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鴆酒，無情審判]我叫柳如茵，靖南王府的庶出側妃。此刻，
我的臉頰被死死按在冰冷粗糙的青石板上，碎發凌亂地貼著汗濕的額角，
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像兩座山一樣壓著我的四肢，讓我動彈不得。屈辱和疼痛交織，
但我死死咬著唇，不肯發出一絲示弱的呻吟。面前，一碗黑漆漆的藥汁，
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苦澀氣味，正被一個面無表情的丫鬟端著。那是墮胎藥。高高的臺階之上，
靖南王趙宸軒，我名義上的夫君，正將他心尖上的人兒——正妃林婉月，緊緊摟在懷中。
林婉月，那個名滿京城的絕代才女，此刻卻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雪白的玉容上掛著兩行清淚，纖纖玉指顫抖地指著我，聲音哽咽，
卻字字如刀：“王爺……臣妾……臣妾不敢相信，如茵妹妹竟會……竟會因嫉妒臣妾有孕，
便下此毒手……”趙宸軒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箭，
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厭惡與凜冽的殺意。“柳如茵！你這毒婦！”他的聲音如同臘月的寒風，
刮得我心口生疼，“婉月若有半分差池，本王定要你和你那卑賤的娘家，滿門陪葬！
”“我沒有！”我嘶聲力竭地辯解，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王爺，我沒有害她！
是她自己……”“還敢狡辯！”趙宸軒怒吼一聲，懷中的林婉月瑟縮了一下，
哭得更加梨花帶雨，“證據確鑿！從你房里搜出來的麝香，還有你收買廚房婆子的人證，
你當本王是傻子嗎？”麝香？人證？我猛地睜大了眼睛。我的月例份例一向微薄，
哪里買得起那等名貴的香料？至于廚房婆子，更是無稽之談！我平日里深居簡出，
唯恐行差踏錯，怎會去收買什么人？這是栽贓！赤裸裸的栽贓！“王爺，那麝香不是我的，
我從未見過！求王爺明察！”我絕望地哀求，試圖從他眼中找到一絲絲的信任，
哪怕只有星點。然而，沒有。他的眼中只有對林婉月的憐惜，和對我的無盡憎惡。
他甚至不愿再多看我一眼，只對著那端藥的丫鬟不耐煩地揮手：“灌下去！
本王不想再聽到這個毒婦的聲音！”“不！不要！”我拼命掙扎，
可那兩個婆子的力氣大得驚人，我的反抗如同螳臂當車。冰冷的藥碗湊近了我的唇邊，
那股濃烈的藥味幾乎要將我熏暈過去。“王爺！虎毒不食子啊！這也是您的骨肉！
”我凄厲地哭喊，眼淚模糊了視線。我腹中這個尚未成形的小生命，
是我在這冰冷的王府唯一的慰藉，唯一的希望。趙宸軒的身形似乎僵了一下，但僅僅是一瞬。
林婉月在他懷中輕輕抽泣道：“王爺，
臣妾好怕……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會不會也……”這句話，像一盆冰水，
徹底澆滅了趙宸軒心中可能升起的最后一絲猶豫。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
已是一片冷硬：“動手！”冰冷苦澀的藥汁被粗暴地灌入我的口中，嗆得我劇烈咳嗽。
我徒勞地想將藥吐出來，卻被一只手死死捏住了下顎，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口鼻。
藥汁順著我的喉嚨，無情地滑入我的腹中。“嗚……嗚……”我發出絕望的嗚咽，
身體的力氣一點點被抽空。腹中，很快傳來一陣絞痛，那痛楚越來越劇烈，
仿佛有無數把小刀在里面翻攪。我能感覺到，
有什么東西正在從我的身體里流逝……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劇痛讓我眼前發黑，
意識也開始模糊。在徹底失去知覺前，
我仿佛看到林婉月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得意的冷笑。而趙宸軒，
他始終沒有再看我一眼。我的心，在那一刻，死了。連同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一同被埋葬在這深不見底的絕望里。這靖南王府，不是我的歸宿，而是我的墳墓。我發誓，
若有來生，不，若此生不死，我柳如茵，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第二章：落櫻冷苑，
容顏盡毀]孩子沒了。我的身體像一艘被巨浪打翻的破船，在無邊無際的痛楚中沉浮。
醒來時，我已不在自己原本還算雅致的“清芷閣”，
而是被挪到了王府最偏僻、最荒涼的“落櫻苑”。這里，
據說是從前一位犯了錯的王妃自縊的地方，陰氣森森，庭院里雜草叢生，
連那幾株本該燦爛的櫻花樹，也顯得病懨懨的，透著一股死氣。
