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我被灌了藥送去老男人床上。
男友、養父母和他們的親生女兒舉杯慶祝:“終于甩掉這個累贅了。”他們不知道,
我早就簽署了遺囑,所有財產全都捐給兒童基金會。再睜眼,我回到我人生轉向悲慘的那天。
這一次,我主動走向那扇門,手里緊握著錄音筆“游戲規則,該由我來定了。
”……1.我躺在紐約皇后區一個無限骯臟的巷子里,身邊是臭氣熏天的垃圾桶。
雨不停的下,帶著旁邊垃圾桶的里的腐臭的污水流到了我的身上。
我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牙齒凍得咯咯作響。視線早已模糊,耳朵里卻聽到了國內林家的聲音,
是那樣清晰,那樣刺耳。“……Cheers!為我們共同的勝利!”那是沈牧的聲音,
我曾經的未婚夫,此刻帶著醉醺醺的得意。“總算處理掉了這個麻煩。”養母林太太的聲音,
溫柔又緩慢,與每次假意安慰我,哄我簽那些協議的聲音一樣,
此刻的話確實那么刻薄:“終于不用再給那個雜種裝媽媽了,這些年裝得也夠累的。
”“多虧姐姐『主動』簽了那些文件,又『自愿』去了國外。
”真千金林薇的語調帶著撒嬌般的輕快笑意:“爸,您答應我的畫廊,
還有沈牧哥承諾的環游世界,可都不許賴賬哦!”“哈哈哈,放心,薇薇!
蘇晚那個蠢貨留下的錢,夠我們揮霍幾輩子了!
”養父林國棟的笑聲里充滿了掠奪勝利之后的快意。隔著半個地球的距離,
他們碰杯的聲音清脆響亮,響在我耳邊卻像炸雷一樣清楚。這一刻,我感覺不到冷,
感覺不到痛,甚至全身都是火熱的,無盡的恨意包裹著我。原來,那闔家歡樂的親情,
柔情蜜意的愛情,都是他們為我織的圈套。我蘇晚,不過是一塊礙眼的絆腳石,
一個待宰的肥羊,一個被他們聯手榨干最后價值然后像垃圾一樣拋棄的蠢貨。恨意燃燒著我,
我的意識在飛速下沉,墜入無邊的黑暗。冰冷的雨水還在沖刷,但我感覺不到了。
林國棟、沈牧、林薇,你們笑吧,盡情地笑。很快你們就會發現,你們處心積慮奪走的,
不過是一堆廢紙。真正的財富,早已不屬于你們了。黑暗徹底吞噬了我。
……“呃……”喉嚨里火燒火燎,不是雨水的冰冷感,尖銳的刺痛感扎著我。我猛地睜開眼。
頭頂是水晶吊燈, 身下是觸感極其柔軟昂貴的絲絨床單,空氣里有酒店里特制的熏香味,
混雜著一種陳腐的、屬于衰老男人的氣息。這地方……這感覺……我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
撞我肋骨生疼,提醒我眼前看到的是真實的。頭暈的不行,
但是我還是睜大眼睛看清楚眼前的場景。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熟悉的城市璀璨夜景——不是紐約的雨夜垃圾桶,是江市!這間房,這張床,
這令人作嘔的味道……是江市最奢靡也最臭名昭著的“金樽”會所頂層套房!我僵硬地低頭,
看著身上的薄如蟬翼、幾乎透明的真絲睡裙。手腕上,
一道新鮮的、被粗暴抓握留下的紅色痕跡還沒有消下去。鏡子就在床邊,
映出一張年輕、蒼白、因藥力而眼神迷離此刻卻滿臉驚駭的臉——是我二十歲時的臉!
