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都說顧將軍府出了一個女閻王,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顧將軍府本就是地獄。
第1章顧見微見床上的母親雙眼無神的盯著紗幔,低聲說道:“阿微,是母親無用,
當初就該帶你遠離這吃人的將軍府”母親的言語中充滿了無奈和悔恨,
但她知道這不怨母親……突然門口傳來嘭的一聲“呦,還沒斷氣呢?我說柳娘子啊,
你就該早早歸西”說這話的正是院子里的灑掃嬤嬤。“來人啊,主母吩咐了,
府中柳娘子重病已無藥可醫,找幾個人好生安葬。”顧見微 不可思議地看向眼前的李嬤嬤,
怒吼道:“你們是眼盲嗎?母親還在,
你們怎可~”李嬤嬤不屑的嗤笑一聲打斷了顧見微“二小姐是聽不懂嗎?主母說了,
柳娘子重病,‘無藥可醫’了,來人啊,將二小姐帶下去”顧見微拼命掙扎,
可那幾個大漢力氣極大,她根本掙脫不開,自己也被拖入到隔壁柴房關了起來。
顧見微聲嘶力竭的喊道:“母親!母親!”可也是于事無補。她拼命的拍打著柴房大門,
用手使勁扣著那一絲門喊到,“你們不要動母親,求你們了……”但無論顧見微如何的叫喊,
外面的人還是無動于衷,只見那李嬤嬤指揮人將母親往擔架上抬。而母親眼神空洞,
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氣。第2章顧見微無力的靠在冰冷的墻壁上,淚水止不住地流,
指甲已經斷裂,指尖滲出血絲。她無力的滑坐在地上,耳邊回蕩著母親最后那聲微弱的呼喚。
“阿微…活下去…”那聲音像一把鈍刀,一次次地割著她的心臟。
突然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嬤嬤們的竊竊私語。“聽說柳娘子咽氣了?”“可不嘛,
抬出后門的那一刻就斷氣了。”“噓,小聲點,別讓里面那位聽見…”顧見微死死咬住下唇,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將耳朵貼在門板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要我說,
這柳娘子也是活該。當年趁將軍酒醉,勾引了將軍。""可不是嘛,要不是主母心善,
現在這府里哪還有她們”"可憐二小姐,
聽說要被嫁給城南那個六十歲的富商做填房..."腳步聲漸行漸遠,
顧見微的眼淚已經流干。不管她們下人如何說,但是他知道母親不可能會做那般事。
夜深人靜時,柴房的門突然被輕輕推開。一個佝僂的身影悄悄溜了進來。
"二小姐..."是府里的仆人趙伯,他手里拿著一個油紙包,"老奴給您帶了些吃的。
"顧見微警惕地看著他,沒有伸手。趙伯嘆了口氣,將油紙包放在地上:"二小姐,
其實柳娘子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我們一起在府中生活了十八年,有些事...您該知道。
"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二小姐,其實柳娘子是個很好的女子,
夫人本是浙南柳記綢緞莊的大小姐,但是老爺,也就是您的外祖父被人構陷,
銷售劣質的綢緞導致貴人毀容,家產被封抵債,娘子,還有我都被賣到這顧將軍府。
”“而小姐并沒有勾引將軍,我們到府沒多久后,
顧將軍就趁著酒醉欺辱了娘子”說著說著趙伯紅了眼眶:“小姐有想過自縊,
被將軍府的下人攔了下來,而不久后就有了小姐您。”顧見微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那為何..."顧見微聲音嘶啞。"夫人第二天看見了此事,
為了將軍府的名聲就對外說是小姐勾引了將軍才有的您”趙伯老淚縱橫。
第3章顧見微的胸口劇烈起伏,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在心中翻涌。她顫抖著接過信,
打開信封阿微吾兒: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娘親已不在人世。娘親一生懦弱,唯一勇敢之事,
便是將你帶到這世上。將軍府表面光鮮,內里卻比蛇蝎更毒。
娘親不愿你重蹈覆轍…”信紙被淚水浸濕,顧見微的手指不住顫抖。
