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小時后…
他們返回到“雙流國際機場”。
航班落地以后,肖教授紅光滿面,笑著對英蒙說:
“我們的‘試驗第二階段’達到了預期目標!可以進入到下一階段了。”
“哦… ”英蒙轉頭詢問:
“您預期的是什么?”
“是穩定的磁約束等離子體(plasma)!英蒙,”
“我們首次獲得了可控的等離子體,而且、我還一鼓作氣!做完了全流程試驗。”
英蒙聽得一頭霧水。
“英蒙,還需要至少三位、像你一樣的優秀參與者,你能不能留意發掘一下?”
“行!”
“英蒙,說服對方參與項目的時候,你要從他們的需要出發啊,去組織語言。”
“嗯!我知道了。就像是推銷藝術那樣,讓他們能獲得一種新的體驗,獲得一次人生滿足,讓別人以參加到這個項目為榮!”
“哈哈,對!”
…
時光荏苒。
天已經全黑,朝歌走在小區對面公園里的小徑上,低頭一路踢著一顆鵝卵石,這枚乳白色的石子與眾不同,從公園入口處被他一路踢到了這兒。
朝歌想起來小時候,當獨自走路時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孤單的人,一路踢著石塊,或打騷擾電話…
他“無厘頭”的一笑。
樹叢外的城市燈火闌珊、車聲喇叭聲交織成一片、喧囂嘈雜... 一陣強烈的孤獨感忽然侵襲過來。
這種孤獨,不是仍舊單身沒人陪伴的那種凡俗,也不是缺少朋友在身邊那樣的孤寂(他可以一天24小時任何時候給英蒙——他的好朋友打電話、聊天)。那是一種即便你身處在歡樂的朋友圈里依然被清晰刺痛的孤獨,是無論你成功還是失敗,始終如影隨形揮之不去的落寂,一種被世人諷刺為“顧影自憐、傷春悲秋…”的,仿佛只有弱者或者女人才會有的膚淺情緒,一種即便你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也無法從心中抹去的悲傷。突然、他輕輕哼起了音樂《一個人》(我在1949等你)的曲調。那憂郁的旋律代表著一個完完全全孤獨的人,徘徊在蕭瑟的世界里,感嘆生命中無處不在、卻又不可承受之輕的寂寥,音樂雖然很抒情、優美,但卻像一個只能對著自我去傾訴與哭泣的心靈。
朝歌望著華燈初上的夜,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前面道路旁出現一溜的食肆,他走向一個遮陽傘支棱起的肥腸粉攤,
“老板,來一碗肥腸粉,再加一份冒節子。”
“要得!”
攤主愉快地忙活起來。
仿佛是注定的不期而遇,英蒙出現在他身后,輕拍他的肩,
“朝歌,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你!我正有事找你呢!”
“嗨!”
“剛才我還想到你呢!”
張朝歌也分外驚喜。
英蒙轉頭對攤主說:
“老板,也給我和他一樣的。”
“好嘞!”
兩個人吃完粉,要了兩瓶啤酒、幾碟下酒菜,一邊喝一邊聊天。
朝歌嘆道:
“孤獨——就像這個空酒瓶,不管你喝完還是喝不完它里面的酒,都如影隨形、不可或缺!”
“哈哈!”
他喝下一大口酒,自嘲著:
“真正的孤獨,是一個人的命運。”
英蒙說:
“嗯,也許只有想要超越這平凡生活的出類拔萃的人… 才會感受那樣深刻的孤獨吧。”
…
朝歌感觸道:
“一個人孤零零的來到這個星球上、社會之中,最后離世時也是孤單的一個人去,也許真正的孤獨本來就是自我和本我的一部分,每個心靈都避免不了。”
“既然人人都會孤獨,那么我的這份孤單就不再孤單了!”
英蒙深以為然!
“所以啊,我們不應該沉迷于孤獨的悲哀,而是面對和接受它、始終不渝的勇敢追尋孤獨之中的自我、不斷超越。”
朝歌贊許地舉起酒瓶碰了一下他的酒杯,一口干掉。
“英蒙,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住在四川大學附近嗎?”
“是,我老婆出差,家里沒有開伙。我喂了喂我們樓下的那些流浪貓,左右無事,就一路溜達到這兒,正好遇見了你!哈哈。”
“呵呵!跟我一樣,我也每天準時喂公園里的兩只流浪貓噻。”
“嗯!許多人都喜歡圈養品種貓,我們恰恰相反,我只愛投喂我們‘中華田園貓’。”
“是啊… 你發覺沒有,流浪的田園貓除了身上臟一點以外,完全沒有長得丑的。”
“我來形容一下我的那群貓吧,首先有一只奶牛貓,帥氣如黑貓警長的正八字臉,讓人看到就不得不心生好感。”
“哈哈!”
“有一只玳瑁貓(有黑色與黃色毛的田園貓),充滿靈氣的大眼睛,看起來就很聰明。還有一只橘貓,一看見我老遠就跑過來蹭腿,一雙眼睛看著你仿佛在說——下次記得開飯早點哦!呵呵!”
“哈哈哈!”
“還有啊,那群貓咪里有四只是黑白相間的,一只全身都是白色毛發、頭部有黑色頭發,全稱‘喵界小貓王’… 但和第二只相比就顯得不足為奇了,這是只肚子、腿和四爪是白色,身上覆蓋黑色的貓,‘烏云蓋雪’表示不服… 我看到它就在想,這確定不是老天爺自己加工過的水墨畫嗎?”
“哈哈哈!”
“另有一只會想:‘你是想說我長得很普通么?’”
“呵呵。”
“那只自帶鼻影和媒婆痣,那小神情,一臉的委屈,看上去特么像《天書奇譚》里的老太婆!… 畫風逐漸變得詭異起來。”
“黑白相間的貓長相清奇,代表著彩色世界里貓咪顏值的不穩定因素啊。”
“哈哈!”
“這群貓確實很可愛。”
“一到開飯的時間,它們就會一擁而上,埋頭苦干。”
“干飯的貓太萌!有的貓吃兩口就飽了,有的還能吃兩口。”
“哈哈!”
“自從兩年前我喂養它們,我們小區里就不再有耗子了。”
“嗯,一只貓就意味著耗子的天敵來了,貓吃老鼠像吃辣條一樣。”
“呵呵!”
“朝歌,你養的兩只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