二十歲生日宴后,養母林太太溫柔地遞給我一杯“安神助眠”的牛奶,我毫無防備地喝下。
再醒來,就是在這個地方,面對那個足以當我祖父、眼神渾濁貪婪的趙老板……然后,
就是噩夢的開始。照片被拍下,
成為林薇和沈牧用來威脅我、一步步將我推進深淵的第一個把柄!我重生了。
回到了這個決定我上輩子悲慘命運的夜晚!巨大的荒謬感和隨之而來的恨意瞬間席卷了我。
身體里的藥力還在不停的提醒著我時間的緊迫。他們就在外面,林國棟、沈牧、林薇,
此刻一定在某個角落里,帶著惡毒而期待的笑容,等待著“好消息”。
等待著把我作為禮物獻給那個老東西,然后徹底掌控我、榨干我!不行!不能慌!蘇晚,
你死過一次了!上輩子你輸得一敗涂地,連命都搭上了!這輩子,該輪到他們下地獄了!
我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劇痛和血腥味瞬間壓過了眩暈,帶來一絲清醒。
快速的掃過這個金碧輝煌的囚籠。我需要武器!任何能反擊的武器!床頭柜上,
只有酒店提供的昂貴玻璃瓶礦泉水、香檳杯和一個裝飾用的金屬開瓶器。這礦泉水瓶就可以,
余光中仿佛看見什么東西,我猛的盯住那東西,那里,
靜靜躺著一支小巧的、銀灰色的錄音筆!上輩子被送到這里后,我驚嚇過度,
慌亂中似乎曾碰落過什么東西滾到床下。當時的我被嚇得完全沒有了主意,
完全沒想過掉下的是什么。是它!一支被遺忘的錄音筆!老天爺,
或者說上輩子那個絕望的自己,在冥冥之中竟給我留下了這樣一件武器!
心臟狂跳得幾乎要炸開,我一把抓起那支冰冷的錄音筆,指尖因為激動和藥力而劇烈顫抖。
開機鍵按下,屏幕亮起微弱的藍光——還有電!錄音模式!就在這時,
套房厚重的大門傳來了清晰的“咔噠”聲——門鎖被打開了!時間到了!那個老東西來了!
上輩子被撕碎、被侮辱的噩夢畫面瞬間清晰無比。我很想逃,害怕那一切再次重演。
但下一秒,林國棟虛偽的嘴臉、沈牧深情的謊言、林薇得意的笑聲,
還有他們舉杯慶祝我“消失”的聲音,如同最猛烈的毒藥灌入腦海!逃?逃到哪里去?
像上輩子一樣,被他們用照片威脅,像提線木偶一樣被操控,直到被榨干最后一滴血,
然后像垃圾一樣拋棄在異國他鄉的雨夜里?絕不!人的恨意帶著無窮的力量,
它瞬間驅散了我所有的恐懼。讓我的腦子里只剩下想要讓他們所有人下地獄的清醒。
2.臥室門外傳來沉重而油膩的腳步聲,
伴隨著趙老板那令人作嘔的、帶著濃重痰音的喘息聲,越來越近。
我捏緊了那支小小的錄音筆,冰冷的金屬外殼硌的我掌心生疼,卻帶給我一種奇異的力量。
這一次,我不是待宰的羔羊,我要做獵人!人間地獄才是這些人最應該待的地方。
在門被徹底推開、那個肥碩油膩的身影帶著猥瑣笑容踏入房間的瞬間,我猛地抬起了頭。
掩去臉上所有屬于現在的我的那充滿恨意的眼神,取而代之的,
是原本的蘇晚的害怕還有用藥后的迷離。“嘿嘿,小美人兒,等急了吧?你林家把你送給我,
真是懂事……”他搓著手,迫不及待地撲過來,一股濃烈的酒氣和老人味撲面而來。
在他粗糙油膩的手即將碰到我的瞬間,我猛地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同時,
背在身后的手,清晰地按下了錄音筆的啟動鍵。那微不可聞的“滴”聲,
淹沒在他粗重的呼吸里。“趙老板,”我的聲音充滿了無助,甚至帶著一絲絲顫抖,
像極了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棵稻草。“林家……是林國棟親自把我送來的嗎?
他有沒有說,我值多少錢?”趙老板一愣,隨即得意地大笑起來“哈哈!當然!