原來母親并非如傳言所說勾引將軍,而是被醉酒的父親強行占有。主母為保全將軍顏面,
竟顛倒黑白,讓母親背負罵名多年。"二小姐..."趙伯壓低聲音,"老奴還聽說,
您外祖父當年被人陷害,也是...""也是將軍府的手筆?"顧見微突然抬頭,
眼中寒光乍現。趙伯驚得后退半步,從未想過平日溫順的二小姐會有如此駭人的眼神。
"不全是...主要是主母的兄長,柳記綢緞莊的綢緞專供宮中,
主母的兄長想取而代之..."顧見微將信紙緊緊攥在手中,指節發白。原來這一切,
都是蓄謀已久的算計。母親的一生,外祖父的家業,
都毀在……“趙伯” 她的聲音冷得像冰,“您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您說”趙伯向顧見微的方向靠了過去“幫我……準備一些東西……”第二天傍晚,
顧見微被李嬤嬤一行人帶到隔壁的小屋中。望著銅鏡中映出一張蒼白如紙的臉。
在起身的時候將母親留下的銀簪悄悄藏入衣袖中,指甲間輕撫簪尖的寒芒。“二小姐,
該上轎了。”李嬤嬤推門而入,眼中閃過一絲惡毒。顧見微垂眸起身,嫁衣下擺掠過地面時,
一抹寒光悄然隱沒。她緩步走向花轎,耳邊是喜慶的嗩吶聲,
而眼前卻是母親被強行帶走的地方。李嬤嬤看顧見微一動不動的望著一處,以為她不想嫁,
便大力的扯了扯她的上衣下擺。“二小姐,你想后悔都來不及了,別想著逃跑。
”第4章花轎晃晃悠悠的地離開將軍府后門,顧見微從蓋頭縫隙中數著時辰。
當嗩吶行至城南最熱鬧的街市時,不遠處傳來了一聲‘慢著’顧見微聽見這聲音,愣了一瞬,
’沈硯卿!他來做什么?不行,不能被他破壞計劃。’“走水了!
西市糧倉走水了”遠處騰起的濃煙讓迎親隊伍亂作一團。
顧見微掀開轎簾正準備趁人不備逃走,卻被轎旁的的大漢一下抓住了臂膀。
顧見微趁機拔出小刀,狠狠的扎向抬轎大漢的后頸。那人吃痛松手,她一個翻滾鉆入人群,
大紅嫁衣在街角一閃而逝。“追!新娘子跑了!”李嬤嬤尖利的叫聲在身后響起。
顧見微拼命奔跑,嫁衣的頭飾散落一地。她按照趙伯給的路線鉆入小巷,
卻在拐角處猛地剎住腳步,三個黑衣人持刀而立,刀刃泛著冷光。“主母果然料事如神。
”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二小姐這是要去哪兒啊?”顧見微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墻壁。
她握緊手中的匕首,忽然笑了:“告訴你們的主母,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她的”刀光驟起!
正當利刃刺入胸口時,一聲慵懶的男聲從巷口傳來。“三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
也不嫌臊得慌。”就在黑衣人尋找聲音的源頭時,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掠過。
顧見微只聽見兩聲悶響,那兩個黑衣人便癱軟倒地。咽喉處各有一道細如發絲的紅線。
月光下,一個身著墨藍長袍的男子緩步走來,手中折扇輕搖,扇骨上沾著血珠。
顧見微見狀后退一步,抽出手中匕首顫抖著指向眼前男子。“你是誰,為什么救我?
”他見眼前女子警惕的盯著他,便再不往前挪動,靠墻打量她:“商時序,一個路過的商人。
”他的目光掃過她的嫁衣,突然停到一處地方,皺眉問到道:“你就是將軍府的二小姐,
顧見微?”第5章顧見微瞳孔微縮,匕首在月光下泛著寒光。“你怎知我的身份?
”商時序收起折扇,從懷中取出一枚泛黃玉佩。玉佩上雕刻著并蒂蓮紋,
與顧見微母親留給她的那枚如出一轍。
顧見微震驚的看向眼前男子手中的玉佩:“這…”“這是家母的信物。柳姨,
也就是你母親與我母親是閨中密友,當年柳家遭難時,我母親正在江南養病,
得知消息時卻…為時已晚…”他聲音低沉下來:“這些年,我母親一直在聯系柳姨。
”顧見微手指微微顫抖,她認得這枚玉佩,母親在世時常常拿在手中看,一看就是半晌。
“母親……從未向我提過這些…”商時序頓了頓,“柳姨應是害怕連累……”正在這時,
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追兵越來越近。商時序神色一凜,
突然攬住顧見微的腰肢:“得罪了。”他足尖一點,帶著她躍上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