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糖糖“砰”地關上浴室門，把牙刷狠狠塞進嘴里。
瞪著鏡子里的自己——頭發亂翹，臉頰鼓鼓，嘴角還沾著一點牙膏泡沫，活像只炸毛的倉鼠。
“又被他看到這種樣子……”她懊惱地捧水潑在臉上，冰涼的水溫卻降不下臉上的熱度。
腦海里突然閃過昨晚的畫面——霍肆的唇輕輕貼在她額頭上，溫熱的氣息，還有那句“晚安，糖糖”時低沉的嗓音……
“哼！”她用力擦干臉，對著鏡子練習兇巴巴的表情，“今天一定要跟他算賬！”
可鏡中的女孩眼角泛紅，嘴唇微微發抖，怎么看都像在撒嬌。
客廳里，霍肆正襟危坐，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膝蓋。
將軍趴在他腳邊，看著主人難得緊張的樣子，狗眼里滿是嫌棄。
“今天必須說清楚。”霍肆突然開口，把將軍嚇了一跳。
他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從糖糖進浴室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
“女人洗漱都這么慢？”他皺眉，隨即又搖搖頭，“不對，她肯定在躲我。”
想到這里，霍肆站起身，大步走向浴室，卻在門口急剎車。
里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還有糖糖小聲哼歌的調子。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她裹著浴巾出來的畫面……
“汪！”將軍不知何時跟了過來，一爪子拍在他小腿上，眼神仿佛在說：冷靜點，變態。
霍肆輕咳一聲，退回沙發，卻看到浴室門開了一條縫。
“那個……”糖糖的聲音細若蚊吶，“我、我忘記拿換洗衣服了……”
霍肆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在哪？我幫你拿。”
“臥室衣柜第二層……粉色那套……”
當霍肆拿著那套印著卡通兔子的睡衣回到浴室門口時，他的手心已經沁出一層薄汗。
門縫里伸出一只濕漉漉的小手，指尖還泛著被熱水泡過的粉色。
“謝、謝謝……”
霍肆盯著那只迅速縮回的手，突然覺得。
今天必須把名分定下來，否則他可能會因為心跳過快而死。
覃糖糖磨蹭了快半小時才出來，身上穿著那套幼稚的兔子睡衣，頭發還滴著水。
霍肆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來，她立刻別過臉，故意坐到離他最遠的位置，抓起一個小籠包塞進嘴里。
“燙……！”她眼淚汪汪地哈氣。
霍肆無奈地遞過豆漿：“慢點。”
“不要你管。”她小聲嘟囔，卻還是接過了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立刻像觸電般縮回。
整個早餐時間，覃糖糖都低著頭專注食物，死活不肯看他一眼。
霍肆也不急，就這么靜靜看著她，直到她喝完最后一口豆漿。
“吃完了？”他問。
“嗯。”糖糖點點頭，剛要起身收拾碗筷，突然天旋地轉。
霍肆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啊！你干什么！”她驚慌地摟住他的脖子。
“算賬。”霍肆大步走向沙發，把人輕輕放下，卻沒松開手，而是直接將她圈在懷里。
“糖糖。”霍肆的聲音比平時低沉，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做我女朋友。”
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覃糖糖瞪大眼睛，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霍肆等了三秒，直接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這是一個生澀卻熾熱的吻，帶著豆漿的甜香和男人特有的氣息。
覃糖糖的大腦瞬間空白，只感覺到唇上柔軟的觸感和腰間收緊的手臂。
她的初吻。
在還沒答應做他女朋友的時候，就被這個土匪一樣的男人奪走了。
霍肆退開時，看到糖糖眼眶通紅，淚水在眼里打轉，頓時慌了神。
“對不起！”他手忙腳亂地擦她的眼角，“我太急了，我……”
他語無倫次地解釋著自己五年沒談戀愛，解釋著每天想她想得發瘋，解釋著怕她被別人搶走……
糖糖看著他慌亂的樣子，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笨蛋。”她小聲說，眼淚卻掉了下來，“我、我也喜歡你啊……”
霍肆愣在原地，仿佛沒聽清：“什么？”
“我說！”糖糖紅著臉捶他胸口，“我也喜歡你！從第一次在電梯里見到就喜歡！”
這句話像打開了某個開關，霍肆的眼睛亮得驚人。
他一把將人摟進懷里，力道大得幾乎要把她揉進骨血。
“輕、輕點……”糖糖悶在他胸口抗議。
霍肆立刻松了力道，卻不肯完全放開，額頭抵著她的：“那現在是我女朋友了？”
“嗯……”
“能再親一下嗎？”
“不、不行！”
“為什么？”
“因、因為……”糖糖羞得語無倫次，“你還沒追我呢！哪有這樣的！”
霍肆挑眉：“怎么追？”
“要、要送花！要約會！要……”
她的話被第二個吻堵了回去，這次比第一次溫柔許多，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
將軍不知何時溜達到了陽臺，用爪子捂住眼睛——光天化日，沒眼看。
一吻結束，霍肆抵著她的額頭輕笑：“花明天送，約會今晚開始，行嗎？”
糖糖把臉埋在他頸窩，輕輕點了點頭。
窗外陽光正好，照在相擁的兩人身上，將軍叼著狗糧盆默默走開。
看來以后，它的狗糧真的要加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