我被扔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身下是散發著霉味的被褥。
一個小丫鬟每日會送來一些殘羹冷炙，那態度，比打發叫花子還要輕慢。我知道，
我被徹底厭棄了。趙宸軒，他甚至不屑于給我一個痛快，而是選擇用這種方式，慢慢折磨我，
讓我在這活死人墓里自生自滅。林婉月，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向我炫耀她勝利的機會。
她自己不便“屈尊降貴”來這腌臢之地，便幾乎每日都派她的心腹大丫鬟——錦繡，
來“探望”我。錦繡每次來，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頭上戴著王爺新賞的珠釵，
腕上套著晶瑩剔透的玉鐲。她帶來的，永遠是“王妃娘娘特意吩咐廚房給柳側妃留的”，
實則是一些餿掉的飯菜，和清可見底的米湯。“柳側妃，您可要好生養著身子呀。
”錦繡捏著鼻子，站在離我三尺遠的地方，用帕子扇著風，仿佛我身上有什么瘟疫，
“王妃娘娘說了，您雖然犯了錯，但到底也是王府的人。這些飯菜，
可是王妃娘娘特意從她和小世子的份例里省下來的呢！”她刻意加重了“小世子”三個字，
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與嘲諷。“我們王妃娘娘啊，如今可是王爺的心尖尖。王爺說了，
等小世子一落地，就要請封世子，還要為小世子大辦百日宴，請遍京中權貴呢！
”錦繡的聲音尖細，像針一樣扎進我的耳朵。我蜷縮在床上，背對著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壓下了喉間的哽咽。更惡毒的，還在后面。錦繡每次帶來的湯藥，
都帶著一股奇異的甜香。起初我并未在意，只當是調養身體的方子。但漸漸地，
我發現自己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差，不僅虛弱無力，肌膚也開始變得干枯發黃。直到有一天，
我從小丫鬟送來的銅盆倒影中，看到了自己臉上冒出的一塊塊丑陋的紅斑。那紅斑奇癢無比，
越抓越嚴重，甚至開始有潰爛的跡象。我瞬間明白了。林婉月，她不僅要我的孩子死，
還要我這個“毒婦”生不如死，毀掉我曾經引以為傲的容顏！“柳側妃，您的臉……哎呀，
這是怎么了？”錦繡故作驚訝地捂住嘴，眼中卻閃爍著惡毒的快意，
“莫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遭了報應吧？王妃娘娘心善，
還特意囑咐奴婢給您送來了上好的玉容膏呢，您快試試？”她遞過來一個小巧的瓷瓶，
那里面裝著的，恐怕不是什么玉容膏，而是加速我容貌腐爛的毒藥！
我猛地打翻了她手中的瓷瓶，瓷片碎裂一地，藥膏也濺得到處都是。“滾！
”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出這個字。錦繡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
隨即又恢復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柳側妃，您這是不識好歹了。
既然您不領王妃娘娘的情，那奴婢也沒辦法了。您就好自為之吧！”她扭著腰肢，
趾高氣揚地走了。我癱倒在床上，看著銅盆中那張漸漸變得陌生的、丑陋的臉，
心中涌起滔天的恨意。林婉月，趙宸軒，你們這對狗男女！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打垮我嗎？不！
我柳如茵，就算化為厲鬼，也絕不會放過你們！這落櫻苑，寒冷、偏僻、了無人跡象。
每日陪伴我的，只有窗外呼嘯的北風，和心底那永不熄滅的仇恨火焰。
我開始拒絕錦繡送來的任何湯藥，只吃那些殘羹冷炙，勉強維持生命。我知道，
我必須活下去，活到能夠親手報仇的那一天。[第三章：瘋癲求存，
假山秘辛]日子一天天過去，我臉上的紅斑愈發猙獰，從最初的幾點，蔓延到大半張臉，
有些地方甚至開始滲出黃水，散發著淡淡的腥臭。鏡中的我，面目全非，
連我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了。然而，看著這張日益丑陋的面容，我反而奇異地冷靜了下來。
林婉月想用這種慢性毒藥，讓我無聲無息地爛死在這里，受盡折磨而死，
她以為這樣就能高枕無憂。我偏不如她的意！既然她要我丑，那我就丑得更徹底些！
我開始故意將臉上的紅斑抓得更嚴重，讓那些潰爛的傷口看上去更加觸目驚心。
我還學著那些街頭巷尾的瘋婦，時而癡癡傻笑，時而喃喃自語，時而又對著空氣破口大罵。
送飯的小丫鬟每次來，都被我瘋瘋癲癲的樣子嚇得面無人色，放下東西就跑。
錦繡來看我的次數漸漸少了。或許在她看來，一個容貌盡毀、神志不清的廢人，
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林婉月要的，大概就是這種效果——讓我徹底失去作為“人”的尊嚴，
