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郡守府,火勢太大,濃煙滾滾,救火的人都只敢在府門口潑水,火舌舔舐著雕梁畫棟,
木梁斷裂的聲音夾雜著哭喊聲,刺耳而混亂。“夫人,夫人,使不得?。 薄皹I兒,
我的業兒還在里面!業兒!讓我去救他……”穿著華貴的郡守夫人此刻滿身狼狽,
撕心裂肺地哭喊道,被幾個丫鬟死死抱住,以防她不顧危險沖進去救人。
幾乎下一秒就要暈過去。就在此時,一道玄色身影如流星般劃過夜空,
穩穩落在郡守府最高的屋檐上。她目光迅速掃過火場,仙眼能夠穿透火海,道:“郁尋,
你去東廂房,還有兩個人?!庇魧ず軣?,這群凡人弱的如螻蟻,有什么好救的。
不過還是聽冷銷?的話,身形一閃,已沖入火海。冷銷?立于火海之上,衣袍被熱浪掀起,
獵獵作響。隨即縱身一躍,俯沖而下,也直入火海?!澳鞘恰腥诉M去了嗎?。?/p>
”人群中有人驚呼,眾人抬頭,只見冷銷?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隱若現,仿佛仙人。
冷銷?則直奔正廳火勢最猛的地方。她揮袖間,瞬間劈開一道火墻。濃煙中,
她隱約看見一個幼小的身影蜷縮在倒塌的梁木下,正是郡守的幼子。
冷銷?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火焰在她身側肆虐,熱浪幾乎要將她的皮膚灼傷,
但冷銷?乃是仙體,又專修火靈根,凡火自然傷不了她分毫。她一把抱起那孩子,
孩子的臉上滿是淚痕,被煙嗆得咳嗽不止,已經近暈厥狀態。冷銷?將他緊緊護在懷中,
低聲安撫:“別怕,我帶你出去?!?她轉身欲走,卻發現來時的路已被火墻封死。
冷銷?面色無波,手指微動,火海便如聽指令一般,讓出一條寬敞無比的大路來。
玄衣女子踏著火海走出大門,火光映照下,她的身影顯得格外修長。玄色衣袍在熱風中翻飛,
發絲被火光染成金色,眉眼間透著冷冽與威嚴。她懷中的孩子安然無恙,
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保護著,連一絲煙塵都未曾沾染?!皹I兒!我的業兒!
”郡守夫人掙脫丫鬟的束縛,踉蹌著撲向冷銷?。她的聲音顫抖,眼中淚水如決堤般涌出。
冷銷?將孩子輕輕交到她懷中,聲線冰冷而沉穩:“夫人,孩子無恙。
”郡守夫人緊緊抱住孩子,喜極而泣,幾乎語無倫次:“多謝仙子!多謝仙子救命之恩!
我……我不知該如何報答……”她抬頭看向冷銷?,眼中滿是感激與敬畏,
仿佛在看一尊從天而降的神祇,竟然撲通一下就要跪下去,冷銷?迅速拽住她,“舉手之勞,
夫人不必掛懷?!彼穆曇羟謇淙缬瘢瑓s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此時,郁尋也從東廂房沖出,
兩手各提著一個丫鬟的衣領,像拎著兩只小雞仔子般輕松。
他把兩個昏迷的小丫鬟“啪”地一聲隨手丟在了地上,冷冷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群,
目光最終落在冷銷?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饎轁u弱,冷銷?身影挺拔如松。
她的存在仿佛讓周圍的喧囂都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帶著敬畏與感激。
郡守夫人抱著孩子,深深鞠了一躬,聲音哽咽:“仙子大恩,我郡守府永世不忘。
他日若有需要,盡管開口,我必傾盡全力相報。”凡人感恩戴德,
對于她二人而言也不過是個小插曲。冷銷?未再多言,轉身對郁尋道:“走吧。
”她的背影在火光中漸行漸遠,仿佛一場夢境??な胤蛉送姆较?,久久未能回神,
只是一直口中喃喃道:“仙人下凡,救我兒性命,此恩此德,
永世難忘……”……林亦寒四人這邊,沒等冷銷?離開多久,
他們便進入桃面樓屏風隔出的雅座坐下。穿銀紅襦裙的樂伎正撥著鳳頸琵琶,
弦聲被笑鬧撞得細碎,林亦寒負責應付著老鴇強行塞來的幾名樂妓,塞給她們許多銀子,
才笑著說了句,“公子大方?!倍笱U裊婷婷地滿意離去。
剩下三人則到處找著衛停云的蹤跡。二樓下來一名男子。他身形高瘦,頭戴斗笠,以布覆眼。
陸昭辰與他隔得很遠對視一眼。陸昭辰一眼便看到了他背后那把長劍。周身雪白,
縈繞浮云之氣,仿佛昆侖山巔清絕的冰雪,唯有劍尖,深黑如墨,
如同把幾萬年來斬落的邪祟都吞進了劍鋒。玄鳥清啼,千里流云皆作劍。
正是上古神劍停云劍?!澳蔷褪切l師叔,你們看到了嗎,是停云劍!
”陸昭辰激動得叫了起來,站起來揮手到:“喂!衛師叔!我們在這里!”下一瞬,
那男子卻已經落坐到了慕朝妍的對面?!靶l師叔,可算找到你了?!蹦匠ь^,
也認出了停云劍,沈晗煙也落座,喚道:“師叔?!毙l停云微微點了點頭,
慕朝妍看著他一身漆黑,以布覆眼,且周身縈繞著十分濃郁的死氣,
不禁有些咋咋呼呼道:“師叔,你說你老是去冥界那鬼地方到底是為什么?這經常死氣纏身,
五感恐怕都要盡失?!薄吧褡R?!毙l停云再次用神識給幾人傳音,
示意自己現在聽不見也看不見。他剛剛找到幾人的位置,
也只是因為陸昭辰通過陸家老祖在靈幕上給他發了精確定位。慕朝妍:“哈,我就說吧,