我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陳老師的反應太奇怪了,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我決定從最基礎的調查開始,做兩手準備,第二天一早,
我帶著日記本的照片去了南京市檔案館,路上,我打給了我的戰友,李玉海,
他現在被調到了軍博檔案館中當書記員,我讓他也幫忙查查,經過一整天的查閱,
我在幾份1944年的舊報紙上發現了蛛絲馬跡。
《南京新報》1944年3月19日的一則小標題寫道:"中央醫院昨夜發生爆炸,
疑似抗日分子所為"。報道內容極其簡略,只說有一名"暴徒"被擊斃,其余在逃。
另一份1944年4月的報紙上有則尋人啟事:"尋找方志遠先生,有要事相商。
聯系人:周。"這則啟事連續刊登了七天,之后就再沒出現過。
最讓我震驚的是在南京大學歷史系的一份內部刊物上,
關于南京淪陷時期抵抗運動的文章提到:"據傳當時有一個代號'金陵十二釵'的秘密行動,
旨在收集日軍暴行證據,但具體細節已不可考..."回到家,我再次仔細研讀那本日記,
在燈光下,我發現有些頁面有輕微的水漬痕跡——是淚水嗎?林秋白在寫下這些文字時,
經歷了怎樣的痛苦和掙扎?
944年1月的一頁上寫著:"今天見到了從慰安所逃出來的那個女孩...她才十六歲啊!
那些畜生...我發誓,一定要讓全世界知道他們的罪行!"我的手緊緊攥住日記本,
指節發白,這段歷史遠比我想象的更加黑暗和沉重。接下來的幾天,
我開始走訪南京城里還健在的幾位歷史學者和抗戰幸存者。
每當我提到"啟明社"或"金陵十二釵"時,對方要么一臉茫然,要么突然變得諱莫如深。
直到我拜訪了已經九十多歲高齡的鄭教授,他是研究南京大屠殺的權威學者。"年輕人,
"鄭教授推了推老花鏡,"你為什么要打聽這些事?""我祖父可能參與了這些活動,
我想了解真相。"我如實相告。
鄭教授長嘆一口氣:"'啟明社'...那是非常隱秘的組織,成員不超過二十人,
主要負責收集日軍罪證和營救重要人物。
你說的'金陵十二釵'是他們最重要的行動計劃——記錄十二位關鍵證人的證詞,
包括慰安婦、大屠殺幸存者和叛變的日軍士兵。""那后來呢?計劃成功了嗎?
"3 暗影浮現老人的眼神黯淡下來:"1944年3月,組織遭到破壞,
大部分成員被捕或被殺,據說有一批證據被秘密保存下來,但至今下落不明。"他頓了頓,
"你祖父...是姓方嗎?"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您認識我祖父?""我不確定。
"鄭教授搖搖頭,"但當年有個姓方的年輕人,是組織里的聯絡員,后來...消失了。
有人說他叛變了,也有人說他帶著證據隱姓埋名了。"叛變?這不可能!祖父一生正直,
怎么可能...但如果不是這樣,他為什么要隱藏這段歷史?
為什么要用"林秋白"這個名字?回到家,我徹夜難眠,凌晨三點,我再次翻開日記本,
突然注意到一個之前忽略的細節:日記中提到的"影子"。"1944年2月28日。
'影子'今晚帶來了可怕的消息,日本人已經知道了名單上的三個證人位置。
我們必須提前行動,但準備還不充分...為什么日本人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除非..."除非有內奸,這個念頭讓我渾身發冷,如果組織里有內奸,
而祖父活了下來...不,我不愿繼續想下去。第二天,我決定去中央醫院舊址看看。
現在的鼓樓醫院已經擴建多次,幾乎找不到任何痕跡,我在醫院檔案室里泡了一整天,
份泛黃的建筑圖紙上發現了端倪——1944年的中央醫院有一條通往附近教堂的地下通道,
這在當時的設計圖紙上被標注為"緊急疏散通道"。就在這時,李玉海的電話打了過來。
“老方,你立刻帶著那本的日記本和查到的線索到北京,抗鼎的那幾位要見你,
飛機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接完電話,我不敢耽擱,
立刻用另一部保密手機將查到的線索拍照保留后,離開了檔案室。走出檔案室時,
天空飄起了細雨,我開車回到家后,立刻將日記裝入我的保密箱中,前往南京馬鞍國際機場,
機場中,一架空軍的運20已經做好了起飛準備,核對身份后,我便通過隱蔽通道,
登上了飛機。來到北京后我便來到了我之前服役八年的地方,特科,搜查完畢后,
我跟隨衛兵穿過層層安檢,電梯不斷下降,最終停在了地下十層。厚重的金屬門緩緩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寬敞而肅穆的會議室。燈光柔和,但氣氛凝重,
會議桌前坐著幾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他們身著軍裝或中山裝,胸前掛滿勛章,目光如炬,
我的戰友李玉海站在一旁,臉色嚴肅,而更讓我意外的是,我的歷史老師陳教授也在其中。
我的目光瞬間凝固在正中央那位老人身上,雖然只在歷史教材的照片上見過,
但我絕不會認錯——那是已經102歲高齡的周老,最后一位健在的南京保衛戰指揮官,
他身旁坐著戴金絲眼鏡的秦教授,抗戰時期的地下黨傳奇情報員。
為什么他們會對我祖父的日記和“金陵十二釵”如此關注?李玉海快步走來,
壓低聲音:"情況比我們想象的復雜,你發現的線索,牽涉到一個塵封七十年的絕密計劃。
"這時,坐在首位的一位老人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年輕人,你是方志遠的孫子,
對吧?”我點頭:“是的,首長。”老人微微頷首:“你祖父的事情,我們一直在查。
”我握緊拳頭:“他……真的是叛徒嗎?”會議室里一片寂靜。另一位老人搖了搖頭,
緩緩說道:“不,他不是叛徒,相反,他是保護‘金陵十二釵’最后的幸存者之一,
但也是整個計劃中最危險的那個,方志遠同志潛伏特高課整整三年,代號'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