在絕望和丑陋中慢慢腐爛。這正是我想要的。她們越是輕視我，我的機會就越大。
我開始暗中調理自己的身體。雖然湯藥有毒，但我偷偷將每次送來的藥渣收集起來，
憑借幼時跟赤腳大夫學過的一點淺薄藥理，分辨出其中一些成分。有些藥材，
少量服用可以強身，過量則傷身。我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劑量，希望能慢慢恢復一些體力。
至于那些殘羹冷炙，雖然粗鄙，但至少沒有明顯的毒性。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電閃雷鳴，
狂風呼嘯，正是潛行的好時機。我估摸著時辰，王府眾人大多已經歇下。
我換上一身從前下人穿的、早已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裳，
用鍋底灰將自己本就丑陋的臉涂抹得更加不堪入目，
然后悄悄推開了落櫻苑那扇吱呀作響的破門。我要去尋找一線生機，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不能坐以待斃。借著閃電劃破夜空時短暫的光明，
我避開巡邏的家丁，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濘的庭院中穿行。我的目標是王府的藥房，
我想找到一些能真正解毒療傷的藥材。就在我摸索著靠近王府后花園的假山時，
一陣壓抑的、隱秘的說話聲，伴隨著雨聲，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我心中一凜，
立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貼近假山的一塊巨石后。“……事情辦得如何了？王爺可有疑心？
”一個女子的聲音，壓得極低，但我瞬間就聽出來了——是林婉月！另一個陌生的男聲響起，
帶著幾分諂媚和急切：“王妃放心，一切順利。靖南王如今對您言聽計從，
兵力布防圖的副本，屬下已經弄到手。只是……國主那邊催得緊，
不知王妃何時能拿到王府的調兵虎符？”兵力布防圖！調兵虎符！
我渾身的血液幾乎在瞬間凝固！林婉月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厲：“急什么？
趙宸軒雖然寵我，但虎符事關重大，他看得比命還緊。此事需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
以免打草驚蛇。你告訴那邊，讓他們再等等。只要拿到虎符，配合布防圖，大事可成。屆時，
這靖南王府，乃至整個大梁江山，都將是我們囊中之物！”“王妃英明！”那男子奉承道，
“只是……柳如茵那邊……”“一個毀了容的瘋子罷了，不足為懼。
”林婉月的聲音充滿了不屑，“她活不了多久了。等她死了，這王府，
就再也沒有人能礙我的事了。”雨點噼里啪啦地打在芭蕉葉上，也打在我的心上。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沒有驚呼出聲。林婉月！她竟然在暗通敵國！她不僅要害我，
她還想打敗整個靖南王府，甚至是大梁！這真是個天大的秘密！我悄無聲息地后退，
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原本我只想為自己和孩子報仇，但現在，
我發現了一個足以讓林婉月萬劫不復的把柄！雷聲再次炸響，
照亮了我眼中閃爍的、冰冷而堅定的光芒。林婉月，你的死期，不遠了！
[第四章：瘋婦為餌，暗夜搜證]撞破林婉月與神秘男子的私會后，
我更加小心謹慎地扮演著瘋癲的角色。白日里，我在落櫻苑里或哭或笑，
或追逐著根本不存在的蝴蝶，或抱著一塊石頭喊“我的兒”。送飯的丫鬟和偶爾路過的下人，
都對我避之不及，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和憐憫。這正是我需要的。一個瘋子，一個丑陋的瘋子，
是最容易被忽視的存在。林婉月果然如她自己所說，認為我已不足為懼。她大概覺得，
一個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的女人，還能翻出什么浪花？她的心思，
全然放在了如何進一步迷惑趙宸軒，以及如何竊取王府的機密上。
她開始更頻繁地以“安胎”為名，將她的兄長，在兵部任職的林瑞，召入內院“密談”。
林瑞每次來，都行色匆匆，神情緊張，懷中鼓鼓囊囊，不知藏了些什么。
他們通常會在林婉月的主院書房待上許久，屏退所有下人。我知道，那所謂的“密談”，
絕不僅僅是兄妹敘舊那么簡單。兵力布防圖既然已經泄露，他們下一步的目標，
必然是調兵遣將的信物，或是更核心的軍事機密。我利用自己“瘋癲”的掩護，
開始在夜深人靜時，悄悄離開落櫻苑。王府的地形，我早已在心中默記了無數遍。
那些曾經被林婉月打壓過、或是因各種原因不得志的下人，成了我第一個突破口。
我記得廚房里有個燒火的張婆子，她的兒子因為一點小錯，