林老弟夠意思!城西那塊地皮的優先開發權!嘖嘖,為了你,我可是下了血本了!放心,
跟了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他再次逼近,咸豬手就要往我肩膀上搭。
我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惡心得幾乎要吐出來。我強忍著,身體靈活地再次側身躲過,
錄音筆忠實地工作著,記錄下每一個骯臟的字眼。“哦?只是塊地皮?”“那沈牧呢?
我的未婚夫沈牧……他知道嗎?還是說,他也點了頭?”我聲音顫抖著,
這一刻表現出的和所有柔弱,只為了拿到更多把這些人釘在恥辱柱上的把柄。
趙老板被我的眼神和問題弄得有些惱羞成怒,似乎覺得我這件“禮物”太不馴服,
想要奪走我最后的精神支柱。:“沈家那小子?哼!他就在隔壁包間!你以為他不知道?
沒有他和他那個小情人林薇在中間牽線搭橋,林國棟能這么痛快把你送我?別給臉不要臉!
”他徹底失去了耐心,像頭被激怒的野豬,猛地朝我撲過來。就是現在!在他撲過來的瞬間,
我猛地將背后手中一直緊握的玻璃礦泉水瓶狠狠砸向他的臉!同時身體往旁邊一閃!“砰!
”玻璃瓶砸在他額角,破碎里帶起一片鮮紅。趙老板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捂著眼睛踉蹌后退。趁著他視線受阻、疼得彎腰的瞬間,
我用盡全身力氣從他身側的縫隙里向門口沖了出去!“賤人!給我站住!
”身后是趙老板氣急敗壞的咆哮和笨重的追趕聲。我沖出套房, 藥力讓我的身體還在發軟,
但求生的本能和滔天的恨意支撐著我。我沒有絲毫停頓,更沒有回頭,
朝著記憶中電梯的方向狂奔!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到電梯的距離明明那么短, 可我卻覺得我用盡了全部的力氣。電梯門緩緩打開!
我一步沖了進去,背靠著冰冷的轎廂壁,劇烈地喘息著。就在電梯門即將合攏的剎那,
我看到了走廊盡頭,趙老板那肥碩的身影追了出來,氣急敗壞地指著電梯方向,
嘴里不干不凈地咒罵著。同時,旁邊一個包間的門也猛地被拉開,
幾張熟悉又惡毒的臉探了出來——林國棟、沈牧、林薇!
他們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精彩:錯愕、震驚、難以置信,還有一絲計劃被打亂的慌亂。
尤其是林薇,那雙漂亮的杏眼里,瞬間迸射出毫不掩飾的怨毒和嫉恨,像淬了毒的刀子,
狠狠剜向我。電梯門徹底合攏,隔絕了那幾張令人作嘔的臉和趙老板的咆哮。電梯開始下行,
我虛脫般地滑坐到地上,渾身被冷汗浸透,我身體顫抖的厲害心卻安穩了很多。就像是,
我終于掙開一層枷鎖,擺脫了那原始既定的悲慘命運。安全了……暫時安全了。
我拿出內側口袋里那只小小的金屬錄音筆,小心翼翼地按下停止鍵,將它緊緊攥在手心,
仿佛攥著最后的希望,攥著足以毀滅整個林家的核彈。我的心臟還在狂跳,
但不再是單純的恐懼了我感覺自己心底生出一種冰冷的、帶著血腥味的興奮感,
包裹了我的全身。林國棟,沈牧,林薇……還有那個惡心的趙老板。你們等著。
游戲才剛剛開始!規則,由我來定!籌碼,在我手里!這一次,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我要親眼看著你們,從云端跌進我親手為你們挖掘的地獄里!“叮——”電梯到達一樓,
門緩緩打開。外面是正在舉辦著宴會的金樽會所大堂。我深吸一口氣, 我要走出去,
堂堂正正地走出去!讓所有人都看到,我蘇晚,從地獄爬回來了!邁步的瞬間,
腳踝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剛才躲避時似乎扭到了。我將身體的重心移到另一只腳上,
拖著受傷的腳,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地穿過富麗堂皇的大堂。
無數道或好奇、或鄙夷、或幸災樂禍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我身上,
在我單薄透明的睡裙上,在我狼狽的姿態上。竊竊私語如同細密的針,四面八方扎來。“看!
