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消息劃掉,裝作沒看見。
在一起十年,他從未用過什么措施。
他說戴著難受,影響體驗感。
每次事后,都讓我自己吃藥。
可就算我吃了藥,也有三次意外懷孕。
他說現在不穩定因素太多,不是生孩子的時候。
于是每次我都懂事地去醫院流掉了。
現在才知道,原來遇到真正想呵護的人,他也會愿意犧牲自己的體驗感,甚至為了她金盆洗手,消除“不穩定因素”。
對比起來,我那十年就好像一個笑話。
見我遲遲不回消息,謝凜淵打來電話。
“不用買了,下次做事動作快一點。”
我聽到白梔梔嬌滴滴的聲音。
“凜淵哥哥壞,你這樣猴急,要是懷孕了怎么辦!”
謝凜淵寵溺地哄她。
“那就生下來,反正明天過后你就是我合法的妻子了。”
我不想再聽,掛斷電話,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家中。.
推開門卻發現四處還有著謝凜淵的生活痕跡。
這里早已是他的半個家。謝凜淵想發泄欲望時,就會直接來我家里找我。
他經常用道具鏈子拴住我,再用鞭子把我打得皮開肉綻。
我從前以為,他在床上對我如此瘋狂,是愛極了我的表現。
所以為了取悅他,我變了花樣地買那些用具。
后來白梔梔出現了,她被桌角擦破一點皮,謝凜淵就要家具店老板全家陪葬。
我才知道,謝凜淵愛一個人的表現是克制,是呵護。
我對他而言只是一個發泄欲望的工具人。
不知道想了多久,我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陣砸門聲驚醒,開門居然是摟著白梔梔的謝凜淵。
可謝凜淵明明有我家智能鎖的密碼,他是怕白梔梔發現蛛絲馬跡才裝作打不開門的嗎?
看著他這裝模作樣的樣子,我暗暗覺得好笑極了。
進來看到我的行李箱,他一怔。
“這是要去哪?”
我自顧自地給他們倒水。
“大哥說要散伙,那我不得整理一下行李想一下去哪,不能等著被掃地出門啊。”
謝凜淵沉默地瞪著我,想發火,卻又不能在白梔梔面前表現出來。
白梔梔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天真地開口了。
“蝴蝶姐姐這是生我們的氣了嗎?但是我們今天沒找到領證跟拍,只能麻煩你幫忙拍一下啦,畢竟女孩子比較懂拍照。”
她將一個沉甸甸的相機包塞到我手里。
謝凜淵見我沒反應,粗暴地拽著我的手腕就要往外走,白梔梔卻打斷了他。
“凜淵哥哥,胡蝶姐姐畢竟跟了你這么多年了,怎么能對她這么粗暴?”
“你先去車上等我們,我和胡蝶姐姐說說話,勸勸她。”
謝凜淵投來一個警戒的眼神,好像生怕我對他的心肝寶貝梔梔做些什么。
最后還是白梔梔趕他出去,他才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
他剛出去,白梔梔就直白地開了口。
“你知道他為什么執意不讓你走,非要讓你當他的地下情人嗎?”
原來昨天晚上她并沒有睡著,聽完了我們的對話。
既然她都知道,我也沒必要再替謝凜淵隱瞞什么。
“怎么了,難道你是來幫他當說客的?你竟然這么大度?”
“你們兩個安穩過日子,一生一世一雙人不好嗎?”
白梔梔露出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
“我怎么可能勸別的女人來做我丈夫的情人!只是同為女人,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來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就因為我說見到過家人被殺戮的景象,不敢再見血,所以不想懷孕生子,他就主動提出要讓你替我們生一個。”
“我可沒說要借你的肚子給我們生孩子,是凜淵哥哥自己提出來的,你要怪就怪他吧。”
知道真相的我,內心對謝凜淵最后一絲執念也煙消云散了。
這十年來,我不僅要為他處理集團內外大大小小的事務,還要做他隨叫隨到的性伴侶。
可是他最后要榨干我的所有價值,才肯放我走。
他對我一直以來都只是赤裸裸的利用罷了,怪只怪我沒看清,對他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
現在一切都應該結束了。
我定了定神,看向眼前20歲的小姑娘。
“你是真心和他在一起的嗎?”
“你應該知道,他就是殺你全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