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倩倩怕極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又餓又渴,終于是到了地方。
她聽到帶著她們來的那個男人和和其他人在說些什么,徐倩倩努力豎起耳朵在聽。
“人我給你送來了,你們快點拿錢出來,五十塊已經很便宜了。”
“哎呀,我們都這么熟了,能不能便宜點?”
“你要就要,不要我再送到別處去,再說了,你那個傻兒子也娶不到媳婦,這次不買,下次我也不確定什么時候再有貨了,上面現在抓的緊,后面可能比較難弄了。”
徐倩倩聽了個大概,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她這是被拐賣了。
突然她就想了起來,當初她和徐子安去黑市找了個人想要把蘇婉寧給抓去賣了,怎么現在抓的是自己呢?
她渾身顫抖的厲害,要不是嘴巴被堵住了,她肯定就會叫出來。
一想到以后就要被賣到這個村子,她手腳發涼。
怎么辦,到底要怎么辦?
她在腦子中快速思索著,現在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好靜觀其變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邊的生意已經談成了。
她被人花五十塊錢買了回去。
要是蘇婉寧在這的話,一定就能認出來,買她的這家就是先前買蘇婉寧那個傻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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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灣生產大隊。
蘇婉寧跟著其他知青一起吃過晚飯,然后就開始幫忙一起收拾,洗碗搞衛生。
賈玉也在一起幫忙,以前在家這些活她都是干慣了的,所以并沒有覺得有什么。
只有劉菲菲沒有動,她則是坐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許子陽在那聊天。
許子陽也愿意和她一起聊天,因為他從劉菲菲的眼里看到的都是崇拜他的眼神。
這多少讓他自豪感爆棚。
其他男知青瞧見了都沒有說什么,他們幾人還覺得這劉知青還挺好相處的。
反倒是周蘭子她們這邊,對于劉菲菲現在這個做派,她們一個個對她白眼都快要翻到了天上去。
要不是看在她是新來的,指定不會給她什么好臉色。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蘇婉寧跟著她們收拾完了之后,拿著臉盆和洗臉巾去洗了一把臉,之后就回屋了。
現在才晚上差不多七點多鐘左右,外面早就黑了下來,現在是冬天,外面不到六點天就已經黑了下來。
幾個女知青在屋里聊了一會天,就都紛紛爬到自己的床鋪去睡覺了。
這個大通鋪蘇婉寧還是第一次住,不過她也沒有不舒服的感覺,畢竟前世那么硬的床板都睡過。
今天折騰了一天,本來她是很累的,但是想到了爸媽她們,她瞬間又有點睡不著了,她現在想去后山看看,就是不知道她們現在這個時候睡著了沒有。
不然再等等去看看好了。
她如此想著,假裝閉眼,躺了差不多八個小時,聽到周圍都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這才睜開了眼睛。
輕手輕腳的把自己的衣服拿了過來,然后在被子里塞了一些衣服,像是還是有人在那睡得樣子。
之后她回到空間穿好衣服和鞋子,在空間里算著步伐。
她之前發現這個空間還有個妙用,那就是她在空間里向前走了多少步在外面的步子也是一樣的。
所以這非常方便她在晚上偷偷跑出去。
她計算著步子,出來看了一眼又接著進空間,如此反復走了差不多十幾分鐘左右,她終于是走到了外面。
她利用空間還能很好的穿墻出去。
剛才睡覺之前,她有意無意的向周蘭子打聽了一下這牛棚的情況
大概知道往哪里走,她一個人穿梭在這夜色里,要說不害怕是假的。
這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她空間倒是有手電筒,但是她不敢拿出來用,怕打草驚蛇。
萬一被人發現了就不好了。
她父母就住在山腳下的牛棚處,很快,她就找到了這個地方。
她一步步靠近,心跳聲在寂靜的夜色中如擂鼓般震耳,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喉嚨里蹦出來。
又走了兩分鐘左右,前方終于出現一點昏黃的燈光,燈下隱約有人影晃動,時而拉長,時而縮短。
都已經這么晚了,難道還沒有睡嗎?
距離的有點遠,蘇婉寧也不確定對面那個身影是不是自己的父母。
她加快走了幾步,在距離牛棚只有幾步之遙處停了下來,她終于看清了剛才那道模糊的身影。
對面那還在喂馬的中年男人,就是她的父親蘇文禮。
一時間各種情緒上頭,蘇婉寧的視線瞬間模糊了,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無聲滑落,她顫抖著張開嘴,想要喊一聲“爸”,卻只發出微弱的氣音。
蘇文禮也察覺到身后的異樣,扭頭看到一道身影站在不遠處,他也是嚇了一跳。
這么晚了,誰站在那?還發出如此怪異的聲音?
難不成是自己眼花了嗎?
蘇文禮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又再次戴上朝著那個地方看了過去,發現那道黑影還在,他拿了一個戴在頭上的手電筒,套在頭上,朝著蘇婉寧站的方向走了過去。
同時他也在小聲的問道:“誰在那里?”
“爸,是我,婉寧。”
蘇婉寧也怕大晚上出現在這嚇到蘇文禮,調整好情緒,哽咽的說道。
在前世,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里,她無比希望能夠見到自己的爸媽。
聽到是蘇婉寧的聲音,蘇文禮猛地一怔,臉上寫滿難以置信。
他踉蹌著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腳步急促而凌亂,完全沒注意一顆凸起的石子將他絆了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
蘇婉寧心頭一緊,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一把扶住父親踉蹌的身軀,“爸,你慢點。”
感受到蘇婉寧手心的熱度,蘇文禮這才如夢初醒般定住腳步。
他顫抖著抬起粗糙的大手,摸了一下蘇婉寧的臉。
這是真的,蘇婉寧真的來了,她不是在城里嗎?為何會來到這里?
“婉寧,你不是留在城里了嗎?怎么來了這里?”
一想到她知道他們被舉報,立馬就過來與他們斷絕關系,蘇文禮心里如同被針扎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