那不是林家那個假千金蘇晚嗎?”“天啊,她怎么這副樣子?”“嘖,
聽說今晚是送給趙老板的‘禮物’…看樣子是沒伺候好,跑出來了?
”“真是丟盡了林家的臉…”如果是上輩子,我可能連走進這里的勇氣都沒有,
會因為別人的評價而不停的檢視自己是否做錯了。但是現在的我,
看這些人只覺得虛偽又骯臟,在評價別人的時候,自己內地里可能做的是更骯臟。
我挺直了背,每一步都走得艱難,腳踝的疼痛尖銳地提醒著現實的殘酷,卻也像一劑強心針,
讓我更加清醒。走出旋轉門,深秋的寒風吹過來,吹得單薄的睡裙緊緊貼在身上,
冷的我渾身發抖。“蘇晚!你給我站住!”一聲因為氣急敗壞而嘶啞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是林薇!她踩著高跟鞋,像一陣風一樣沖了過來,精致的臉上因為憤怒和嫉恨,扭曲變形,
完全沒有了平日偽裝的天真嬌憨。她身后,跟著臉色鐵青的林國棟和眼神復雜晦暗的沈牧。
林薇沖到近前,貼著鮮紅甲片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我的鼻尖,
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拔高變調:“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誰讓你跑出來的?
你把趙老板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壞了我們多大的事!你……”“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干脆利落地打斷了林薇歇斯底里的咆哮。時間仿佛凝固了。
林薇捂著臉頰,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林國棟和沈牧也愣住了,震驚地看著我,
像看著一個完全陌生的怪物。大堂里那些看熱鬧的目光瞬間變得灼熱無比,
所有的竊竊私語都停了下來。我緩緩收回有些發麻的手掌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有眼底的恨意像無盡的巖漿在翻滾。“林薇,”我的聲音不高,卻清晰 “這一巴掌,
是替你打醒你的白日夢。你以為踩著我,就能得到一切?。”我的目光越過呆若木雞的林薇,
冰冷地掃過林國棟那張虛偽的臉,
最后落在沈牧那雙曾經讓我沉溺、如今只覺得無比惡心的眼睛上。“還有你們,
”我扯動嘴角,露出笑意,“別急。我們之間的賬,一筆一筆,慢慢算。今晚的‘驚喜’,
只是開胃小菜。”說完,我不再看他們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不等他們震驚之后的反應。
轉身,離開。3.去哪里?林家?不,那已經不是家,是墳墓,是屠宰場!朋友?
上輩子被囚禁、被污名化之后,那些所謂的“朋友”早就避之唯恐不及。
我除了口袋里那支滾燙的錄音筆,和胸腔里那顆被恨意燒得通紅的心臟。
好像真的一無所有了。一輛黑色的出租車緩緩駛近,司機搖下車窗,
看著我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驚愕和一絲警惕。畢竟,深秋寒夜,
一個只穿著透明睡裙、赤著腳、頭發凌亂、滿身狼狽的年輕女孩,怎么看都極其不正常。
“姑娘,你……沒事吧?需要幫忙嗎?”司機猶豫著開口。去哪?我能去哪?
