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什么是‘自私’?你是怎么定義的?”朝歌問道。
“自私,就是稍微偏離一點兒無私、博愛的那個狀態。”
“嗯!”
“自私——是萬惡之源。”
“馬克.吐溫說過:缺錢是萬惡之源… 這個梗,嗯,還是你回答得更加深刻一些!”
“荒誕的是——這個道理人人都懂,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但,到了具體事你還沒法子責備對方自私… ”
“因為,自私是如此常見的行為,責備自私,就好比在承認自己大驚小怪,在虛偽矯情,無理取鬧。責備自私,就好像在責備自己整個的人生。”
“說得好!”
“你覺得呢?”
“我覺得… 自私自利的人就是從早晨睜開眼起就不高興,是有時間空閑下來,什么事情都想插上一杠子,是,當一個人志得意滿、心滿意足以后產生的一種倦怠,就像是吃飽后,人對于空盤子的感情…”
Balabala…
他們已經開到第八瓶酒,仍然意興闌珊、談興正濃。
“話又說回來,荒唐的、復雜的終歸是少數現象,而且,也有一些人表現出來的性格確實是堅強、進取、還有友愛,滿滿的正能量。”
“人與人的差距,有時要遠遠大于人與狗的差距啊!”
“哈哈哈!”
兩人干了一杯啤酒。
“我發覺:人類的幾種優質屬性,像堅強、機智、茍且… ”
“茍且也值得表揚?”
“呵呵!‘蒜香味’茍且,”
(由于大蒜的功效很高,但氣味難聞,而又應用廣泛,常常被用來調侃離不開又很“雞肋”的事物)
“都是后天習得的,或者說人的優良品質,都是努力才能獲得的。”
朝歌道:
“平時,我總感覺自己做事時一直都在努力堅持,很堅強的樣子,其實、那種感覺的本質是在于——每個人生都是艱辛的,人只有‘踮起腳’,努力的去夠著,才能實現自己的人生目標。”
英蒙微笑著舉杯敬了一下。
“平時我感覺需要堅強的時候多,需要善良,需要開動腦筋的機會少… 我慢慢體會到的是社會最真實一面,就是——辛苦,不邪惡,比較愚蠢。”
“嗯,這是需要自我誠實才能有的體會!”
“嗯,跟著感覺走噻。”
“朝歌,既然有這些不如意,你為什么不考慮再回原來的公司呢?”
“俗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不管現在的‘老東家’是花,還是草?我都不去種。”
“與一幫腦子里早已‘社會固化’的人待在一起久了,會索然無味,感覺麻木!”
朝歌嘆氣道:
“我在華為的時候,就關注研究過唐納德.特朗普這個人,你看過《華盛頓郵報》評價特朗普貿易戰的文章嗎?‘他是扭曲的天才,擁有驚人的無知’。我知道他的逃稅,他那些房地產業是如何維系賺錢的,那就是一個滿嘴跑火車、搞‘敲詐勒索’的紈绔子弟,特朗普把不要臉寫在臉上久已!我曾建議過‘老東家’高層——特朗普上臺肯定會對中國大企業各種壓制,特別是‘芯片斷供’,希望一棍打死HW,建議未雨綢繆,提前大量囤積夠三年使用的5G芯片…”
“雖然我早就提醒過了,可結果華為還是被唯一的大供應商‘臺積電’迫于壓力斷供5G芯片(2020年9月)!被整慘了。”
“一個企業如果缺乏戰略眼光,聽不進勸,即使再大的規模,又有什么前途?怎么值得我再回去呢?”
“嗯!現在美國持續的高通脹,導致拜登民調支持率大跌,特朗普宣稱要再次競選下一屆美國總統,他仍然擁有大多數的低學歷白人選民支持者,我看,特朗普倒是很有可能重新奪回總統寶座來呢。”
“哼… 多數人都在做的傻事并不代表那事就不傻了。”
“說得好!”
“即便,所有人都站在特朗普這一邊也未必是好事。如同,一艘船上,所有人都站在了船的同一邊好不好?!”
“這世上有著兩類人太多了——一是害人精太多,二是,‘傻吃糊涂睡’太多。”
“哈哈哈!”
朝歌默默回想,愚陋的,高尚者,荒誕的,迷惑的,最終變成現實的。
于是,他漸漸的生發出來一種釋然。
朝歌開始對過往的人生經歷感到滿意和嘉許,他不再像剛開始時那樣郁郁寡歡了。
“你剛開始說有事找我,是什么事情?”
英蒙一拍大腿,
“你看我!差點兒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我們學校物理學院的肖至生老師想找3個人來參加一項物理實驗,你愿不愿意?”
“肖至生老師?”
“嗯!以前是由你們‘電子科大’調到‘川大’的。”
“哦!我想起來了,肖老師曾經教過我們大一的基礎課《大學物理》。那時、有一些微積分的物理題我不會,請教過他,肖教授耐心、細致的解答直到我完全搞懂為止!”
“是什么樣的物理實驗?”
“…我也不太懂。我就去過一次試驗場,那有一個超大環形建筑,我負責往爐子里加注燃料,而肖老師在另一邊操作。”
“是‘托卡馬克裝置’嗎?”
(TFR托卡馬克裝置,利用磁約束來實現受控核聚變的環形容器,俗稱“人造太陽”的全超導核聚變發電試驗裝置)
“我不知道啊!”
“我參加。”
他喃喃自語的說:
“不過與科學試驗相比,我更愿意穿越未來,去到未來世界一探究竟。”
“現今社會,無非就是為了讓人不斷接受各種看得見、看不見的約束,接受生活的不愉快,和得過且過每一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