被林婉月身邊的管事媽媽打斷了腿，卻連醫藥費都沒拿到。還有一個負責灑掃的啞奴小翠，
因為不小心在林婉月經過時揚起了灰塵，被罰跪在雪地里三天三夜，差點凍死。我找到他們，
用我藏下的、從牙縫里省出來的幾塊碎銀，以及對林婉月共同的仇恨，
艱難地將他們收為己用。起初他們也懷疑我這個“瘋子”能做什么，
但在我清晰地分析了林婉月的狠毒和他們的處境后，他們選擇了相信我。“你們幫我，
也是在幫你們自己。林婉月若得勢，你們的日子只會更難過。若她倒臺，
我柳如茵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百倍奉還！屆時，也少不了你們的好處。”我壓低聲音，
眼神清明而堅定，與我白日瘋癲的模樣判若兩人。張婆子和小翠，
成了我在王府中的眼睛和耳朵。張婆子負責留意廚房的動向，
以及林婉月院中采買的特殊物品。小翠則因為啞巴，更容易接近一些敏感區域而不被懷疑，
她負責觀察林瑞進出王府的規律，以及林婉月與外界可能的書信往來。搜集證據的過程，
比我想象中還要艱難和危險。林婉月行事極為謹慎，她的院子守衛森嚴。
我只能依靠張婆子和小翠傳遞出來的零星線索，像拼圖一樣，一點點拼湊真相。有一次，
小翠冒險從林婉月書房外的紙簍里，撿回幾片被撕碎的信紙。我將它們帶回落櫻苑，
在昏暗的油燈下，用顫抖的手一點點拼接。雖然紙片殘缺不全，
但我還是辨認出了幾個關鍵詞：“北狄”、“糧草”、“接應”。還有一次，張婆子告訴我，
林婉月最近經常讓心腹丫鬟去外面一家不起眼的香料鋪子買一種特制的“安神香”，
但那香料鋪子的掌柜，卻是個孔武有力的中年男人，眼神銳利，不像生意人，倒像個練家子。
我知道，那香料鋪子，很可能就是林婉月與外界傳遞消息的秘密據點。每一條線索的獲得，
都伴隨著巨大的風險。我像一個行走在刀尖上的舞者，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臉上的潰爛因為缺乏真正的藥物治療，時好時壞，但我強忍著不適，甚至在必要時，
會故意讓它看起來更嚴重一些，以麻痹敵人。夜深人靜，我躺在冰冷的床上，
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痛楚，心中卻一片清明。林婉月，你的網，我正在一點點編織。
等待你的，將是比我所受痛苦百倍千倍的報應！趙宸軒，你欠我的，欠我孩子的，
我也會一并討回來！這份壓抑到極致的仇恨，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只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便要燃盡一切！[第五章：家宴驚魂，厲鬼索命]時機，終于來了。
趙宸軒為了慶祝林婉月“安胎順利”，也為了拉攏朝中新貴，特意在王府大擺家宴，
宴請了幾位手握兵權的重要將領及其家眷。這一日，王府張燈結彩，絲竹喧闐，
一派喜慶祥和。林婉月作為王府的女主人，更是打扮得花容月貌，珠翠滿頭，
穿著一身金絲鸞鳥繡紋的錦袍，在宴會廳中長袖善舞，與各位貴婦談笑風生，
盡顯正妃的雍容與氣度。趙宸軒坐在主位，看著她巧笑倩兮的模樣，眼中滿是寵溺與驕傲。
誰也不會想到，在這片刻的歌舞升平之下，一場精心策劃的雷霆反殺，即將在我手中上演。
我算準了時辰，在宴會進行到酒酣耳熱，眾人戒備最為松懈之際行動。我并沒有刻意梳妝，
臉上的“潰爛”依舊觸目驚心——這幾個月，我早已找到了控制其輕重的方法，
甚至用一些搗爛的草藥和胭脂，將它偽裝得比真實情況還要恐怖幾分，宛如腐肉橫生。此刻，
這張臉，就是我最有力的武器之一。身上，我穿著入府時那件早已洗得發白的素色衣裳，
與這滿堂的錦繡華服格格不入。手中，
緊緊攥著一疊用油紙包好的“鐵證”——那些拼接起來的碎紙片，
張婆子提供的香料鋪采買記錄，小翠冒死畫下的林瑞與神秘人接頭的簡易路線圖，
以及我費盡心機模仿林婉月筆跡偽造的幾封“關鍵書信”。“砰——！
”宴會廳厚重的描金大門，被我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推開。瞬間，滿堂的喧囂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一般，齊刷刷地投向門口。我，柳如茵，
如同一只從地獄深淵爬出的厲鬼，帶著滿臉猙獰的“腐肉”，一步一步，
堅定而沉重地踏入這流光溢彩的殿堂。“啊——！”有膽小的貴婦發出短促的尖叫，
慌忙用衣袖掩住口鼻。“放肆！你是何人？竟敢擅闖王府家宴！”一名管事厲聲喝道，
就要命人將我拿下。趙宸軒在看到我的瞬間，瞳孔猛地一縮，臉上血色褪盡，
手中的酒杯“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顯然認出了我，
卻又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形容可怖的女人，會是曾經那個雖然不受寵、卻也清麗溫婉的柳如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