一個名字猛地跳入腦海——城西那家小小的、24小時營業的“安心”連鎖便利店!上輩子,
在我最落魄、被林家逼得走投無路、像老鼠一樣躲藏的那段日子,
那個值夜班的沉默寡言的中年店員,曾經默不作聲地給過我一瓶礦泉水和一塊臨期面包。
那點微不足道的善意,在冰冷的絕望里,是唯一的光。“師傅,”我的聲音嘶啞得厲害,
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去城西,‘安心’便利店。謝謝。”司機從后視鏡里又看了我一眼,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行,你坐好。”車子平穩地啟動,隔絕了外面刺骨的寒風。
我蜷縮在后座冰冷的皮椅上,身體控制不住地發抖,牙齒咯咯作響。
車子在寂靜的街道上行駛了大約二十分鐘,
最終停在了街角那間熟悉的、亮著溫暖白光的“安心”便利店門口。司機沒有立刻開票,
反而從駕駛座旁邊摸出一件半舊的厚實工裝外套,反手遞了過來。“姑娘,拿著吧,
別凍壞了。這鬼天氣……”他的聲音帶著樸實的關切。我愣住了,
看著那件深藍色的、沾著些許油污的外套。這善意讓我猝不及防,沉默地接過外套,
笨拙地裹在身上。粗糙的布料帶著機油和汗味,卻奇異地阻擋了刺骨的寒意。
“謝謝…錢…”我艱難地開口,手伸向空空如也的口袋。“算了算了,”司機擺擺手,
語氣有點不自在,“快進去吧,里面暖和。”他啟動車子,很快匯入夜色。
我裹緊那件寬大的工裝外套,推開便利店那扇叮咚作響的玻璃門。
熟悉的、混合著關東煮和泡面味道的暖意撲面而來。柜臺后,
還是那個面相憨厚、眼神里透著點疲憊的中年男人,正低頭看著手機。聽到門響,他抬起頭。
當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明顯愣住了。我現在的樣子,裹著一件不合身的男式工裝外套,
里面是幾乎透明的睡裙,赤著腳,腳踝紅腫,頭發亂得像鳥窩,
臉上還帶著不正常的潮紅和狼狽。空氣凝固了幾秒。中年男人臉上掠過一絲驚訝和猶豫,
但他什么也沒問。沒有好奇的探詢,沒有鄙夷的打量,只是像往常一樣,
用一種近乎刻板的平靜語氣問:“要點什么?”我扶著冰冷的貨架邊緣,才勉強站穩。
:“一瓶水…一個面包…還有…創可貼,或者…能處理扭傷的東西,有嗎?”他點點頭,
動作麻利地從貨架上拿了一瓶最便宜的礦泉水,一個最普通的袋裝面包,
又彎腰從柜臺下面拿出一個小藥箱,翻出幾片獨立包裝的膏藥貼和一盒消毒濕巾。
“這個行嗎?活血化瘀的。”他遞過來。“行…謝謝。”我接過東西,手指冰涼僵硬。
面包和水的價格標簽清晰可見,膏藥貼的價格在盒子上。我下意識地摸向口袋——空空如也。
我為此刻的自己感到羞愧,我利用了善良人的善良。“我…我沒帶錢…”聲音低得像蚊子哼。
中年男人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平靜無波,沒有任何施舍的意味,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東西你先拿著用。錢…等你方便的時候再說。”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我紅腫的腳踝,
又補充了一句,“后面小倉庫旁邊有個小凳子,不嫌棄的話,去那里坐會兒,把腳處理一下,
外面冷。”像上一世一樣,沒有多余的安慰,沒有刨根問底,
只有最實際的幫助和最樸素的尊重。“……謝謝。”最終,我只擠出這兩個字,
聲音哽得厲害。有感動,也有對自己利用他人的羞愧。低著頭,
不敢讓他看到我瞬間通紅的眼眶,拖著腳,
一步一步挪向便利店角落那個小小的、堆著空紙箱的雜物區。坐在小塑料凳上,
我撕開面包的包裝袋,機械地、毫無滋味地咀嚼著,只為補充一點體力。然后,
我撕開消毒濕巾的包裝,冰冷的濕巾觸碰到紅腫發燙的腳踝時,激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咬著牙,仔細地擦拭干凈,再將那片帶著濃重藥味的膏藥貼用力按在傷處。疼痛尖銳而清晰,
卻讓我混亂的頭腦更加清醒。做完這一切,我靠在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